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多疑的刺客
一隻白皙的手突然扒在樹榦上,璽笙嚇了一跳,緊握左兜的兩個菱形物品。
想著如果對方有敵意那麼一起使用應該能爭取一些時間。
「滴答」,璽笙「聽」見了非常平靜的聲音這個時候那隻手的主人也探出了身子,是蔚枕芸。
看見蔚枕芸的那一刻璽笙瞬間感到了放鬆,然後身體有些鬆弛一個踉蹌又倒了下去。
「璽笙?!」那邊傳出有些驚慌的聲音。
蔚枕芸將璽笙抱到坑的邊緣倚靠著一棵樹坐下。
「你剛才和誰戰鬥了嗎?現在感覺怎麼樣?」
「聽」著蔚枕芸有一絲慌亂的「漣漪」聲,璽笙有些開心的想:至少她還是在意我。
面對蔚枕芸關心的話和神色,璽笙說:「沒事,不過要想自由活動還得等一會。」
璽笙看著身上有些破損的衣服想:今天失策了沒拿換的衣服,這樣能抗高溫的衣服也不便宜。
蔚枕芸擔憂的看著璽笙說:「本來我是感覺到什麼向這附近過來的,結果突然傳出爆炸聲,一過來就看見了你。」
看來咱倆還是很有緣分的,蔚枕芸又說了一句。
而此時璽笙在想要不要告訴她自己其實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別的東西才來這的。
「啊對了。」蔚枕芸好似想起了什麼,從口袋裡拿出三小瓶裝著不同顏色液體的瓶子。
璽笙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這一瓶黃色的是消毒讓傷口快速癒合的,這一瓶紅色的是促進細胞的活性恢復體力的,這一瓶藍色的是修補精神力的。」
蔚枕芸拿著三瓶葯對璽笙逐一介紹。
那個修補精神力的葯對於璽笙很有必要,她受的傷除了左臂其它都是些擦傷。
但是精神力的空缺讓她有些恍惚,如果她頻繁大量消耗精神力會對她的大腦和靈魂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疼嗎?」璽笙對於紅色和藍色的還是很感謝的。
但對於那一瓶黃色的總能讓她想起小時候摔傷后,她姐姐按著她塗抹的碘伏。
「不疼,就有點刺激。」看著蔚枕芸一臉正色璽笙儘管有些不安但還是選擇相信她。
蔚枕芸擰開瓶蓋,一股濃厚的藥味飄散在璽笙鼻邊。
蔚枕芸拿出棉棒,將瓶子放在地上,將棉棒浸泡余秒。
蔚枕芸將璽笙的褲腿挽到膝蓋處,左手拿起浸泡好的棉棒,右手緊緊地按住了璽笙的大腿。
「呃,等…等一…啊!嗚唔—!」察覺到事情沒那麼簡單的璽笙正想開口阻止,蔚枕芸已經手法嫻熟的塗抹起腿上的傷口。
這藥效塗抹到傷口的感覺和碘伏還不一樣,碘伏也就是些刺激有些酸爽的痛。
而這個葯,此時璽笙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傷口處撕咬、蠕動,她感覺自己的神經都被提了起來。
從小璽笙都沒怎麼受過傷,要不是蔚枕芸按著她的腿她估計就已經在掙扎了。
璽笙在叫出聲的第一時間就用右手捂住了嘴,防止把潛藏在森林中的同學吸引過來。
「好了……呃,你在幹什麼?」剛專心致志處理完傷口的蔚枕芸看著因為只能用眼神表達痛苦而完全傳達不到,只能用後腦勺鑽樹璽笙的樣子表達了不解。
帶著淚花的璽笙放下了右手說:「你不是說不疼嗎?」
「這不是怕你緊張嗎。」蔚枕芸同樣臉上沒什麼表情的說道。
她又瞥向了璽笙的左胳膊,她一把抓住說:「你這胳膊應該是骨節錯位了,
一下就能恢復過來。」
「等一下……啊!」
「你的熱心……好可怕。」璽笙心有餘悸的摸著左胳膊。
「嗯……好了,你臉上的傷口也沒了,把這兩瓶喝了吧,記住只喝一半,不然會補充過剩的,一會可能會遇敵。」
璽笙背倚著樹緩緩站了起來,這次已經沒有那種頭暈的感覺了,收過蔚枕芸遞過來的紅藍兩瓶,璽笙先是打開瓶口聞了聞味道。
雖然有些藥劑直接聞的話會對嗅覺造成傷害,但蔚枕芸並未出言提醒,更何況這東西都能喝,聞一下還能中毒?
