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墳第十三天
東京銀座,一家非常平凡的host店裡,此時擠滿了許多不平凡的人。
先說,好萊塢女星克里斯·溫亞德和日本知名歌手沖野洋子在這裡拍戲,正在招聘能夠出演路人角色的牛郎店員。
主角團幾人齊刷刷站了一排,喝假酒喝壞肚子的風見此刻正在衛生間里。
導演拿著個大喇叭喊:「那麼,有意願出演這兩個角色的人請上前一步。」
咻——
安室透和諸伏景光迅速向後退到牆根,只留下了赤井秀一和黑澤陣。
是的,這家店裡其他員工全都喝假酒喝壞了肚子(×)。
安室:帶孩子,不約。
景光:半死人,不約。
而此時從衛生間回來的風見裕也,躲在牆后默默看著,露出了QAQ的表情:
錯過了一個億。
他是洋子小姐的粉絲,能同台演出的話是一件夢寐以求的事。
導演戰術扶了扶眼睛:
「好的,那就麻煩你們二位了。你們的角色名分別是一郎和大介,克里斯小姐和洋子小姐所飾演的兩人是針鋒相對的主角,所以作為她們指名的牛郎,你們將會受到許多惡劣性質的侮辱……」
正式開拍。
兩個女人靠坐在沙發上,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真是幸會啊,沒想到竟然和一子小姐在同一家店碰到,今天的打扮還是一如既往地寒酸呢。」貝爾摩德飾演的角色首先說道。
喂,女主角的名字也太隨便了吧。
風見在一旁一邊偷看一邊吐槽。
洋子雖然有些緊張,但一入戲就立馬接上了台詞:「哼,你身上批的那件大衣已經過季了吧?米多莎·諾艾爾·露易絲·阿爾法·西爾貝·斯德雷特莫莫朗西小姐。」
這邊的名字未免也太華麗了點吧,虧你能記得住啊,洋子小姐。
「今天你指名的人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嘛,你能確保他今天全都聽你的嗎?」
貝爾摩德笑著說道:「我這邊的Gin桑可是站在我這邊的。」
克里斯小姐,是一郎。
「對吧,陣一?」
是一郎。
「這有什麼,他們不是給錢什麼都做嗎?對吧,大介?」
「不,我們……」
沖野洋子從包里拿出了厚厚一沓錢扔給了身邊的赤井秀一,足足有三百萬。
「有些東西不是錢能買……」
對面的貝爾摩德又扔給他一千萬。
沖野小姐又扔了兩千萬。
貝姐:五千萬。
洋子:一億。
貝姐:一億五千萬。
……
兩人就跟競拍商品一樣不停地往赤井秀一面前扔錢,角色被扔得牙口無言,羨慕死對面的Gin……啊不是,一郎。
不禁想起剛剛導演說的話:
「所以作為她們指名的牛郎,你們將會受到許多惡劣性質的侮辱……」
你說這不是侮辱吧,它的確是拿錢在砸你的尊嚴。你要說這是侮辱吧……幾百億的侮辱,
這樣的侮辱請給我來一打(狗頭)。
另一邊,沒有參與到出演的幾人。
第一次來這種店的亞路嘉有些不習慣,靠坐在沙發上托著腮,翹著二郎腿,儼然一副女王坐姿。
一旁的安室透看著孩子如此狂放的坐姿不禁汗顏,出言小聲提醒道:「小亞,正坐坐好,在別人家這樣子是很沒有禮貌的,你是跟誰學的啊。」
亞路嘉略微思考了一下,將腿放下,隨後又掏出紙筆,在上面畫了一幅畫。
是當初緋色篇安室透在工藤宅逼問沖矢昴(工藤優作)時候的樣子,那時的他就是這樣一個坐姿。
少年指著畫上的他,眨了眨清澈的眸子,好像在問「有什麼問題嗎」。
安室透露出了尷尬的豆豆眼:「啊,所以說……」
「咳,小亞很有繪畫的天賦啊。」
柯南:不要轉移話題啊喂。
幾人點了些酒水飲料,圍著茶几坐了一圈,簡單聊些家長里短,作為在場唯一女性,小蘭也受到了店裡其他小哥哥們的不少照顧,聽著他們說了許多讚美自己的話,臉頰也不禁紅了起來。
柯南氣得在一旁吹咖啡,咕嘟咕嘟的冒泡。
「你們不覺得挺無聊的嗎?」人群中,忽然有人開口說話,是某個店員小哥哥,「一起玩遊戲怎麼樣?」
「什麼遊戲啊?」小蘭問道。
「說到host店嘛,那肯定還得是國王遊戲啦。」小哥哥從背後變出一把竹籤,「抽到國王簽的人可以向其他任何人施加命令,很適合多人玩的遊戲。」
「規則好像挺簡單的哎,我想玩。」亞路嘉第一個舉手。
「沒辦法,既然小亞都這麼說了。」安室透加入。
「沒辦法,既然安室先生都這麼說了。」風見加入。
「沒辦法,既然你們倆都這麼說了。」景光加入。
「沒辦法,昨天小蘭姐姐做的漢堡肉很好吃。」柯南。
「沒辦法,明天要和園子一起去逛街。」小蘭。
什麼貪吃蛇效應啊。
店員小哥哥忍不住吐槽。
而且。後面兩個已經和遊戲本身沒什麼關係了吧!
