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男媽媽

師尊,男媽媽

江玉書臉色驟變,好像當場吃了死孩子一樣,連聲線都顫了:「牧白,我……我我要殺了你!!!」

轟隆——

話音未落,江玉書站立的位置就塌了,腳下的土地先是裂開一條縫隙,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分崩離析,幾乎只是一瞬之間,就已經陷了一個大坑。

江玉書就跟倒栽蔥一樣,毫無任何防備,整個人就狠狠摔了下去。

眾人紛紛四下躲避,江玉言發出一聲歷呵:「弟弟!」伸手就要去拉,然後又被迎面衝上來的巨浪,逼得往一旁跳開。

眼前瞬間被高達數百丈的氣浪覆蓋,其中卷雜著碎石、枯葉,好像一場規模不小的龍捲風,嗖的一下,席捲全場。

周圍守著的幾個玉霄宗弟子,直接被突如其來的氣浪,衝上了半空之中,宛如秋風中的落葉,風雨飄搖的。

牧白心臟狠狠一跳,第一反應就是:師徒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我先行一步!

但轉念一想,俗話說得好,患難見真情,這種危機時刻,最容易促進感情了。

所以,牧白在狂風碎石,一片混沌之中,左右逡巡,試圖尋到奚華的身影。

驀然眼睛一亮,牧白當場一個飛撲,雙臂沖著奚華伸了過去,高呼一聲「師尊小心」,然後——

幸運的是,他特別順利地抵達了奚華面前,雙手緊緊抓住了奚華的手臂。

不幸的是,周圍的氣浪實在太盛了,卡擦卡擦,連足有成年人合抱粗的樹木,都被連根拔起,在半空中轉啊轉的。

牧白看得一陣心驚肉跳,心裡直呼卧槽。

他個頭在一群師兄弟中間,算是比較濃縮,在狂風驟浪之中,完全不佔任何優勢,還不如當個三百來斤的胖子。

兩條修長筆直的小細腿,直接被風颳了起來,他身上還披著林素秋給他的狐毛大氅,系帶瞬間就沖開了,露出了布滿斑斑臟污的褲子。

冷風倒灌進褲管里,好像薄刃在生割他的皮肉。牧白齜牙咧嘴地想,幸好,幸好,他抓住了師尊,要不然這會兒肯定也在天上飄著呢。

師尊看起來人挺清瘦的,竟想不到密度還挺大,居然在如此狂風驟浪中,不動如山,宛如一根定海神針。

甚至連髮型都沒有亂——這讓牧白很不適宜地想起了一句話:頭可斷,髮型不可亂。

但很快,他就沒心思胡思亂想了。

因為身後那憑空長出來的尾巴,也被吹了起來,在狂風中左右搖擺,發出嗖啪,嗖啪的聲音。

牧白艱難回眸一瞥,就瞥見一條灰白的,粗粗長長,又毛茸茸的尾巴,在風中飄搖。

他暗暗思忖,這是什麼尾巴,狗?貓?狼?狐狸?

感覺都有點像,但又都不那麼像。

同樣在暗暗思忖的,還有奚華,他的身形極穩,周身靈力凝結而成的結界,將他完全護在其中。

眼睛盯著那條灰白色的長尾巴。

片刻之後,兩個人的腦海中同時浮現出了答案。

牧白:狐狸尾巴。

奚華:狗。

然後又雙雙有些滿意地把目光收了回來,牧白轉過臉,齜牙咧嘴地喊:

「師尊!徒兒保護你!不過,你先拉我一把,我褲子快被吹飛了!」

奚華:「……」

那就直接吹飛好了,小白臉皮厚,還害怕被人看么?再說了,就那二兩肉,都看不出來是個男人,有什麼可怕的。

於是,奚華回眸,蹙眉望他:「風大,聽不清。」頓了頓,「小白,你堅持一下,為師先救其他人。」

然後,他就順理成章地不管牧白死活了,隨手一揮,一條白綾自衣袖間飛掠而出。

就好像串糖葫蘆一樣,手腕輕震,將飛在半空中的幾名弟子,緊緊系住。

「可是,我都能聽見師尊說話!」師尊果然耳朵有點背!

