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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這一次收.養孩子大成功增加了織田作的信心,接下來他果然陸陸續續又撿了五個孩子。
要不是織田作聽勸沒再繼續,你都做好要教葫蘆娃喊爺爺的準備了。
你聽著客廳里嘰嘰喳喳熱烈討論怎麼玩兒九連環拼七巧板的聲音,側臉看向旁邊主動幫你洗菜的大娃:「敦敦也去吧。」
中島敦靦腆地笑著搖搖頭,又把快煮好湯那邊的灶台火力調小些。
你倒也理解他這種不做點兒什麼就內心不安的情緒,於是換了個說法:「這裡再弄幾個菜就好了,暫時沒有需要敦敦幫忙的。如果不想玩兒就休息一下,或者去複習昨天學的內容。對了,吃完飯我可是要考核的。不過關就罰你——今天的點心給咲樂吃。」
「直接給咲樂吃也可以的。」他本來有些忐忑,聽完你的話才笑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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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最近時不時會來你這裡。
原因也很簡單。
收養好幾個孩子的榮譽奶爸織田作財政愈發捉襟見肘,不得不多多加班。太宰治因為龍頭戰爭的事也忙得腳不著地,只有你已經結束期末考處在絕贊春假中。
雖然考前缺少了家養黑宰貓的金牌輔導,但你之前學習努力,複習也有規劃,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考得相當不錯。心情極好的你此前又取消了旅行計劃,除了固定的武偵兼職就只多了每天的碼字,還有不少可支配的時間。
織田作思考過你們此前商討的問題,決定新學期就送五個小的去幼稚園,最大的中島敦算年紀可以上國中。可這孩子的基礎一言難盡,於是和你商量讓中島敦先來補習。雖然你自覺能力有限,但綜合各方面條件來看,也只有你先頂上了。
因此補課之餘,另外五個寶寶也會一起來吃頓便飯打打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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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來你面前表功的太宰治所說,織田作這次並沒有把孩子們寄養到咖喱店的老闆家,而是在他的建議和幫助下,申請到了港.黑員工的房子。可惜織田作只是下級員工,房子即使相較同級員工的大些,住六個孩子一個大人也有些吃緊。
不過也因為周圍住的都是同事,當織田作出門「上班」時,左鄰右舍的其他員工家屬都挺熱心地幫著看孩子。
而且黑貓宰特意向你強調,中島敦是異能力者這事沒有泄露出去,讓你放心。
……放心,放心個貓腦殼!
不提他這次出面會不會暴露什麼被森鷗外老狐狸覺察,就說織田作的情況也讓你麻爪了。
即使比原作里好上不少,但論養孩子的各種後續支出,你就不免擔心。有思考過還有什麼能幫忙的,又鑒於織田作之前就沒怎麼拒絕你或太宰治的建議,你反而怕自己干涉或勉強對方了。
畢竟原作中無賴派的友誼頗有些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思,並不涉及彼此的生活。
自認下里巴人的你炸好雞塊,想來想去覺得能合法幫織田作增加收入的還是:敲碗,催更!
所以什麼時候龍頭戰爭才能結束呢?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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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傳來鑰匙開鎖和「他大姨媽」的招呼聲,你揚聲應了句就開炒最後一份素菜。
分餐制也就算了,作為一個大種花家的人,炒菜是你最後的倔強。
「小姐~今天沒有螃蟹嗎?」
你沒回頭也能猜到有隻可憐巴巴的黑宰貓在廚房門口探頭探腦:「煮了蟶子湯,再過兩天買花蓋蟹清蒸給你吃。這個季節河蟹沒到最好的時候,海蟹很多品種也不合適。」
「誒~小姐不愛我了。」黑宰貓溜到你旁邊相當幽怨地嘆息,「自從小姐有了新貓貓,我這舊貓不僅沒人要,就連蟹肉罐頭都沒了。」
你正忙著調味沒工夫搭理這茬兒:「顯然忙起來就見不到人影的太宰先生也愛螃蟹勝過我,要繼續掰扯嗎?」
太宰治蹭過來把腦袋架到你肩膀上:「倒打一耙的小姐果然變了心,得到手就不珍惜,哼~」
你塞了塊春筍到他嘴裡:「變了嗎,得了嗎,熟了嗎?」
太宰治嚼了嚼舔舔嘴唇:「再來十分鐘。」
你滿頭黑線:「那就該糊了。」
他嘻嘻哈哈跑去客廳,恐嚇小崽子們再不去洗手就沒飯吃。
不知為什麼,你總有種自己身為妙齡少女未娶就無痛當爹又當媽的即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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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加完班上門來領走一串葫蘆娃的織田作離開,太宰治坐在電腦前看完了你陸陸續續寫了快十萬字的存稿:「小姐真的想聽我說?」
「照直說。」已經社死過的你如今無所畏懼。
臉這種東西,丟著丟著也就坦然了。
太宰治轉個圈兒歪著頭看向坐在後面懶人沙發上的你:「小姐是冰山理論的支持者啊。」
你探手抓了袋香草味的棉花糖:「是請太宰先生提出建議,而不是分析作者心態。」
「可小姐明顯更有趣嘛。」太宰治彎彎眼睛溜過來,「其實有個不成熟的建議,小姐想聽嗎?」
廢話,不然找你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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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往他嘴裡塞塊棉花糖:「說!」
