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修)
本丸里的刀劍們急得焦頭爛額,不停地朝院子里的轉換器張望著。
剛剛時政傳來消息,他們本丸涉嫌非法入侵現世,待會就會有專門的稽查隊過來審問。
如若是一般的盤問,刀劍們大可自己糊弄過去。可這一次不一樣。
他們是真的私自前往過現世啊!
儘管是審神者允許的,可依舊是時政禁止的行為。
為了應付即將來臨的盤問,他們不得不讓姬君過來處理。同時他們的心裡充滿了愧疚。
不是因為去了現世,而是因為他們的不小心,讓時政察覺到了。
「等姬君過來了再向他賠罪吧。」
看著同僚們臉上苦澀的笑容,三日月不禁出聲安撫,盛滿月華的雙眸閃過一絲無奈,「以後要小心點了。」
絕對不能給審神者增添麻煩了。
他想著上次時政召開的刀劍會議,垂在身側的手摩挲了一下。
刀劍們聽到他的話,紛紛點頭贊同。
竹寺院一被傳送過來就是看到刀劍們齊齊跪坐在院子里,還垂頭喪氣的模樣。
「姬君!」
清光看見審神者有些激動湊上前,伸手扶住了他。
在前往天守閣的路上,竹寺院一聽著三日月講述現在的情況,淺褐色的眼眸微閃,敏銳地察覺到這有些風雨欲來的氣息。
「是嗎?待會時政的人來了就帶去大廣間等著,我換身衣服就過來。」
他吩咐著三日月,卻在他要走時喊住了他。
「等等。」
三日月要離開的腳一頓,回頭看向審神者,就發現他臉上浮現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所有刀劍全部去大廣間候著。」
看著審神者臉上的笑容,三日月忍不住勾起唇角應了一聲,轉身下樓去通知其他人。
看來姬君想要玩了。
時政稽查隊,隸屬於時政督察部門,負責巡查萬屋,各個本丸的運行情況,維持秩序,維護平衡。
除此之外,稽查隊擁有對嫌疑者審訊的權利。
稽查隊起初廣受好評,可現在卻是讓人避而遠之。
原因無他,現在的稽查隊分為兩個派別,一個是循規蹈矩的守舊派,另一個是推陳出新的維新派。
兩個派系當中牽扯不清,讓諸多審神者煩不勝煩。更何況近期發生的騷動太多,稽查隊寧可錯殺也絕不能放過一個。
而此次前往番一本丸的稽查隊,好巧不巧,除了為首的總監督,兩個派系的人都有。
跟著總監督一起過來的兩派心腹,在番一本丸的門口相撞時,雖然面上一派平和,心裡都在互罵對方跑的真快。
因為番一本丸的特殊性,稽查隊兩派領導人都很重視此次的盤查行動,都派出了自己的心腹前往。
一期將稽查隊帶到大廣間之後,禮貌性地添上茶水。
「請各位稍等片刻,我家姬君馬上過來。」
公式化地說完,便走到眾多刀劍里坐了下來。
守舊派——澄江是個面容嚴肅的中年男人,身穿一襲黑色狩衣,身體筆直地端坐在一旁。
而維新派——時雨則是個笑容可掬的青年人,穿著和尋常審神者並無不同,只不過白色的狩衣和對面的澄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倒是一眼讓刀劍們分辨出來各自代表的派別。
「讓稽查隊等這麼久?番一本丸的審神者也太過於猖狂了吧?」
一個尖細的聲音突然響起,坐在澄江和時雨中間的人將茶杯重重摔在桌子上,眼神十分不滿地看著周圍的刀劍們。
刀劍們齊齊朝聲源處望去,就看到了
一個身材豐腴,眉宇之間有些許陰沉的男人。
猿面,是督察部門啃老派。自身並沒有本丸,按他的話來說,掌控刀劍主人的權利要比擁有刀劍更為奇妙。
猿面一臉嘲諷地看著番一本丸里的刀劍,宛如已經定罪了一般。
「你們的姬君難道是什麼黃花大閨女嗎?」
「還是說已經畏罪潛逃了?」
他的話音剛落,坐在另一邊的刀劍里傳來了拔刀,以及被人按住刀鞘的聲音。
沉穩的刀劍們按下身側想要拔刀的同僚,銳利的眼神齊齊落在了猿面的身上。
「哈哈哈哈…」
「沒有罪,何來畏罪?」
