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第 13 章

如果想要吃飯那我現在也能請你吃,還包你想要什麼就馬上能吃什麼……話在莉繪琉嘴邊轉了一圈,又在聽到客廳隱約的說話聲時收回去。

「你兒子怎麼洗澡洗這麼久?」

「那個不也你兒子?你管他,兒子長大了,總有自己的需求。」

「喲,懂了。」

不二明彥和不二淑子都是吐談斯文的一對夫婦,所以此時客廳里的對話有點拓寬了莉繪琉的見識。

「……」莉繪琉微歪了頭:「小徹,你父母還挺可愛的。」

及川徹不明所以,但也點頭,「所以才把我生得這麼帥氣可愛。」

可能這就是一些帥哥的自我認知。

莉繪琉沒有反駁也沒有附和,她覺得自己差不多該回去了。雖說會突然重新碰見小徹是意外,但留個聯繫方式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由於她也不知道自己電話號碼是多少,所以就主動要了及川徹的。

後者流利的吐出一串號碼,順便還把自己的Line交代了。

及川徹存好號碼,掀起眼皮正要對莉繪琉說:「如果是東京的話我可能要等到七月才有空去,我到那邊順便有事情要做。到時候我會約你的,你可不要拒絕……」

結果他一抬頭,少女已經半個身體都在門外,準備好關門跟他說拜拜了。

及川險些咬到自己舌頭,瞬間把自己想說的話拋於腦後,「等等,你就這麼出去?」

要是不小心被他爸媽撞見了那他要怎麼解釋他在浴室和一個女孩子待在一起的事情?他絕對會被打斷腿!

「不要緊不要緊。」

在莉繪琉的視角里她已經回到自己的房子里了。她完全不清楚及川徹現在在擔憂的事,語氣輕快地說道:「我會唰一下就消失的,電話再聊吧小徹。」

莉繪琉最後朝他揮了下手,栗色的發尾消失在門縫:「拜拜~」

咔嚓,門關上了。

兔子嗎她是?

及川徹後知後覺的蹙一下眉,打開門壓低聲音說:「那你現在是不是回家,現在十點了還是讓我送你,你去車站還是什……」

話語剛落下一個音節便戛然而止。

及川徹看著不過兩秒就空無一人的走廊,表情見鬼了般,背後一寒。

「……人呢?」

總不能是現在學魔術的人都捲成這樣了吧?

-

翌日早晨六點,若野3丁目。

白鳥澤男子排球部的晨訓。

牛島若利一如既往沖在最前方,才跑了半程沒到,就已經只能望到對方的一個背影。

如果是狀態完美的五色工,他保不準會嘗試追上牛島若利的腳步。

但不包括今天。

「……我當時真的看見了。」

五色工眼神憔悴,頭上幾根呆毛也因為他的情緒變得有點怏怏。一回想起昨夜的驚悚畫面,少年連牙關都有點發顫:「宿舍真的不幹凈,明明我才搬進來沒幾天!」

除了牛島若利以外的人基本都在大部隊里,而天童覺就跑在五色工旁邊。

按道理來說他應該跑在最前面或者最後面,然而看見昨天一入部就說要以超越若利為目標的新生居然才過了一天就變得這麼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他想吃瓜的心超越了一切。

天童覺身材瘦長,特意彎腰觀望五色工有點發綠的臉色。他說話的語氣彷彿天生就充滿了戲謔,讓五色工覺得這個前輩肯定是拉滿了自來熟的屬性。

「哼~我本來還以為小工是熱血少年,天不怕地不怕,原來小工會怕鬼嗎?」天童覺勾唇。

五色工甚至沒有心情去臉紅,以求助的語氣敘述事實:「因為門、門外面誰都沒有人在,但是門自己就開了啊!然後有東西一直在『呼……呼……』,我覺得哪不對勁,好像是在腳下傳來的,然後我一低頭就看到個黑不溜秋的鬼!如果是天童前輩親眼看到也會被嚇到的!」

「不……怎麼說呢。天童他不會被嚇到,甚至還能蹲下來和鬼打招呼。」大平獅音有點同情這個新加入的學弟,說道:「五色,你找錯對象了,天童在這方面上的同理心基本為零。」

聽得一清二楚的天童覺攤手,「好過分啊獅音,我敢保證如果跟若利君說這件事,他才是看上去更沒有同理心的那一個人哦。因為他只會回你一句『哦,注意安全』嘛。」

大平獅音:「……也就趁若利不在你敢這麼說。」

「No、no、no。就算若利君就在面前我也是這麼說,他一定就是這種反應的。」

一旁拿著英語單詞卡、把對話全部聽完的白布賢二郎欲言又止:不,牛島前輩只是為人真誠,在某些方面會顯得比較木然而已,不至於真的這麼呆。

……但假設牛島前輩真的碰到了這種情況,他的反應會是什麼?