幾人開始遊戲。
第一輪抽到「國王」簽的人是亞路嘉。
「說到國王遊戲,都是要提一些和戀愛有關的要求吧。」亞路嘉拿著手中的竹籤,不禁皺眉,樣子有些為難,「果然還是不太好吧……」
其餘幾人也都表示贊同,雖然他們在場的除了小朋友亞路嘉,都能排列組合湊cp,但我們不是除官配外無cp嗎,這樣真的不好。
看來亞路嘉也注意到這個問題了啊。
諸伏景光想道。
「請抽到3號的人給5號公主抱。」亞路嘉說道。
景光看了一眼手裡的號碼簽。
亞路嘉小朋友,你真的注意到了嗎!
是的,他就是5號。
「你是5號哎,真幸運啊。」風見裕也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
反正抽到3號的不是我。
正當他幸災樂禍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背後一陣涼意。
降谷零正全身冒著黑氣,以俯視的視角看著他。
3號——降谷零。
風見裕也冒出了一身冷汗。
每天一個失職小技巧。
安室透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徑直走到幼馴染的跟前:「沒辦法,玩遊戲嘛,願賭服輸。」
諸伏景光汗顏:「等等?安室君?喂——你清醒一點!降谷零!」
降谷零扭了扭脖子,活動一下筋骨:「沒關係,小時候你生病了不是我背你去的醫院嗎?」
「好像也對。」諸伏景光點了點頭,竟然覺得十分有道理。
只見降谷零擼起袖子,伸出雙手掐住了他的腋下,咻的一下將人舉起。
景光:「?」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幼馴染就掐著他開始原地高速轉圈,整個人好像在空中翱翔,好像隨時會飛出去。
「啊!!!!」
三分鐘后,降谷零完美停下,一點不覺得暈眩,並擺了個十分帥氣的pose。
「哦——好厲害——」眾人皆不禁鼓起了掌。
只有趴在地上諸伏景光的眼睛變成了漩渦狀,吐出了球形魂。
這就是……公主抱嗎。
第二輪遊戲,抽到「國王」的人是景光,有了上一輪遊戲的經驗,他也不在乎什麼影響不影響的了,直接報出了命令:
「請4號給6號膝枕。」
「我是6號。」小蘭說道,樣子看起來有些擔憂。
糟了,4號是誰呢?
「我是4號哎。」江戶川柯南亮出了自己的號碼簽,那副表情也不知道是在不好意思還是在偷樂。
國王發出了嘖的聲音。
喂,你剛才嘖了吧,嘖了吧,對男女主有什麼不滿嗎?
不,hiro他只是想搞事而已。
「太好了,是柯南的話,如果是其他人抽到的話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呢。」小蘭也明顯鬆了口氣。
「嗯,我也是。」江戶川柯南臉紅著在沙發上跪坐了下來。
哦——
在坐的各位單身狗皆聞到了戀愛的酸臭味。
小蘭躺在了柯南的腿上:「抱歉啊,柯南,稍微忍耐一下哦。」
「沒事的啦,小蘭姐姐……」柯南露出了尷尬的笑,隨後笑容……逐漸僵在了臉上。
雖然這麼說很失禮……
真的,意外地很重啊!對於小孩子的腿來說。
為什麼現在我不是新一啊!
第三輪遊戲開始的時候,那邊的拍攝也已經結束,貝爾摩德、赤井秀一、黑澤陣也順勢加入了進來。
本輪遊戲抽中「國王」的是赤井秀一。
「1號請坐到5號的腿上。」
5號的貝爾摩德很大氣地放下交疊而坐的腿,拍了拍不存在的灰:「來吧,各位小朋友們。」
角落裡,有一隻小柯南試圖偷偷溜出去。
1號。
我不要!好可怕!
