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腳修車

踹腳修車

江之島島川是江戶川亂步「未婚妻」這件事,還要從他們小時候說起。

那時候江之島家和江戶川家還互為鄰居,兩人可以說是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

江戶川亂步從小就展現出了超乎常人的智慧,雖然在父母的引導與愛護下他並沒有自覺自己異於常人,但遠遠高於同齡人的頭腦還是讓他無法很好地和同齡人融入到一起。

換句話說,江戶川亂步身邊沒有朋友。

除了江之島島川。

與江戶川亂步不同,江之島島川從小就明白自己是被「幸運」寵幸的孩子。

只要自己願意,「幸運」甚至能將整個世界都送給自己。

但江之島島川的心愿很小,她只希望自己每一天都能開開心心。於是自江之島島川懂事起,行動範圍還僅限於家中時,隔壁被母親帶著來拜訪的江戶川亂步就成了她最好的朋友。

江之島島川喜歡江戶川亂步,和江戶川亂步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開心,因此她希望自己能和江戶川亂步永遠在一起!

「兩個人怎麼才能永遠在一起呢?」剛剛吃完十歲生日蛋糕的江之島島川仰躺在榻榻米上側過頭,將這個問題交給了她認為聰明又厲害的江戶川亂步。

此時的江戶川亂步即使已經察覺到了江之島島川身上那詭異的「幸運」但還是小看了世間的險惡,他摸摸下巴回答道:「像爸爸媽媽那樣成為夫妻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吧。」

江之島島川聞言舉起手腳歡呼:「亂步,我們結婚吧!」

在這方面勉勉強強還算有點常識的江戶川亂步嚴肅著小臉:「不行哦,我們現在還小,要等你長大了才能結婚。」

江之島島川並沒有因為不能當場和江戶川亂步結婚而感到失望,她依然勾著嘴角滿臉雀躍道:「那說好了,等長大后我就是亂步的新娘!」

江戶川亂步馬上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被江之島島川誤會了,就在他打算說明自己並沒有答應將來要和她結婚的時候,江戶川亂步的媽媽來叫他回家了。

算了,江戶川亂步心想,今天畢竟是江之島島川的生日,就讓她多開心一會兒吧,等下次和江之島島川見面的時候就跟她解釋清楚。

而這一等,就等來了江之島一家搬家了的消息。

沒過幾天,那場事故發生了……

江戶川亂步收回思緒,看著眼前笑得一臉莫測的太宰治,他緊了緊摟著江之島島川的手站起身:「太宰,回去了。」

其他黑西裝男見江戶川亂步終於願意回去簡直喜極而泣,就在這時,一個黑西裝男突然跑過來擦著臉上的汗道:「亂步大人、太宰大人不好了,開來的車發動機都壞了,現在只能等著從總部調車過來。」

隨著這個報告聲同時響起的是江之島島川的聲音:「亂步,我們去逛街吧!」

江戶川亂步一邊聽著下屬的彙報一邊看著江之島島川若有所思:「對哦,今天是你的生日。」

生日這天總是特殊的,更別說這是江之島島川的生日……

「亂步果然還記得我的生日!」江之島島川歡呼著再次撲進江戶川亂步的懷裡,這次她整個人直接半掛在了江戶川亂步的身上,「所以在這個超lucky的日子,亂步陪我去逛街一起去迎接驚喜吧!」

這次面對江之島島川的飛撲江戶川亂步有準備了,雖然還是晃蕩了一下,但好歹最終穩住了身形。

江戶川亂步臉上掛著微笑可有可無地點點頭:「好啊,你想去哪兒?」

還沒等江之島島川說話,一旁的太宰治先行開口了:「江之島小姐初來乍到對橫濱還不熟吧,不如讓我這個橫濱本地人為小姐推薦幾個地方,比如橫濱最大的橫濱港百貨大樓?」說著他面露苦惱之色,「問題是我們的車現在壞了,新的車子一時半會兒調不過來,恐怕得麻煩江之島小姐多等一會兒。」

江之島島川擺擺手:「既然太宰是亂步的同事,那麼直接叫我島川就好了」接著她滿臉好奇地探頭:「我還沒見過壞掉的車子誒,太宰能帶我去看看嗎?」

聽到江之島島川的話,太宰治的眼神閃了閃。從來沒見過壞掉的車子?這句話有意思。

「當然可以。」太宰治內里心思飛轉面上卻不顯,面帶笑容領著江之島島川來到路邊停著的幾輛車旁。這些車的引擎蓋都被打開用支架支起來,明顯能看到些許黑煙從中升起。

江之島島川側頭,一臉長見識了的樣子點點頭,然後突然抬腿對著車子踢了一腳。

全程江戶川亂步不發一言,安安靜靜地做好一個合格的好讓江之島島川扶著保持平衡的工具人。

太宰治不解,太宰治有疑惑就問:「島川,你這是在做什麼?」

江之島島川看向太宰治,語氣很是理所當然:「修車啊。」說著她又踢了一腳,「一般不都是這樣嘛,像是電視機收音機壞了之類的,敲一敲不就好了。」

但你這是汽車發動機壞了,和一般電器不一樣啊。圍觀的眾人不禁在心中默默吐槽。

但在下一秒眾人就被啪啪打臉。原本已經被宣告報廢了的車子突然發動了。

看著被江之島島川踹了兩腳就成功啟動了的發動機,其他幾輛車旁正在挽起袖子修車的黑西裝男頗有些懷疑人生看著自己眼前壞掉了的汽車,鬼使神差地也伸出腳踢了踢,然後汽車就在他們恍恍惚惚的眼神中重新啟動了。

原來修車的正確姿勢是這樣的嗎?

