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造化弄人
徐小白的老家距離城區也就一個小時的車程。
路上把與灰二爺有關的事情講給嚴俊聽。
嚴俊聽的目瞪口呆，又摸了摸正在開車的徐小白，想看看他身體有沒有別的異樣。然後說道：「小白，我覺得這個事情不能光聽那個耗子精的。」
「是啊，雖然昨天也有我爺爺託夢，但是這灰二爺說的太邪乎了。」
徐小白也同意的點了點頭。
「你怎麼知道那是你爺爺託夢？這耗子都成精了，他就不能在你夢裡編造一個你爺爺出來嗎？關鍵咱們沒辦法證實一下真偽啊。」嚴俊說道。
「嗯，這個事情超出了你我的認知，還有最重要的是咱們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會在身邊。所以非常被動。」徐小白也一直思考有什麼應對的辦法。
「對，這個最可怕，那個耗子精來無影去無蹤的，咱們怎麼知道他在不在呢？」說完嚴俊有點不寒而慄，向車內前後都掃了幾眼。
「別一驚一乍的，看樣子暫時沒有什麼危險，只不過這個事情連累了你。」徐小白望了一眼嚴俊深表愧疚。
「又說那話，孩子犯了事，為父怎麼也得出面不是嗎？」嚴俊嘻嘻笑著。
「滾犢子！」
徐小白一掌拍了過去。
「哎！好好開車，安全第一。咱們這還推到高地呢先送人頭了。」嚴俊掏出了手機又說：「打敗魔法的只有魔法，我上網上看看有沒有好辦法。我之前關注過一個道長，看看能不能聯繫上。」
自留鎮，東營村。
靠村北的一個小院子就是徐小白的爺爺家。
因為徐小白父母因工作關係沒有在一個城區生活，徐小白從小跟著爺爺一起生活。
爺爺的身體一直很健康，平時連個感冒發燒都少見，只是很突然的就走了。當時還在上大學的徐小白連爺爺最後一面也沒見到。成了他這輩子都忘不掉的遺憾。
路上嚴俊就已經睡著了，徐小白沒有叫醒他。這小子嘴上嚷著上網找找辦法，辦法找沒找不知道，卻是先找周公去了。
從牆縫中拿出鑰匙打開門，院子里並沒有想象中的遍地雜草，那個小菜園子還種上了蔬菜。
「是小白子啊！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正當徐小白滿臉疑惑時，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循聲望去是隔壁的鄰居劉爺爺。
「劉爺爺！我這剛進門。」
「哈哈，你小子，有日子沒回來了吧。」
劉爺爺是徐小白與爺爺年紀相仿，也是與爺爺從小走到老的至交好友。
「上班工作忙，一直也沒空回來看看您，您身體可好啊？」徐小白歉意的回答。
「好著呢，吃得飽睡得著。」說著劉爺爺拍拍自己的肚子。
「這院子一直是您幫忙照料的吧？」徐小白解開了心中的疑惑。
「是啊，自從你爺爺走了以後你們也很少回來了。當初和你爸商量過，你爸的意思是打算再闖蕩幾年也就回來了，所以這房子也不賣。租出去也給不了幾個錢，索性就這樣放著了。」
劉爺爺走進院子打開了自來水管給菜園邊澆水邊說：「空著也不能荒著啊，你爺爺可見不得這個。」
「真是謝謝您了。」徐小白誠懇的道謝。
「這是什麼話？你和你爸，包括你爺爺，哪個不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劉爺爺笑著說道。
對老哥兒倆的玩笑徐小白早已經司空見慣，確實他成長的歲月里也未曾缺少劉爺爺的陪伴。
「劉爺爺，我爸媽他們回來過嗎？」徐小白想起來要取的東西連忙問道。
「沒回來過，也就逢年過節給我打個電話，前段時間還給我寄來了兩箱好酒，這也只能自己喝嘍！」劉爺爺說完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問道：「你怎麼沒去你爸媽那邊？」
「換個地方住不習慣，以前都是寒暑假去，現在上班了，開車也沒多遠，一兩個星期去一次。」
從小徐小白跟父母就聚少離多，在徐小白上初中時父母打算把爺孫倆接到一起生活，但是爺爺怎麼都不肯去。徐小白也捨不得離開爺爺，所以一直與父母兩地分居。在放假的時候兩頭跑。
「劉爺爺，思佳回來了嗎？」
劉思佳是劉爺爺的親孫子，也是徐小白小時候的玩伴。沒上學的時候他父母離婚就把他扔給了劉爺爺。相比較之下徐小白的處境比劉思佳強了不少。
沒有父母的陪伴使得劉思佳從小就叛逆，只要有人對他說三道四那必是誓不罷休。
上小學因為淘氣，劉思佳把從樹上捉的幾隻毛毛蟲放進一個愛打小報告的女同學鉛筆盒裡面了，那位女同學打開鉛筆盒看著那些毛茸茸的蟲子頓時嚇的哇哇大哭，直接就跑回家了。然後女同學的媽媽就找到了學校。
劉思佳也不逃避，直接跑去辦公室向老師承認錯誤。雖然很嚴厲的批評劉思佳，但老師清楚這個孩子雖然淘氣但本質並不壞，很有擔當也很誠實。這次也是為了給別的同學出頭才想了這個餿主意。心想讓劉思佳給女同學誠懇的道個歉應該就沒事了。
哪曾想女同學的媽媽不依不饒。農村婦女口不擇言，直接來句「有娘生沒娘養的小崽子。」
這句話不但把老師氣到了，也深深的刺了劉思佳的心裡。
正是寒冬臘月，晚上十點多，劉思佳用幾顆雞蛋大的石頭問候了那女同學家的所有玻璃......
