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擊課

射擊課。

鬼冢教官拿著一把手/槍給他們展示，講解射擊的要點，注意事項等等知識。

羽生秋笙好奇地盯著鬼冢教官手裡的槍，心裡感慨萬千：』沒想到我居然也能有一天，光明正大接觸手/槍這種危險的東西。』

他的國家是禁槍的，普通人絕對沒有辦法接觸這種危險的東西，大概男生都有一個狙擊的夢，羽生秋笙也不例外，他也非常喜歡玩這一類遊戲，家裡還收集了很多槍/械模型。

』你以後可以經常摸到。如果你表現得好一點，給你發個手/槍作為獎勵也不是不可以。』

羽生秋笙瞬間兩眼發光：』真的嗎？系統！』

』嗯哼。』

鬼冢教官講解知識點，給他們演示幾遍后，便開始訓練。

「現在，戴上耳罩，第一輪射擊，準備——」

羽生秋笙現在心情非常激動，深呼吸一口氣，拿起手/槍對準靶子，開槍——

一環。

』……你這水準，有待提高啊。』

羽生秋笙賭氣：』我下一槍，成績絕對很好！』

下一槍：四環。

』……有進步，加油。』

羽生秋笙：』我就不信邪了！』

二環、四環、四環。

系統：』撲哧——』

羽生秋笙吐魂：』連、連及格都不到……』

』咳咳，沒事的沒事的，有我呢，絕對不會讓你被勸退的。』

鬼冢教官在旁邊觀看都沉默了，選擇去看其他同學的表現。

旁邊的人一直在盯著手裡的子彈，臉上露出些許猶豫。

羽生秋笙看過去：「怎麼了嗎？槍有問題？」

「啊？啊！沒事！」那人臉上有些慌張，連忙將子彈上膛，但只裝了四顆，捏著最後一顆子彈留戀不舍。

羽生秋笙看著自己的靶子，忽然開口：「說起來，我也是頭一次摸到槍呢。以前都是玩玩具槍的，摸起來的感覺，全都是塑料的手感，跟現在手裡的這把槍，摸起來真的完全不一樣，覺得好新奇。」

說著羽生秋笙掂了掂手裡的槍，「很重，感覺很有分量，跟玩具槍輕飄飄的感覺一點都不像。」

「是、是嗎？」那個人不明白他想說什麼。

羽生秋笙笑了笑，右手輕輕甩一下：「剛才真的好險呢，還好做好了準備，要不然就要被后坐力給沖得摔倒了，手掌現在還麻麻的。你等會兒射擊的時候要注意一下。」

那個人懵逼：「啊？好，謝謝。」

「我剛才摸到槍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想要藏一顆子彈留作紀念。」羽生秋笙笑了笑。

那個人忽然湧起一陣心慌：「是、是嗎？藏、藏子彈是違反規定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私藏子彈，這可是很嚴重的事，下課了教官肯定會檢查子彈的，萬一我藏子彈被發現，可能就要被退學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考上警校的，萬一就這樣被退學，才剛開學就被退學了，我怎麼對得起家父啊。」羽生秋笙故作遺憾地嘆氣。

「……啊，是、是嗎？應、應該，沒這麼嚴重吧？」那個人驚慌失措，這、這麼嚴重的嗎？

羽生秋笙嘆氣：「不知道，大概率是會被罰檢討吧，但這樣一來，肯定會在檔案上留下一個污點。嘛，最後經過思考，我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總不能因為一些危險的想法，就讓自己陷入被退學的困境吧。只要繼續上學，以後就還能繼續摸到槍，沒必要現在就自毀前程。」

羽生秋笙笑了笑：「嘛，眼光放長遠點嘛，你說是不是？」

那個人也笑了笑：「……嗯，你說得對。」

「其實，這個想法真的太誘人了。」羽生秋笙摸摸手裡的槍，「這可是我第一次碰到槍欸！以前都只在電視里見過呢，真的有點想象不到，我居然也能有一天光明正大地碰到這種危險的東西。」

那個人將最後一顆子彈上膛，「你說的對，這樣的想法，真的太誘人了。」

那個人的聲音忽然降低下來，自言自語：「面對這種危險的想法，最好的方法就是——」

連開五槍，八環。

羽生秋笙驚訝：「哇哦，好厲害！」

』這人，比你厲害多了啊。同樣都是第一次射擊，人家五槍八環。』

羽生秋笙：』……人艱不拆，謝謝。』

那個人看著靶子，忽然覺得心中一陣輕鬆，轉身看向羽生秋笙：「謝謝你，羽生君。」

雖然，他可能最後還是會選擇遵守規則，將子彈全部打光，但，他還是很感激羽生秋笙的開解。

羽生秋笙輕笑：「你不用謝我，我只是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罷了，這是你自己的做出來的選擇。其實，這個想法真的太誘人了。」

