第二十八章
在二人進入「高天原」半小時后,守在門外的輔助監督看著檢測器上驟然消失的藍點大驚失色,他把這一情況彙報給了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倒吸一口冷氣,立即聯繫了咒術高專和自己的父親——畢竟目前生死不明的是兩個特級咒術師。
「父親,我們該怎麼辦?」禪院直哉神情嚴肅,隱隱還有些苦惱。
「東京那邊來人了嗎?」禪院直毘人看著檢測器上的記錄,「直哉,你看代表他們兩個人的點,是突然消失的。」
「如果是死亡,這個點應該變成什麼顏色?」
禪院直哉想了想:「藍色是生命體征正常,紅色是重傷,死亡的話,應該灰色的吧。」
「嗯,他們兩個人的點,是在藍色的狀態下突然消失的。」禪院直毘人沉思片刻,「通知東京那邊的人,這個咒靈可能有空間或者時間類的能力。」
「好的父親。」
「所以你們這一個多小時就是在這裡等著嗎?」動用了直升機趕來的五條悟面帶不悅地看著禪院直毘人。
「一里獨和伏黑惠都特級咒術師。」禪院直毘人不為所動,「他們都因為那個咒靈突然消失,老夫認為就算是派人過去,也是徒增傷亡罷了。」
五條悟眯起眼睛,沉默片刻,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有點道理。
但還是很生氣。
「行吧,帶我去他們失蹤的地方看看。」白髮的【最強】露出不屑的表情,「我到要見識見識,這是個什麼咒靈。」
一行人來到這家名為「高天原」的牛郎店。
「奇怪,怎麼完全沒有咒力污染。」禪院直哉微微皺眉,「不應該啊。」
「不,還是有咒力殘留的。」五條悟來到吧台前,探頭看向咒力的來源。
是隱藏在吧台後的一個深坑。
「要不要下去看看?」禪院直哉提議。
五條悟搖了搖頭:「不用了,現在這個通道已經被封閉了,而且那個咒靈已經死了。」這還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咒靈束手無策。
「只能等他們自己出來了。」
此時的一里獨和伏黑惠,正站在一條繁華的游郭的道路上,兩旁是打扮美艷,在招攬客人的游郭女。
明明前一秒還在剛剛斬殺了那個擁有人類女性外貌的咒靈,下一秒眼前的景象就全變了。
「滴滴。」久違的提示音響起,「現在你們正處在大正年間,觸發劇本《鬼滅之刃》部分劇情。」
一里獨想了想,他們好像穿越回了九十多年前。
伏黑惠被媽媽捂著眼睛,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只能聽到熙熙攘攘的聲音:「一里先生,現在是什麼情況。」
「小惠啊,我們穿越了,穿越到大正時代了。」
「五條老師說的沒錯,您的運氣果然很特別。」兩輩子加起來,做了快十年咒術師的伏黑惠還是第一次碰見這種事情。
「是很倒霉才是吧。」
幸好現在他們所處的年代是大正年代,不然他們倆估計會因為衣著問題被當做怪物圍觀。
即使是這樣,一個小孩子和一個長人的組合還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身高快一米九的一里獨在這個平均身高不到一米六五的年代,簡直是鶴立雞群,與他相比伏黑惠這個孩子都不是那麼顯眼了。
「所以,我們該怎麼回去呢?」一里獨看了看身邊的小孩兒,「你說,咱們倆是不是得活到九十多年前以後啊?」
「一里先生,請別瞎說了,總會有回去的辦法的。」
「嘛~反正都來了,先轉一轉體會一下大正時期的風土人情吧。」
街上的行人仍舊穿著和服,但游郭中掛著的燈籠已經不再是燒蠟燭的紙燈籠,而是燈籠形狀的電筒。
大正時代,是日本古與今交錯的時代。
「怎麼會有這麼長的人啊。」
「好奇怪,是怪物嗎?」
「是怪物吧,明明長著一張女人的臉,卻這麼長條。」
「我看也是。」
