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尾綺紅葉走了，現在這個空間只剩下魏爾倫和中原中也，兩人面對面坐著，魏爾倫淡定地坐在位置上品茗，然而坐在他對面的中原中也有些坐立不安，時不時抬頭看著他。

半晌，中原中也開口了，他還是沒有想通：「你不是……」死了。

即將說出最後兩個字的時候，中原中也硬生生將嘴邊的話憋了回去，人還活著直接說他死了好像不太對，他欲言又止地望著魏爾倫，一時間沒有想好替換詞。

而他對面的魏爾倫就這麼看著他，也沒有接話。

這讓中原中也更加頭痛，好歹也接個話，讓他不那麼尷尬，他緊緊地盯著魏爾倫，試圖讓自己的眼神傳遞自己的意思，然而魏爾倫好像沒有收到的暗示，仍然是無事發生的模樣。

中原中也只好自己解決這種尷尬的處境，他腦海中靈光一閃，還真讓他想到了，「你為什麼在這裡？」

魏爾倫將手中的杯子放下，他似笑非笑地望著中原中也，「看來森先生說得是真的，你真的需要訓練，這樣直白在這一行可是活不長。」

中原中也：？

片刻，他回過神，有點維持不住臉上的淡定，直接說：「那是因為在我對面的是你！」

之前和這人一戰，他自認為這人已經有了那麼一點點交情。

中原中也不爽地望著魏爾倫：「換成其他人……」

「僅僅是因為你熟悉我。」魏爾倫打斷中原中也的話，「這是最不可取的事情，你還記得蘭波是怎麼死的吧。」

話音一落，在中原中也對面的魏爾倫就不見了，而中原中也的脖子上架著一把匕首。

中原中也反應也很快，直接就上手打下魏爾倫手中的刀，只是手剛一抬動，就有一種無力感，他瞪大了眼睛，什麼時候，他怎麼一點沒有察覺。

他不可置信地望著魏爾倫，不等他詢問，在他身後的魏爾倫已經給了他答案：「最開始。」

「中也，這是我教給你的第一課。」這是中原中也昏迷前聽到最後一句話，緊接著他就陷入黑暗中，直到再次醒來。

中原中也是在沙發上醒來的，他睜開眼，一臉防備的起身，然後看到餐桌前正在吃飯的魏爾倫，魏爾倫也看到了他，招呼著他：「來吃飯。」

這時，中原中也才注意到魏爾倫旁邊還有一便當，正好他也餓了，他走到對面坐下，然後打開了便當。只是他剛拿起筷子夾上一點，他又立刻放下，看向對面的魏爾倫：「這裡放了東西嗎？」

「沒有。」魏爾倫直接說。

可是經過剛才的事情，中原中也有些不相信，這便當里或許有東西，剛才直接就打開了沒有檢查，他懊惱地看著自己面前的飯。

這種錯下次一定不能再犯。

他將手中的筷子放下，看向魏爾倫：「這裡可以自己做嗎？」

「不能。」魏爾倫一邊吃著飯，一邊回答：「這裡沒有廚房，也沒有菜。」

中原中也眉頭輕皺：「那這些便當？」

魏爾倫耐心地解答了中原中也的問題，「每天由港口Mafia安排人送過來。」

中原中也繼續詢問：「沒有多送？」

魏爾倫吃完了，他將自己手中的筷子放下，抽出桌上的餐巾，看著中原中也說：「沒有，對了，忘了告訴你，現在是晚餐時間，現在不吃只能等到中午。」

中原中也表情一僵，居然已經晚上了，他跟著尾綺紅葉來的時候明明是早晨，難怪他會這麼餓，已經三餐沒吃。

只是目光落在自己面前的便當，中原中也還是有些猶豫，再加兩次好像也不是不行，他默默地將飯盒蓋上，坐在椅子上就那麼看著魏爾倫。

魏爾倫笑掃了一眼中原中也身前的便當，「不吃？」

「不吃。」中原中也硬氣地答道，只是他目光一直黏在

魏爾倫沒有勸說，他將自己那份便當盒，順便還將中原中也那份便當拿去扔了，然後走到中原中也身邊，漫不經心地對中原中也說：「走吧。」

中原中也一頭霧水地望著魏爾倫，他問：「去哪兒？」

「訓練。森先生給我看過你戰鬥的視頻，在我看來你的攻擊方式異能使用都還有所欠缺，還有開發的餘地。」魏爾倫看了一眼中原中也頭頂的帽子，然後目光落在中原中也臉上，與中原中也對視：「中也，你有想過要是這頂帽子不再屬於你，那時你再面對類似曾經的我和澀澤龍彥這樣的異能者，你能應對嗎？」

