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基建模式 三合一!

42. 基建模式 三合一!

亞倫是個年紀差不多十四五歲的少年。

在沒來到楓樹島之前,是南海邊陲小鎮貧民窟的孤兒。

待在貧民窟的孤兒,向來是有了上頓沒下頓、走在路上都會被嘲笑的存在。

但有一天他像往常一樣跑去碼頭務工、想著起碼賺一點飯錢時,他突然莫名來到了楓樹島。

原本他以為只是換一個地方繼續挨餓,卻沒想到在這裡十六歲以下的人可以免除三餐和住宿的費用,並且只要努力工作就能有收入。

亞倫是個腦子機靈的傢伙。

要不然以孤兒的身份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當其他人都在埋頭苦幹、為了能在這塊地方擁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家而努力時,亞倫就已經開始留意綠色電話蟲的信息。

好在他之前為了找活干專門偷偷蹲在學校教室外學過一些文字,再加上他們的領主為了讓不識字的人也能看懂消息而特意加上插圖,閱讀起來並不難。

他每天都會抽空學習公告欄上已有的知識,也會留意那時不時跳出來的招聘信息。

但一開始的招聘廣告大多都和會計、廚師那類專門性很強的職業掛鉤,沒系統學習過的人根本沒辦法上任。

就在亞倫快放棄在這上面找工作的時候,一則關於【海上服務員】的招聘廣告跳了出來。

【海上服務員】

要求:年齡不限、願意出海、腦子靈光、敢和海賊打交道

待遇:有三個保鏢、工資……

【海上廚師】

要求:……

跟在『海上服務員』後面還有一個『海上廚師』。但亞倫已經為服務員這個職業心動了。

他本來就是一個人生活,在不用擔心溫飽后,他像每一個嚮往大海的少年一樣,偶爾會眺望大海,幻想有一天自己能夠出海冒險。

但亞倫知道自己沒這能力,所以只是想想,卻沒想到現在就有一個機會擺在他面前。

他一直留心這島上的事情,自然知道自家領主前一天在靠東的地方放下了一艘模樣奇怪的船。

不出意外的話,如果他應聘成功了,應該會坐那艘船出海。

事實證明和他想的一樣。

應聘他的是一位頭髮很長的男人,名為凱特。

也是出海的一員。

亞倫原本做好會被問到很多問題的準備,卻沒想到對方只問了一個問題。

「你有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行為負責的決心嗎?」

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亞倫想了想之後,認真的點點頭。

這就是他船上的全部經過。

一開始遇到那些比自己高出很多、凶神惡煞的海盜時,不說害怕絕對是假的。

有幾次遞向海盜酒水菜單的手都在抖,為此還被那些海盜嘲笑軟腳蝦。

他有點想求救船上那三位實力強的過分的人。

但不知怎麼,那三個人就和商量好似的,從不會在這個時候幫他,也就唯有他在被怒氣上頭的海盜揪住衣領、即將一刀劈下的時候才會出手。

也是在這個時候,亞倫才明白凱特之前說的那句話的一部分意思。

為自己負責,不僅要對自己這份工作負責,也要對自己生命負責。

如果自己都唯唯諾諾了,也別妄想別人會幫忙擦屁股。

亞倫絕不是膽小之人。

在想通這個關鍵后,他適應得很快。

在船上大概航行了兩個月左右,他們到了極負盛名的香波地群島。

香波地群島是一個擁有很多泡泡、十分美麗的地方。

是他們本次旅途的終點。

原本他們會立刻返航,但說是想去人魚島看看所以要在這邊鍍膜,需要三天。

