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璽笙

眾生紀25年8月28日早上6點52莫某市北郊區一棟外貌整潔美觀的民居內

「嗯，嗯……好的姐，我知道了……我會注意不會受重傷的……」

凳子上此時坐著一位左手拿著手機通著電話，低頭正在用右手整理鞋子的黑髮齊肩少女。

「嗯……就這樣吧，那你那邊也要加油哦……我會注意的……好，嗯。」

掛了電話，少女站起身張開了雙臂伸了伸懶腰。

「嗯～該出發了……今天要好好加油，不知道會遇見什麼樣的人。」

檢查了一下應該帶的東西和報到時應提交的個人信息表后，少女走到了門前。

握緊雙拳在身前晃了兩下給自己打氣，隨後在握住門把手時伸手摸了摸左側腹部。

天還不算太冷，穿著不算太厚，但只要不是衣服貼身上從外表也看不出一把短刀的輪廓。

在外面武器總能給她安全感，但顯然如果警察發現了可不會這麼想。

她又彎腰摸了一下右小腿，有一個長矩形但不算顯眼的輪廓。

可惜我的手炮拿去維修了，少女想著，雖然她的槍法不算太好。

推開門，外面的氣息還帶著一股太陽升起后萬千生靈逐漸恢復活力，令人感到舒適的氣息，但自從身體內多了一個住戶少女就對那種久違舒適的的感覺無感。

向右看去自家小院里一位年齡近四十的黑髮男子躺在搖椅上，左手端著還冒著熱氣的茶杯，右手拿著折卷的報紙，似乎在享受這閑適的早晨。

「滴答」一聲滴水聲在少女腦海中響起。

他現在確實挺放鬆，「漣漪」的聲音比昨晚舒緩不少。

少女從很早之前就能聽到別人如滴水般的漣漪聲，就像是輕點在水面上形成波紋的聲音。

以她自己的探索研究來說，聲音只會反應出他人的心情。

只是那些陌生並不熟絡的心就像躲藏於牆壁厚實的房內或隱於迷宮深處的秘果，迴音打在壁壘上也只能發出沉悶的低聲，可以解讀出大概的情況，但始終難以分辨真假。

「要我送你嗎？正好今天沒什麼事。」

男人雙眼沒有離開報紙，似乎還是今日的頭條更吸引他的注意。

他的聲音非常穩重，讓少女在小的時候一度覺得成年男性都有這麼成熟的聲音。

「今天算了吧，您昨晚不是剛完成工作嗎？加班好幾天了，今天您還是享受一下休閑時光吧。」

男人側目看了她一眼，少女對父親溫柔的笑著。

男人嘆了口氣，少女聽著她的「漣漪」聲覺得他應該有些傷心。

是因為兩個女兒以後可能都長期不在家會寂寞，還是因為女兒不讓他送讓他感到時間令孩子長大的太突然呢？

歲月不饒人，少女看著父親有些微禿的頭髮想著。

「您最近這麼忙，好不容易歇會，我會早點回來的，今天晚上想吃魚。」

少女揮著手走向大門並回頭對父親說。

「唉，別逞強，不要高估自己的實力小看對手。」

「好了，知道了。」少女加快腳步，畢竟父親這種生物有時就會使用招式「關心的嘮叨」。

看著她的樣子男人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在她快走出大門時說：「我和學校打過招呼了，你自己也注意點，控制好情緒。」

少女頓住腳步，「嗯，當然。」

她覺得自己有這個自制力抑制那種暴戾的衝動，

不過具體什麼程度，那也確實沒什麼底。

她剛走出大門，就聽見一聲有些沉悶的「滴答」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她轉頭向右邊看去，一位雙手負於身後略有些駝背但看起來精神抖擻的中年男子向她家走來。

他在思考，聽起來心情有些沉重，他應該是來找父親商量什麼事的。

少女對著他笑著打招呼：「早上好，李伯伯，你是來找我爸商量工作的嗎？這幾天加班這麼晚才回來，還沒完成嗎?」

「呃……咳咳，今天是學校的評比比賽吧，璽笙你要好好加油哦，李伯伯我很看好你。」

面對這個此時穿著一身很適合運動衣服的少女，李樂道感到無可奈何。

他很喜歡這個朋友家的女兒，笑起來很可愛。

以及因為自己又要在她父親休假時找他繼續工作，對此有些咄咄逼人，雖然身高不到一米六的少女。他只能有些生硬的轉移話題。

璽笙只是笑著看著他。

「我只是來找你爸討論一下事後處理。」他嘆了一口氣似是敗下陣來。

雖然看起來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但對於大人的工作她不好過問什麼。

「我爸在小院子里休息，我先去學校了。」她在休息這兩個字上加重了一下語氣。

「評比好好加油，以後跟著我和你爹干也行。」

李伯伯對走向西邊的少女搖了搖手，轉過身走進了她家大門，看見正在搖椅上享受清晨悠閑時間的男人。

「老舟，你這個女兒不知不覺也到了這個年紀啊，要是你的……」常舟瞟了他一眼，李樂道自知有些失語。

「年齡大了，有些話容易不過腦子。」

「注意一下，可別是精神出現了什麼污染。」李樂道自覺吃下這句挖苦，呵呵笑了一聲。

「也別拐彎抹角了，『水銀人』逃了？」

李樂道收起笑臉，嚴肅的說：「沒逃，丟了。」

常舟坐著身體，垂下的眼神變得些許凌厲。

璽笙步行向西走到了離家最近的一個等車點，這個朝北的小亭子沒什麼風景，只有一條大路和幾棟房屋。

她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7點08，走的有些快了，離預想坐的車差了十幾分鐘。

璽笙心想也許是自己有些緊張吧。

這時耳邊響起了「嗚嗚」的聲音，璽笙抬起頭一輛橘紅色車窗頂部的液晶屏顯示著「南西郊車」的公交車從西方行駛過來然後停在路旁。

車門收了起來。

「學生？上車嗎？」

璽笙搖了搖頭，她順勢「聽」了一下，有十幾聲「滴答」，有平靜像是休息的，有忐忑興奮的……

一個相貌不驚帶著黑框眼鏡的少年探出頭來看了一下，目光在璽笙身上停留一秒就收回了。

如果是學生的話，這個時間去的應該是同一批進入賽場的。

雖然剛才那個戴眼鏡的感覺不這麼厲害但也不能大意，奇怪的能力那麼多，指不定就栽了。

在璽笙估算自己的能力的時候，司機看了看左右兩旁，沒有看見其他人，就合上車門開走了。

在看見司機頭上長而尖的棕色兔耳時，她就決定拒絕這一輛車了，畢竟她是一個做事喜歡做計劃中事的人。

又等了十來分鐘，璽笙看著一輛深藍的車皮色，裝飾著一些黑色條紋，車窗頂部的液晶屏顯示著「北東郊車」的公交車從東方的拐角緩緩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