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棋譜秘事

第2章 棋譜秘事

正在周圍人覺得詫異間,一個身著同樣黃衣的中年人施展著輕功向這邊趕來,來人丹鳳眼、卧蠶眉,略有些黑的皮膚給眉宇間添加了一股凜然的正氣,左臉上的一道傷疤有些顯眼,可不影響他高大的形象。

「昕兒,你沒事吧!」來人將坐在地上哭泣的女孩抱起,查看著傷勢。小女孩連連搖頭,口中說著沒事,只是因為哭泣而顯得斷斷續續。

黃衣男子查看了一下自己女兒的身體,確定沒有傷勢后長舒一口氣:「好女兒,父親帶你回家。程陽,你這混蛋,若不是這個小男孩,你險些要了我女兒的性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決不允許這樣騎馬。自謀生路去吧,我黃衣鏢局容不得你這樣的人!」

旁邊的人嚇得渾身哆嗦,跪在地上不敢動。帶頭的那名騎馬人程陽連連磕頭:「謝鏢頭不殺之恩,謝鏢頭不殺之恩!」

黃衣男子轉過身,向唐明施了一個禮:「在下黃衣鏢局王鴻飛!多謝令郎反應機敏,救下小女,在下感激不盡!咦?這不是今天得了第一的唐弈雨嗎?」

唐明還了一個禮:「原來是王鏢頭!在下唐明,是咱們廬州城的一個小木匠。剛剛事情突然,我也未料這小傢伙會反應如此之快。您認識我家孩子?」

黃衣男子摸了摸唐弈雨的頭:「自然認得,今日這小傢伙在棋局上可是威風得很啊。唐兄如果不嫌棄的話,明日可以帶著孩子來鏢局找我,讓我當面感謝。」

唐明喜出望外,連連答應,待王鴻飛走遠才帶兒子和葛寂安一同回家。

殘破的小屋看起來簡陋,而屋內的陳設透露出了唐明木匠手藝的精湛,葛寂安看著擺放的小物件,構造個個精妙,讓人不禁拍案叫絕。唐弈雨本想照例打譜學棋,但被唐明催去做飯。葛寂安隨唐明坐下,二人打開盛棋子的草盒,開始對弈。葛寂安剛開始對弈便打趣道:「今日給王大公子幹活得了多少工錢?給小弈雨也可買些吃的,何必讓他去做。你這當父親的可是夠懶的!」

「哼,你有所不知,這孩子有時候不像個漢子,沒點血性!給他一本棋譜,他能看上一天紋絲不動,像做飯下廚這樣的事情他反而喜歡。不過也好,倒是讓我省去了不少心。對了兄弟,我一直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學棋呢?」

葛寂安落了一黑子:「唐兄,你非江湖中人,我便偷偷與你說。前朝國手孫建在古棋譜當中參悟了絕世的武功,在當時的江湖上成了一流的高手,但在孫建死後,這本棋譜被朝廷拿到,因為棋譜的棋局非常奧妙,朝廷之人將其作為國手弈棋研究的對象,而後便再也沒有流落江湖。」

「哦?棋譜當中有武功?那朝廷之人為什麼不都成為你們習武者的高手呢?」唐明停住了手中的棋。

葛寂安繼續道:「哈哈,倘若練成這本棋譜的武功那麼容易,怎麼能算是絕世武功呢?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據說棋譜當中還有前朝的寶藏啊,帝王之術啊,傳說也就越來越多,我也有些難以分辨,但是作為一個習武者來說,武功還是最重要的。剛剛小弈雨的反應機敏,是個練武的材料,一會兒吃了飯我簡單看看他的根骨。」

唐明的笑容立時出現在臉上:「那自然是好!對了葛兄弟,你看我明日去黃衣鏢局,能不能也讓雨兒在鏢局學些功夫?」

「可以,當然可以!武學這東西有相通之處,只是我怕雨兒學太多不易接受。在鏢局可學些他們的拳腳功夫,強健體魄。等他身體變強后,我教他我家的內功。」葛寂安看著棋盤,自己明顯陷入了劣勢。

陽春三月,正是萬物生髮的季節,河畔的樹隨著風微微晃動,展露出了新鮮的綠色,唐明準備了幾個平日里做的小物件作為禮物,帶著兒子到了黃衣鏢局的門口。鏢局的大院內,鏢師們個個身著土黃色的黃衣,正在互相習練兵器,演練拳腳,好不熱鬧。此時雖已至春,但仍有一絲寒冷,可大院里習武之人都有些大汗淋漓。從未見人習武的唐弈雨有些看傻了眼,看看舞刀人,又看看弄槍人,有時還被突然翻身而過的人嚇一跳,有些懼怕地站在自己父親的身邊。

父子倆正在眼花繚亂間,王鴻飛帶著自己的女兒自內堂走出,小女兒也穿了也著一身習武用的黃衣。王鴻飛見唐明已經到了院子里,笑盈盈地上前:「唐兄,既然來了怎麼不打聲招呼,在院子里站著幹嘛?」

唐明自包裹里取出了帶的小禮物繼續道:「唐某不才,平日里做些小東西,王鏢頭務必收下。我從未接觸過武功,一時也看傻了眼,我這孩子就託付給你了,讓他學學咱們鏢局的武功。」