因為第一天船被領主大人收走了,預定計劃不得不延後了兩天。

現在是在香波地群島的第三天,也是鍍膜工作的第二天。

凱特先生說要守船。

亞波麗大媽說要……

哦,對了。

為他們做飯的『海上廚師』是一個叫亞波麗的中年大媽,塊頭很大。

聽說來楓樹島之前是個即將被押往天龍人地盤當奴隸的罪犯。

後來在詳細了解過之後才知道,亞波麗大媽以前是個海盜,某艘船上的廚師,後來因為船長在某個國家得罪了大人物,集體充監。

而現在,她對自己的生活還算滿意。

於她而言,能在海上,邊看著海景邊做飯是她從小到大的夢想。

到達香波地群島后,亞波麗大媽也早早下船跑去採購了。

至於坂田銀時先生和自來也先生……

「蘇伊小姐不僅做的東西好吃,人也很漂亮啊,以後一定能長成很多男人追的大美女哦。」

「呵呵呵,這位先生,您說笑了。」

「實話實說啦。」

這是和賣甜品的小姐姐不停搭訕的自來也先生。

「啊……這是今天第幾塊蛋糕了?啊……應該沒關係吧……應該吧………血糖應該不會高吧……可惡啊!為什麼阿銀要患這種啊!應該沒事,就今天、就今天吃,嗯……最後一個……嗯……」

這是在路邊攤椅子上糾結自己要不要繼續攝入甜分的坂田銀時先生。

這兩傢伙依舊在島上拿著工錢吃吃喝喝。

不得不說,艾米大人是個看起來有些冰冷、不近人情的領主,但在待遇上簡直好得沒話說。

不僅從不會剋扣他們什麼,工資還很高。

看著依舊老樣子的二人,亞倫表示已經麻木了。

剛想招呼這兩人去下一個地方,人群突然喧嘩起來。

「快低頭快低頭,天龍人來了!」

「不要亂走!」

亞倫還在疑惑發生了什麼事情想要抬頭看看時就被一雙大手突然按下了腦袋。

於是視線里只能看到一潔白無垢的裙擺和精緻的高跟鞋以極慢的速度走來。

伴隨那高跟鞋輕踩地面的聲音,還有鎖鏈相撞的金屬聲。

然後……那鞋子的主人突然在他們面前停下。

「等等,你這捲毛是怎麼回事?」

亞倫低著頭,看不見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只能聽到按住自己頭的那個男人開口道:「啊……這個啊,是天然的。」

「哦?是嗎?」

滴答滴答——

亞倫低頭時餘光的視線里,只能看到黏著的液體從身邊那個男人身上滴下來。

「連澆水都倒不下去誒,還真夠天然的。」

「大人,要收為奴隸嗎?」

「不了,我只喜歡漂亮的年輕女人,誰要這種噁心的大叔啊。」那個聲音帶著嫌棄。

「那……」

「走吧走吧,今天心情好,也不是不願意寬待這些下等人。」

滴答滴答——

等人都走遠,安靜的大街又開始恢復了些熱鬧時,亞倫依舊注視著那不停滴答的水漬。

當那隻手移開他的頭頂,亞倫抬頭看向坂田銀時。

粘膩的水漬將他那頂亂蓬蓬的捲毛粘在一起,不少水漬順著臉頰流下來。

亞倫覺得自己身上的某個地方很不舒服。

尤其是看到這位明明很厲害卻被人羞辱卻渾然不在意、彷彿不知羞恥為何物的樣子,一股憋屈感從心底冒出。

「真是災難啊。自來也老兄,你有沒有那種一鍵洗頭的忍術啊。」

「哈哈哈,瞧你這樣子,真的落魄哩,至於那種忍術,怎麼可能會有啊。變裝忍術倒是有的。」

「那種都是騙騙小鬼的吧。」

「怎麼會,老夫可是經常靠這個出入各個忍村打探情報的啊。」

「是嘛,那還真……」

「為什麼不像打那些海賊一樣打回去?」

終究還是個少年,看著那兩個沒正行的大人聊著亂七八糟、絲毫不在意剛剛發生的事情的大叔,亞倫沒忍住打斷他們的交談,問出自己心裡的話。

坂田銀時聽了一愣,而後淡淡笑了笑,抬頭摸了摸亞倫的頭。

「那然後呢?」

「……什麼然後?」

亞倫沒反應過來。

打了就是打了啊,需要什麼然後?