「他旁邊那個黑頭髮的男人,估計也是同一種怪物吧,看起來是幼年體的怪物呢。」
耳聰明目的二人自然聽得到人們不懷好意的竊竊私語。尤其是伏黑惠,在失去視覺的情況下,聽力變得更加敏銳了。
伏黑惠抬起頭問:「沒關係嗎?」
「啊,無所謂。」一里獨興緻勃勃地觀察著周圍人的衣著,「人類是無法友善對待不理解的事物的。隨他們說去吧。」
「小惠,你說咱們要是穿著貴死人的衣服,他們還敢嚼舌頭嗎?」
「一里先生,你這明明就是超級在意吧。」
「啊哈哈哈哈,怎麼會呢?」
「試試嘛試試嘛。」一里獨推著伏黑惠來到了一處無人的小巷,「異能力『金錢論』!」
就在此時,一縷極淡的血腥味鑽進了一里獨的鼻子。
剛剛還嬉皮笑臉的男人瞬間拉下了臉:「小惠,你聽到了嗎?」
「嗯?聽到什麼?」
「咕嘰咕嘰的,咀嚼的聲音。」
伏黑惠屏息凝神,用耳朵搜尋著一里獨所說的聲音,終於找到了那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但是聲音的來源非常遠。
「再聞一聞,啊這濃郁的人血的味道。」一里獨皺起眉,「小惠,跟上。」
快步走出喧鬧明亮的游郭,一里獨尋著味道和聲音,找到了源頭,眼前的景象讓他皺起了眉:「葵小姐,麻煩把把小惠的耳朵也堵上吧。」
蹲在地上的男人抬起頭,嘴角邊還掛著鮮血:「原來是普通人啊,是來送菜的嗎?」
他站起來,走向一里獨。
「啊,原來不是人類啊,嚇了我一跳。」一里獨神色平靜地看著男人背後張牙舞爪的手臂,「雖然即使是人類也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但如果做出這種事情的是人類的話。」
「那就太噁心了。」
黑色的太刀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一里獨手中。
「嗯?用劍的嗎?」男人擦掉嘴邊的血液,「這是第幾個了呢?」他掰著指頭數了數,然後伸出雙手張狂大笑。
「算上你就是第十個了!哈哈哈哈!你們鬼殺隊真是太弱了。」
「鬼殺隊?那是什麼?」一里獨抬起刀,用刀尖指向眼前的男人,「沒聽說過啊,是什麼奇怪的組織嗎?」
「喂,小惠你聽說過『鬼殺隊』嗎?」一里獨回頭看了一眼,「啊,忘了。」
伏黑惠被葵籠罩在衣袖下,視覺和聽覺都被封閉了。
「媽媽,請不要這樣。」
「小惠……」葵看著眼前的景象,把伏黑惠抱得更緊了。
「不要怕,媽媽。」伏黑惠伸手撫摸著眼睛上的雙手,「我們,可是很強的。」
「嘖,再生能力嗎?」看到男人重新長出來的胳膊,一里獨嘖了嘖舌,「好麻煩啊。」
這場戰鬥對於他來說簡直是虐菜,對方根本沒法擊碎他的防禦咒術近身,而他的刀比手長。
「砍掉頭的話,會不會再長出一個頭呢?」
漆黑的長刀帶著勁風斬向面前怪物的脖子。
「哦,好硬啊。」一里獨感受到了阻力,右手也握上了刀柄,「不過……」
怪物五隻手都抓住了刀身,試圖把刀從自己的脖子里□□。
「還是能斬下來的!」
「咚」重物落地的聲音。
「誒,變成沙子了。」看著怪物被風吹散的屍體,一里獨嘆了口氣,「我還想多觀察觀察呢。」
「啊!」
一里獨尋聲望去,是一個黑頭髮黑衣服看起來年齡不大的女孩兒。對方正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
「所以你就這麼把不認識的陌生人帶回蝶屋了?!」
「不是我帶回來的,是甩不掉啊!」齋藤飛鳥淚眼朦朧。
「況且你又沒受傷,為什麼要來蝶屋啊!」小葵有些抓狂,「你把危險的傢伙帶進全是傷兵的地方,是怎麼想的?!」
「我說啦,不是我帶回來的,我甩不掉他們啊!」齋藤飛鳥淚流滿面,她的心理壓力也很大啊。
從在京都見到這兩個傢伙,無論怎麼做都甩不掉!而且她還是個女孩子啊,被很奇怪的男性跟著,還是很害怕的啊!
