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亞廉躲在街道旁的巨大榕樹后，看著遠處的一幕握緊了拳頭。

在他家的樓下幾名警員已經率先到了，正在樓下持槍警戒著。

「安妮。」妹妹還在家中，亞廉握緊腰間的匕首打算進去解救自己的妹妹，正當他準備行動時，幾名警員已經帶著他妹妹從樓里出來了。

雖然隔著很遠，但忽然發現自己的視力變得很清楚，甚至能看見妹妹臉上多出了一道瘀傷，此時安妮正摸著眼淚被一名警員抓著手牽扯著。

看著被幾名警員夾在中間的妹妹，亞廉有些猶豫，如果自己現在衝上去解救妹妹的話，就算自己藉助著體內神秘的力量能夠戰勝他們，但亂槍之下妹妹難免會受到危險。

「他們的目的是我，」亞廉怒視著警員的離開，喃喃自語道：「為什麼他們要抓我，不對！他們只是想找個替罪羊。」

想起馬魯納的話，亞廉彷彿明白了，明明自己才剛到那名死掉的目擊者家中，為什麼警察馬上就來包圍自己，而且甚至在自己舉手投降的情況下依舊直接開槍。

「難道是馬魯納故意讓我去死者的家中，然後好將罪名嫁禍於我？可惡！完全上當了！」亞廉咬緊牙關：「現在安妮被他們抓走了，明明是想逼我出來！」

亞廉心中燃起了一股強烈的憤怒，想起妹妹臉上的瘀傷，他氣憤地將匕首插在一旁的榕樹上，力氣之大將整個刀身沒入到樹榦中。

恐怕自己今天出現在警局門口時，馬魯納便將自己當作了替罪羊之選了，後面說的那些話全都是為了將自己騙到兇殺現場，好將罪名嫁禍於我！

「我要殺了那個混蛋！」亞廉咬牙切齒地說道，轉身飛速地跑向身後的巷子里。

……

黃昏將近，馬魯納走在回家的路上，晚風帶著涼意吹拂在他的臉上，手中的香煙已經被風吹去了一半，看著已經快到的家門，他將手中的半隻煙扔在了地上。

走到了家裡，他從懷中掏出了鑰匙正打算開門，忽然身後有人撞了上來，一把匕首抵在他的後背上，刀上的力量很重，身後的制服被刺破了，匕首的刀鋒已經刺入他的皮膚。

馬魯納下意識摸槍的右手停留在半空中，鑰匙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為什麼？」亞廉克制著憤怒用低沉地語氣說道。

馬魯納沒有回頭，乖乖地舉起雙手：「對不起，這都是局長的命令。」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亞廉咬牙切齒地問道，手中的力道加重將他完全抵在了門上。

馬魯納沉默了良久，嘆了口氣說道：「沒有為什麼，只是因為你剛好出現在警局門口，而且沒有身份背景，就算嫁禍於你也沒有人能為你作證……」

聽著馬魯納的話，亞廉氣憤地一拳砸在面前的門上。

「所以就讓我來擔負這個罪名嗎！然後將我殺掉一了百了？」亞廉很憤怒，居然因為這樣莫名其妙的理由就讓自己成為那變態殺人犯的替罪羊？明明自己還相信他是為了找出真正的兇手，沒想到自己一開始就是他眼裡的倒霉蛋。

「對不起，我……」

「是你嗎？爸爸？」忽然門裡一個小女生的聲音問道。

亞廉一愣警惕地看向房門，馬魯納高舉著雙手小聲地說道：「是我的女兒。」

聽他這麼說，亞廉伸手取走了他腰間的手槍，收回來匕首說道：「進去吧，我有些事要問你。」

房間里兩人沉默地坐在桌子兩旁，

另一邊抱著玩偶的小女孩，老實地站在馬魯納身後。

小女孩的年紀約摸在五六歲的樣子，在擺弄著小貓布偶的耳朵好奇地看著亞廉。小女孩打扮得挺漂亮，穿著可愛的連衣裙，頭髮精緻地綁成了個小馬尾，手中抱著的玩偶也很可愛，身上還穿著一件迷你的裙子。

亞廉沒理由的想起小時候母親用舊衣服給妹妹做的小玩偶，自己還貢獻了兩顆紐扣用作玩偶的眼睛。

亞廉完全沒有避諱的意思，將馬魯納的槍握住手裡沉聲問道：「為什麼警長要找替罪羊？兇手到底是誰？」

似乎被亞廉的語氣嚇到了小女孩害怕地抱著馬魯納的手臂。

「我不知道兇手是誰，但之前的目擊者曾經說過他看到的兇手是個白髮少年，年齡大概在十五六歲的樣子，我們還沒來得及調查警長便下達了停止調查的命令，後面那名目擊者被殺害，他也禁止我們外泄消息。」馬魯納解釋道：「在哪之後，警長便讓我們尋找替罪羊的事了。」

亞廉用陰沉的眼神看向他，剋制著憤怒低聲問道：「你為什麼要幫他？」

馬魯納摸了摸身旁女兒的頭髮，苦笑道：「我之前跟你說的警局的腐敗都是真的，只是我也並沒有排除在外，我知道你很憤怒，但這些事情與我女兒無關……」

「這些事本來也與我無關，結果現在我卻成了你們的替罪羊！」亞廉憤怒地打斷他的話。

看著面前亞廉憤怒的眼神，馬魯納閉上了嘴，不再說什麼只是抬起手護住身後的女兒。

「警長的兒子在哪？」亞廉沒有理會他的動作沉聲問道。

「他的兒子？」馬魯納一愣，想了想說道：「據我所知警長的長子在半年前就因病死了，他的小兒子好像才兩三歲，你想做什麼？」

「半年前？第一次連環殺人案是什麼時候？」

「大概是在五個月前的樣子……」

如果照瑪門所說，警長的長子也是被寄生的宿主，而他的主人已經死亡，寄生物佔據了他的身體讓他成為了一個怪物，那麼很有可能這些案件就是由他所為，也難怪警長會為了包庇兇手找自己當替罪羊。

「告訴我警長家的地址。」亞廉站起身來朝馬魯納走去。

見他靠了過來，馬魯納連忙想要起身擋在女兒面前，但亞廉毫不客氣地用槍指著讓他坐下。

亞廉看向面前的小女孩，伸手從她手裡搶走了那個小貓布偶。

小女孩見布偶被搶走也不敢哭，連忙縮回到父親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