貝姐眼中閃過兩顆kirakira的星光,三下五除二將江戶川柯南拖了過來。
「怎麼樣,柯南君,坐在大美女的腿上,有沒有生出一些心動感。」
柯南君(半月眼):「好像生出了一些母子情。」
第四輪遊戲抽中國王的是風見裕也。
怎麼辦,隨便提要求的話很容易誤傷降谷先生,這個時候得謹慎,一定要謹慎。
「那就請8號捏一下2號的臉。」
黑澤陣←8號
沖矢昴←2號
黑澤陣伸手捏住了這個男……女裝癖的臉,隨後眉頭一緊,唰的一下,一張面具從沖矢昴的臉上扒了下來。
黑澤陣的嘴角隱約滲出了血跡,肩胛骨隱隱作痛。
赤井秀一女裝癖。
場面一度十分血腥——
後來,大家的遊戲要求漸漸變得單調無聊了起來。
「請7號脫去外套。」
「5號脫掉上衣。」
「9號脫掉一件衣服。」
「8號隨便脫一件。」
……
全都是這樣重複性的要求,沒有什麼創新點。
然而,有一個人總是會中招。
此時只穿了一條短褲的風見捂臉:突然理解了降谷先生當時的心情。
降谷先生果然好厲害。
亞路嘉看著這一切,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大家漸漸失去了玩遊戲的熱情,開始隨意地喝酒水聊天,不久后便都在沙發上東倒西歪睡了一片。
亞路嘉由於錯喝了一口酒,醉得有些暈頭轉向:「哦尼醬~suki~」
隨後便睡倒在沙發上。
醒來的是拿尼加,比起平時蒼白的臉頰,此時醉出了兩團紅暈。
「零……不要丟掉我……」拿尼加看著安室透,黑色的眼睛變成了轉圈的線團,眼角含著兩滴淚。
安室透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頂:「乖啦乖啦,拿尼醬最棒了,哥哥不會丟掉你的。」
「嗯……」
拿尼加抱住了他的手臂,靠在上面沉沉地睡了過去。
屋外的雪花如精靈般飄散而下。
——
雪過天晴,陽光透過樹梢灑在墓園裡,鳥兒從林間飛起,細碎的積雪如□□一般震落。
墓碑上放著一束白菊,花朵隨風輕輕搖晃。
一名國中生模樣的金髮女人蹲在墓碑前,凝視著墓碑上的碑文。而墓碑里埋葬的,是她的丈夫。
而此時,一名身著黑色西裝的粉發男人正悄悄躲在某個墓碑處觀察著這一切。
此人正是她的長子,赤井秀一。
赤井瑪麗不禁有些感觸。
當年,他隻身一人前往美國調查羽田浩司的死亡,後來便沒了音訊,眨眼間已經過去了十七年,連最小的女兒如今也已經長大成人。
秀一追隨父親的步伐進入了組織,受到種種阻礙,也為此犧牲了很多。現在他明面上已經死去,自己的身體也變成這副模樣。如果務武還在的話,他們對抗那個組織也有了更強的力量。
想到這裡,赤井瑪麗不禁自嘲一笑。
怎麼可能……
忽然間,面前的墓碑突然裂出了細小的紋路,隨後,紋路漸漸變深,水泥塊開始往下掉。
隨後,伴隨著轟的一聲,整個墓碑倒塌在地。
一隻手從石塊堆里爬了出來。
見慣了生死的赤井瑪麗勾唇一笑,隨後搬起一塊大石頭咚咚咚用力朝那隻手砸下去,然後又搬過來數十塊巨石,將原本的墓碑死死壓住。
躲在暗處的赤井秀一不禁咬起了手指:等一下!媽?媽!!
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赤井家的怪力都是一樣的。
只見一個戴著帽子的中年男人從一堆巨石中蹦了出來,帽子上還插著一朵小白菊。
赤井瑪麗舉起的巨石停在了半空中,怔怔地望著眼前的男人,綠色的眸子不禁顫動。
赤井務武也看著眼前的少女愣住了神,腦子開始飛速轉動:
這孩子和瑪麗長得真像是我的女兒嗎臨走前瑪麗已經懷孕但十七年這個孩子年齡對不上難道是我死後瑪麗改嫁生的孩子有點心痛啊那我現在又活過來了這算不算重婚罪沒事肯定不算……
「雖然變小了……但是瑪麗對吧?」最後,他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55……」
兩人相望,含情脈脈,一切盡在不言中。
牆后的赤井秀一感動涕零:我的老爸老媽啊……
正當老夫老妻久違地想擁抱一下時,旁邊的墓碑突然間炸開。
煙霧散開,一個戴著墨鏡叼著香煙的捲髮青年走了出來,懶懶打了個哈欠,隨後定睛看向面前的怪大叔和小女孩。
怪大叔正一臉笑意張開雙臂想抱小女孩,小女孩的眼中含著淚花。
人渣!
只見捲毛青年光速上前,將一副手銬卡在了赤井務武的手腕上。
「我是松田陣平,現以侵害幼女罪將你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