「你們就是那個怪物口中的鬼殺隊吧。」一里獨在蝶屋門口坐下,「能冒昧問一下,現在是大正第幾年嗎?」
「大正三年。」哭哭啼啼的齋藤飛鳥下意識回答。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伏黑惠一臉難為情,畢竟兩輩子第一次被女性罵變態。
「大正三年,1915年嗎?」一里獨看著身邊的伏黑惠,「我們得再活五十三年才能到咱們的年代啊。」
「非常抱歉,冒昧打擾了。」伏黑惠沒有理會一里獨的話語,「請問你們這裡的主事人是誰,我們有一些事情想要了解。」
「咒術師?」蝴蝶忍打量著面前的兩人,「沒聽說過啊。」
一里獨和伏黑惠的表情都不太好看——這裡好像不是他們的世界。
「請問之前是誰斬殺了鬼呢?」蝴蝶忍看著眼前的兩人,詢問道。
「是我。」一里獨回答。
「請問您是怎麼砍下鬼的頭顱的?」蝴蝶忍很好奇。
「用刀砍的呀。」
「能讓我看看那把刀嗎?」蝴蝶忍打量著一里獨,「我沒有看到您的刀啊。」
「可以。」一里獨從咒具里取出刀來。
「咦,這不是日輪刀。」蝴蝶忍左右看了看『無相』,「但是和普通的刀也不一樣。」
「好黑啊,完全不反射光呢。」她把手電筒湊到刀前。
半晌,蝴蝶忍坐直了身子:「你們剛剛說的『咒術師』,我會幫你們查一查。」
「我想問一下這位先生,您有興趣加入鬼殺隊嗎?」
「你為什麼要同意加入『鬼殺隊』?」伏黑惠不解的問。
「直覺啦直覺。」一里獨沒說齣劇本的事,「說不定我們能通過鬼殺隊回到我們的世界呢。」
「但是這樣也太冒險了。」
「小惠,這個世界沒有咒術師。而且目前我們接觸到的超能力也就只有『鬼』和『鬼殺隊』。」一里獨嘆了口氣,「只有這一個突破口。」
「死馬當活馬醫吧。」
摸了摸伏黑惠的頭髮,一里獨看了看窗外的夜色:「睡覺吧,下個月就考試了,明天開始咱們一起備考。」
「我睡不著。」
「那可不行,越是陌生的地方,越要保持充足的精力。」
「可是我放心不下那些鬼殺隊的人。」
「你也說了鬼殺隊的『人』。」一里獨拍了拍他的肩膀,「人被殺,就會死。所以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好吧。」放心不下的伏黑惠還是放出了玉犬守夜,在天快亮的時候,才撐不住睡著了。
伏黑惠睡熟的剎那,一里獨睜開了眼睛,眼中沒有絲毫的睡意。
「劇本意識,有回去的方法嗎?」
腦海中響起了劇本意識的聲音:「有是有,但是需要巨大的能量。能量爆發的瞬間,可以炸開空間之間的壁壘,這種情況下,只要定位了坐標,就能回去。」
「我剛好記錄了原來世界的坐標哦。」它的聲音得意洋洋,「還不快感謝我!」
「那你有足夠的能量嗎?」
「沒有。」
一里獨皺起眉,翻身坐起,看了看包里儲存的那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金屬,再想想它的價值,不禁嘆了口氣。
怎麼換了世界還是要為錢發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