坂田銀時還沒開口,自來也先接上了話。

「小亞倫啊,這事也沒嚴重到需要靠打人來緩解心中的氣憤啊。沒必要為了一些小事而把自己拉到和那群目中無人的傢伙一樣的位置,那才是真的作踐自己。」

亞倫完全理解不了。

「可這不是小事啊,他們當眾羞辱人啊,這樣!」亞倫非常生氣的指指坂田銀時那頭亂糟糟的捲毛。

「那小亞倫你有沒有想過後果?」一向嬉皮笑臉的自來也不知為何認真了不少。

「你知道他們是什麼吧?」

天龍人。

擁有一切特權的人上人。

再出海之前,他就在領主下發的注意事項裡面看到過。

「確實可以逞一時之快,將那些人揍一頓。但之後呢?」自來也繼續問。

「之後、之後……」亞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有想過會不會給小艾米……也就是我們的領主帶去麻煩?出海之前她可是對我們說過,讓我們盡量不要惹麻煩啊。對那群傢伙動手,可就意味著徹底和這個世界的最高體製為敵了啊。」

「可、可……」這些亞倫多少都知道一點。

可,真的太……

「太憋屈了是嗎?」坂田銀時道。

亞倫沒說話,多少帶了默認的意思。

「亞倫,人生在世,本來就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你不可能讓事事都順著自己的心意來……啊,謝謝。」

拿過一旁甜品店小姐姐遞過來的濕毛巾開始擦拭身上粘膩的地方,坂田銀時又道:「當然了,你也可以事事順心,只要你成為一種人。」

「什麼人?」亞倫問道。

是強者嗎?那種無人能敵的強者。

還是說有錢人,靠著金錢橫掃所有障礙。

或者是一國之君?

還是說……

「就是剛剛那類人。」

亞倫還在想,就聽到坂田銀時如實說道。

「什、什麼?」亞倫沒反應過來。

「你想要事事順心,那麼就勢必得讓所有人尊重你的意願,還需要『人』幫你解決一切麻煩。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無聊給路人頭上潑點飲料,可以。不順心的時候殺幾個人,可以。為了不許讓其他人拿異樣的眼光看自己而迫使所有人低頭,可以。因為要活得自在,所以必須得有人按照自己的意願辦事,而這個時候——他們就需要奴隸。」

「不,我沒有那種意思,我只是想……」

「是的,你確實沒那種意思。但這便是人想要事事順心的終點。不然,但凡是人都會遇到各種不順心的事情。」

天龍人。

以及他們的特權。

不過是人類所能臆想出最高級別的統治待遇罷了。

看著無話可說、卻依然有點不服氣的亞倫,坂田銀時伸手輕輕拍了拍對方的頭頂。

「放心吧,都說了事事順心的人是不存在的。他們現在也只能囂張一時。」

總有一天,他們也會迎來一個奴隸體制王朝的終結。

因為這個世界有革命軍、有一群象徵『自由』的海賊,還有……

坂田銀時想到了什麼,沒忍住笑笑。

還有那個把他們召喚到這個世界來的傢伙呢。

「好了好了,不要在意這種事。」坂田銀時起身,「自來也老兄,這飲料多少有點黏糊啊,要不先回去洗個澡?」

「也行,順便和凱特老弟輪輪班。」

……

他們回到海上酒館號停靠點。

「凱特老弟,久等了啊。」

「沒事。」

見凱特往坂田銀時身上看了看。

亞倫想凱特先生一定也注意到了坂田銀時先生的狼狽的樣子,卻不知為何沒說什麼,而是直接翻下船準備離開。

大概是注意到亞倫有點悶悶不樂,剛走出沒幾步的凱特突然道:「想和我出去走走嗎?」

「嗯!」

凱特先生是個特別靠譜的成年人。

也不是說坂田銀時先生和自來也先生不好,只是那兩傢伙大多時候都沒個正型。明明可以成為很酷的大人,卻整天擺著『沒用』的樣子。

亞倫大概是迫不及待想找個與自己同陣營的人,於是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凱特。

「凱特先生,你覺得如何?」

如果是凱特的話一定……

「是嗎?聽起來確實是他們會做出來的事情。」

誒?

