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標題黨到此為止

5標題黨到此為止

?季焰遠聽著賀藍的呼吸聲越來越平穩,就知道她已經睡熟了。他輕輕把賀藍支在鞦韆椅背上的右胳膊放下,讓她枕在自己肩膀上。

胃依然很疼,他依然想吐,可是打從心眼兒里他卻有種甜蜜的感覺,儘管只有他一個人沉浸在這種甜蜜里。

他又轉頭瞧了瞧賀藍閉著眼睛的臉,還是忍不住低頭輕輕地吻了她一下額頭。

「晚安。」季焰遠小聲說著,然後靠著賀藍的腦袋也閉上眼睛。

賀藍在凌晨醒來,第一感覺是頭有點兒沉。之後感覺自己枕在了季焰遠肩膀上。

我啥時候換的姿勢?我怎麼都忘了……?在他肩膀上睡的真踏實啊……賀藍沒動,還是依舊靠在季焰遠肩膀上,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是什麼香水?為什麼讓人覺得這麼舒服?她瞄了一眼季焰遠的兩條腿,這麼久了,就沒見它們動過。是癱瘓嗎?真的沒感覺?賀藍偷偷用手指杵了杵季焰遠的大腿。

怎麼肉這麼軟……賀藍又使勁兒按了按,季焰遠依舊沒有感覺,還是沉沉的睡著。

賀藍忽然覺得心裡好像有點兒難受,原來這就是他說的沒感覺啊……不過賀藍自己也解釋不出她的那種難受是什麼感覺,同情?好像不是。可憐?好像也不是。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被凌晨公園的鳥叫聲吵醒的。

賀藍揉著眼睛從季焰遠肩膀抬起頭,「幾點了……?」

季焰遠想看看手錶,卻發現左胳膊都麻了。他勉強抬起左手,瞧了一眼時間又無力的撂下了胳膊。「快五點了。」

「哦。」賀藍從鞦韆椅上站起來,「我去趟廁所。」

季焰遠看著賀藍往廁所走了,他甩了甩胳膊。「嘶……真疼。」

他覺得胳膊就像是正在被幾億根針扎著。季焰遠想了想,睡了這麼久,儲尿袋又會滿了吧?他從鞦韆右邊把輪椅拉到自己身邊,放下手閘,右手按在輪椅的坐墊上,左手剛一使勁兒,鞦韆就往後擺動,季焰遠毫無準備的整個兒人直接從上面栽了下來。

「啊!」季焰遠重重的摔在地上,右臂猛的搓上了水泥地,又是劇烈的疼。

可是他沒時間感慨有多疼,季焰遠又立刻撐著自己坐了起來。他不想賀藍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兒。

賀藍剛沖了把臉,一邊甩著腦袋一邊往回走。她看見鞦韆下面的季焰遠正正對著輪椅,一隻手按著坐墊,一隻手抱著椅背往上爬。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她覺著心裡突然就堵得慌。賀藍衝到季焰遠身邊,二話不說就摟住他的腰。

季焰遠看賀藍過來,覺得尷尬不已。賀藍扶著他坐正,他自己又撐著坐墊調整了一下姿勢。

「是不是摔著了?!」賀藍愧疚不已。

季焰遠這才終於穩當的坐在輪椅上,他抬頭看了看賀藍,覺得自己剛才的樣子一定很丟臉。季焰遠把疼痛不已的右胳膊往旁邊躲了躲,咧著嘴又跟賀藍打哈哈,「得了吧,你不知道我們都是這麼上輪椅的啊?」

「不知道……」賀藍皺了皺眉頭,她注意到季焰遠褲子上的灰,就上手拍著褲子給他撣,「甭蒙我,這土是自個兒飄你腿上的啊?摔著哪兒沒有?」

季焰遠低頭看著,可不,剛才光顧著著急上輪椅,這些灰不就是證明他剛摔到過的最好證據么?「哪兒至於摔著哪兒啊……嗨,不就是摔了一跤么。喲喂,你說你也不至於這就哭啊?」

