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同樣的話,如果單單是德魯伊、蘭恩或者黑貓說出來,效果都不如阿爾奇說出來的好。
因為阿爾奇本身就是警察局的心理顧問,其本人更是和刑警大隊的警長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聽到他這話,『院長』當即臉色大變,但還是咬死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院長先生,我勸你還是認真思考下比較好。」蘭恩微笑著道,「畢竟檔案室的文件可能隨時就會被那位假院長銷毀掉,現在你能依靠的也只有我們了。」
『院長』陰沉著臉盯著他們,突然說道:「你們想要什麼?幫我恢複位置,肯定有你們的目的吧。」
其實他們的目的就只有推翻索倫的地位而已……
但是僅僅這麼說,這位院長肯定是不會接受,因為他根本不相信神秘相關的那些事。
阿爾奇面無表情:「那要看你能給我們提供什麼?」
『院長』並不上當:「想跟我談條件,至少也讓我看到文件吧,你們什麼都沒有,就像套我的情報,我還沒有那麼蠢。」
「不用那麼緊張,如果順利的話,我們並非敵人。」蘭恩說道,「我們只是需要你的一點小小的幫助……請您想想,是一直在這裡,做所有人眼中的精神病人,還是在我們身上賭一把?」
『院長』這一次沉默了很久,表情不停地變化,最終終於下定了決心:「好……吧。」
黑貓和德魯伊忍不住擊掌慶祝。
【樂,這算什麼?官方放水?】
【像極了我話術怎麼都不過,kp無奈讓npc幫忙的樣子。】
【笑死了,說好的蘭恩不會插手呢?這不算放海??】
德魯伊才不管直播間觀眾是怎麼看的,樂顛顛地上前就要解開綁住院長的繩子。
嗒嗒嗒嗒嗒——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門外響起,隔壁病房傳來開門又關門的動靜,似乎是有人進來檢查。
「糟了,護士好像在檢查病房。」德魯伊臉色一變。
蘭恩皺了皺眉,為什麼這個時候會查房,而且他分明記得夜晚醫院規則中,醫生和護士晚上如果沒有邀請,是應該不能進入病房的才對。
這時,他看了一眼病房的門鎖,臉色變了。
精神治療區的病房門,竟然是沒有上鎖的。
門外腳步聲匆匆,聽起來已經到了門口,蘭恩他們只好暫時躲起來,病房的空間有限,只有床底下,窗帘後面,以及柜子有躲藏的空間,幾人分了下地方,各自藏好。
病房的門從外面打開,護士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目光如炬地掃視病房內部。
「發生什麼事了嗎?」『院長』裝作剛醒過來的樣子,迷糊地睜開眼睛問道。
「最近有外來者進入了醫院。」護士隨口說道,目光還在掃視病房,「你有看到外來者嗎?」
「沒有啊。」
護士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大致環視周圍一圈后本就要離開,突然,她的目光匯聚到『院長』病床旁邊的紙簍上。
蘭恩就藏在窗帘後面,通過小孔看到了她的動作,心中頓時一咯噔。
剛才藏起來的時候過於匆忙,黑貓不小心踢到了垃圾桶,沒來得及放好。
每張病床外面都有垃圾桶,但『院長』被綁在了病床上無法動彈,那他是怎麼把垃圾桶碰掉的?
蘭恩額頭間滲出了冷汗,因為他看到護士直起了身體,開始在病房內到處巡視,護士沒有臉,但是蘭恩卻彷彿能感受到一股視線從自己身上掃過。
最後護士停在了柜子前面。
糟糕,這個地方好像是阿爾奇的藏身地。
就在護士即將打開櫃門之
際,原本躺在床上的老盧克突然發作,他滾下病床,抱著頭髮出慘叫。
像是生怕護士不重視,他用腦袋磕在地板上,很快就滲出了血。
護士當然被他嚇一跳,連忙把老盧克扶起來,但是老盧克自己不起來,在地上撞得頭破血流。
護士暗罵了一聲,出去叫人了,一群護工抬著擔架走進來,把老盧克綁在擔架上抬了出去。
病房門大開,護士們的腳步聲逐漸走遠,黑貓和德魯伊心有餘悸地從病床地上滾出來。
「卧槽,嚇死我了,剛才什麼情況?」
阿爾奇也滿頭虛汗,剛才差一點,他就要從衣櫃里暴起衝出來了。
但是剛才是什麼回事?那個老頭為什麼要這麼做?
