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學符籙
爺孫兩人趕在午飯前回到了歸鄉堂,一路上無覺又趁機在通往山頂的台階上貼了幾張紅色卡片。
申屠師祖早早做好了午飯坐在門口與商販們閑聊,洪亮的嗓音傳出了好遠。
『師祖奶奶,我們回來啦。』許願用力的大聲喊到。
申屠英這次倒沒在意奶奶的稱呼了,滿臉含笑大跨步走來,抱起許願就扛在了肩上。
『願兒,山上好不好玩啊,有沒有人欺負你了啊?』
『沒呢,山上可好玩啦,有能師兄帶我去抓魚啦,師祖爺還說過幾天要送我禮物呢。』
『哦,你師祖爺人還不錯,你磕頭沒啊。』
『磕啦,磕了三個呢。』
『哦,這樣啊』說著申屠英右手狠狠掐了無覺胳膊一把,老道疼的齜牙咧嘴。
許願玩了一上午,飯桌上幾乎都要把頭埋進了碗裡面,申屠英幾次想要讓許願吃慢點都暗暗被無覺眼神制止了。許願吃完了,就準備拿起碗去水池旁,申屠英實在忍不住了,大手把許願按了回去,許願一臉茫然的看著申屠英。
『師祖奶奶,我吃完啦,準備去洗碗了。』
『願兒啊,你師父有沒有教你吃完飯要做什麼呀?』
『要洗碗呀。』
『沒有教別的嗎?』
『唔,沒有了,洗完碗就要做功課了,哇,我好久都沒有做功課了呀。』
『做什麼功課啊?』
『嗯,咳咳。』無覺在一旁大聲咳嗽,打斷了對話。
『願兒啊,師祖教你一些道法好不好呀。』
『好呀好呀。』
『來,拿個杯子漱個口。』
『把水吐掉,端坐,舌頭輕敲上顎7下,再貼著牙床、牙齦、牙面攪動,咽下津液,反覆7次。每日起床、飯後都做一遍就好啦。』
『喔,嗯嗯嗯嗯嗯嗯嗯,好啦,有點癢,嘻嘻,師祖這是練什麼的呀,不用冥想,內視嗎。』
『冥想,內視?願兒,你師父都交了你啥啊?』申屠英嗓門陡然增大,正想要拍桌子,被無覺把手墊在手下,拍的無覺擠眉弄眼。
『願兒啊,你先去玩吧,記得等下回來睡午覺,碗筷師祖我來收拾就行啦。』
『不用啦,師祖,我自己洗就好啦。』說著許願端起碗筷就去了後院。
申屠英揪住無覺的耳朵就小聲說到。
『花東西,你老實和我說,小願兒以前學的是不是那飛升道法,那道法是斷頭的你可知道,非凡到底想幹什麼啊?』
『哎呦,哎呦,你別急啊,小娃兒不是帶回來了嗎,我們慢慢教不就行了嗎。』
『非凡呢,這麼多年那沒良心跑出去后就寄過來一封信,連個電話都不打,他人呢,你見到他了嗎?』
『死了。』老道嗒吧一口旱煙,面無表情的說到。
嘩啦一聲,申屠英陡然站起啦就向外走去,無覺趕忙將其拉回來。
『幹什麼,幹什麼,你可別去那許家觀,人家小道觀禁不起你折騰。其實也不能說死啦,我啥也沒見到,就見到個墳,山裡面的師叔算出個大難不死的掛,剩下的就只有這個娃了,哦還有隻惘,非凡就是為那東西留在那這麼多年的。』
『惘?非凡修的?他飛升了?』
『不知道,應該不是,那惘是老東西了,非凡要飛升了不得帶上我們啊。』
『呸,老娘才不要飛升,我還要好好把小願兒帶大呢,他長大要是也去修那飛升道法我就打斷你骨頭。
』
『好好好,這小願兒可不簡單啊,那可真是天資聰慧,你知道他今天差點就畫出了行字元了嗎?真不愧是老道我的徒孫。』
說起許願,兩老又和睦起來。
夏末的三清山在正午依舊火熱,街兩邊的商販都推到了陰影處,許願身上的冰火玉佩散發著陣陣涼意替許願驅趕走了炎熱。此刻許願正獃獃的站在門前,仰望著看著天,昨天這時候他還在火車上,前天這時候他還在許家觀,自從師傅死後,時間好像過得好快,師傅好久沒有檢查他的功課了,其實自己一直有好好修行的,有點想師傅了。
『願兒,快回來睡覺,站在太陽底下幹什麼。』
