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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之後清醒了的你按著貓貓痛快地給獎勵,嘴硬的貓咪試圖轉移話題誇了句牙膏的味道不錯。
怎麼個意思。繼面膜之後,太宰治是打定主意要走精緻的貓貓女孩兒路線,好讓你這個真·女子高中生無立錐之地嗎?
你還沒來得及不好意思或是惱羞成怒,就見他順走了牙刷架上的牙膏塞進褲子口袋,還一臉心滿意足地拍了拍。
……這坦然的樣子,讓你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思想有問題。而他居然還得意非凡又裝模作樣地問你怎麼了。
你深吸口氣揪他耳朵:「有意思嗎,有意思嗎?真要的話我給你管新的啊!」
「小姐就許了我吧~」太宰治嬉皮笑臉地趁機親親你的臉。
你反手捂住他的嘴:「家裡有那麼多好書隨你看啊!」
「可小姐最近寫到的那個世界很有趣嘛。」太宰治親了下你的手心,見你似乎要真惱了立刻開始撒嬌,「小姐~貓貓餓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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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怎麼辦,還不是得先去弄貓糧伺候貓。
聽你說完昨晚的情況,太宰治沉默了一陣才揚起笑臉,故作歡喜地開始講述同一時間他那邊的驚心動魄。刨除裡面添油加醋的成份,你邊默默生氣邊把煮好的蟹肉粥盛出來。
太宰治膽戰心驚地阻止你往他碗里放辣椒的舉動:「小姐!貓貓暫時沒考慮過辣死自己。」
「所以考慮的是一天沒吃東西餓死自己,還是熬個通宵困死自己?」你瞥了他一眼。
「嗨呀,明明是老往家裡撿怪東西的小姐更氣人吧。」快速吃完的黑貓宰嘖嘖兩聲,又把腦袋擱到你肩膀上磨蹭,「有了這麼可愛的我還不滿足,真是貪心的小姐呢~」
「異能力有自己的想法,關我什麼事。」你按往製圖再扒拉一碗蟹肉粥的貓爪子,「長時間沒進食,現在不能多吃。」
「手有自己的想法,關我什麼事。」太宰治反手抱住你的胳膊,「小姐不愛我了,哼~」
愛愛唉,自己撿的貓,還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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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自知理虧,太宰治殷勤地讓你坐著他去洗碗。
你饒有興緻地看了幾眼他動作生疏的樣子,又頗為擔憂地望向他還是帶著幾分蒼白的臉:「太宰先生沒急事的話,先去休息一陣吧。」
「不急不急。嗨呀,小蛞蝓才該老老實實去加班,至於收尾當然是首領的事。」太宰治放好碗筷去洗手,「再說森先生大概也很高興我不在。」
「現在就到這地步了?」你很是驚訝。
太宰治把手擦乾伸向你:「最優解最討厭的當然是最不可控的變數。」
「最討厭?不應該是最忌憚嗎。」你拉著他的手去擦護手霜,「如果真的嫉賢妒能到這種地步,也稱不上真正的最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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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是因為偏愛我的緣故啊……」太宰治坐在沙發上,靜靜端詳著你的臉感慨道,「小姐看到的,總是和我不同。」
「沒辦法,誰讓太宰先生能回來的時候,肯定什麼都剩不下了。」你摩挲著他的手背,刻意歪樓緩和尖銳的話題。
「確實,不解決掉白麒麟不能放心回來。可要解決那邊,就只能聽小姐說這邊的情形。」他牽起你的手慢慢收緊,「小姐那時候不……害怕嗎?」
你猜太宰治的意思是不能信任被分離出來的異能體。
畢竟從原作來看他說得對,這些異能體都是和自己的原主不死不休。然而說真的,任誰看到你家昨晚那個情景,都不會相信你的異能體是來殺你這個主人的。
你見太宰治垂著頭,斟酌了下措辭:「可她是我的一部分嘛,我想我還是了解自己的。」
太宰治似乎有了點兒興趣杵著頭望你,於是你捏捏他的臉:「先說好,真是我瞎想的,就算錯了也不許笑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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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復盤了下【龍彥之間】的發動過程,說了你的推測:追殺主人的行為確實有可能是白麒麟的異能效果,但也可能是異能力借分離的時機進行反抗。
「如果異能力者總是自我懷疑,不信任甚至排斥自己的異能力;又比如異能力其實不喜歡也不願意被異能力者驅使去戰鬥,它們不想殺人不想搞破壞——我是說,只喜愛和平的異能力也是可以有的吧?」
「什麼嘛,明明看到了世界的真實,小姐還是樂觀又良善地看待一切呢。」太宰治嘟嘟囔囔貓進你懷裡,扭來扭去不依不饒,「可惡,沒有足夠的證據反駁小姐。」
你哭笑不得抱著大貓貓:「都說是亂猜了,太宰先生,我們又不是在辯論。」
他唔了一聲:「小姐愛刺激和冒險的這一面,是真的完全被激發出來了啊。」