「別提那個混小子，天天摸不到人。不知道在外鼓搗什麼。」
劉爺爺也是為了他操碎了心。
「你這次回來打算住幾天啊？」劉爺爺問。
「我回來取點東西就走。」徐小白想起劉爺爺應該知道那件東西的歸處連忙問道：「劉爺爺，那間屋子的東西您知道放在哪裡了嗎？」
順著徐小白手指劉爺爺看向了那間小廂房，然後驚訝的問徐小白：「你都知道了？」
徐小白心中一驚，難道劉爺爺都知道？
未等徐小白髮聲。劉爺爺急忙跑去關上了自來水閥門，然後拉著徐小白走出了院子直奔他的家裡。
沒有叫醒還在車裡酣睡的嚴俊。徐小白直接跟著去了劉爺爺的家裡。
劉爺爺從屋子內搬出一個紙殼箱子放到徐小白面前說：「這些都是你爺爺留下來的。看看吧。」
徐小白打開箱子一看，那個牌位赫然躺在裡面。
「你爺爺臨走前一再囑咐我，如果你要取那個屋子裡東西再交給你，如果你沒有提到就不要和你說起。」劉爺爺掏出香煙點燃后又繼續說道：「既然你來取這個牌位，那說明好多事情你已經知道了。」
徐小白聽話音能感覺到劉爺爺知道很多，連忙追問：「劉爺爺，到底怎麼回事啊？」
劉爺爺吐了口煙問道：「灰二爺是不是已經現身了？」
「您也知道灰二爺？」徐小白驚訝的問。
「何止是知道，這真是造化弄人啊！」劉爺爺嘆了口氣。
就在徐小白還想追問時就聽到門口有人喊他。
「小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來人正是連劉爺爺都摸不著人的劉思佳。
許久未見這小子比以前壯了不少，一米八的個子更顯魁梧。短而精鍊的頭髮突出了那對桃花眼，直挺挺的鼻樑將臉頰左右均分，一臉痞笑掛嘴邊。
就這模樣，指不定霍霍多少小姑娘了。
「思佳，你最近忙什麼呢。」徐小白見到玩伴沒那麼多客套話。
「跟你說多少回了，別叫我思佳！要叫佳爺！」
久違的拳頭向徐小白肩頭點了一下。
上學的時候劉思佳就不喜歡自己的名字，說是太女人了，所以日常都讓別人喊他佳爺、佳哥等等。
「什麼特么佳爺，我還活著呢，想篡位咋著？」
還沒等徐小白接話，劉爺爺一腳就踹在劉思佳身上。當然老爺子並不會真的用力。
「爺爺，我和小白開玩笑呢。您別當真。叫我小劉，小劉就成啊。」
劉思佳一邊躲在劉爺爺的攻擊一邊對徐小白壞笑。
這小子，還是那樣。
「臭小子，這兩天又哪胡混取了？也不打個電話，人影都摸不到。」
劉爺爺作勢的又踢了兩下生氣的說。
「爺爺，您孫子這不是去掙錢了嗎，要不用啥養您啊。」劉思佳留著劉爺爺笑道。
劉爺爺：「錢呢？」
劉思佳：「花了！」
「你個混小子。」
劉爺爺又要伸腿。
「爺爺，都到飯點了，小白還餓著呢。」劉思佳躲到了徐小白身邊說。
「我看是你餓了，回頭再收拾你。」劉爺爺瞪了一眼自己的孫子后又笑呵呵的對徐小白說：「小白子，想吃啥啊，劉爺爺這就給你做去。」
「不用了，把藏起來的好酒都拿出來吧，今天您大孫子請客，坐那等著吃就成了。」
說完劉思佳拉著徐小白就跑出了院子。
「別花錢買去了，家裡都有啊！」
身後傳來劉爺爺的喊聲。
「劉爺爺，您就等等吧，我們一會兒就買回來了。」
徐小白也回了一句就跟著跑出去了。
叫醒了車上睡著的嚴俊。給他倆都做了個介紹互相認識了一下。
兩個人都特不要臉的相互吹捧一番，三人直接奔向飯店去訂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