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來誰不好,偏偏是這最難搞的傢伙!南宮月心中掩面,欲哭無淚。
五條悟不等她回應,插兜的手端在下巴上,碎碎念道:「所以,為什麼要刻意隱瞞呢?」
看他樣子,似乎對五條繪和五條由乃兩人的秘密並不感興趣。
南宮月下意識咬了咬唇,故作討好道:「悟尼醬可以幫我保守秘密嗎?」
少年嫌惡地「嘖」了一聲。
他剛剛嘖我了吧!沒錯吧!?他怎麼這麼沒禮貌的!南宮月額冒青筋。
「在我面前就別裝了吧。」他戲謔笑道,「怎麼不用咒言術直接命令我呢?」
你小子是想我死嗎?
「實力相差太大,施術者可是會遭到嚴重反噬的。」南宮月收回表情,漠然道。
「呵~你還知道我們間的差距啊。」這話倒是令他較為受用。
五條悟不再多言,從她身邊擦身而過。
南宮月卻轉身拽住了他較為寬闊的袖口。
這一幕怎麼有點熟悉?
不管了
「可以不告訴其他人嗎?」
少年面色沉靜地甩了下大臂,掙脫她的手,當南宮月想再次抓住對方時,卻發現她怎麼也碰不到他,像是有什麼阻力停在了咫尺之間。
什麼情況?!
眼見五條悟就要走遠,南宮月有些焦急,她抬高音調:「能不能不要告訴其他人?」
若是被大人知曉,她可以提前打出GG了。
「看我心情。」五條悟沒有回頭,但卻像是看到了她難看的表情樣,嘴角微揚。
南宮月急忙碎步小跑,追上他的腳步,沖至他面前,擋住去路。
南宮月身高矮他一個頭,五條悟感覺自己一指便能將她彈飛,
他剛打算出口警告,卻被南宮月先一步打斷。
「我是認真的。」
南宮月她張開雙臂,語氣極為誠懇,直視著對方藍色的雙眸。
就實力而言,她的行為無異於螳臂當車。
「是嗎?」五條悟換了個站姿,重心放在單側,武士刀一下一下敲打著肩頭,似乎起了興緻,「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我或許會考慮看看。」
賣乖行不通,隨意編製謊言恐怕會適得其反。猶豫再三,南宮月遲遲想不到法子。
「不說我就走了。」少年失去了耐心冷冷道。
他說著繞開了南宮月。
肩對肩交際而過時,女孩沉吟著脫口道:「我雖然忘記了許多之前的事,但我還記得,母親從我小時候就囑咐我,如果不想太早失去自由的話,就不要在他們面前展示術式,否則,我會立即被關起來,等著將來長大,淪為生育工具。」
嗯?南宮月心下一陣疑惑。
這是她處於本能編出來的理由,畢竟她對南宮家族了解得並不多,可這番話卻非常符合邏輯,好像她曾真實聽見過一樣。
少年默不作聲,前進的步伐忽地停滯,不過1秒,他再次前進。
「我說的是實話!到底是行還是不行啊?」南宮月無奈的轉過身,眼巴巴地望著他的背影。
白髮少年側昂著頭,目光落在她身上,狡黠一笑:「你猜。」
南宮月:???
我靠!!!!
你猜我猜不猜?!?!
五條悟一下溜沒了影,南宮月氣得在原地直跺腳!
回到自己的小房間中,南宮月猛地給自己灌下一大杯水,她不停地捶打著矮桌,嘴中罵罵咧咧:
「這是什麼人啊!?就這種人以後能尊老愛幼?好為人師??!!!
他能做到我當場表演原地去世!!」
櫻子信以為真,急忙勸阻:「不要因為人家不合你心意就想要去死啊,今後你會遇到更多的人。當然,前提是你得完成任務。」
南宮月:???
「櫻子同學,你這話說的很有歧義啊。」
「為什麼?」
南宮月雙手環抱:「比起這個,我擔心的是那傢伙會不會替我保密。」
「實在不行,就和五條家主交涉吧。」
「也只能這樣了。」
南宮月不等對方回話,她長嘆一口氣,仰頭倒在地板上,身心俱憊,不由得哭喪著感嘆一句:「我想回家~」
當然,她說的是上輩子的家。
往後幾日,南宮月便沒再去過書庫了。
好在大人們並未找過她,這意味著五條悟未將她的秘密泄露出去,還算做了件人事!