阿爾奇下意識看向蘭恩,卻發現蘭恩同樣盯著他若有所思。
「等下,他們是不是都被吸引走了?」德魯伊發現了盲點,「那我們趁現在?」
幾人立刻離開了病房,小心朝外面走去,阿爾奇只好暫時壓下了心中的疑問。
……
現實世界中。
埃德蒙正在隨隊執行任務,最近的他們這個小隊的任務頻率越來越多,出勤的時候見到的不同尋常的痕迹,明顯是怪異留下的痕迹也越來越多。
似乎一切都在預兆著某個不太好的徵兆,埃德蒙也注意到他們的隊長格弗爾最近情緒越來越焦躁,只不過在面對他們的時候情緒通常又收拾得很好,如果不是埃德蒙習慣於看人眼色,估計也分辨不出來。
有一次,埃德蒙悄悄找到了格弗爾,問他焦躁的來源。
「什麼?你想多了吧,我沒有啊。」格弗爾面色如常地說,但是對上埃德蒙沒有說話,但是平靜篤定的眼神,忍不住撓了撓頭髮。
想到埃德蒙的戰鬥力,和他內斂敏|感的性格,格弗爾長嘆了口氣:「好吧,我最近是有點煩躁……你沒有告訴其他人吧?」
「沒有。」
「那就行,因為這行的特殊性,我其實不太想說出來讓你們感到不安,」格弗爾說道,「其實……這次任務有點奇怪。」
「我們的任務內容是調查阿卡姆市最近目睹怪異的人變多背後的原因,這個任務的等級是d級,d級的任務一般來說不會遇到特別大的危險,如果隊長判斷任務內容已經超出這個等級,如果以隊內的實力無法勝任,就可以向稽查局總部尋求救援,或者申請撤銷任務。」
「這些日子以來,雖然我們還沒有遇到等級特別高的怪異,但是說實話對於這次任務的調查進度,實在是進展緩慢,我很早以前就向稽查局總部彙報並申請調換任務了,但是遲遲都沒有收到答覆。」
說罷,格弗爾忍不住又嘆了口氣:「真是奇怪,以往總局的處理速度還算快的,而且以我的經驗,這個城市背後一定是有什麼陰謀,我申請的還是快速通道。」
埃德蒙沒有說話,垂眸想到了之前蘭恩跟他說過的話。
稽查局……不一定可信。
「總之,目前還沒有什麼大問題,如果實在不行,我會再發動我的人脈和上層抗議,放心吧,我會保護好你們的。」格弗爾拍了拍埃德蒙的肩膀。
埃德蒙沒有說話,只是從那天開始,每日夜晚探索夢之隙的進度都會不自覺加快。
他意識到,可能很快就會有用到戰鬥的一天。
這一次看上去也是尋常的執行巡邏任務,不太一樣的是他們這次是收到了線人的舉報。
「有一伙人,不懂為什麼會在一個中心小廣場上畫上一些不同尋常的裝修,然後很快就有另一幫穿著打扮古怪的混混將其破壞掉,他們經常打起來,真是太詭異了。」
這是來自某個群眾的舉報,稽查員小隊的成員看過了那
殘留的法陣的痕迹,確定這是真貨,於是他們接下來的任務就變成了主要搜查這些。
之前幾次他們都是來晚一步,用監控通常也很難抓到人,但今天似乎運氣不錯。
埃德蒙他們趕到的時候,正好目睹玩家和穿著工裝的裝修人員差點要打起來的一幕,理由是裝修人員要按照老闆的要求在地上畫出某個圖案,但是被玩家破壞。
哦,不,不對,不是要打起來了。
是他們真的打起來了。
稽查小隊的成員面面相覷,躲在牆角處觀察情況,短髮女問道:「隊長,我們不上嗎?」
「不急……先看看情況。」格弗爾皺著眉,主要是他現在也搞不懂什麼情況,正在猶豫該幫哪一方。
按照他調查員的直覺,這群沒事在各個地方瞎畫法陣的人肯定有問題,那個法陣的殘骸他也將圖片和信息發回總部,但至今沒有回應,或許是還在調查當中。
但是幫玩家嘛……
說實話,格弗爾也不太情願,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群奇怪的怪咖們了,而且之前幾次還都發生了不太愉快的衝突,比如他們執行任務執行的好好的,這群人突然就衝出來把一切搞得一團亂麻。
倒是埃德蒙,或許是裡面知道的最多的一個。
他知道異鄉人這個組織是和蘭恩大人敵對的,也知道玩家是蘭恩大人派遣的,同樣知道異鄉人這個組織的陰謀是什麼。
但這一切,都不能對稽查小隊的人說。
現在他要做的事只有一個,埃德蒙垂下眼眸,若有所思,該如何才能幫忙蘭恩大人呢?