牧白更用力地抓緊奚華的手臂,在此時此刻,沒有任何東西,比奚華更加結實可靠了。

他就好像順桿往上爬的蛇,左右手不停互換位置,打算依靠自己的力量,向奚華靠攏。

哪知,差點沒被直接刮飛,驚慌失措之下,一手不小心抓到了奚華的衣領,更是一不小心,就嘩啦一下扯開了。

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膚,以及胸膛上一顆極其艷紅的……我擦,師尊的胸肌好……好踏馬壯觀!

就好像,好像一個足球對半切開!

男……男男媽媽!

他突然就懂了,為何師尊看著瘦,密度卻那麼大。原來是有原因的!

之前摸的時候,只覺得手感特別好,但遠遠沒有親眼目睹,來得衝擊大。

牧白下意識睜圓眼睛,宛如黑曜石一般漆黑明亮的眼眸,不受控制地死死釘在了奚華的胸口!

他好罪過,但又鬼使神差地移不開眼。

艱難地吞咽了一下,牧白感覺腦殼子有點發暈,當場被師尊的美色,沖昏了頭腦。

奚華神色驟變,手裡的白綾差點脫手飛了出去,他迅速轉頭望向牧白,眼裡殺意畢露。

卻聽林素秋喊道:「師尊!牧師弟!你們在哪兒?」

奚華聽聲辨位,知曉林素秋就在附近,不好直接對牧白動手。

殺了一個牧白不要緊,再殺一個林宓也不要緊,順手殺了江家兄弟,甚至,將今日在場所有玉霄宗的弟子都殺了,問題也不大。

可之後呢?掌門師兄那裡不好交代。

不好交代……那就不交代了,殺,全部殺掉。

然後,他接任宗主之位,一勞永逸。

奚華攥緊拳頭,骨節捏得卡擦卡擦作響,就等著牧白湊過來,他好一掌打碎小白的天靈蓋。

「師尊,我……我的眼睛,被沙子迷住了,我什麼都看不見啦!」

牧白假模假樣地喊,完全用柔韌的腰身發力,借著倒灌的風勢,竟直接將自己甩到了奚華面前。

緊閉雙眼,昂著頭喊:「師尊!我會不會瞎啊,師尊!」

奚華:「……」現在不會,但今後很難說。

「師尊!」

林素秋破風而來,話音才至,奚華已經瞬間將衣衫穿戴齊整。

牧白也不甘落後,趕緊把毛茸茸的尾巴,團成一團,往衣衫里一塞,然後一手揉眼睛,一手緊緊抓著奚華的手臂。

「師尊,牧師弟,看見你們都沒事,真是太好了。」林素秋的目光,落在牧白抓著奚華的手上,神情一凝,狠狠抿了一下唇。

然後,牧白就突如其來地,聽見了大師兄的心聲:啊,啊,啊啊啊啊!砍手!砍手!!!!!

嚇得牧白一個哆嗦,立馬把爪子收了回來,眼睛也瞬間睜開了。

奚華瞥他一眼,神情晦澀難懂地問:「你不是被沙子迷眼睛了么?」

「又……又好了。」牧白咽了一下口水,為了分散二人的注意力,他左右環顧,然後面色沉重地道,「糟了!江家兄弟哪裡去了?」

奚華:「……」

他姑且先饒過小白,一手抓著白綾,右手一抬,一串硃砂流珠,便浮現在掌心,其上密密麻麻的符文,散發出金色的光芒。

牧白見過這串流珠,他甚至還聞過,上面有淡淡的降真香氣,就戴在奚華的右手腕上。

就見奚華將珠子往半空中一拋,那三十六顆流珠,竟然在半空中飛速盤旋,形成一個小漩渦,將周圍的氣浪罡風,盡數收盡其中。

最後,又慢慢落回了奚華掌心。

牧白腦子嗡了一下,再次聽見林素秋的心聲:若能一嗅師尊袖間香,縱死又何妨?

牧白:「……」降真香,他已經提前替大師兄嗅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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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認反派師尊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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