藍色的有一股薄荷味,聞一下就有神清氣爽的感覺;紅色的有一股香味,令人精神振奮;
璽笙不知道這兩個喝起來是什麼味,看蔚枕芸的臉也看不出答案。
她索性一手拿一個一起倒入嘴裡。
「咕嘟」有些艱難的將液體咽肚,璽笙迅速將兩瓶剩一多半的瓶子塞到蔚枕芸懷裡。
「味道怎麼樣?」看著用手給伸出的舌頭扇風的璽笙蔚枕芸問。
「呼哈……又辣又澀……」蔚枕芸點點頭,表示聽懂了有些口齒不清的璽笙想表達的意思。
璽笙從兜里拿出兩個黑色半指手套,戴在了手上。
這兩隻手套最大的不同就是手背和覆蓋的關節處是明晃晃的金屬片。
突然璽笙動作一頓,就像是兔子在覓食的時候聽到了風吹草動,但她很快放下戒心。
用輕快的語氣對蔚枕芸說:「啊!對了!我突然想起來其實是感覺到這附近有什麼東西才往這裡飛的,你能幫我找一下嗎?」
只是蔚枕芸從璽笙毫無輕鬆之意的表情上知道一件事:她們被盯上了。
「好。」蔚枕芸點頭回了一句,只是用眼神讓璽笙多加小心。
雖然她連情緒都很少變化,璽笙自然看不出什麼。
此時她們身後的一棵歪脖子樹。
四分鐘前。
我叫方撫涼,是一名刺客。
此時我眼前的這兩個女孩是我第四和第五個目標。
雖然此時那個金髮的女孩在給那個臉看起來冷冷的黑髮女孩上藥,那個黑髮女孩還一臉痛苦的樣子。
但是我知道,她們兩個一定是再演!
我能明顯感覺到那個金髮女孩在用精神力探查周圍,而那個黑髮女孩八成也有什麼手段可以進行偵查。
不然剛才在坑裡她剛站起來怎麼就知到那個金髮女孩會出現?
所以現在她們兩個一定是在引誘像我一樣準備對她們下手的人。
沒想到一點眼神交流都沒有竟是如此默契!看來是要經歷一番苦戰了。
「啊!」此時剛站起來的黑髮女孩被金髮女孩一把抓住胳膊,然後「咔嚓」一聲,黑髮女孩發出了慘叫。
感覺到金髮女孩用精神力編織的「絲」有一瞬間破裂,我本想趁這個機會伺機而動,但理智讓我更加緊貼樹榦。
果然我感到一陣精神力的席捲,那個金髮女孩不同凡響。
能將精神力散開的能力本來就不多,更何況現在根本不知道那個黑髮除了火門還有什麼能力,不能掉以輕心啊!
我手上這把落地撿的匕首有不一般的能力:在陰影中可以躲過精神力的搜查,這也幫助我幹掉了之前那個有奇怪能力的女孩。
一想到那個女孩的能力是她閉著眼看見她的人會失明、捂住耳朵看著她的人就聽不見聲音,我就更應該謹慎行動!
只是負作用似乎是在陽光的照射下能力會衰減,不然第一個遇見的戴黑色口罩的女生也跑不掉。
現在那個黑髮女孩在喝葯,現在是好時機嗎?
不,那個金髮女孩之前在樹林那邊見過,如果現在出手就算能淘汰那個黑髮女孩也一定會被她打敗的,這把武器讓我更加依賴黑暗。
現在那個黑髮女孩正在戴手套,也許現在是個好機會。
只要能在金髮女孩反應過來之前就遁入陰影……不不,變數太多,那個黑髮女孩能造成這麼一個大坑,不一定沒有別的手段。
就在這時一隻四翅六腳細長的蟲子爬在方撫涼肩膀上。
當時,我看著那條綠色蟲子複眼上長長的觸角,帶著倒刺的口器,又細又短的腿在我的衣服爬著逐漸靠近我的脖子時,就差零點零一秒我就會發出短促的尖叫。
幸好我及時用右手捂住了嘴,用拿刀的左手將飛蟲趕走。
可惜就那一瞬間,我向匕首連接的精神力就斷開了。
我慌忙將我和匕首相連,我很討厭那種就像突然暴露在眾目睽睽的感覺。
那個正在戴手套的黑髮女孩突然頓住了手,我被發現了嗎?