太宰治歡樂地歪在你旁邊,正反兩面翻了下手。
你再餵了他一塊香草味的:「多視角呈現,還是正反書?我這文本來就是多世界了,視角複雜的話讀者會看得很累的。再說這種形式也不新鮮吶,好多文都——」
「新鮮的。」太宰治笑盈盈地托著下巴望你,「很新穎的,不是嗎?」
你震驚地看著他,而他顯然也明白你在驚訝什麼,於是無奈地嘆口氣:「小姐不是已經看清究竟身在何處了嗎?再說小姐所懷有的寶藏,遠比發掘出來的多。說真的,如果小姐加入——」
你警惕地再喂他塊棉花糖:「寫文的事先放放,咱們得說好,家裡混黑的一個就夠了啊!」
他卻歡喜起來,開心地躺到你腿上:「所以小姐家裡只有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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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
你莫名其妙了兩秒才無語地搓揉他的臉:「……太宰先生,好友和戀人是有差別的。」
「織田作很好不是嗎?而且是和我完全不同的、行走在『正確』道路上的那種好——」
「嗯嗯,說的對~呢。」你故意模仿他那種拉長了的腔調,「織田作堅定又有原則,經歷可稱傳奇,本人還帥氣又溫柔——」
太宰治仰視你的臉,面色有些莫名的緊張。
「——所以很適合設定為小說的男主角。」你沖他眨眨眼睛,繼續投喂黑宰貓,「太宰先生,你說我下一本寫這個好不好?」
「……小姐就會欺負我~壞心眼!」太宰治抓著你的手蓋在自己臉上,「小姐打算什麼時候把那隻蠢老虎丟去偵探社?」
「敦敦挺好的。」你沒有追問他試圖含混過去的部分,邊吃棉花糖邊問,「現在合適嗎?」
太宰治卻撥弄著你的指尖反問:「那位名偵探沒能力安排好嗎?」
你用另一隻手撫摸他的額發:「這種屬於腦力派的默契請別用來考驗我。總之我明天就試試。」
太宰治又握住你這隻手:「小姐將來會正式入職偵探社嗎?」
這話題跳得也太快了吧。
你後仰靠到沙發背上:「……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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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卻興緻勃勃地幫你規劃起來。
「武偵的業務範圍很寬泛,比較安全的很多,就算有危險的也不怎麼涉及文職人員;其他工作對小姐來說可能更好,完全脫離異能範圍,也更貼近小姐原本的生活。而且保持著異能力,出其不意可能更有趣。說起來小姐想考什麼大學,有喜歡的專業了嗎,決定了我就給小姐收集資料~」
你哭笑不得垂下頭:「誒呦呦,不是還有一個去處嗎?」
「小姐~」他在你腿上扭了兩下將臉埋進你懷裡,「特務科那種鬼地方怎麼能讓小姐去受苦,脫髮這種榮耀就讓安吾獨享吧。」
嘶——無賴派的友誼,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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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確定太宰治是什麼時候遇到安吾的,特別是提前被劇透了主世界的這隻黑貓宰。
你更搞不清楚他現在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結交和談論這個世界的安吾的。
所以你只是俯身環住他,語氣輕快地回答:「好,都聽太宰先生的。」
太宰治蹭蹭你的胳膊:「……小姐,我能理解那個『太宰治』為什麼無法釋然了。」
你輕柔地撫摸著他的頭髮:「我的這個就不會了。」
他伸出手抱緊你的腰:「小姐,不要讓安吾見到你。」
「因為『墮落論』?」你安撫地拍著他的後背。
他嗯了一聲又道:「小姐身上光明面的屬性太明顯了……異能力其實也很有用。」
「好,我知道了。」你乾脆地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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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你其實並不知道你的異能力有啥用。
可能這就是外來者缺乏的「本土意識」。
到現在為止,你甚至完全沒用過這能力。
至於光明面什麼的,你自己是沒感覺。但不用太宰治特意說,你也清楚安吾這種潛入調查的情報搜查官不是你能應對的。
從某種程度上講,你寧可每天面對名偵探貓貓的綠眼睛,也不想和安吾握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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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地答應了,太宰治卻不依不饒起來。
他坐起身,湊近了你的臉龐。
「小姐不會覺得我是在限制小姐嗎?一次次任性地利用著小姐的信任與喜愛,肆意使用著無償得到的信息卻沒給予任何回報,自私地想把小姐藏起來卻又不斷向小姐索求安全感,現在更是妄圖左右小姐的未來——」
「那些我有不同意見,但可以稍後再討論。只是太宰先生,那個未來里有把你自己安排進去嗎?」你抬手捧著他的臉。
他鳶色的眼睛緊緊盯著你:「如果我說……沒有,小姐會怎麼做呢?」
你撫過太宰治綁著繃帶的那隻眼睛:「不會對你做什麼,只是會很難過而已。」
「……小姐真的這麼洒脫?」他仔細分辨著你的神色,彷彿要把你拆解成一個個明確的答案。
「不洒脫。」你前所未有地認真起來,「我說了,我會很難過。我希望太宰先生過得好,各種意義上的過得好。只是想到這種好和我不再有關,就會很難過。」
他沉默了很久,內心衝突的激烈程度甚至在他臉上都表現出來了。
你從未見過感情如此外露的太宰治,就在你於心不忍想寬慰他時,他輕聲道:「小姐,我能親親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