『哦,好的,師祖。師祖這世上有鬼嗎?』
『鬼?現在可找不到鬼了。』
『那那天在樹林里見到的是什麼呀?』
『那隻不過是許多執念而已,藉助陽極生陰想要再殘留片刻,所以你只能在正午過後一點點時間看到,哦,差不多就是你吃飯的時候吧。』
『那我們吃飯的時候怎麼沒看到啊?』許願偷偷打量四周,深怕再看到什麼東西。
『我們人聚在一起吃飯,陽氣那麼大,哪還有什麼陽極生陰啊?放心啦,小願兒,現在可是最安全的年代了,就連你老祖我都沒見過幾次執念借陰呢。』
『哦哦,這樣啊。』許願點點頭,無覺老道嘿嘿一笑。
『不過你師祖爺年少的時候可見過不少呢,聽說還有一些真正的鬼,轉抓那些不睡覺的小孩子去修鍊呢。』
『啊?那師祖我們快去睡覺吧。
『哎呦』
『你別嚇唬小孩子,來小願兒去睡覺,不管什麼來,你師祖奶奶我都能一巴掌拍死。』
申屠英一巴掌把無覺拍了個趔趄,逗得許願呵呵直笑。
『快去睡覺,下午睡醒了,師祖我教你畫符。』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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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兒,今天開始,師祖就要正式教你符籙一道。』
『是,師祖。』
『符籙是道教中的一種法術,亦稱「符字」、「墨籙」、「丹書」。符籙是符和籙的合稱。符籙術起源於巫覡,始見於東漢。符是溝通人與神的秘密法寶,所以不是隨便可以亂畫的,故有所謂「畫符不知竅,反惹鬼神笑;畫符若知竅,驚得鬼神叫」的說法。畫符的方法成百上千,有的要掐訣存想神靈隨筆而來,有的要步罡踏斗,念動咒語……就是在鋪紙研墨、運筆等方面都十分考究,其程序之複雜,方法之繁瑣,足令善男信女們頭暈目眩。』無覺邊走邊說,搖頭晃腦,卻看見許願直直的盯著他。
『願兒,你聽懂了嗎?』
『不懂。』
『嗯,從哪裡開始不懂的啊。』
『wuxi是什麼啊。』
『這巫覡啊,就是男巫女巫,你師祖奶。唉,不用管那麼多啦,反正這些老東西現在一個都不能用了。符籙現在很簡單啦,就照著畫就行啦』
『師傅,為什麼這些都不能用啦。』
『那些古代畫符啊,動不動就移山遷海,搞得靈氣枯竭。現在我們修道的人不允許向這天地借靈氣,只能模仿一下自然規律,達到畫符的效果。』
『為什麼不能借靈氣啦。』
『靈氣本就屬於這天地,天地滋養萬物,你借多了就會導致萬物枯敗。願兒,你記住,我們修道之人一定要守住這條底線,心存良善,以助他人作為我們修道的目的,
『記住啦,師祖,那飛升呢?』
『不許飛升,飛升之道需要佔用大量天地靈氣,你一人飛升帶走幾人,卻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修飛升之道的道士一定不被這天地相容。願兒,此事不要再提了。』
『可是,師傅就在修飛升啊,師傅說他沒事的。』
許願聲音越來越低,似是想到師傅去哪裡了。
無覺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勸誡許願,嘆了一口氣,蹲了下來。
『願兒,咱們先不修飛升,你師父小時候也是修這符籙的。飛升之道以後等你師傅回來了,讓他再教你吧。』
『嗯,好的。』
『來,拿起筆,我先教你永字八法。』
無覺握住許願的小手拿起毛筆在紙上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