但此刻我的心裡只有想把身上的外套扯下來埋在土裡。
那個黑髮女孩對金髮女孩說讓她幫忙找找東西,然後她就和金髮女孩分開了。
這是一個很棒的機會!但很可惜那個黑髮女孩現在還身處陽光之下。
雖然那個金髮女孩在陰影里,但我並沒有把握能安然無恙的擊敗她。
就在這時黑髮女孩將雙手插進了兜里,我很清楚的記的剛才那個金髮女孩來時她將手插在了左兜。
她的左兜一定有能瞬間造成傷害的東西!那麼右兜呢?
她突然蹲下,將右手抽出,在地上好像扣了些什麼東西。
她舉起手:是一小撮土。她用手揉搓著,小聲的自言自語道:「嗯……和地球上的土差不多……。」
說完又站起來蹦了兩下,用左手捏住下巴道:「重力是小了點,怪不得摔下來時沒那麼慘。」
然後點了點頭,張望著憑感覺尋找方向。
不確定那裡是不是陷阱……總之繞開它吧。
我貓著腰在黑髮女孩的視覺死角進行移動,只是現在有一件令我不安的事:金髮女孩不見了。
我沒有慌忙的尋找她蹤跡,那樣只會使我暴露的更快。
不知有意無意,如果現在我再想對付她們兩個就要冒很大的風險,如果是真正的廝殺我也許會放棄……
但現在只是一場比試,一場明白自己弱小的比試,所以……值得!
我深吸一口氣,沒有發出太大動靜,感受空氣流入我的肺,緊張的情緒刺激腎上腺素的分泌。
咚咚咚…我感受到心臟的雀躍。我將自己的影子包裹住手臂。
後腳鉚足勁,匕首反握,平舉身前。就是現在!
方撫涼就像是潛藏在灌木叢的豹子對著放鬆警惕的獵物猛烈的撲去!而方撫涼對這一招很有自信,還沒有人能反應過來!
就在方撫涼剛撲出陰影的那一刻,璽笙猛的轉回頭,而她臉上那個好看的笑容讓方撫涼知道:他中計了。
「噗」的一小聲,方撫涼看清了從側面飛向眼前的這個菱形物品的樣貌,而更令他心涼半截的是其中蘊含的能量。
「嘭!」來不及躲避,方撫涼離璽笙只有不到一臂,但他只有放棄擊傷璽笙的機會轉而扭動身體將雙臂護在身前。
被掀飛的方撫涼在空中翻滾的時候瞥見了剛在璽笙扣的那個小坑:此時那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受到推力鑽開了一樣,周圍是一些土屑。
咚咚……
翻滾到陰影處的方撫涼急忙穩住身形,四肢剛剛著地,微微抬頭,一道冷光出現在視野。
鐺!
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在林中想起,這一劍蔚枕芸是奔著將方撫涼的腦袋削成兩半去的。
方撫涼及時抵擋,但這一劍力度之大讓他虎口作痛,胳膊帶著身體向後挺去。
蔚枕芸詫異半分,但很快雙手握劍向下劈砍。
方撫涼驚出一身冷汗右腳用力蹬地向左滾去。
陽光處的削弱比想象中還強,但陰影下的加持也是令人驚詫!
「滋啦」還未完全穩住身形的方撫涼只看到一個火球向這裡快速飛來,方撫涼見狀又向前一撲。
這次並未爆炸。
扭轉身體只見蔚枕芸提劍直指要害。
方撫涼慌忙起身抵擋,蔚枕芸向左詐擊,方撫涼急伸刀阻攔。
而蔚枕芸只是稍一卸力。「鐺」略顯氣不足,身體前壓架住左臂,右腿猛的開弓踢在了方撫涼的左肋!
方撫涼吃痛一聲,蔚枕芸后收佩劍,刺向了方撫涼脖頸……
「叮——」彷彿刺在什麼金屬上,方撫涼身體被一層異彩的光包裹。
確認對方已經淘汰,蔚枕芸將佩劍收回腰間的刀鞘。
方撫涼緩緩坐在地上,臉上流出冷汗。
捂住左肋呼出一口氣:「我輸了。」
蔚枕芸點了點頭,並未多說什麼,轉身向璽笙的方向走去。
方撫涼嘆了一口氣,化作一到流光向天上飛去。
璽笙把蔚枕芸領到一棵十分高大的樹下。
「它一定在這下邊!」璽笙興奮的對蔚枕芸說完后蹲下身體徒手刨土。
「原來我不是你的第一個嗎?」沒有理會蔚枕芸奇怪的話,璽笙突然挖到了一個像是握把的木質東西。
「找到了!是……欸?」
璽笙雙手握住把,使勁將東西拔出后高舉頭頂,沒有理會掉在臉上的土,只是看見全貌讓她短暫失語。
「一把鎚子?」蔚枕芸疑惑的聲音飄在璽笙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