「隊長,他們過來了。」艾莎說道,同時握緊了手裡的槍。
格弗爾回過神,發現戰場確實在向他們這邊靠近,不得不做出決策了,要麼幫其中一方,要麼就在這裡撤退。
格弗爾傾向於撤退,讓這群人自己狗咬狗,他剛要抬起手比出手勢,一發來自背後的冷槍射中了穿著工裝的裝修人員。
裝修人員憤怒地轉頭吼道:「有埋伏,他們是一夥的!」
「該死的,我們上!」
格弗爾剛才是站在最前面,他匆匆回頭,卻沒能看清是誰開的槍,這時前面的人已經撲過來,格弗爾只要帶著隊員們拔槍應戰。
剛一打上,格弗爾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這群人的力度、戰鬥力、格鬥的技巧有明顯的訓練痕迹,他們根本不是普通人!
格弗爾的眼神頓時嚴肅起來,下手狠了不止一倍。
玩家們一開始也有點懵,因為他們根本沒聽說過會有救援,但這不妨礙他們痛打落水狗!
玩家和稽查隊聯合,原本還佔據優勢的裝修工們瞬間落入下風,領頭的人眼裡閃過一絲狠意,抄起鋼棍朝埃德蒙那邊突圍。
或許是看埃德蒙那邊人比較少,也或許是覺得埃德蒙比較好欺負,正好這時埃德蒙正在分神應付其他人,背後空門大露,看起來輕易就能得手。
砰!
艾莎一個腿鞭把領頭的裝修工踢了回去:「小心點!新來的。」
埃德蒙側了側頭,眼神里閃過一絲驚訝,手腕翻轉,悄悄收回了剛要伸出來的小刀。
「謝謝。」他說。
艾莎目光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我們一筆勾銷啦,抱歉,我不知道之前你是處在『特殊狀態』。」
她頓了頓:「我很討厭隊伍里懦弱的人,因為這樣的人往往活不太久。」
「沒關係。」埃德蒙說道,他也知道這算是解釋,格弗爾在私底下和他說過,艾莎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目睹過兩任隊友的死去,對待個性軟弱的新人寧願叫他們退出,也好過就此喪命。
「那就這樣啦。」艾莎大咧咧地拍了拍埃德蒙
的肩膀,繼續加入戰場。
不出兩分鐘,一隊經過特殊訓練的裝修工被玩家和稽查小隊聯手鎮壓。
玩家的領頭是阿龍,他看了一眼隊伍里的埃德蒙,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對格弗爾說道:「謝謝你們的幫助。」
「沒事,」格弗爾伸手和他握了握,眼睛盯著阿龍的表情,「不過我有個疑惑不知能否得到解答,這些人到底是誰,你們為什麼要和他們對抗?」
聽到這個問題,反倒是阿龍愣了下:「你們不知道嗎?」
「不知道什麼?」格弗爾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們的陰謀啊。」阿龍指著倒在地上昏迷過去的裝修工,「他們都是異鄉人組織的成員,目的是在阿卡姆打開夢世界的大門,這些法陣估計都是為了他們的陰謀在做前期準備……我以為所有人都知道呢。」
看著格弗爾極度震驚的樣子,阿龍反倒是驚訝:「你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他身後的玩家在頻道里竊竊私語。
玩家a: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的?
玩家b:看錶情不像是裝的,但是從阿爾奇父親的筆記里看出稽查局有可能是黑的,會不會是知道但不說?