魏爾倫的問話直戳中原中也的內心，「沒有污濁，你還能打敗我們嗎？」

中原中也愣住了，沒有回答，他不知道。

然而魏爾倫的話還在繼續，「你現在能放肆的使用污濁，是因為太宰的存在吧。只是睡了一覺，你應該還沒忘記我教給你的第一課，任何人都不可信，即使是你的熟人都有可向你插刀。」

中原中也沉默地望著魏爾倫。

魏爾倫向中原中也提了問題：「知道森鷗外為什麼會選擇我教導你？」

中原中也明白，在剛才聽到魏爾倫那番話的時候，他就徹底明白森鷗外的用意，只有魏爾倫最合適，他們擁有類似的異能，而且魏爾倫還曾在不依靠帽子的情況那麼強大，這是他欠缺的。

魏爾倫教授給他的東西是森鷗外他們沒辦法教授給他，這些東西只有魏爾倫能教給他。

中原中也再次望著魏爾倫的眼神已經變了，帶上了鄭重，他摘下自己手中的帽子，朝著魏爾倫遞過去：「這段時間就拜託你了。」

魏爾倫眉眼柔和了一些，他接過帽子，溫柔地望著中原中也，然而口中說出的話卻一點也溫柔：「我不會手下留情。」

「我就需要這樣。」中原中也絲毫不怕，張狂地望著魏爾倫。

魏爾倫稍微愣了一會兒，然後嘴角勾起，不愧是他魏爾倫的弟弟，他拿著中原中也的帽子走在前方：「跟我來。」

兩人來到另外的房間。

這個房間空蕩蕩的，除了頂上的燈，以及地板，空無一物。

「開始吧。」話音未落，在中原中也的前方魏爾倫就不見了，中原中也立刻遠離原來的地方，只是落地瞬間，子彈擊中他的肩頭。

然而中原中也並沒有歇息的時間，從他旁邊又出現一個的匕首。

什麼時候？

中原中也捂住自己的肩膀，看了一眼子彈射過來的位置，又看了一眼魏爾倫，這兩個位置根本不重合，子彈是提前就射出的，這人預判了他的行動。

他的眼神變得凝重，對於這場訓練變得更加看重。

異能直接開啟。

中原中也的速度加快，然而魏爾倫那邊也加快，甚至時不時還從中原中也意想不到的位置發動攻擊，讓中原中也身上再次增加了幾道傷口。

只是中原中也還是發現了不對勁，他默默地將自己的異能收回，不打算用異能對抗魏爾倫。

魏爾倫看到中原中也的舉動，他眼中露出些許無奈，但是沒有多說，事實會證明，即使他沒有異能，也依然擁有殺死中原中也的能力，而中原中也放棄異能與他對抗是件極其愚蠢的事情。

兩人交鋒如火如荼進行。

中原中也逐漸感覺到力不從心，他身上的傷口太多了，身體已經跟不上他的反應，就連精神也沒有最開始那樣振作。

再次被魏爾倫擊中。

轟隆一聲，中原中也向後倒去，重重地砸在地板上，他望著白色的天花板，眼神朦朧，一頭金色的頭髮擋住了他的視線，他喘著氣說：「再不給我止血，我就要死了。」

沒等到對面的回答，他就昏過去了。

中原中也再次在沙發上醒來，一醒來，他就感覺身體無處不在痛，還很餓，不過他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都被處理過了，肩膀的子彈也被取出來。

他抬頭開始尋找魏爾倫，只見那人坐在他對面，拿著一本書慢慢地看著，聽到他這邊的動靜，魏爾倫將目光從書上移到中原中也身上：「現在是第二天的晚上。」

中原中也盯著魏爾倫：「今天繼續？」

他一邊等著魏爾倫的回答，一邊在心中評估著自己現在情況，要是今天繼續，被處理好的傷口會再次崩開，然後再添上新的傷口，這樣的訓練效果還不如昨天，不好。

魏爾倫也想到了，所以今天他不打算再繼續昨天的訓練：「不用，今天是另一個。」

中原中也鬆了一口氣，這時，放鬆后那陣被壓下去飢餓感再次湧上，胃開始隱隱作痛，他看向魏爾倫：「晚餐呢？」

「早餐午餐晚餐都在桌上。」魏爾倫說完低頭又開始看自己手上的書，沒有再去管中原中也。

聽到魏爾倫話，中原中也朝著桌子走去，一眼就看到桌子上三個便當，還真是早餐午餐晚餐都在桌上，身體傳來的飢餓感催促他快點打開便當，然而他還是坐下來檢查了便當，檢查確認沒有被人打開過，他才開始享用便當。

短短十分鐘，只剩下最後一盒便當。

中原中也看著便當，眼睛有些不清楚，這種熟悉的感覺……，他搖了搖頭，努力保持清醒，疾步走到魏爾倫面前：「你不是說沒有嗎？」

「那是昨天。」魏爾倫頭也沒抬的說。

『轟』重物倒塌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