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第 79 章

83 第 79 章

?季焰遠看得出,從大年初一全家人聚到一起時開始,遲俊揚就一直有意無意在躲著他。初二晚上,黎玉芬硬拉著遲俊揚到露台看煙花,遲俊揚雖然有一百個不情願,也只好被拖了出來。維港燦爛多姿的煙花配合著音樂有節奏的綻開,表演幾乎點亮整個夜空,可季焰遠卻無比想念與賀藍一起抬頭望向的那一片小小的天空。

最值得回憶的不是煙花,而是同看煙花時身邊的那個人。

遲俊揚也同樣沒心情看煙花表演,他不耐煩的在露台待了一會兒就要離開,「我回屋去了。」

「你們吵架了?」沈願寧俯身湊到季焰遠耳邊兒問道:「我看你倆一天都沒說過話……」

「沒事兒。」季焰遠笑著否定,視線卻還是跟著遲俊揚出離了許久。

沈願寧的視線又放遠到了維港的煙火上,「賀藍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季焰遠搖搖頭,又把話題引到沈願寧身上,「林敬翔呢?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我倆跟你倆可不一樣,我跟他好幾天都不見一面。」沈願寧笑笑,低頭問季焰遠:「你們倆呢?以後不能經常見面了,會不會不習慣?」

「總會習慣的。」季焰遠的手指在露台圍欄上划著圈,「……我去看看俊揚。」

「你到底要躲我到什麼時候?」季焰遠來到遲俊揚房間門口,房門沒關,季焰遠看到遲俊揚正拿著一個相框賴在床上。

遲俊揚把相框扣到床頭柜上,一蹬腿坐起來,「笑話,我為什麼要躲你?」

「遲俊揚,你真的就打算讓我和爸來幫你收拾這個爛攤子?」季焰遠划著輪椅進入房間,「前幾個月北京的月度報告,我也看過了……」

遲俊揚一直對此耿耿於懷,現在季焰遠先挑明,更是點著了遲俊揚的怒火:「那你是不是應該管好陳索菲?如果不是陳索菲,y地產的顏科為什麼非要跟我過不去!你以為這事兒你就沒有責任?你以為陳索菲為了誰?難不成她是為了我?要不是陳索菲現在a區16號地怎麼會丟?她算是得逞了,爸現在不再信我了,下一個項目根本不讓我插手!」

季焰遠看了一眼窗外映著紅色光亮的天空,家裡人還在樓上的露台笑著看煙火表演。「咱倆誰都明白索菲為什麼要針對你,如果不是你當年那麼對她,現在她又何必報復你?」

「那又怎麼樣?!」遲俊揚沖季焰遠嚷道:「那是她自己選的!況且當初是你每天脾氣那麼差,你以為陳索菲沒有一點兒真正想跑的意思?」

季焰遠一頓,他同樣後悔自己當年的幼稚和衝動。「對,是我的錯,我現在在努力彌補索菲。可你又在幹嘛?我和你之間的問題你永遠都要牽扯其他人!你幹嘛要把這件事兒告訴賀賀?為什麼你從來不知道去為自己犯的錯負責?」

「這句話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遲俊揚突然惱羞成怒,上前雙手用力一把推向季焰遠的肩膀,季焰遠整個兒人猝不及防地隨著輪椅後仰,麻木的下半身隨之摔倒在地。

「你沒有權利這麼教訓我!最自私的就是你,憑什麼你可以有這麼多人在乎你?」遲俊揚揪起季焰遠的領子,把正在掙扎要坐起來的他摔向一旁,「你以為你自己很偉大?你跟賀藍在一起,還想著要彌補陳索菲,你他媽的又是什麼?!季焰遠,你真是欠完一個又一個啊。用不用我去告訴賀藍你這麼偉大?不知道她會不會哪天也找上門來討債啊?」

「你住口!」季焰遠抬起胳膊,卻抓不到遲俊揚。被他連摔了兩次,卻幾乎沒有還手的機會,讓季焰遠倍感挫敗。「你為什麼當時要告訴賀賀這件事兒?!我倆已經分手了,你以後別去煩她!」