「滾蛋!老子這是剛洗完臉。」

「得得,麻煩您推我一把,我去趟廁所。」

「走著。」

季焰遠進了廁所,把褲腿拉到小腿,果不其然,儲尿袋又滿了。他搬著小腿架到馬桶上,打開了儲尿袋。

儲尿袋一直排不空,不停有尿液繼續從膀胱排出來,直到最後季焰遠覺得有點兒眩暈。

「完了!多了。」他知道這是一次性導尿太多的癥狀。季焰遠趕緊擰緊儲尿袋,把腿放回踏板拉下了褲腿。

又是一陣劇烈的噁心感,季焰遠終於忍不住趴在馬桶上吐了出來。除了酒就是酒。

吐完他覺得胃裡倒是痛快不少,季焰遠沖完馬桶,在洗手池仔細洗了遍手,又是不停的漱口。

嘴裡的酒氣讓他自己都嫌自己噁心。他接了捧水好好洗了把臉,這才覺得清爽許多。

又呸了口水,他翻起袖子看了看右胳膊,破了一大串的皮,已經開始滲血了。季焰遠又好好的沖了沖右手的破皮,直到那些泥和血漬都被沖乾淨,他甩甩手,搖著輪椅出了廁所。

賀藍覺得等了得有好一陣了,她總擔心季焰遠是不是在廁所又摔倒了,可是不敢進去。她腦子裡一遍又一遍的重現剛才季焰遠掙扎著爬上輪椅的樣子,賀藍這心口堵得難受。

看著季焰遠滿臉是水的出來,賀藍這才放心。「喲,您這是也哭啦?」

賀藍把剩下的啤酒都擺在鞦韆椅上,留了個條給公園管理員:孝敬您老的。

出了公園,賀藍背著空書包蹲在季焰遠旁邊和他一起等著韓立民開車過來。「睡公園好玩兒吧?」

季焰遠其實腰酸背疼,渾身難受,可還是樂著跟賀藍說,「恩……空氣真好。」

「頭一次?」

「也不是……小時候走丟過,也是在外面公園睡了一宿,但是那時候比這回冷,一點兒都不好玩兒。」

「你小時候能走路啊?」

季焰遠撲哧一樂,「你當我先天的吶?」

「啊……我是這麼以為來著……那是為什麼?」

「出了點兒意外。」季焰遠笑了笑,「車來了,先送你回家。」

賀藍在車上總覺得季焰遠有點兒不太對勁兒,「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啊,怎麼了?」季焰遠低頭看了看手機,沒人給他打電話。

「是不是發燒了?」賀藍伸手要去摸季焰遠的腦門。

韓立民聽賀藍這麼說,也從後視鏡瞧了瞧季焰遠。確實,焰遠臉色不怎麼樣。

「哎哎哎,幹嘛啊你?耍流氓啊?」季焰遠往旁邊躲了一下。

賀藍心裡罵著,這個死gay。她撇著嘴說,「不讓摸拉倒,誰稀得管你。」

直到最後賀藍下車,季焰遠才終於說了真話,「老韓,去醫院。」

「唉……你這是何苦呢,真發燒了吧?」韓立民掉轉車頭,開出了賀藍家的小區。

「恩,剛吐完,渾身沒勁兒。」

「還去你嚴叔那醫院?」

季焰遠輕輕笑了笑,「恩,去他那兒不是有特權么。」

「你啊……昨兒一宿就這麼在那公園待著來著?」

「是啊……」

「不發燒才怪呢!你看上那姑娘了吧?」

「恩,你看有戲么?」季焰遠聽韓立民這麼問,不自覺又想笑。

「我看有。」

賀藍回到家,渾渾噩噩的睡了有一會兒,夢裡她又夢見了季焰遠,兩個人在扔飛鏢。扔到一半,她聽見自己的手機鈴聲越來越大聲,原來是真來電話了。

「賀藍你他媽的到底哪兒去了?我們巴巴的等了你半天了!」攝影師李晨光就喊了起來。

賀藍這才猛的反應過來,今天八點有個外拍啊!「我cao!這我怎麼都給忘了!對不住!你們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到!」

她把電話揣進兜里,拉起化妝箱就往樓下跑。

遲建明和黎玉芬被一陣急促的電話聲吵醒。

遲建明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喂……您好……?」

「哎喲,遲建明你還睡覺吶?!趕緊起床吧!焰遠這小子能氣死我!發著高燒過來的!摔了一身的傷!褲子都摔破了!」嚴向東電話里催著老同學遲建明。

遲建明趕緊從床上坐起來,「他在你那兒呢?!」

「啊,可不,這得虧是趕上我老丈人在我這兒住院,我大清早就過來了,要不我現在也不知道焰遠在這兒呢!我給他安排病房了,你趕緊過來吧,我要不告訴你估計那小子還得瞞你呢。」

「叔叔老毛病又犯了吧?」遲建明擔心自己兒子之餘,還是得表示一下對老同學親戚的關心。

「唉,是啊,昨兒上午血壓就一直高的不行。」

「我這就過去,順便看看叔叔去。得,謝謝嚴院長啊!」

「哎喲,得了吧遲董,快來吧。」

遲建明和嚴向東寒暄完,立刻放下電話起了床。

「嚴向東啊?這麼早什麼事兒……」黎玉芬在床上翻了個身。

「焰遠發高燒上他那兒去了,我得過去看看。」

「還不是他自己這連著天天大半夜往外跑折騰的……」黎玉芬言語中透著對季焰遠的不滿。

遲建明皺了皺眉頭,「嘖,怎麼說話呢!俊揚天天大半夜出門我看你也沒這麼大意見。」

「我說的又沒錯,我們俊揚這怎麼玩兒也沒折騰出病來啊,你看他……」

「那能一樣么……?」

「知道自個兒不一樣還學人折騰……」

遲建明憋著氣,沒說話,悶頭進了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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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在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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