王鴻飛見唐明送的東西小巧玲瓏,定是費了一番心思,也很喜歡:「唐兄客氣了!令郎救了小女一命,我本應效力!昕兒,來拜見師兄!」王鴻飛的女兒王昕拿著刀跑到自己父親身邊,向唐明和唐弈雨拱手並微微鞠躬。

王鴻飛看了一眼正在習武的鏢師們,向一個正在舞刀的青年揮手:「王申,過來!」王申見鏢頭叫自己,趕忙跑到了過來。王鴻飛拍拍王申的肩膀:「唐兄,這是我的愛徒之一王申,已經十六歲了,身手已然不錯。我讓王申教令郎武學根基,入門之後我親自傳授武功給令郎。每天日出時,你就將令郎送來,日暮時來接即可。」

唐明催促著自己的孩子:「兒子,還不快磕頭謝謝恩師,謝過師兄!」唐弈雨很聽話,跪下之後連連磕頭。王鴻飛哈哈一笑,將唐弈雨扶起:「好了好了!王申,快去帶你師弟練習吧。對了,連同你的小師妹。」王申帶著唐弈雨和王昕到了鏢局大院的角落開始練習最基礎的武功。

此時突然跑進來一個鏢師,低聲對王鴻飛道:「鏢頭,金國使節造訪,說是受到總鏢頭的......」話未說完,王鴻飛將手一舉,打斷了鏢師:「讓他去客廳等候!」唐明見狀,知道王鴻飛有事,便沒有再繼續叨擾,自行離開。

夕陽西下,唐明買了肉和酒,興高采烈地來到了鏢局門口,見自己的兒子滿臉是汗但又滿是歡笑,心中更是歡喜,詢問唐弈雨習武的情況,唐弈雨顯得也很開心,一一講述今日在鏢局內發生的事情。

漫步間路過了棋社,見棋社老闆在門口唯唯諾諾地在與前一日遇到的壯漢高嵩在說話,手中拿著兩個賬本。唐明見是這個壯漢,自是害怕,拉起唐弈雨加快了腳步。只是這樣的舉動在這個習武者的眼裡會顯得非常不自然,高嵩立時就發現了父子二人。「嗯?站住,站住!」

唐明哪兒肯站住,拉起唐弈雨就要跑開。「我看你今日誰與你們撐腰!」高嵩上前抓住唐明的衣服,唐明見無法逃跑,竟掄起小酒罈,一下子砸向壯漢。只是壯漢反應更快,順勢就撐住唐明手腕。唐弈雨倒是不怕,紮起馬步,一拳就朝著高嵩的腹部打去,只是這一拳不足以傷害壯漢,但這確實是今日所學。

「哈哈,小傢伙,這是學了一手嗎?我們幫主一定會喜歡!你們父子是我們廬州賬本上登記的前兩名,我定要將你們帶回!」說著,壯漢掄開胳膊,將唐明的脖子摟住,另一個胳膊拎起了唐弈雨。

「你......你登記我們會下棋的人有什麼用?」唐明手中的肉也丟在了地上,想要拉開壯漢的胳膊。「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跟我走......」壯漢眼看要拉起父子二人,可一陣刺耳的琴聲從身後傳來。壯漢聞聲,先是身體一緊,立時鬆開了胳膊。

「你這惡漢,昨日見面沒有為難你,為何為難我的朋友?看來是想要皮肉之痛了?」葛寂安不知何時出現在高嵩身後,幾聲琴聲便能退敵。

高嵩長舒了一口氣,剛剛被琴音壓抑的心情和身體瞬間得到了釋放:「你......我自是不敵你,但門主吩咐之任務不可不完成,後會有期!」說完,高嵩轉身就走。葛寂安也不追趕,任由壯漢離開。

唐明看著被打碎的酒罈,有些不知所措地說:「葛兄弟,這可如何是好?我被這江湖人盯上了!這到底是為什麼?」

「哼!看來傳言是真,近來聽說江湖上又出現了昨晚與你提到的古棋譜的蹤跡,有傳言就在廬州城!」

「什麼?在廬州城?葛兄弟,這些日子常有拿著刀槍劍戟的江湖人,是不是都為了此事而來?剛剛那個打我的壯漢是不是也是沖著棋譜而來?」唐明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這我也難以預料,我先與你回家,我要教小弈雨一些簡單的功夫,能夠防身的功夫。」

唐弈雨進入鏢局半年有餘,白天到鏢局練習拳腳功夫,晚上回來與葛寂安學習入門的內功。半年下來,由於習武的原因,身體的狀況果然好了許多。這日晚上,葛寂安照例繼續來學棋,同時考驗唐弈雨的內功修為,看到唐弈雨氣息調整均勻,並且毫無功利之心,一步一個腳印修鍊,不禁感嘆:「雨兒的性格非常適合學習我師父所承內功,不驕不躁,與世無爭,倘若好好修為下去,或許能成為一名高手!」唐明聽后喜出望外,非要拉著葛寂安喝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二人都有些醉了。葛寂安問起了唐弈雨鏢局的生活,唐弈雨饒有興趣地說:「我本以為在鏢局一定辛苦萬分,沒想到鍛煉拳腳的同時還能與師妹下棋。師妹的棋力很差,我在她身上可以演練棋譜上的招法。」

「對了唐兄,拜託你一件事,明日你去趟鏢局,想辦法與那鏢頭下棋,看看他的棋力如何。」

「這是何意?」

「兄弟我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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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蘊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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