「哎呀,分手了?」遲俊揚一邊搖頭一邊笑了出來,「哈哈哈……我就知道!怎麼樣?感覺如何?這次不關我的事兒,我可沒威脅她啊。」

「你笑夠了沒有?」季焰遠支起身體,一拳揮向遲俊揚的膝蓋,「這就是你想看到的?!你是不是瘋了?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遲俊揚一個踉蹌跌坐到地上,這一摔讓他更加惱火,騎到季焰遠身上照著他的臉就是一記重拳,「對!我就是瘋了!你欠我的太多了!你這輩子都別想讓我原諒你!」

季焰遠才揪住遲俊揚的衣領,卻被遲俊揚用力鉗住了手腕。遲俊揚壓住了他的腰,季焰遠躺在地上扭了扭肩膀,怎麼都坐不起來。他只能仰視著遲俊揚,又羞又怒的臉憋的通紅:「你放手!有種就讓我坐起來打!你他媽的倒是說說我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

「你自己心裡清楚!」說罷,遲俊揚用力甩開季焰遠的手臂,拳頭揮到一半,卻被沈願寧的聲音打斷。

「喂!你們倆幹嘛?!」沈願寧不放心才下樓過來看看,想不到卻看到了季焰遠兄弟倆上演了這樣一幕,「大過年的怎麼又打架?!都多大了還要打?!」

「皮皮你別管!」遲俊揚扯著季焰遠的衣領揪他坐起來,嘴唇猶豫地動了動,又將季焰遠推倒在地,「……看在皮皮的份兒上今天就算了,如果說要為現在的局面負責,那也應該是你來負!」

「俊揚,你這是什麼意思?」沈願寧托著季焰遠的肩膀扶他坐起來,「沒事兒吧焰遠?」

季焰遠搖搖頭,伸手去把翻倒在身邊的輪椅扶正,「遲俊揚,是不是現在不管說什麼你也不會想辦法彌補?」

「我為什麼要彌補?這是顏科自己以卵擊石,建明地產會怕他?」遲俊揚抬抬嘴角,「下一個項目爸也根本不讓我插手了,你以為這是誰的錯?」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我只能用我的辦法了。既然你不想管,就別插手。」季焰遠坐回輪椅上,低頭將兩條腿擺好,被沈願寧推出了遲俊揚的房間。

「焰遠!」沈願寧在電梯邊停下來,「你真的沒事兒吧?你嘴角都有點兒腫了……」

季焰遠卻無所謂的笑笑,「沒事兒啊,我去拿冰敷一下就好了。」

「……你倆是不是因為y地產的事情才打起來的?」沈願寧嘆了口氣,「……俊揚雖然嘴上那麼說,其實也挺在意這件事兒的。誰也沒想到y地產來勢洶洶的,俊揚也不想這樣兒,他可能剛才衝動……你也別怪他。你倆從小打到大,現在……你又打不過他,別讓自己吃虧了。」

「嗯……我懂。」季焰遠又沖沈願寧揚起嘴角,浮起一絲腫痛,「瞧你這眉頭皺的,每次我倆打架你都來當和事兒佬。」

「沒辦法,」沈願寧抬手揉了揉季焰遠的頭髮,「誰叫我是你倆的姐呢。」

賀藍還是在大年初二的夜晚從家裡跑了出來,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幾乎把車開到沒油,才不得已停在路邊。

她輕輕按下左側車門上標著1的按鈕,駕駛座根據所記憶的位置緩緩后移。1號鍵保存的是季焰遠開車時調整的座椅位置,這是季焰遠唯一在這輛車裡存在過的痕迹,賀藍安靜地靠著椅背,就好像感覺到季焰遠的懷抱一樣。看著車外的人來人往,賀藍重新按照自己的坐姿調整了座椅位置,同時按下記憶和1號兩個鍵,抹去了季焰遠僅存的一絲痕迹。

