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151章

「你可以離開集團了。」冥司寒的聲音不大不小的說。

你可以離開集團了。

八個字，組成輕輕的一句話，卻重重的落在了東方悅的心上。

這是她一直就期待聽見的話，可此時在聽見這句話后，竟覺得渾身難受的厲害，尤其是那個叫心臟的地方。

「對不起，」冥司寒低著頭，低沉的說，「我剛縷清了自己的情感，我剛接受了自己愛著黎小池的事實，所以我真的不知道，現在該怎麼面對我對你的感情。」

東方悅低著頭，輕輕地笑了。笑的既有些幸福又有些憂傷。

幸福是因為通過這句話她知道，冥司寒對她的情感是真摯，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態度。

憂傷的是，她也才縷清了自己的情感，甚至想過不顧一切的和他在一起。

就在昨晚，就在他哭在她懷裡，說他很深很深的愛過黎小池的時候。

「好啊，其實……也許，你對我的感情也不過是因為我像黎小池，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就不應該那麼輕易的移情別戀。這樣的你，反而被我欣賞。」東方悅雲淡風輕的說。

兩人一時無話，良久，冥司寒悶悶的聲音問，「準備回義大利嗎？」

夜色已經黑了下來，遮掩了冥司寒看向東方悅時，眸光里那複雜的情緒。

東方悅輕輕地應了聲，說，「對啊，你終於同意我離開集團了，我也該籌備和南大哥的婚禮了。嗯……你現在的選擇，也許是我們之間最正確的選擇。」

冥司寒沒有出聲，沒有表示同意，亦沒有否認。

時間，時間會給這件事情回以最標準的答案……

冥司寒和東方悅回到別墅的時候，萌寶和艾莉絲都已經睡了。

長廊里，冥司寒藍眸看著要進別墅的東方悅問，「準備什麼時候走？」

「明天吧。」東方悅說。她怕留在這裡越久，就越捨不得離開。

冥司寒沉默，良久后才說，「我，讓司機送你。」

「好。」東方悅推開自己卧室，走了進去，和站在卧室外的冥司寒形成了兩個世界。

門內，她懦弱的身子倚著門板，緩緩下滑，坐在地上，修長地手捂著嘴，無聲的哭了起來。

門外，冥司寒落漠的身影站立久久，都不曾離去……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後，萌寶和艾莉絲依依不捨的分別。

艾莉絲哭的跟個淚人兒似的，而萌寶故作酷酷的和艾莉絲拉勾說，「以後，以後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艾莉絲點頭，兩個小孩許下了第一個對彼此的承諾。

東方悅和萌寶坐進車裡，都沒有看見冥司寒的身影。

東方悅不免有些失望，雖然這在她的預料之中。

冥司寒站在書房裡，一夜未眠的他藍眸有了血絲，看著那輛載著萌寶和東方悅漸漸消失在別墅的車。

他緊攥了拳頭，緊緊地，像是生怕在拳頭鬆開的下一秒，他就會飛奔而出，阻攔那輛車。

可是，他有什麼資格呢？

一個逼死了自己所愛的女人，又逼死了自己孩子的男人，有什麼資格再去愛人呢？！

冥司寒像個丟了靈魂的木偶一樣，站在窗前。直到下午，直到預算著東方悅和萌寶的飛機已經起飛。

「祝你幸福。」他望著淡藍色的天空，喃喃自語，轉身走出了書房。

來到客廳時，冥司寒發現顧芊兒正坐在沙發上。

王嫂一見冥司寒，就忙上前解釋說，「少爺，顧小姐怎麼說她都不離開，非要坐在這等您。」

「你不是說，寒不在家嗎？」顧芊兒惡狠狠的瞪了眼王嫂，就跑到冥司寒身邊，挽著他的胳膊，儼然兩人一直都是關密情侶似的說，「寒，我有件事情想問你。」

「把你的臟手，拿開！」冥司寒藍眸閃過凌厲的光芒，似足以化成利箭，傷到顧芊兒的手，讓她忙膽怯的放開了冥司寒的手臂。

「寒，你……你怎麼了？」她委屈的說完，又忙說，「是不是東方悅那個女人對你說了什麼？所以你才會結束我的事業的。」

「林醫生，已經在監獄里了！」冥司寒聲音陰冷的說，倏爾，他大手鉗住顧芊兒的脖頸，力量大的彷彿下一秒就要將顧芊兒活活捏死一樣。

顧芊兒因為呼吸不順而臉憋的通紅，露出一副既驚恐又楚楚可憐的表情。

拚命的擠出幾個斷斷續續的字，「寒……我……我……做錯了……什麼嗎？」

「到現在你還不承認！顧芊兒，原來我的身邊一直都有著一個比蠍子還狠毒的你！」冥司寒一把將顧芊兒甩開。

顧芊兒被重重地摔在地上，痛的呻*出聲。

「抵死不承認說，寒……咳……咳……你到底在說什麼，我完……完全聽不懂。什麼林醫生……」

「你以為，我還會像五年前一樣那般愚蠢嗎？會聽信你一面之詞！」冥司寒像個地獄使者，突然拽起顧芊兒，拽著她向別墅外走了去。

顧芊兒驚慌的瞪圓了眼睛，痛哭說，「寒……咳……我們之間一定是有誤會存在……你……你聽我解釋，是東方悅……是東方悅陷害我……」

冥司寒將顧芊兒拽到後院。兩條已經飢餓了兩天的藏獒在鐵籠里，正張著血盆大口嚎叫，像是正等著顧芊兒這個美食。

顧芊兒見此，當即雙腿發軟，跪在了冥司寒面前，淚流滿面的痛哭，「寒……我我承認當年的事情是我的錯……但我也沒想到會造成那樣的結果。求你，求你原諒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請你看在我愛你的份上，原諒我……我求求你……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你的對不起，能換回他們母子的命嗎？」冥司寒痛苦的閉上眼睛。

自從知道真相后，他對他們母子說了無數次的對不起。可他知道，他永遠也聽不到他們母子說一聲，沒關係。、

「顧芊兒，我這一輩子都得不到幸福，是我應付出的代價。而你，不能再活在這世上作惡，是你應付出的代價！」冥司寒大步走到鐵籠前，將鐵籠打開，白雪和黑炭像脫韁的野獸一樣奔向顧芊兒……

南野豪在得知東方悅和萌寶回義大利的消息后，激動不已，早已在機場等著他們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