「是啊是啊,還得多謝太宰先生。」你薅了把貓腦袋上的毛毛又忍不住吐槽,「明明很多異能力去搞建設會更好。」
這種時候簡直想@某知名不具重力使。
科技改善生活,軍用轉民用,基建大國出來的你,思考問題的方式不可避免會帶上種花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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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小姐是這樣看待異能力的。」
太宰治思慮良久才開口道:「難怪小姐不怎麼使用自己的異能力。」
你實事求是地說:「如果不是一來就遇到太宰先生,我大概會徹底把自己當做無異能者。啊,偶爾搞搞無傷大雅的惡作劇除外。」
太宰治噗的笑了:「可小姐剛才不是說,異能力應該用於建設嗎?」
……這話說的,你這能力咋建設,又建設啥?把壞人都變成貓然後關去貓咖勞動改造嗎?這算喵喵教征服地球了是吧。
你半開玩笑半是認真道:「可一切的前提,是異能力者有在規範之下選擇用或不用自身異能的自由。」
否則,不是惶惶不可終日的敗犬,就是狼狽掙扎求生的野犬。
太宰治顯然聽懂了你的未盡之意,他鳶色的眼中浮現出快慰的喜色:「這樣的小姐可真是——太可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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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玩意兒?!
你深吸口氣再呼出,還是不能冷靜。
你乾脆地抬手搓揉他的小貓臉:「平時不是很聰明嗎?該說點兒好聽的時候你在講些什麼鬼啊?!太宰先生你是被什麼異能力控制了嗎?人間失格是不是變異成人間失智啦?!」
太宰治嬉笑起來:「我困啦小姐。織田作請假了。小姐該去偵探社了。」
你一時沒釐清這三句話之間的關聯,太宰治已經笑容可掬地站起身來拉你:「小姐不必替我憂慮,小姐在我身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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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玄幻了起來。
口口聲聲睏倦的貓咪不僅拒絕了新被子直接撲喵主子的被窩補眠,還剛說完在他身邊就好跟著就連聲催鏟屎官趕快去工作。
更玄幻的是,你貌似,要被挖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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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下手中的名片,看著對面等候在社長辦公室要見你的人:「實在抱歉,我目前完全不了解貴部。而且學業繁忙,能力有限,恐怕無法勝任。」
這位說客先生熱情洋溢地勸說你:「小姐請放心,我們部門只會根據異能力者的能力方向安排相應的工作,絕對不會勉強和逼迫任何一位珍貴的異能力者。而且為了異能力者能沒有負擔和壓力地全心投入工作,我方會全力幫助小姐解決生活與學業等方面的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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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你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珍貴什麼的你自己是不覺得,但這些話有本事現在當著七號機關、將來當著綾辻行人的面再說一遍啊。
可別狡辯異能特務科和那些沒關係。
大概你表情實在過於複雜,這位說客隨後拿出十二萬分的活力與耐心,滔滔不絕地向你安利。
你一時無法決斷,便看向端坐一旁一直沒說話的福澤社長。
他注意到你徵詢的目光,沒說什麼卻越發顯得嚴肅。
無法得到場外援助的你定定神,盡量冷靜下來表示有問題想請教。
說客先生高興得連連點頭:「好的好的,小姐請問,在允許範圍內一定會清楚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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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問他們是怎麼知道你這個野生異能力者的存在的。
你想問他們都找到這兒來了,那你要是拒絕會不會影響到偵探社。
你想問他們是不是知道你和太宰治的關係,打算藉此對他不利。
你想知道他們說的解決後顧之憂算是獎學金還是助學貸款,又或是將來工資的預支。
你更想知道拒絕加班會不會扣工資,幹得不快樂能不能辭職,要是發生勞資糾紛勞動委員會有沒有許可權介入。
當然,你糾結來糾結去,最後還是決定問個不那麼尖銳的問題。
——「請問,因為加班而導致脫髮,能算工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