「喂?什麼事兒?你幹嘛這麼著急。」賀藍才剛決定開回家,楊迅一個電話打來,她只好又停在路邊。

楊迅在電話里問賀藍節後有個工作要去三亞,只給她兩個選項來回答,去或不去。

「行啦,我去,我去還不行嗎?」賀藍不過多打聽了幾句,楊迅就催的更緊了。想想正好當是去散心,賀藍就答應了下來,多少還帶了些期待。

季焰遠扶著扶手,將下半身小心翼翼挪進浴缸。左腿膝蓋和腳踝都泛起青紫,季焰遠用手使勁兒捏在膝蓋上,卻一絲一毫的疼痛都感覺不到。曾經的自己怎麼可能會任由被遲俊揚這樣打倒在地卻毫無還手之力?季焰遠看著身旁的輪椅,覺得又可悲又可笑,他不知道有多恨自己坐在輪椅上的模樣,卻又無可奈何地依賴著輪椅。他狠狠捶著兩條腿,激起的水花濺在臉上,季焰遠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捶在了水上還是捶在了腿上,也分不清臉上到底是清水還是淚水。

上一次同樣膝蓋被踹的發紫,是賀藍撇開他按著膝蓋的手,吵嚷著要他上藥。季焰遠還能記得賀藍皺起的眉頭和故作生氣的語氣,他沒辦法讓自己不去想賀藍,卻同樣沒辦法做一個尋常的男朋友給賀藍帶去她想要的。生活中已經充滿了賀藍的影子,季焰遠以為自己可以釋然,至少在其他人面前可以表現的毫不介意。但季焰遠發現他過不了的是自己這一關。

伴著夕陽餘暉,第二天的拍攝工作結束了。鹹鹹的海風伴著呼吸一樣溫和的海浪,溫暖濕潤的氣候讓賀藍一時忘記了北京的嚴冬。節后能接到這樣的工作,對於賀藍來說實在是福利。

「情人節沒跟焰遠過沒事兒吧?」楊迅跟賀藍坐在酒店海灘邊的吧台邊,淺笑了一聲。

賀藍搖搖頭,想跟楊迅坦白,但她幾乎能想到楊迅一定會奚落她幾句,還是說不出口。

「你跟焰遠是不是掰了?」楊迅給賀藍的煙點上火兒,「從春節假期你一回來我就覺得你不對勁兒。」

賀藍揚了揚手裡的煙,白了楊迅一眼:「就因為我又抽煙了?」

「不是,你整個兒人感覺就不對了。」楊迅搖了搖頭,「真掰了?誰提的?」

「他說的,他跟以前那個複合了。」賀藍把煙按熄,朝楊迅撇撇嘴,「行啦,你就盡情的數落我吧,我知道你本來也不看好我倆,現在可算被你說中了。」

「季焰遠就真他媽不是東西!」楊迅起急冒火張口便罵,還沒罵痛快,卻隱約感覺到賀藍眼裡的失落。楊迅像哥們兒一樣攬著賀藍的肩膀,「算了算了,我也不多說了,省得你心裡憋屈。以後找男朋友長點兒心,你說你一如花似玉大姑娘,找什麼樣兒的找不著?跟季焰遠那樣兒的你吃多大虧……」