看到凱特輕輕笑了笑,亞倫更不解了:「為什麼?難道不是……很慫的表現嗎?」

明明打得過,卻不打。

被羞辱了也不覺得氣憤。

都沒有羞恥心。

「慫嗎?」凱特重複亞倫的話,「或許吧。但確實是一種處事態度。」

見亞倫不懂,凱特繼續道:「你看到他們現在是處事圓滑『老油條』的態度,有沒有想過他們曾經和你一樣,也是血氣方剛的少年?」

「那為什麼……」

「或許是經歷得多了吧。可能見證過太多不由己的事情,也可能是太在乎周邊的人……有時候,『妥協』才是最大的『不妥協』。」

好矛盾。

妥協不就是認輸了嗎?

看見亞倫糾結的樣子,凱特突然想到了自己原來生活的世界里的那兩個人,不由得輕輕笑了笑。

小孩子果然都差不多。

「亞倫。你可以換一個角度看這個問題。」凱特說道這裡頓了頓,「這也是我的老師曾經教給我的。」

「什麼?」

「你可以把它看作是一個抉擇問題。就比如剛剛那個場景,不同做法會有不同的結果。」

「第一條路線是,銀時選擇動手。以他的實力再加上自來也的幫助,肯定能給天龍人留下點心理陰影。但往後呢?這裡的海軍、亦或是世界政府服務的對象是天龍人,給天龍人蒙羞后那些勢必不會坐視不管。好一點的就是我們一群人被通緝上,包括你。壞一點就是被他們知道艾米老闆包括遠在楓樹島的居民,然後……自不必多說。」

「第二條路線就是銀時已經選擇的路線。就當走路時不小心被狗咬了一口。這種情況也就是他自己一個人倒霉了點,不會牽連其他人。」

「當你面對這兩條路時,你會選擇哪條?」

亞倫被徹底問住了。

是啊,他會怎麼選。

原本他以為有選擇的前提是實力,而不是其他。

但現在看來,考量的因素絕不會簡單的只有一點。

「那凱特先生有遇到這種必須做出二選一的情況嗎?」

凱特一愣,而後笑了。

「哈哈哈,當然有。」

比如他死前最後一次的抉擇。

是不顧自己的手臂救下傑他們。

還是自己跑。

以他的實力,就算敵不過那隻貓女,單一人逃跑綽綽有餘。

但這條路從未進入他考慮的範圍。

所以說是抉擇……

哈,倒不如說是決定。

從一開始就不會改變的決定。

想到這裡,凱特的腳步突然一頓。

「怎麼了凱特先生?」

「沒什麼。」

凱特壓了壓帽子,微微勾唇。

大概對於那位銀時先生來說,也是決定,而不是抉擇。

用『妥協』這個詞才是真正帶了羞辱。

不過對於亞倫來說,或許那個解釋更容易理解和接受吧。

……

「啦~啦啦啦~啦……」

突然有一道好聽的哼唱聲透過空闊的巷子傳了出來。

亞倫這才注意到他們好像來的是不法地帶。

所謂不法地帶,自然是聚集了很多人。

有人/販子、有賤民、有惡棍有孤兒。

亞倫之前也在差不多這樣的地方生活,所以對這類的構造還挺熟悉,不過這一片好像剛經歷過大火一樣……

大火?