白布賢二郎在腦海里進行假設:首先,牛島前輩那麼成熟,絕對不會像這個入部第一天就大膽說要挑戰牛島前輩的一年級一樣,嚇到臉色都變了。牛島前輩他一定是波瀾不驚,穩若泰山。

所以基於牛島前輩自己的淡定程度,面對這種事情的反應,他最有可能會……

他很有可能真的會像天童前輩說的那樣只說一個哦或者嗯字,隨後繼續埋頭訓練。

「……」

川西太一湊上去白布賢二郎身邊,關心問道:「白布你也撞鬼了?臉色看上去不怎麼好。」

「……怎麼可能。」白布賢二郎收回思緒,無語地扯唇,「我可是無神論者。」

這麼一想,心無旁騖的牛島前輩還真是值得尊敬。

川西太一感到詫異,「無神論者?你的神難道不是牛島前輩嗎?」

白布賢二郎平靜地轉頭看著他,滿臉寫著「這麼幼稚的理解你是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的」。

川西太一生硬地把話拐了個彎:「哈哈……無神論者也可以怕鬼的嘛。」

白布賢二郎收回目光,繼續背英文單詞,「那種東西,自己嚇自己罷了。」

「白·布·啊。」

一隻手搭上去白布賢二郎的肩膀,聲音充滿了幽怨。

白布賢二郎微不可察抖了抖,和川西太一同時回頭。

「……有什麼事情嗎,瀨見前輩。」白布賢二郎躲開瀨見英太的手。

仔細一看,瀨見英太的黑眼圈比五色工還要大一圈,也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瀨見英太語氣飄忽道:「白布啊,你可以無神論,但鬼是一定存在的。」

白布賢二郎時常在球場以外從這些前輩身上感到不靠譜,他再次感到無語的看著瀨見英太,「瀨見前輩,你明白無神論的意思嗎?是指否認任何超自然概念……要不你還是去跟天童前輩聊吧?」

「我不去。」瀨見英太的眼神充滿了痛苦,被天童知道了他肯定會被笑的,「我是說真的,我能擔保五色說的是實話,因為我也親眼看到了。」

山形隼人一直在後邊跟著,此時也點頭附和,語氣掩飾不住的帶著一絲竊笑:「我也能替他保證。昨晚英太跟在五色後面叫得可慘了,半夜一點還在忍不住回味,在被窩裡瑟瑟發抖。他這是真怕。」

川西太一:「確實,能聽到五色的聲音……話說原來後面喊的那個是瀨見前輩啊。」

白布賢二郎因為有帶耳塞睡覺的習慣所以沒聽見,現在看來他這個習慣是好的,至少沒被吵醒。

而他也對瀨見英太也說自己看到鬼的事情感到狐疑。

「從科學根據而言,前輩可能是因為開學了所以精神不安穩才出現了幻覺……」

「不!那個絕對不是幻覺!」

瀨見英太迅速反駁,此時的表情讓所有人覺得他下一秒就能汪的一聲哭出聲,「那個鬼的眼眶有那麼大!又黑又沒有眼珠,嘴還是凹出來的,它不會說話,只會呼呼,真的好滲人的啊!」

白布賢二郎沉默兩秒:「那隻鬼,也是開門之後從門邊出現的?」

瀨見英太小雞啄米式點頭,等待白布賢二郎的認同。

但他這位不可愛的後輩註定要辜負他的期望。

白布賢二郎一言難盡地看著瀨見英太,「……那我覺得,這隻『鬼』可真是講規矩,還知道開門進房間。」

「瀨見前輩就沒想過其實這根本沒什麼可怕的嗎?至少那個東西不是在你一睜眼的時候就出現在你枕頭邊,你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盯了你一整晚……當然,我只是舉個例子,這種不科學的東西我還是不會信的。」

瀨見英太被他這種假設弄得寒毛直豎,「別……別舉這麼可怕的例子啊白布。你又不知道那隻鬼會不會今晚就來找你,你小心點。」

「好,先不說鬼是不是真的存在。」白布賢二郎唇角只有一側菲薄地勾起,「如果它真的來找我了,我會拍照然後投稿去科學協會的。」

川西太一和山形隼人心悅誠服地鼓掌。

「——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色工的方向突然爆發出一陣笑聲。

眾人一望,只見天童覺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山形隼人問怎麼了。

「小工……哈哈哈……他那個形容。」天童覺笑得咯吱咯吱的,「簡直就像在說鷲匠教練。」

川西太一等人回想了一下五色工和瀨見英太的形容:

眼眶深,眼晴大,低頭才看見,所以是小個子。白布還形容,開門進房,很講規矩。

「噗哧……」

「啊哈哈哈哈哈!」

不要把教練當成鬼怪,這樣很失禮吧——白布賢二郎正想這麼勸止,結果一想到只會發出呼呼聲的鷲匠教練,他的嘴角也忍俊不禁上揚了一下。

一秒后,他板正神情,擺出一副認真的表情超越了所有人,「前輩們說的話太無聊了,我先走一步。」

「白布你別跑!明明自己也笑了!」

「哈哈哈哈……覺,你奪筍吶。」

「被聽到了就死了……哈哈哈哈。」

在場只有五色工跟瀨見英太笑不出來。

「那個絕對不是鷲匠教練,那就是鬼。」

瀨見英太欲哭無淚的湊近五色工,「五色,我感覺我們倆被當成傻子了。」

「……這些前輩們根本一無所知。」五色工痛苦的扶頭,「等他們也看到的時候就知道了。」

當天,白鳥澤高中部男子宿舍樓新增校園怪聞一則:

關燈后,會有卡姿蘭大眼晴的鬼在夜晚悄無聲息的推開宿舍的門,大概無害。

而排球部的版本則是:

由於鷲匠教練太嚇人,所以承受能力弱的隊員有機會會看到鷲匠教練變成鬼來索命的錯覺。

白布賢二郎不由望天:……真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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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殺網逃離到排球挽救三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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