賀藍沒反駁,也並沒贊同,只是敷衍地笑了笑。她跟楊迅一起吃過晚飯,自己一個人在酒店樓下溜達。

她們這次來是因為演員汪銘要跨界發布一首新單曲,特別找了楊迅來拍幾組宣傳照。

「你也來散步?」汪銘恰巧也走到了附近,看到賀藍,便打了個招呼。「一個人?怎麼樣?要不一起?」

賀藍覺得汪銘的語氣有些輕佻,心想著他又不是什麼出名的明星,多少對他帶了些不屑。

可自己單獨散步實在無聊,腦子裡縈繞的都是季焰遠,賀藍忍著不屑,還是與他並肩走在了酒店的海灘上。

「你自己一個人出來遛彎兒也沒人找你要個簽名啊?」賀藍看到周圍經過汪銘身邊的人沒有一個認出他來的,就故意這樣問道。

汪銘聳聳肩,「還是沒名氣唄。現在想當明星哪兒有那麼容易……得減肥,得宣傳,得炒作,還得保持自己是單身……你呢?情人節還出來工作,也是單身?」

賀藍覺得汪銘實在問的有些突兀,「對啊。」

說完,汪銘突然就摟住賀藍低頭吻住了她。

「還是不行,」季焰遠有些為難地搖搖頭,腦海中儘是去年夏天的尷尬,「平時如果拔了導尿管我就一直不放心。」

「不要害怕,不要對這個產生依賴。」林醫生是遲建明給季焰遠請的康復醫生,他嘆了口氣,「沒關係,慢慢就可以擺脫掉這個的。我們開始今天的訓練先。」

季焰遠一連一周幾乎每天晚上都在接受林醫生的康復訓練,雖然無法立刻見到成效,但季焰遠還是願意花費這樣的時間——畢竟林醫生名氣不小,能夠重新站起來這樣的誘惑實在太大。

「好了,今天的訓練就到這裡。」林醫生將輪椅推到季焰遠身後,「走了這麼久,脫掉支架休息下吧。」

「不用了,林醫生,我還想再走一會兒。」季焰遠笑著婉拒了林醫生,他總想多花一些時間來鍛煉,期盼著更早見到效果。

「好吧,那你要小心不要跌倒。」林醫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禮貌地跟季焰遠告了個別,「時間不早,我收工了,我們下周見。」

季焰遠忽然意識到林醫生將訓練周期直接拉長一周,「等一下!林醫生,為什麼明天不再繼續了?」

「嗯……」林醫生有些支吾,「我認為你的鍛煉可以……一周一次比較適合。」

「你幹嘛啊?!」賀藍推開汪銘,用手背擦了擦嘴唇,「你這人怎麼這麼隨便啊?!」

「害羞什麼?我的房間號你知道,晚上來找我唄,反正晚上也沒什麼別的地方能去,互相解解悶兒。」汪銘兩手插兜,笑里有些詭譎,「正好我可以幫你也抬抬名氣,你看怎麼樣?」

「用不著!」賀藍聽出了汪銘話語中的輕蔑,好像自己想要靠他一個三線演員上位一樣。賀藍轉身大步往回走,她不想再跟汪銘多說一句。

「你裝什麼清高?你自己還不是靠那個攝影師才出的名兒?叫什麼來著?對了對了,嚴小澤!」

汪銘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賀藍忍無可忍,她回頭沖汪銘喊道:「嚴小澤比你正經多了!你他媽再多說一句別怪我照你臉上打!」

「焰遠,能不能出來幫我開門?我在你家門外。」

季焰遠本想多練習一會兒,卻突然接到陳索菲打來的電話。他不知道這是不是陳索菲的玩笑,在一個周一的晚上突然跑到香港他家門外,而距離上次陳索菲來這個地址,已經是幾年前了。

季焰遠解開支具,划著輪椅乘電梯下樓。陳索菲正一個人站在院子大門外,季焰遠按下開門的開關,電動門徐徐打開,陳索菲跑到季焰遠面前,俯身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今天可是情人節,我真的好想你啊。」陳索菲抱緊季焰遠,語氣是難得的歡快:「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在這邊兒過情人節,所以嘛……我可是專門坐下午的飛機趕過來的。」

「我爸也在,我沒一個人。」季焰遠並沒買賬,他拉開陳索菲的手臂,向後轉動輪椅躲開她,「你情人節不陪顏科來找我幹嘛?!」

「我明天早上就飛回去……」陳索菲滿腹委屈,「我跟你說過了,我喜歡的是你,情人節我只想跟你過!」

季焰遠無奈地搖搖頭,又拿出了手機要撥電話,「我陪你在這兒等一會兒,等司機到了我送你去機場,今晚你就回去。」

陳索菲一把搶下季焰遠手裡的電話,「我大晚上跑過來找你過情人節,你讓我這就回去?」

「你……」季焰遠才剛要開口,就聽到遲建明跟林醫生的聲音從院子里傳來。季焰遠本就對林醫生將復健時間推到下周一感到疑惑,想到他倆以為自己還在樓上,便拉了一下陳索菲,兩人一起躲到院子的圍欄外。

