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這茶真難喝
雲峰聽了程千帆的話,連忙上前,卻被蕭逸浩攔住了,蕭逸浩十分不悅的看著程千帆:「程千帆,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在質疑本皇子的人沒有能力護送得了這位小兄弟?」
「四皇子想多了,本少將只是覺得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而已,況且四皇子的人代表四皇子對這位小兄弟的心意。那麼本少將的人,自然是代表本少將對這位小兄弟的心意,我想四皇子不會連本少將關心一下受傷的百姓,都要經過四皇子同意吧?」對上蕭逸浩的態度,程千帆不以為然。
「......」心意?主子你跟人家無親無故,何來心意之說。要找借口,也應該找一個好一點的借口才是啊,雲峰心裡表示他家主子的借口好爛。
小陌看到眼前兩人的爭辯,心裡非常滿意,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皇子殿下,少將軍,請莫要為了小民的事傷了和氣,若是如此,小民定會寢食難安,小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只是...」
小陌頓了一下,看向程千帆的目光似有些猶豫的開口:「不知道這位少將軍能否借一點銀子給小民看病,待來日痊癒后,小民願意上京,為少將軍效命,以報答少將軍今日之恩情。」
「嗯,雲峰給這位小兄弟些銀票抓藥,回家療傷。」程千帆聞言想也不想一下就立刻爽快的答應了他。
然後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坐回到椅子上繼續品茶,雖然他不認為眼前之人所說的那些上京報恩的話是真話,但......程千帆看了一眼蕭逸浩,只要是蕭逸浩的行徑,他都有必要打斷,更何況那個錦囊似乎裝作不可告人的秘密......
雲峰聽了自家主子的話,直接無視了一旁滿腔怒火的蕭逸浩,遞給了小陌幾張銀票,小陌心裡暗笑,這銀子真容易賺,臉上卻是淚水婆娑,似乎是對程千帆充滿了感激:「謝謝,少將軍!少將軍真是好人,皇上慧眼,給我們流雨國找了位好將軍,實乃是我流雨國之幸。」
「是啊,是啊!」
「少將軍真好!」
「皇上聖明。」
......
「......」程千帆看著滿福樓里因為小陌的話而紛紛附和的百姓,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這個小子,真有趣,不僅把他給誇了,還把遠在京都的皇上也給誇了,偏偏眼前身為皇子的蕭逸浩沒得到一句好話,卻又只能無可奈何。
「前一,你也給這位小兄弟一些銀票,要多給些。」蕭逸浩心裡直把程千帆罵了個千百遍,有了程千帆的舉動,聽了眾人的話語,身為皇子的自己,如果不做做樣子,定會落人口舌。
眼前的小子,實在可惡,可程千帆更可惡,看來今天之事,許是與程千帆有很大關係,他定不能掉以輕心。
可是為什麼?蕭逸浩心裡有些疑惑,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跟隨在程千帆身後的另一侍衛雲海,隨即又收回眼目光。
雲海對上蕭逸浩的目光,眼眸暗了暗,心裡驚了一下,只是一瞬間又恢復的原來的樣子,難道四皇子要對主子下手?那他......?
蕭逸浩並不知雲海的心思,只是想著如今事情有變,看來,主子的計劃要提前了;否則錦囊里的消息被泄露出去,到時候若是打草驚蛇了,往後若再想要下手就難了。
小陌接過前一的銀票后,看起來足足有一千兩,再加上程千帆讓手下給的五百兩,就是一千五百兩了。看著這些銀票,小陌心裡就樂得直開花,原來銀子還可以這樣賺的,可臉上卻是一副感動淚流的臉孔。
蕭逸浩見到小陌一臉感動的表情,心裡的怒火減了減。
卻不想,小陌下面的話,直接讓蕭逸浩氣得要吐血,臉上的臉色由青變白,由白變黑。
「就知道殿下是仁慈的,有了殿下給的銀子,小民這副受傷的身軀,就一定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殿下,真好,不像那些心裡老是想著要怎麼樣秋後算賬,讓別人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直接要了人家性命的小人那樣可恥。更不像那些騎著馬,仗著身份,蠻橫霸道的把老人婦幼踢出一邊的惡人那樣可惡。殿下的大恩大德,小民會永記於心,那小民告退了。」
話落,小陌立刻轉身離開了滿福樓,那急速的動作看似因為受傷而跌跌撞撞,卻一會就不見了人影。
「噗......」程千帆聽完小陌的話后,又看到小陌消失的背影,剛到嘴裡的茶,全部噴了出來。對上蕭逸浩要殺人的眼神,程千帆笑了笑,不慢不緊地說了句:「這茶真難喝,小二給我重新上一壺。」
而此刻蕭逸浩氣得差點沒上前追著小陌狂揍一番,臉上的豬肝色在昭示著他內心的暴怒,少年已走,他現在不能把他怎麼樣,可眼前的程千帆,真該死,那笑容真礙眼。若不是光天化日之下,又有那麼多的百姓在,他不介意現在就把主子的計劃先實行了。
蕭逸浩越想,心裡就越氣。
如果說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麼程千帆早就在蕭逸浩的眼神下死了千百遍。
程千帆並不理會蕭逸浩的噴火的眼神,彷彿沒看到一樣,優雅地捧起手中的茶,依舊細細地品嘗著,眼裡的笑意分明就寫著這茶好好喝的樣子,哪裡像是因為難喝而表現出來的。
站在他身旁的雲峰,看到蕭逸浩眼裡的怒意,又看看自家主子臉上的笑意,嘴角直直抽搐了一下,主子絕對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四皇子現在連殺人的心都有了,臉上卻還是一臉笑意,跟平常那個淡然如水的樣子完全不一樣,這不是在刺激四皇子嗎?想到這,雲峰又有些擔憂,要是四皇子記恨著,要對主子下手怎麼辦?雲峰臉上的神色隨之也變得慎重起來。
雲峰想到的,程千帆自然也想到,但程千帆不認為蕭逸浩敢對他動手,雖然蕭逸浩為人狠辣,但並不是沒腦之人,他與蕭逸浩本就是對立面,朝中無人不知。要是他出了事,蕭逸浩自然也脫不了關係。
就算蕭逸浩不怕皇上懷疑,但他身後還有個將軍府,若蕭逸浩還有意皇位,多少蕭逸浩都會掂量著些。蕭逸浩的野心並不比大皇子蕭逸默的少,所以程千帆並不擔心蕭逸浩敢對他下手。
只是,程千帆想不到的是,此時的蕭逸浩已非彼蕭逸浩。他此刻的思緒依舊在離開的小陌身上。
這小子不是受傷了嗎?動作怎麼還那麼快?這話里話外的罵意,他可是聽著清清楚楚,別人也許不知,但對於蕭逸浩馬踢人之事,他是知道的,看來這少年當時有在場,今天之事,根本就是這少年故意為之,那麼他的傷又是怎麼回事?
程千帆百思不得其解,這少年的目的是什麼?又知道些什麼?蕭逸浩的錦囊里又裝著什麼?又在計劃著什麼?程千帆若有所思地抬頭看了一眼轉身離開的蕭逸浩,發現跟在他旁邊的侍衛前一不見了,程千帆眯了眯眼,隨即給雲峰使了個眼色。
雲峰會意后,便悄悄的離去。
程千帆看到雲峰離開后,便也帶著他的另一個侍衛雲海離開了滿福樓。
眾人也隨之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