太宰治看著被江之島島川隨意幾腳就「修」好了的汽車和其他幾輛被同樣方法突然修好的車子臉上的笑意更盛了:「島川好厲害,連汽車也會修。」

江之島島川這時候反而謙虛了,她拉著江戶川亂步的手晃了晃,臉蛋微紅:「沒有啦,只是修個車而已。亂步比我厲害多了。」

「是嗎?」太宰治的眼神從江之島島川那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雙腿掃過,就在他打算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江戶川亂步開口了:「既然車已經修好了,那我們就先上車去太宰你說的那個橫濱港百貨大樓吧。」

「亂步先生說得是。」太宰治紳士般對江之島島川伸出手:「那就請島川先上車吧。」

黑色的轎車在路上平穩行駛著,太宰治很是貼心地將車後座的空間讓給了江之島島川和江戶川亂步這對剛剛相逢的「小情侶」,自己則坐在了汽車的副駕駛上。

太宰治透過後視鏡看向坐在後座親親密密將自己貼在江戶川亂步身上的江之島島川:「島川是專門來橫濱找亂步先生的嗎?」

「啊,你不說我都忘了。」聽到太宰治的話,江之島島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扭了扭身子,一手繼續挽著江戶川亂步的胳膊,一手掏出手機翻了翻,然後將手機遞給了太宰治:「我是來橫濱工作噠!」

太宰治接過江之島島川的手機,一封入職郵件映入了他的眼底。手機上的短短几行字很快便被太宰治閱讀完畢,最終他將目光停留在了這則信封的最後一行的落款上:「……森式會社。」

江之島島川將頭放在江戶川亂步的肩上滿臉幸福道:「但當我看到亂步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來橫濱其實是『幸運』在為我引導,讓我在這天找到亂步!」

江戶川亂步任由江之島島川在自己身上各種亂蹭,眯著的眼睛看不出其中的神色:「但今天應該是島川你十八歲的生日吧。」換言之,她現在不是應該在上大學才對嗎。

江之島島川嘟起嘴:「人家大學畢業了。」

「大學畢業?你不是才十八歲嗎?」太宰治將手機還給了江之島島川,順著江戶川亂步的話提問。

「對啊,我今天十八歲了。」江之島島川看著太宰治滿臉無辜,像是在疑惑太宰治為什麼這麼大驚小怪。「這有什麼問題嗎?」

太宰治覺得自己的問題很正常:「十八歲不應該是剛剛高中畢業嗎?」

江之島島川思索:「可能是因為我跳級了?」

太宰治睜大眼:「這是把整個高中加一個國中都直接給跳過了吧。」就算他沒上過學也知道大學是要讀四年的。

「不對哦。」江之島島川認真糾正太宰治話里的錯誤:「我只是沒讀高中就直接上了大學。」潛台詞是她大學只讀了三年就畢業了。

「哇哦!」太宰治十分捧場地鼓掌。

普通人十八歲讀完高中上大學,江之島島川則是十八歲讀完大學進社會。

雖然太宰治這個與江之島島川年齡相仿的同齡人現在已經是港口Mafia的五大幹部之一的,但二者之間完全沒有可比性。

「怪不得最近三年沒有聽到過你的消息。」江戶川亂步在一旁小聲嘀咕,「『幸運』也真是太寵你了吧……」

車內的空間本就不大,江戶川亂步的聲音雖然小但也足夠讓太宰治聽清他大致在說些什麼。聽了江戶川亂步的話,太宰治放在腿上的手指點了點,思考著為什麼江戶川亂步要說江之島島川沒有上高中是「幸運」的眷顧。

當然,太宰治能聽到,和江戶川亂步坐在一起的江之島島川也聽到了,她坐直身子反駁道道:「哪有!人家上大學靠的是實力。」說完她又強調了一下:「是實力!」

「是是。」江戶川亂步的語氣中帶著絲漫不經心,不過江之島島川並沒有聽出來,「我們島川一直很聰明。」

江之島島川身周再次冒起粉色泡泡,她軟下身子貼著江戶川亂步蹭蹭道:「嘿嘿,被亂步誇了誒!」

被超聰明超厲害的亂步誇自己聰明,開心!

就在太宰治還在思考江之島島川那消失的三年高中到底有什麼問題的時候,一個聲音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太宰大人、亂步大人,橫濱港百貨大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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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推理與超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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