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圓夢二

停車場

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正看著大司馬的直播，他癱坐在車裡，一個人靜靜地看著直播，工作一天，只想著單獨待一會，從大學時期一直追過來，也是老水友了，看到開心處，送上兩個小禮物。

「噔騰騰騰，噔騰騰騰……」一陣音樂響起，男人把直播間靜音，接起了電話。

「喂。」

「你在哪呢？」

「我剛停好車，準備回去呢。」

「好，注意安全。」

男人不再停留，下了車，在樓下看到屬於自己的溫馨燈光，感到了一陣暖流，最後快步向家中走去。

一旁的張遠早已收集好情緒，與小七打開圓夢圖，搜尋著下一位幸運觀眾。

大學宿舍

五台電腦的界面統一，正在英雄聯盟中五黑大亂斗。

「來來來，吃個血包。」

「還來跟我皮，看我，看我，控到了。」

石頭人這時內存急劇飆升，用出大招的那一瞬間，世界各地的石頭人要麼空大，要麼閃現撞牆，要麼則被拔了網線。

「我大了三個，殺殺殺，看我吊不弔，這波我立大功。」

「我也立功了，我直接先手控了對面ADC。」

「立功，都立功！」

整個寢室里充滿了歡快的笑聲。

旁邊的手機則是放著大司馬的直播，學生手指一點送出一架飛機。

「感謝想要老馬苦衩子的飛機，謝謝苦衩子的飛機。」

「作雲，你這個ID好騷啊。」

「哈哈哈。」又是一聲笑聲。

「師父，他們在玩什麼啊？」小七眼裡帶著渴望。

張遠看著小七的樣子，勸告道：「小孩子不能玩，小心你的夢遊大人用雷給你電療。」

「我才不是小孩子，再說夢遊大人才不會電我呢。」小七促狹地看著張遠。

張遠裝作伸手要敲她的腦袋，小七連忙用手護住了頭。

「我收集完成了，要不要我幫你啊，小七。」

「不要，小七自己可以的。」

張遠有些感慨，圓夢師是靠著夢境許可權才獲得了能力，而夢仔在夢境中由世間的七情六慾誕生，一出生便掌握了這些，缺的只是一些歷練而已，而自己呢要一步步靠著許可權升級，不知當自己的許可權升到最高級會是什麼樣子。

「師父，完成了。」小七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小瓶子，裡面漂浮著一團金色的霧氣。

「走吧，小七。」

「才這麼一些，看來今晚有的忙了。」

張遠和小七憑藉著圓夢圖在各個城市中穿梭著收集情緒，有學生，有打工人，隨相隔千里，但都齊聚在一個直播間，獲得些歡樂，消磨些時間。

「呼，小七，終於收集完了，回去吧，來司庫克。」雖然張遠只是靈魂狀態，但是耗費了大量心神，覺得腿腳有些發軟。

小七察覺到張遠的異常，對他說道：「師父，夢境會滋養你的神魂的，我們快回去吧。」

兩人用圓夢圖回到夢境，張遠有些支撐不住，身影也越來越虛幻，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他並不知道，在夢境中他的身體正吸收著夢境中的霧氣，那些霧氣在他身旁匯聚，變得越來越濃郁。

「我這是？」卧室中的張遠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現在自己不再是一個近乎透明的虛影，竟然凝實了許多。

「小七，小七。」

小七聞聲從外面漂了過來，

張遠問道：「小七我這是怎麼啦？」

「師父，你醒啦，你回來的時候就暈了過去，我看你的心跳和呼吸都沒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後來夢遊大人告訴我，你是在休息，我才放心了。」

呼吸和心跳都沒有，那我現在有嗎？張遠被小七一說，感覺有些不太自信了，伸手一摸，沒有心跳聲。

我就知道，張遠對小七的腦迴路感到無語，「小七，我現在是死亡之後，沒有心跳。」

「小七太著急了，忘了。」小七尷尬地撓了撓腦袋。

「師父，夢遊大人說，在夢境里你的神魂會不斷滋養的，會不斷增強的。」

「人死之後都會有你說的神魂嗎，小七。」張遠問道。

「沒有的，師父，你的神魂是夢遊大人在你剛剛死亡的時候保存下來的。」

「嗯。」張遠抑制住心底的失落。

「小七，怎麼做圓夢藥劑呢？」張遠又問道。

「師父，我們只需要一個載體就行，比如……」小七思索著。

「水？」張遠回應道。

兩人取來水，小心地做著實驗，在瓶子里倒入的幾縷金色霧氣，左搖右晃不斷吸收著周圍的同伴，最終凝聚成了一滴金色水滴，緩緩流入了水中，瞬間將水染成了金色，讓人迷幻，彷彿一個讓人沉醉的美夢。

小七則是像失去了浮力一般，摔在了地上，嘴中念念有詞「老闆，再來兩碗羊湯。」

張遠心中一樂，這個小饞貓，「小七醒醒，羊湯給你端過來了。」

「哪呢？哪呢？」小七猛地睜開眼坐了起來。

「剛才在夢裡你喝了兩碗，還沒給錢呢，現在醒了，該結賬了。」張遠笑眯眯地看著小七說道。

「師父，剛才你說你請客我才點的。」小七哭訴道。

「你呀，真是個小機靈鬼。」張遠笑著伸手按了按小七的腦門。

「好了，起來吧，我們還要幫馬老師圓夢呢，現在要把藥劑給他送去。」

「嗯嗯。」小七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