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番外（1 ）客棧夜話

雨夜，一處燈火通明的客棧內，老闆和客人也早已去歇息了，諾大的客棧寂然無聲，楚青與慕凡相對而坐，燭光襯在楚青那漩渦面具，身上的黑袍時不時從窗外的狂風微微吹動。

「你確定要這麼做？」楚青低沉地問了一句。

「其實你不該…不該…這樣子的……」

楚青話說道一半便住了口，默然無言。

慕凡沒有回答，目光投向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望著逐漸厚重的雨幕，輕聲道。

「上天給了我絕望，然後又給了希望，最後又給了我絕望。」

楚青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是那麼的平淡，平淡的讓他心底微微發寒。

楚青語言又止，千言萬語彙成了一句話「李卿嬋不會希望看見你這個樣子的，真的。」

慕凡轉頭直視楚青，淡淡道「她不在了。」

「我尊重你的選擇。」楚青嘆息了一聲。

「說到底，我們其實是同一類人啊！」楚青蔚然一嘆，語氣蕭索。

「她們知道你正在做的事嗎？」慕凡說道。

面具下傳出低低的笑聲，楚青滿不在乎地說道「她們不需要知道。」

慕凡沉默了半晌，方才開口說道「布置的怎麼樣了？」

楚青聞言一笑，說道「快了，最後的決戰快到了。」

「可你如今的實力也不過源嬰初期，看樣子你另有依仗。」

楚青點了點，算是默認了，小黑不知何時站在了楚青身邊，他對著慕凡比了個中指，可惜慕凡根本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我希望你能活下來。」慕凡真摯的說道。

面具下的楚青咧嘴一笑。

「我也是。」

慕凡微微搖了搖頭，起身走到窗前，語氣中帶著解脫。

「我活不久的。」

楚青自然看出了慕凡如今的狀態，也知道這種要求不過是一個奢望罷了。

他不再多說什麼，拿著酒壺倒了杯酒，失笑道「幹嘛整的那麼傷感，真的是。」

慕凡又坐回位子，接了楚青遞過來的酒杯，突然開口道「我直到現在還沒還你的人情。」

楚青一愣，他沒想到慕凡居然還想著這件事情，緊接著滿不在乎的叫道。

「算了，你能給我什麼。」

「不！我必須得還，不然我死了都不會安息的。」聽到楚青這麼說，慕凡語氣嚴肅的說道。

「等我死後，你到一個地方，把我的刀取走。」

「你的刀？」楚青挑了挑眉，不以為然地說道，在楚青看來，那把破破爛爛的刀能有什麼神奇，連小黑都感知不到這把刀到底有什麼古怪。

「嗯，你到時候就會知道了。」慕凡鄭重地說道。

見慕凡神色認真的樣子，楚青也認真起來，跟慕凡碰一下酒杯，說道「好。」

二人不再說話，就這麼默默的喝酒，直至風止雨停，天邊出現了一抹魚肚白時，二人才就此罷手。

「走了，地名我會托我的源獸到時候告訴你的。」

慕凡踩著地上的水窪，頭也不回地離去。

楚青默默地看著慕凡漸行漸遠的背影，聞著清晨莫名的花香，嘆道。

「這一別就永遠見不到了。」

楚無青無聲地笑了起來，哼著歌走進一處小道，身影沒入陰影之中。

早早起來的老闆望著楚青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櫃檯那幾袋錢和一瓶丹藥。

「其實，他不需要付的…」

老闆嘆了口氣，默默地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