亞倫突然想到了昨天發生的一起惡**件。

聽說好像是一個擁有火能力的壞蛋海賊放火燒的。

聽說那個海賊絲毫不顧及貧民窟的人,在拒絕成為『王下七武海』后並攻擊了提出邀請的中將。

但也有極弱的聲音說,不顧百姓死活而放火的人是那名中將。

消息亦真亦假,但人們似乎更願意相信惡事是海賊們乾的。

當他們順著聲音走去,就看到有幾個被燒傷的小孩抱作一團,而哼歌的人是中間門那個年齡稍大一點的姑娘。

聽那哼唱的聲音帶著輕柔,應該是為了安撫她周圍的這些小孩子而唱的。

那些人似乎察覺到有人靠近,有些抬眼小心翼翼的看過來,有些則害怕地往那個少女懷裡縮了縮。

而那位少女,則停止哼唱,帶著警惕的目光看過來。

「如果不介意的話,這些是吃的。」

凱特蹲下,將手裡提著的東西遞了過去。

但那些人雖然很餓,盯著那袋食物咽口水,但誰也沒動。

凱特將所有東西拿出來,卻不知怎麼,這個動作突然嚇到了其中一個人。

「姐姐我怕。」彷彿多看凱特一眼自己就會被吃掉。

凱特難得有點無奈。

他看上去……很像壞蛋嗎?

這時候亞倫拍拍凱特的肩膀,眼神示意交給他。

亞倫明白了凱特先生為什麼回來這個地方。

應該是為了帶些人回去。

在他們一行人出發前,領主大人就說過這件事。

亞倫是貧民窟出身,自然知道這些人在怕什麼和擔心什麼。

於是很快就把自己『海上服務員』的身份換成『貧民窟的小鬼』,很快就融入了他們。

從分享自己的故事到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再到發生了什麼,亞倫花了一個下午和這些人打成一片。

從這些人口中也知道了點真相。

比如那場大火的起因。

起因確實是一個會用火的海賊拒絕當『王下七武海』,但火併不是那個人放的。而是一個叫多洛的海軍中將放的。

並且,如果不是那個海賊看見他們、在打鬥中為他們敲碎一塊逃生通道,他們現在估計就不是簡單的燒傷,就那麼死在大火里也不一定。

又聽說哼歌的少女叫雅莉娜,在一家不大的小酒館當歌女。靠著唱唱歌給他們這些孩子換取一日三餐。

不過因為臉上留了傷疤,小酒館嫌她會嚇到客人就解僱了她。

「如果你們沒地方去的話,願意和我們走嗎?」

如果說一開始亞倫只是為了幫助凱特完成領主大人的任務,那這一次,他是發自真心邀請的。

可能是遭遇過太多不幸以至於難以相信其他人,包括雅莉娜在內的所有人雖然有些心動,但依舊非常猶豫。

「沒關係的,決定權完全在你們。我們會在這裡再待兩天,如果兩天內想好的話,就來21號樹來找我們。」

……

大概是這片貧民窟剛經歷過大火,除了一些不幸喪命的人,其他活著的人基本上都搬走了。亞倫跟著凱特在這附近轉了轉,總共也沒再能碰到多幾個人,就算有,也是不願意離開的。

時間門過得很快,馬上就到了他們離開的那一天。

亞倫在岸邊等了又等也沒見來人,有些失落。畢竟在他看來,那些與其留在這裡等一個看不見的未來,不如和他們離開。

「亞倫,走了,去人魚島啦。」坂田銀時在船上招招手。

「是哦,聽說那裡有很多漂亮的美人魚小姐姐們。」

「好……」

「救、救救雅莉娜姐姐,亞倫哥哥……」

亞倫剛準備上船,就聽到有人喊自己。

一轉頭,發現是那天見過的一個小男孩。

「發生什麼事了?」

「嗚嗚嗚嗚雅莉娜姐姐被人販子抓走了……」

其實人/口/販賣在明面上已經禁止了。但包括香波地群島在內,世界各地仍有很多地方依舊明裡暗裡做著人口買賣。

畢竟連香波地群島這種直受海軍管理的地方,都有人口拍賣場存在,其他地方買賣人口又算得了什麼?

