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世界8

文野世界8

擂缽街亂起來了,不,應該說整個橫濱都暗流涌動。一次次在與港|黑的明爭暗鬥中失利,想要從貧民窟擴充底層人員的事也不知被誰走漏了消息,來自政府的精準打擊,以及內部高級幹部間的互相奪權背刺,讓高瀨會一步步變得歇斯底里。

他們終於決定,賭一把,一口氣吞掉擂缽街的大小勢力,給會裡增加新鮮血液和新的炮灰。

有些小幫派聽到風聲,選擇了滑跪,高瀨會來者不拒;還有一些覺得自己有幾分實力,而且忌憚與高瀨會針鋒相對的港|黑,還是決定再觀望一下情況。

但對羊來說,不論是哪一個選項都不是好選擇。加入高瀨會,不夠強壯的孩子一定會被當作拖累趕走;不加入高瀨會,可混亂的情形讓臨時的工作少了許多,連貨船最近都繞道橫濱了,想出苦力都沒地方,擂缽街的許多人開始拖欠保護費,組織里收入大減。羊里年紀大點已經能工作的成員,想要趁此機會離開羊,不再將工錢上交。

皺眉的表情幾乎焊在了中也的臉上,羊的資金一直在不斷減少,內部人心不齊,外部虎視眈眈。但他相信亂步的判斷,這一切一定能闖過去——「不會是你的對手啦。」

殊不知,亂步也有些疑惑:如今的狀況,怎麼比他預料的更加嚴重?背後的推手絕對不只是外強中乾的高瀨會,陰影中的角色還有他人,答案只有一個——港|黑。究竟是誰鼓動了港|黑?

半個月前,身體日益衰敗、感到力不從心的港|黑首領聽聞,橫濱新來了一名醫術精湛的醫生。懷著試試看的想法,他派人找來了對方。沒成想在用了新醫生的特效藥后,他氣力好了不少,於是立刻將對方敬為上賓。

新醫生逐漸隨侍首領左右,聽聞他甚至能改變首領的一些決定。

那天,港|黑首領看著下屬遞上來的報告,嗤笑一聲,身邊整理檢查儀器的森鷗外笑問:「是什麼消息這樣讓您展懷?如果能保持愉快的心情,對您的恢復會很有幫助。」

「醫生,那可能會如你所願了。高瀨會已經日薄西山,正垂死掙扎呢!想到那個與我鬥了這麼多年的老頭子,現在可能被下面的幾個繼承人氣得手抖,我就沒辦法不笑出來啊。」首領臉上的皺紋擠在了一起。

森鷗外眼中一絲精光閃過,他不經意地向港|黑首領建議道:「這是您的好時機啊!」

「什麼時機?」首領雖然信任醫生,但並不會言聽計從,不過若有好的主意,聽一聽也不妨事。

「我還沒能得您的賞識、在外面給其他人治病時,常聽到普通民眾對高瀨會怨聲載道,現在他們又開始自尋死路,何不推一把,讓您的對手死得更快,把果實摘下來呢?」

首領瞼目沉思,他其實是看不上擂缽街那片地方的,與日進斗金的港口,還有各企業送上的「孝敬費」相比,貧民窟實在沒什麼油水,但別人把利益送到眼邊還不去奪,就不是黑|手|黨的作風了。只要派些底層打手,以高瀨會的名義糾結更多勢力,把這攤池水攪得更渾,港|黑就可以在最後吃掉大頭。

於是,更多自稱高瀨會的人出現了,向大大小小的幫派許下不著邊際的利益,越來越多的人被環境沖昏頭腦。終於,吞併開始了,不少人鯊紅了眼。

中也雖然強大,但也防不住四面八方的敵襲。全是孩子的組織,在別人眼裡就是一塊上好的五花肉,平日里還克制著貪婪,但其他人都動手了,那個十歲出頭的首領還能滅掉所有幫派不成?剛趕走了一方人馬,轉頭又是不知從哪冒出的混蛋,吃不好睡不好的中也疲憊不堪。

亂步這幾天都沒有去送信,即使白天敲門,也不會有收信人願意開門。他和呱呱呆在狹小的棚屋中,靜靜地坐在地上,撐著下巴聽屋外的聲音。

忽然,他說:

「打過來了。」

「砰——!」

一聲木倉響把呱呱嚇得跳起,推著亂步向外跑:「這裡不能呆了,先逃再說!」

混亂的叫罵聲彷彿就在耳旁,一人一蛙在狹窄的巷子里穿行,鼓足了勁朝著安靜的地方躲。好幾次被追上,對面的棍棒打過來甚至開槍時,總會巧合地成為人體描邊大師,愣是沒讓亂步磕著一星半點。在他們懷疑人生甚至一臉驚恐時,亂步趁機鑽進複雜的擂缽街小巷。

走在一條小道上,呱呱的好朋友三花貓攔住了他們,將他們引到了另一條更不起眼的路上。窄窄的縫隙只能走過瘦小的孩子,側身躲進去的亂步還在前面看到了廢紙箱。

把亂步用紙箱遮住,確定路過的人絕對不會想到還有人藏在這裡,發現三花不見了的呱蛙子去找它。

沒想到自己在小青蛙心裡分量有那麼重的夏目老師戒備不足,他輕巧地落在一處兩層高的房頂上,從貓的形態拔地而起,頭戴圓禮帽的風衣紳士便出現了,緊接著氣勢洶洶地從樓頂跳下,手杖一甩,挑飛一圈追過來的黑bang。