玩家c:搞不懂,不過我們小心為上。
彷彿看出了阿龍他們眼底和詫異,格弗爾只感到臉上一陣火燙,以前向來都是調查員們應對一無所知的群眾,還是第一次情況顛倒了過來。
關鍵是格弗爾還沒有辦法反駁,因為目前來看他們確實對情況一無所知。
而且,他們這些人嘴裡還說出了『夢世界』這個名詞,這可不是什麼人人都能知曉的情報,光是這一點,他們話語的可信度就更高了。
更奇怪的是,以往反應很快的稽查局總部,這一次的情報傳遞也石沉大海。
格弗爾抿著唇:「如果你們知道些什麼,可否和我們共享?」
玩家們面面相覷,最後阿龍說道:「行吧,不過我們也只是聽命行事,只是知道阿卡姆市裡存在一個名為異鄉人的組織,打算在這裡做一些不好的事,我們的目的是阻止他們,就是這樣。」
「聽命行事?你們是聽從誰的命令?」
「這個嘛,就不能說了。」
格弗爾還想再問,卻發現周圍情況有些不對。
之前他們打架的時候,街道上還有些看熱鬧的行人,但現在不知何時,普通的路人都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周圍出現的可疑人影,他們各個都戴上了面具,穿著方便活動的黑色緊身服,一眼就能看出來者不善。
玩家瞬間提起戒備,阿龍沒怎麼思考直接射擊。
下一秒,所有人臉色變了。
子彈,停滯在了空中。
這群人里,至少有一個巫師!
格弗爾下意識就想要撤退了,稽查局的培訓課第一條,遇到掌握非凡力量的敵人,尤其是巫師,在敵我雙方人數沒能到達懸殊的比例時最好快跑,這是前輩們一個個留下來的血淚教訓。
但是玩家們可不知道什麼是撤退,在察覺裡面有巫師后,眾人更加興奮了,嗷嗷叫著沖了上去。
「隊長,我們撤退嗎?」其他人猶豫著問。
格弗爾咬了咬牙:「我們也打!」
他們可是調查員,總不能輸給外行人吧!
……
艾伯特隨意丟下了手上的一具屍體。
同樣的屍體,他周圍已經有很多,這些異鄉人組織的底層人員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倒在了血泊當中,身體上遍布灼燒的痕迹。
艾伯特手上同樣有燒傷的傷痕,不過很快就開始自動癒合,他舔了舔虎口上留下的傷痕,喃喃:「還有一個點。」
他無視了內心洶湧的疲倦和彷彿來自靈魂深處的虛弱,判斷了下方向,朝另外一個節點走去。
艾伯特不知道阿摩司說的這兩個節點的情報是否是真實的,但他也沒有時間再去判斷這個了。
他只知道,如果這一次異鄉人的計劃成功,那麼以往的一切都會功虧一簣。
他已經經不起再來一次『那個事件』帶來的內心折磨了。
艾伯特趕到另一個節點時,已經做好了和那個神秘的阿摩司敵對的準備,但出乎意料的是這裡並沒有阿摩司的身影,反而是兩隊人馬正在廝殺。
他從其中一隊人佩戴的面具中很輕易認出了他們異鄉人的身份,那麼另外一邊的人……
在注意到他們的武器裝備后,艾伯特瞳孔一縮,想也沒想就下場了。
格弗爾在艱難抵抗著這隊神秘人的進攻,隊員已經有兩名倒下,如果是以往他肯定已經下令撤退,但是現在……
另一邊幫他們的玩家倒下的更多,但是他們彷彿不懼怕傷亡一般,各個都是猛士,這種情況下,格弗爾怎麼有臉率先讓自己的隊員撤退。
那就只能指望埃德蒙了……
格弗爾現在找不到埃德蒙的身影,但他知道他不是逃走,而是躲藏在暗地裡尋找那位神秘的巫師,他們大多數人員的傷亡都是因為那位巫師而起。
又一名隊員倒下,格弗爾扛不住了,口中的『撤退』剛要喊出,站在格弗爾旁邊幫他掩護的艾莎突然暴喝出聲:「隊長!」
她拚命想要把格弗爾推遠,但是那道風刃法術的波及範圍太大,兩人的左肩和半邊身體被風刃波及,雙雙濺射出一米高的血。
藏在暗中的埃德蒙終於捕捉到巫師的尾巴,兩道泛起銀光的刀痕過後,一顆頭顱高高拋起。
剩下的異鄉人成員在失去了法術庇護后瞬間成為了待宰的羔羊,埃德蒙如獅入羊群,不停掀起殺戮,剛宰了兩個,他覺得有點不對,壓力怎麼那麼小?