她在偏僻的後山上尋了一處人跡罕至的空地,每日到此自行訓練。
說是要訓練對咒力的掌控,但她自己也是個沒頭蒼蠅,只能依靠書本上的經驗實踐。
最為關鍵的是,她能否通過這一訓練從而感知到「無盡蛇之玉」上的咒力流向,也不得而知。
但她沒有更靠譜的法子,櫻子既然說過理論上行得通,死馬當活馬醫好了。
「穩定連貫的輸出是第一步。」櫻子替她總結的道。
「第二步是隨性所欲地控制咒力輸出量。」櫻子頓了頓。
「第三步是咒力與人體合一。總之,先做好第一步吧。」
她只能通過覆蓋著咒力的拳頭打出的坑的大小,來判斷自己的咒力輸出是否穩定。當然肉眼目視並不准確,但她暫時連「目測大小一致」都未能做到。
南宮月抹去額間的汗水,凝望著地面上一排排大小不一的凹坑,若有所思,要是被發現人了,不會讓我把它們填起來吧?發現就發現了,只要不是五條悟,其他人應該提不出這麼離譜的要求。
「我說最近一直沒見到你的人影,原來跑到山後搞破壞啊?」熟悉的聲音冷不丁地從背後響起。
本是盛夏,可南宮月卻覺得背脊發涼。
她幾乎是跳轉著回身,後退一步:「你怎麼鬼鬼祟祟的!突然冒出來想嚇死我!」
這荒山野嶺的位置,除了雜草就是樹,視野還算開闊,可她卻不知道對方何時到來!觀察了自己多久!南宮月想想竟有些后怕,還好自己沒做一些出格的行為,不然又要被抓到把柄。
「你是笨蛋嗎,只有笨蛋才會被嚇死吧?」五條悟吟吟笑著,環顧四周,「為了掩人耳目,找這麼偏僻的位置訓練也真是難為你了。」
「你來找我?做什麼?」南宮月立即警覺,神情戒備。
「別露出這麼可怕的表情,我不吃小孩。」他說著用頭輕點了下正前方,院子方向,「要不要切磋一下?」
「我和你?」南宮月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錯。」
「我看你是想毆打小朋友吧!」南宮月翻了個白眼。
「bingo!」他彈了一下響指,「答對了,腦子還算好使嘛。」
五條悟說話還是那麼欠扁,但不知為何,南宮月覺得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氣息淡了許多。
「不要!」南宮月果斷拒絕道。
雖不知道這小子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看他已經換了訓練服的樣子,似乎不是說著玩的。
「好吧,」五條悟聳了聳肩,「那我就去把你會術式以及在後山搞破壞的事一起告訴其他人,嗯……讓我想想先跟誰說呢……」
南宮月竄到少年面前,單手高舉,乖巧道:「我去!」
「這還差不多。」五條悟滿意地點點頭。
「可會有其他人圍觀吧,我不想讓他們看到,而且我絕對不會使用術式的,場地上會留下殘穢。」
兩人一前一後從山中出來。
少年雙手枕著頭走在前面,南宮月則在他身後道出自己擔憂。
前一句話只是找借口而已,如果可以,她還是想避開與五條悟戰鬥,僅之前的一次,已經給她留下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了。
「沒讓你使用術式,就只練體術,當然咒力是可以用的,」五條悟放下手插入口袋,「至於其他人——降下【帳】不就好了。」
提起咒力,她頓時想起自己正在做的練習,正愁沒有對手,這不就來了?這麼說來和五條悟對打她不虧啊。
可他怎麼莫名其妙來這麼一出,到底在想什麼呢?
「你能確保他們中不會有人闖進來嗎?」南宮月表示懷疑。
「你想說的是我老爸吧,放心,他們外出了,至少得大半個月才會回。臨行前還特地讓結界師加了個限制我出入的【囑託式帳】。」五條悟後半句用極為小的聲音嘀咕著,似在抱怨與不滿。
所以你沒辦法出去玩,就來霍霍我了嗎?
咦,不對啊,疑點閃過南宮月的腦海。
前幾次輪迴,五條悟應該是在這個時候才溜出去的,他趁著父母出遠門,在外面呆了許多天,鬧了不少事情,直至五條家主親自將他捉回來。
為什麼這次他的動向改變了?難道是……
南宮月思考著,不禁瞪大雙眸,嘴唇微張。
——她在書庫替五條悟打了掩護,讓他順利出逃,照理說,那一次五條悟是沒辦法逃掉的。
正是這個原因,導致五條家主對他嚴加看管起來,所以才在出門前加了道【囑託式帳】是嗎……
理清思路后,南宮月瞬間明了了前因後果,她改變了五條悟的行動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