羽生秋笙摸著手裡的槍，喃喃自語：「這手感，真的很不一樣，要是能天天摸到就好了。」想來真的沒幾個人能夠抵擋這種誘惑。

那個人：「……」我以為你是為了開解我開玩笑的。

鬼冢教官看著降谷零的射擊成績，滿意地點點頭：第一次開槍就能有這個成績，不錯不錯。

旁邊的萩原研二湊過來：「五發子彈都在正中心，真行啊，小降谷。」

鬼冢教官也對降谷零表揚了一句，但是表示人外有人，還需繼續努力。

松田陣平開槍子彈全部偏離軌道，於是便拆開檢查，鬼冢教官連忙上前呵斥。

羽生秋笙朝那邊看過去，』系統，你說，我悄咪咪離開位置去那邊，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吧？』他想去馬自達的旁邊看，他的位置離那邊真的太遠了。

』我勸你還是不要這麼干。』

那個人：「那邊起爭執了？」不會是跟他一樣想藏子彈，然後被鬼冢教官發現了吧？

鬼冢教官大吼一聲：「手/槍訓練中止！所有人上交裝備！松田你給我站在那邊！」

羽生秋笙將手/槍放回原位，想起漫畫上的內容，』今天是第一次射擊課，男神們五人要進行第一次合作救人，是不是？系統？』

』是的。』

羽生秋笙：』鬼冢教官會被吊起來……』

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雖然最後鬼冢教官會被救下來，但是脖子是很脆弱的，一個不小心就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的。現在這裡是現實，不是漫畫，他應該攔下鬼冢教官他們，阻止這次事故發生。

』可是如果你把鬼冢教官攔下來了，警校組的第一次合作救會被蝴蝶掉了。這樣一來，降谷零和松田陣平的關係就可能沒這麼快好起來。』

羽生秋笙：』系統，生命是無價的，救人不應該猶豫。』

記憶中小小的林秋笙抬頭看向一位警察先生，糾結得整張臉皺起來：「你為什麼要救他？他可是殺人犯啊。」

警察先生蹲下來，抬起沾染著右手血液的左手，輕輕地捏捏林秋笙的臉：「生命是無價的，救人，不需要理由。秋笙，他犯下的錯，應該由法律去審判，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去隨意奪取別人的生命。」

林秋笙不解，皺著小臉搖頭：「我不懂。」

警察先生笑笑：「沒關係，秋笙還小，慢慢來，總有一天，你會懂的。」

』後來呢？』系統忽然很好奇，』你是什麼時候懂的？那位警察先生教會你的嗎？』

羽生秋笙：』差不多，他對我的影響很大。但，我懂的時候，警察先生已經殉職很久了。』

』殉職？』

羽生秋笙：』嗯，警察先生殉職了。在15歲那年的冬天，在回家的路上，救一個失足掉入水中的小孩子，在冰冷的水中泡了十多分鐘，最後體力不支，沒有撐到救援。』

警察先生值班一夜，已經疲倦不堪，聽到幾個孩子的呼救聲，他便義無反顧地跳入水中救人，最後體力不支，只來得及將孩子推上岸，等附近的人趕過來時，警察先生已經沉入了冰冷的水中。

林秋笙得到消息后，特地請假去參加了警察先生的葬禮。

羽生秋笙：』葬禮辦得很體面，不是很隆重，但，很多人來送他。』

那時候，林秋笙只是覺得很悲傷，一直待在靈堂旁邊，看著人來人往，所有人臉上都是悲傷的，那位家屬帶著孩子來到現場，感謝警察先生。

後來出殯時，車隊相送千里。

警察先生家中還有兩位老人，警察先生救過的人經常到警察先生家中串門，照顧兩位老人。

羽生秋笙：』他們也確實是好人，一直照顧兩位老人，直到兩位老人逝世。』

』警察先生捨己為人，他這一生無愧於心。』

「什麼？！還有一發子彈沒有上交？」鬼冢教官神情嚴肅起來，「你確定嗎？」

管理員驚慌無措：「是！在把所有手/槍送回保管庫時重新數了一遍，確實少了一發子彈……」

羽生秋笙打個激靈，』子彈！』

』到底是誰偷藏了子彈呢？』系統糾結地晃晃，悄咪咪地打開瀏覽器觀看漫畫。

羽生秋笙視線掃過班上的同學，頭疼地抓抓頭髮：』不知道，現實中的人跟漫畫不一樣，又沒有名字，又沒有什麼特徵，完全認不出來啊。』

剛才那個人心裡一驚：有人偷藏子彈！

看來，有這個想法的，還不止他一個人。那個人陷入了沉思：嘛，看來我做得還不是最差的，至少，我最後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身體忽然變得很輕鬆。至少在未來，他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的有過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