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們是不是見過?
程千帆醒來時,已是次日清晨了,當他睜開眼時,陌生的環境映入眼眸,程千帆一手捂著吃痛的胸膛,一手用力撐起身子。
「公子,你醒了?」端著葯進來的晴兒聽到動靜,連忙把葯放在桌子上,欲上前扶起程千帆。
「你是?」沒等晴兒上前,程千帆便坐了起來,防備地打量著她。
「公子,你忘了?你昨晚深受重傷,是我家小姐救了你。」
程千帆聞言,再次細細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看她並沒有惡意,心裡的防備就放下些,昨晚他受了傷,還中了毒,後來蕭逸浩要對他下手時,幾道影子沖了進來,後面的事情?他自己也想不起來了。
「你家小姐是?」程千帆心裡疑惑,他在這封甼縣上似乎並沒有什麼認識的人。
「公子,你先喝葯吧,我這就去稟報我家小姐,公子醒了。」晴兒把桌子上的葯端到程千帆的面前。
看著晴兒端過來的葯,程千帆疑遲的接過了葯,並沒有立刻喝下去。
晴兒似乎看出程千帆的想法,剛想開口,門口處就傳來了小陌的聲音。
「晴兒姐姐,程千帆醒了嗎?」
程千帆循著聲音望去,看見小陌,眼中閃過訝異:「是你?」
想不到,竟然會是眼前的少年救了他。
「對啊,是我,不然程大哥以為是誰?」
程大哥?程千帆什麼時候成了他的程大哥了?站在小陌身後的程雨兮有些無語,感覺頭上有一群烏鴉在飛過。
程大哥?程千帆愣了愣,好像他除了在滿福樓的時候見過他外,以前並沒見過他吧?可他叫自己程......大哥?
「哦,在下謝過小兄弟的救命之恩,不知小兄弟怎麼稱呼?」程千帆想了想,怎麼也想不起他曾認識過這樣的一位少年。
「別小兄弟,小兄弟的叫,叫我楚陌就好了。」
楚陌?程千帆再次想了一下,還是沒有找到任何印象。
小陌不知程千帆所想,繼續道:「或者,你可以像我姐姐那樣叫我小陌,哦,對了,不是我救了你,是我姐姐救了你。」
小陌說著,身體一躍,就跳到了程雨兮的的旁邊,示意,這位便是我姐姐。
程千帆順眼望去,看到程雨兮時,眼光有些訝異,只見眼前的女子,藍衣長裙,白凈的臉蛋上脂粉未施,澄泉清澈的眼睛,秀挺的柳眉,俏挺的鼻,一張嫣紅的櫻桃小嘴,輕紗挽發,淡然的神情,看起來清澈乾淨,純潔無瑕,清麗脫俗,淡雅絕美。
縱使京都美女無數,可是美的如此清新脫俗的,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程千帆還是第一次見到。
程千帆雖訝異,但很快就掩飾眼中的神色,只是看到眼前的女子,程千帆心裡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總覺得好像是在哪裡見過。
「在下多謝楚姑娘的救命之恩。」程千帆淡淡點了點頭,收回打量的目光,似乎在想什麼,頓了一下再次望向程雨兮問:「我們......是不是......見過?」
程千帆話落,小陌疑惑的看向程雨兮,姐姐不但救了程千帆,還留晴兒姐姐下來照顧他,姐姐與程千帆認識?但剛剛程千帆叫姐姐做楚姑娘?也對,我姓楚,我叫師姐做姐姐,別人肯定也會這麼認為的。但是哪裡?總覺得怪怪的。
接到小陌和程千帆投來的目光,程雨兮並沒有去糾正程千帆對自己的稱呼,只是淡淡看向他:「程公子,多想了,小女子並不認識公子。」
清冷的語氣,疏離淡漠的表情,不露一絲情緒。
聞言,程千帆再次打量起眼前的女子。
程雨兮知道程千帆的疑慮,依然淡淡地看著程千帆,淡漠地解釋:「小女子之所以出手救公子,是因為公子在滿福樓出言幫了我家小弟,至於為什麼知道蕭逸浩會對公子下手,公子看了便知道。」
說著,程雨兮拿出錦囊遞給了程千帆。
程千帆接過錦囊,打開紙條,臉色暗了暗,原來蕭逸浩早就想對他下手了,只是被楚陌誤打誤撞,撞破了秘密,才會提前加快速度對他下手。此刻,程千帆不禁有點僥倖,還好被楚陌撞破了,要不然,在回京的路上,他也未必能逃得過蕭逸浩的手掌心。
只是,蕭逸浩聽命於誰?程千帆的心思隨之深沉了起來,蕭逸浩身為皇室的皇子,卻受命於他人,那人又想取他的性命,身後必定是有一定的勢力,會是誰?此事定要好好的查詢一翻,不管怎樣,既然他敢取我程千帆的性命,不管是誰,那人既然敢有此舉動,那他就要讓他後悔,昨日之舉。
程千帆想著,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看向程雨兮:「哦,對了,楚姑娘,我的侍衛呢?」
程雨兮聞言,並沒有回答他,而是淡淡地看向身側的晴兒。
「回公子,雲峰公子一早就出去了,說是要打探四皇子那邊的情況。」晴兒接到程雨兮的目光,忙對著程千帆說,隨後又把葯遞給程千帆:「公子,你的葯。」
「哦。」程千帆,似乎才想起手中的葯,有些尷尬的捧起,一口喝了下去,喝完后,程千帆把碗遞給晴兒,疑惑地看著程雨兮:「我身上的毒,也是楚姑娘解的?」
「嗯。」程雨兮只是冷淡的應了一下,對於程千帆或是說對於將軍府的人,她的心裡是複雜的,並不知道該以什麼態度去面對他們。爹不親娘不愛,吃不好,穿不好,明明是將軍府的千金,卻連下人們都可以欺負她,舊傷沒好,新傷又來的生活,想想,程雨兮便覺得心酸。
「姐姐,你怎麼了?」小陌看到程雨兮在恍然出神,眼裡還有哀傷,有些不解擔心地問。
「哦,沒事。」聽到小陌的聲音,程雨兮立刻收起眼中的哀傷,又恢復了一副淡淡的神情。
小陌見狀,心裡充滿了疑惑,姐姐怎麼了,自姐姐進來后總是怪怪的,怎麼覺得今天的姐姐好像特別的清冷,而且還有些感傷。
他怎麼感覺姐姐在面對程千帆時,有刻意在疏離,雖然並不明顯,但相對於姐姐面對於其他,她曾經救過的其他人而言,對程千帆似乎也清冷了一點。
程千帆看向程雨兮,也有些不解,雖然他之前沒見過面前的這位楚姑娘,但總覺得她面對他似乎清冷且疏離了些。難道他之前與楚姑娘見過?可是他怎麼也想不起來了,而且看她的眼神,雖然清澈乾淨,但他總覺得她清澈的眼神下隱藏著某些哀傷,難道是他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