「遲先生,不是所有問題用錢都可以解決的,我也不想浪費季先生和我的時間。……所有我治好的病人,都是康復希望比較大的。季先生的脊髓損傷太嚴重,目前來說我也沒有辦法。我能做的只有幫他擺脫導尿管,復健減少到一周一次不會有影響。」

陳索菲也聽到了林醫生的話,垂下眼帘看了看身旁的季焰遠。

季焰遠臉上似乎也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安靜等到林醫生的車駛出院外,才終於繼續跟陳索菲說道:「索菲,把手機還給我,我打給司機。」

陳索菲把手機放進自己兜里,還是勉強笑了笑。「焰遠,我都這麼久沒來過這兒了,你不請我進去坐會兒嗎?」

「顏科呢?」季焰遠沒接話茬兒。

「他在成都,跟那邊兒的人商量把項目暫停一下,」陳索菲抿抿嘴唇,「y地產的資金出問題了。」

「那好,手機給我,我幫你訂去成都的機票。」季焰遠朝陳索菲攤開手心,「索菲,我以為我說的很清楚了,咱們不會再在一起。你為我做的一切,我很感激。我承認我忘不了你,可是忘不了不等於還愛你。」

「你們明明都已經分手了,為什麼我們還不會在一起?!」陳索菲的聲音越來越抖,她曾以為她和季焰遠之間最後一個屏障已經沒有了,「我等你四年,所有的努力都比不上一個跟你在一起還不到一年的人?!」

「索菲,你發現問題所在了沒有?」季焰遠苦笑了一下,「你太要強了!你以前上學因為嫌你爸的錢臟所以要自己打工,後來你寧可用顏科的y地產去報復遲俊揚,到現在你想讓我回到你身邊,你得到之後,真的就能開心嗎?」

「怎麼會不開心?你和這些不一樣!」陳索菲眨眨雙眼,把即將落下的眼淚忍了回去。「你跟她分手,還需要時間去適應,這次換我等你。」

「索菲你怎麼這麼固執?!」季焰遠突然沖陳索菲嚷了起來,「你難道沒聽懂醫生說什麼?我沒希望再站起來!我永遠都是這樣了!你幹嘛要等我?!就算你等到我適應了又能怎麼樣?你想要的就是這種男友這種生活?你以為我願意跟賀賀分開?如果我能站起來,我第一個要去找的就是她!」

「啪」的一聲,陳索菲甩給季焰遠一記火辣的耳光。

空氣在那一刻凝結了,季焰遠許久未開口,陳索菲也被自己嚇到了。季焰遠慢慢回過臉,突然無力地笑了起來,「如果這樣能讓你好受一點兒,那你就打吧。」

聽到季焰遠這樣的話,陳索菲的眼淚終於再也忍不住了。她撲到季焰遠懷裡把他抱住,「焰遠!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能沒有你!焰遠,求求你,不要再趕我走了……!」

索菲的哭著懇求讓季焰遠束手無策,他實在不知道要如何再繼續拒絕。季焰遠輕輕拍了拍陳索菲的頭,「好了好了,跟我上樓吧,明天早上我再送你去機場。」

賀藍獨自坐在露台上點上一支煙,本來的好心情完全沒了,她只希望夜晚的海風能把所有的不開心一併吹走。

「你說,我是不是靠你才出的名兒?」賀藍一個電話拽給嚴小澤,一定要他說出個所以然來,「你說實話,我不生你氣。」

「怎麼可能?最先也是我先邀請的你。之後如果你真的沒實力,怎麼還有那麼多人再找你約片?」嚴小澤先是被賀藍問的一愣,而後又覺得她不太對勁。「你怎麼了?幹嘛這麼問?」

「沒什麼,剛才被一人給噁心著了。」賀藍呼出一口煙,淡淡的白色很快便被海風稀釋。

「情人節……你怎麼過的?」嚴小澤在電話的另一邊裝作隨意問問。

賀藍苦笑道:「過什麼情人節……這兩天都在三亞拍片兒。」

「你在三亞?」嚴小澤的音量突然漲的老高,「我也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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