夏目漱石雙手交疊杵著手杖重重一敲:「滾出擂缽街!」

幾人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一個小年輕還想衝過去叫囂一番,被身後的隊長拉住:「蠢貨!快撤!」

撤走的嘍啰問道:「老大,那是什麼人?」

「老子也是聽說的,橫濱是異能者的聚集地,有一個最強異能者就是神出鬼沒、無處不在又無所不知的存在!剛才那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又一招秒了我們所有人,怕不就是傳說里的最強!」

打著四葉草的呱呱先是看到小夥伴大變活人,變成的還是幾天前才見過的飼主,不由瞳孔地震,現在又聽到這些對話,只覺得大腦負載,彷彿看到了終極……

試問,你以為的嬌軟小貓咪突然變身八尺大叔,還自帶無敵buff,回想一下他曾經裝貓和你貼貼、眨眼賣萌、翻肚皮求梳毛,在以人類身份和你見面時則神秘莫測、大佬風範、自帶舞台,心碎了……而且聽說雄性三花多是天閹,所以呱蛙子把對方和自己一樣歸為了無性別一族,結果竟然是個帶把的!

夏目:怪我嘍。

失魂落魄的小青蛙回到了亂步身邊,蹲在肩頭。

「三花它……和你絕交了?」

「不,我和他絕交了!」

「……小動物間的友誼好複雜哦。」

總之,幾天後戰爭結束,高瀨會被港|黑偷家,元氣大傷,但並沒有徹底覆滅,不放心當前的港|黑一家獨大的政府對他們進行了扶持,繼續當作出頭鳥。

森鷗外十分惋惜,不是惋惜港|黑得到的利益沒想象中那麼多,而是在他的預想里,郵差少年應該做不到在這種混亂中呆在擂缽街里,只要他無家可歸,自己就能趁機撿走。

還好有呱呱在,屑森的目的沒能得逞。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目前呱蛙子最關心的事是亂步的生日要到了。

大戰之後總是格外寧靜,但不幸的是亂步被郵局開除了,他扔掉別人信件的事被投訴了。呱呱想要準備最棒的生日禮物,讓這個遭逢家庭巨變后流離失所,現在還丟了工作的倒霉崽崽開心一點。

得知它想法的中也只有一個建議,點心管夠就好,亂步一定樂成一朵花。但小青蛙沒同意,它想留下能更長久保留、更意義非凡的東西——它的四葉草在上次面對木倉戰時耗掉太多,只剩下最後兩顆,已經沒有更多時間讓它慢慢陪伴亂步成長了。

把四葉草的事埋在心裡,呱蛙子繼續了捕魚大業,在離開前多給亂步留點錢花,它才能放心。

生日當天,亂步從床上彈射而起:「天亮啦!」

「早上好啊,亂步!今天也要乖乖在家,我抓完魚就回來。」

「……今天也要去嗎?」

「怎麼了,今天有什麼事嗎?」小青蛙明知故問。

「你明明知道今天是我十四歲的生日,還準備了禮物!」亂步一臉難不住我的表情。

「那你猜猜是什麼禮物?」

看著呱呱的背包,亂步想到它經常去的地方有海邊,還有飼主那,如果是從海里得來的,大概會是食物,若是飼主給的,就什麼都有可能了。不過想起最近呱呱去見飼主時心事重重的樣子,禮物是海里來的可能性更大。

「咚咚」,敲門聲傳來,開門一看,原來是中也。

「眯眯眼,聽說今天是你的生日……」中也偏著頭,遞過來一個盒子,「最近受你照顧了,這是禮物。」

亂步接過來,搖晃兩下:「是波子汽水!」

「什麼啊,特意用其他的盒子來裝也瞞不過你啊,這樣禮物不就沒有驚喜了!」

「可確實一眼就看得出來啊,原來你有想讓我吃一驚?」亂步露出無奈的表情,「那再用心一點嘛,這樣根本誰都瞞不住的。」

「只有你這傢伙會這樣!」

「才不是,我還沒猜出呱呱要給我的禮物是什麼。」

「哦?」中也看向小青蛙,「你準備了什麼?點心?」

呱蛙子搖頭,洋洋得意地掏出一個漂流瓶:「是海玻璃,很美吧!」

一掌大的漂流瓶里塞滿了五顏六色的海玻璃,有透明的、橙黃的、碧綠的、櫻粉的……每一顆都圓潤可愛,在清晨的曦光中微微閃爍,像是孩子的糖果罐。

作為大海親手打磨的工藝品,這些海玻璃不知是跋涉了多遠的距離,才來到橫濱的沙灘上,又經過呱呱的精心挑選,最後被裝進瓶中。

「很漂亮嘛!」中也笑道。

「你也有哦,不過只有一個!」呱蛙子把一顆藍色的海玻璃塞給他。

看著手中和自己眼睛一樣顏色、水滴型的海玻璃,中也握拳,認真保證:「謝謝,我會好好保存的。」

拿出必不可少的生日蛋糕,開吃前中也咳嗽了兩聲。

「咳嗯,要先唱生日歌吧!」

「既然你這麼自信,我就聽聽吧。」亂步表示你開心就好。

「眯眯眼,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不過,我唱歌確實還不錯啦,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

在二人一蛙慶祝亂步的生日時,倉庫,羊的據點裡,白瀨問柚杏:「中也呢?」

「沒看到,有事出去了吧。」

「喂,你不覺得……」

「最近中也和外來的那個走太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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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變成一個呱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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