一號半島的人口拍賣會場。

是一個天龍人會光顧的地方,他們總會在那裡高價敲定自己的新奴隸。

如果是其他的拍賣場到還好,而這個……

亞倫想起自己早上陪亞波麗大媽去購買最後的一些食材時聽到的消息。

[天龍人又去一號半島的拍賣會場了……]

天龍人。

又是天龍人。

他又一次對這個群體深惡痛絕。

而這一次,當選擇權交到自己手上時,他才明白那些不得已。

到底是裝作不知道直接離開,還是……

后一種,他想都不敢想。

他沒有能力也沒有勇氣。

別說成功救下人了,就連說一句『我幫你』都說不出口。

可……

他又是多想幫幫擁有差不多經歷的雅莉娜啊……

「亞倫,哭什麼,直接把人救出來不久可以了?」

倏地,亞倫感覺到有人在自己頭上輕輕拍了拍。

「銀時先生……可,可有天龍人在……」亞倫有片刻獃滯。

「管他是天龍人還是狗頭人,不都是兩腳怪物嘛。」坂田銀時依舊頂著那雙看起來就無精打採的死魚眼,非常不雅的伸手撓撓自己胸膛。

「那位叫雅莉娜的小姑娘難道不是小亞倫的朋友嘛。」這時自來也也從船上跳下來,學著坂田銀時的樣子拍拍他的腦袋。

「這不會給領主大人帶去麻煩……嗎?」

自來也老神在在地兩手相端插進袖子里:「除了是小亞倫的朋友,也是小艾米的『勞動力』嘛。這怎麼能算帶去麻煩呢?」

「亞倫,有些事可以不在意,因為確實不痛不癢,那感覺差不多就和咬了一口就跑掉的蚊子一樣,撓撓就過去了。但有些事情啊,那就和見到蟑螂一樣,絕對不能心軟哦。」

亞倫大概有點知道坂田銀時的意思。

但是……

坂田銀時先生!你不覺得這個比喻又奇怪又想讓人吐槽嗎!

一點感動的感覺都沒有啊!

「好了,這位小鬼,麻煩帶個路。」

亞倫看見走遠的兩人,一時間門心情很複雜。

為什麼……明明自己被羞辱這種事情可以絲毫不在意,卻願意為那種連面都沒見過的人而……

「這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妥協』中的『不妥協』。」

最後一個下船的凱特也輕輕摸了摸他的頭,而後轉身對船上唯一待著的人說:「亞波麗,把船改道一號樹去吧,準備時刻起航。」

「真服了你們這些男人。」

亞波麗大媽雖然這樣抱怨,但沒說什麼,兼職上舵手的身份將船改道。

「走吧。」

……

一號半島拍賣會場內。

這種非法拍賣會場只要交一定的貝利就可進入。

會場裡面也亂糟糟的各種各樣的人都有。

最前面一排當然是身份最尊貴的客人,後面更多是一些過來看熱鬧的混混與旅客。

而坂田銀時一行人就隨便挑了一個空位子坐下。

大概是趕上了開場,此時拍賣活動才進行到第二個。

每一位參與進拍賣會的人都會收到一張拍賣單。

標題簡單粗暴。

【人口/買賣:銷售對象為罪犯及非世界政府加盟國的國民】

按理說雅莉娜不會是這裡面的一員,怎麼說她都是香波地群島、也就是政府直接管轄下的居民。

但那個貧民窟屬於無法地帶,無法地帶本就沒有什麼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再加上雅莉娜陷入無人幫助的地步,被那些活躍在非法地帶的人/販子擄走當做別國的國民也不是不可以。

由於雅莉娜本身沒什麼『稀奇』,是最普通的人種。

所以向來都是放在最前面拍賣的。

倒是一些什麼魚人族、人魚族、手長族之類的其他人種會因為『稀奇』,價格會高出很多。

大概等了不到三分鐘,雅莉娜就作為拍賣品被推了上來。

「接下來上場的是來自……」主持人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資料,雖然明白是份造假的,卻依然按照資料上寫的繼續道,「來自西海的雅莉娜。別看她現在臉被燒傷一般,但她的喉嚨可如同被上帝吻過一般,非常動聽哦。歌手嘛,擋住臉聽聽聲音就可以了……」