一抬頭,除了他以外還有個人在針對這群人,而且殺戮手段比他快得多。
等兩人停手后,現場幾乎沒有人還能站起,埃德蒙警惕地望著艾伯特:「我好像在警局見過你?」
艾伯特沒有回答,而是說:「不去看看他們的傷勢嗎?」
在確認艾伯特似乎沒有進攻的意圖后,埃德蒙才蹲下身查看隊長他們的傷勢。
還好,沒有人立即死亡,埃德蒙鬆了口氣,給格弗爾和艾莎他們做了簡單的包紮,玩家們就比較難辦了,他們打架根本不顧傷勢,好幾人都因為受傷過重已經斷氣,現在在死亡滯留模式下津津有味看戲。
埃德蒙不知道玩家們的死亡滯留模式,試探了好幾個人的呼吸后嘆了口氣,站起身看著艾伯特,尤其是看向他那一身乍一看和異鄉人組織沒有兩樣的黑袍。
「你到底是……?」
「總局有聯絡過你們嗎?」艾伯特從懷中拿出一個牌子丟給埃德蒙,隨口問道,「我傳遞了很多情報回去,應該說過要派人過來吧。」
埃德蒙謹慎地沒有接,仍由牌子掉落在地上,過了幾秒才撿起來,牌子上面有一串數字,這是稽查局內部的代碼。
艾伯特……是稽查局的卧底?
埃德蒙心裡思索著,謹慎回答:「這個我沒有聽說過。」
突然,他打了個冷戰,手臂上的汗毛豎起。
一股極為濃重的殺意和充滿毀滅的氣息從艾伯特身上升起,埃德蒙不知道哪裡戳到了他的點,連忙補充:「我只是個實習調查員,可能有些情報沒有知曉的權力,而且前段時間我出了點事,最近才回歸隊伍……也許我們的隊長知道!」
殺意緩緩收攏,艾伯特抿著唇:「但願如此。」
說罷,他
走到那個小廣場旁邊,剛要破壞上面刻畫的法陣。
「誒呀,我好像來晚了。」
聽到這個聲音,艾伯特緩緩轉身,神色凝重地看向來人。
一頭半長的頭髮,溫和親切的眉眼,周身隨時都瀰漫著花香,這是一個無論出現在哪裡都不會讓人警惕的男人。
只有少數人知道他有多麼異常。
「阿摩司。」艾伯特眯了眯眼,「你是故意的。」
「你在說什麼?」阿摩司無辜地說,他像是現在才反應過來周圍的情況,驚訝地道,「怎麼死了那麼多人?哇,這些人好像是……」
他的目光從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稽查員小隊,轉移到艾伯特身上,笑著道:「好像是你的同胞呀,和大部隊接上線了嗎。」
「你果然知道。」
「怎麼說呢,我知道也不稀奇,你真正想問的,應該是教主知不知道你的身份吧。」阿摩司掀起唇角,「真遺憾,答案是——yes!他知道你的身份,並且交給我們的節點任務估計只是煙霧彈,那個男人根本不信任任何人,尤其是在這個緊要關頭,他只會獨自一人前去最終之地。」
阿摩司歪著頭,似乎在期待艾伯特的反應,只可惜金髮男人依舊面無表情。
「你不會是不相信吧?」
艾伯特沒有回答他,比起這個滿嘴謊言的男人,腦子但凡清晰一點的都會更加相信自己。
阿摩司嘆了口氣:「該說可憐,還是可悲呢,你不會以為稽查局真的派人來救援了吧?」
「你看看他們,你看看,一群沒有覺醒起源的普通人,還有一個運氣好的實習生,」阿摩司看了一眼埃德蒙,「你覺得這個規模,是稽查局重視你給的情報的表現嗎。」
艾伯特整個人抖了抖。
「你再問問他,你們隊長進入阿卡姆市的任務到底是什麼?」
埃德蒙自從阿摩司出現后就一直在觀察他們兩個,始終沒有發言,但現在話題牽扯到了他的頭上,埃德蒙下意識看向了艾伯特,卻對上了他那雙通紅的眼睛。
這種眼神他再熟悉不過,那是絕望、驚慌和麻木的混合體。
就像是在法庭上等待最終判決的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