上面還在介紹,但亞倫已經有點坐不住了,剛想說點什麼,就聽到坂田銀時說:「自來也老兄,你還有多少錢?」

「啊,這個……」自來也摸摸自己兜,掏出錢包抖了抖,只抖出幾塊鋼鏰兒,「只剩下一千五百貝利了啊。」

「嘖。我只有五百貝利。」坂田銀時撓撓自己那頭亂糟糟的捲毛,「早知道就少花錢了……不對,肯定是艾米開工資開低了,嗯嗯。」

說著又看向凱特:「凱特小哥,你有多少?」

「大概十五萬。」凱特想了想,認真道。

「你怎麼那麼有錢?」坂田銀時震驚,「是不是艾米那傢伙偷偷給你塞小費了?可惡!」

凱特沒說話,只是深深看了坂田銀時一眼。

「這錢不夠啊。起拍價都要四十萬呢,這樣子買不下艾莎娜。」

亞倫:「……」

首先,不是艾莎娜是雅莉娜!

其次!為什麼會變成拍賣啊!難道不是來救人的嗎!明明剛剛說那些話的時候還很帥啊!

亞倫覺得自己被欺騙了。

被又廢柴又不正經又過分的大叔們欺騙了。

亞倫發誓,他再覺得這些人是靠譜而帥氣的大人他就是蠢豬!

「這樣就沒辦法了。」坂田銀時突然摸上自己的刀。

「是啊,原本我們確實是打算『合法合理合規則』參與競拍,通過『正當』的手段救人。但是現在第一難題就是『沒錢』,只能『明搶』了啊。」

「所以不是我們非要給小艾米添麻煩的,只是『迫不得已』啊。」

亞倫:「?」

亞倫看見那兩個瘋狂在那擠眉弄眼、說著莫名其妙的話的兩人,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這是幾個意思?

「啊?」亞倫發出單音節疑問。

「如果艾米問起來,一定要『如實』彙報啊,兼職記錄員的凱特小哥。」

凱特壓壓帽子。

「當然。」

「好了。小孩子就先退場吧,這裡交給大人。」坂田銀時說著一把拎起了完全狀況在外的亞倫,側頭對自來也道:「自來也老兄,要不……先來個火遁?」

「好說好說。」

與下一秒,一大火球彈射進人群里驚起一片慌亂。

當屋頂吊燈的光因火焰的攻擊而熄滅,整間門非法拍賣所陷入了黑暗,只能看見熊熊火光在黑暗中跳躍,同時也將坂田銀時的側臉映進了亞倫的眼裡。

「你為什麼願意做這種事?」

在坂田銀時打算用木刀敲暈他把他丟進【背包】前,亞倫問出心底的疑惑。

「這難道不也算是一件『小事』嗎?」

不算和當街被羞辱那樣,算一件小事嗎?

坂田銀時愣了愣,而後笑道:「那種無關緊要的羞辱喝點酒就忘掉好了。但若是見到自己想救的人都無動於衷,大概和……」

他想了想,道:「大概和『狗頭人』沒什麼區別了吧。」

好吧。

他收回那句話。

這些人果然帥呆了。

不過在亞倫被敲暈前最後幾秒,他還聽到了幾聲慌亂的對話。

「誒誒誒,自來也老兄,好歹偽裝一下吧。太招搖了太招搖了。」

「偽裝?帶個眼鏡?」

「豁,這眼鏡不錯,凱特小哥,你也來一副?」

「可以。」

……

「這就是你們上懸賞令的原因?!」

為了懸賞令特地跑來海上酒館號要解釋的艾米,聽完全部解釋后看著自己手裡這三張奇奇怪怪的裝扮的通緝令,有一瞬間門想掰開這幾個人的腦子看看裡面有什麼。

「哎呀,我們還以為可以偽裝呢。」和自來也並肩跪在艾米面前接受『批評教育』的坂田銀時開口,「為此我們都故意報出別人的名號呢。」

艾米微笑:「比如說?」

坂田銀時:「多弗朗明哥。」

自來也:「克洛克達爾。」

凱特想了想,努力想起坂田銀時讓自己冒充的人的名字:「米霍克。」

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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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偉大航路上靠基建當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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