三日月臉上浮現出標準的笑容,修長的手搭在腰側的本體上,眼眸中的月華微閃。
「有耐心是個美好的品德。」
「閣下想必是沒有。」
「你!」
猿面猛地一拍桌子,看著對面暗暗嘲笑他的刀劍們,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我倒要看看你們的姬君如何,底下的刀劍如此無禮。」
「啊…是我忘了。」
猿面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面容緩和下來,露出來一個惡意且憐憫的笑容。
「番一本丸都是三手貨了吧?」
「聽說前兩任審神者都是莫名其妙的死掉了啊。」
「你們要不要去看看你們的姬君?說不定她也莫名其妙的死了呢。」
「叮——」
猿面瞳孔猛地一縮,看著飄落在桌子上的頭髮,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摸向自己的頭。
而在他身後背對著的牆上,插著一柄鋒利的短刀。
「你可真是令人作嘔。」
短刀的主人臉上帶著點點雀斑,金色的眼眸如冰霜般,緊緊地盯著剛剛大言不慚的男人。
猿面看著和他見過的五虎退完全不一樣的人,陰沉的眼眸閃過一絲驚喜,像是找到了什麼把柄一般。
他急沖沖地走到五虎退面前,揪著他的衣領,回頭欣喜若狂地看著跟著他一起來的人。
「不一樣!不一樣!」
這座本丸是刀劍和尋常刀劍不一樣!
「這座本丸肯定有鬼!哈哈哈哈哈哈哈!」
猿面雖說看上去有些體虛,可力氣確實出乎意料的大。
五虎退一個不小心就被他手上帶著的戒指划傷了側臉,頓時冒出殷紅的液體,順著他的下巴滑落。
站在後面的一期看到這一幕,臉色一變,本想直接將鉗制住自家弟弟的人解決,可看到猿面手裡帶著的戒指,他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刀。
欺負弟弟的人…該死!
「你這個樣子,真的很讓人懷疑前兩任審神者的死亡是不是和你們有關係呢?」
「在這裡拖延時間,難不成你們的姬君已經被你們殺了嗎?」
猿面注意到一期的動作,有些不屑地笑出聲,他鬆開抓著五虎退的手,有些耀武揚威地擺弄了一下自己戴的戒指。
果然,還是權利決定一切。
而坐在他身側的兩人,神情自若,似乎對這一幕早已習慣。
「真是失禮啊…」
「如此詛咒妾身,看來閣下也非人。」
隨著一聲清脆的鈴鐺響起,在場的人還沒見到人,便已經聽到了這座本丸新主人的聲音。
所有人都順著聲音望去,在上之間席首的側門,左文字家的小夜先行步入,其次是穿著短裙的亂藤四郎,最後一襲軍裝,紅眸似血的清光扶著聲音的主人緩緩步入。
霎那間,偌大的大廣間里一絲聲音也無。
竹寺院一換上了較為莊重的和服,可顏色卻是明艷奪目的紅色
,裙擺和袖口均是描金繪邊。
手持一柄小巧的檜扇,半束的髮絲隨心所欲,倒是中和了他的明艷,顯得整個人清冷迷離。
看著似乎已經愣住的眾人,竹寺院一將檜扇半遮紅唇,輕笑一聲,目光落在正中間的猿面身上,含著笑意的眼底充斥著冰冷,煩躁和厭惡。
「讓諸位久等了。」
刀劍們還好,往裡雖說沒有見過如此裝扮的審神者,但是看多了姬君冷艷的面容,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免疫力的。
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
澄江和時雨均是驚艷地看著番一本丸的審神者,倒是沒想到接手這個本丸是這樣的人。
驚艷過後,倒也化為了平靜。
但是為首的猿面…
他從未見過如此美艷動人的女人,僅僅一眼,就有一個聲音在他心中響起。
得到她!佔有她!
感受到黏膩充滿慾望的眼神,竹寺院一看向猿面的目光如同看一個死人一般。
「阿退,到妾身身邊來。」
竹寺院一看著眼神激動,神情又十分靦腆的五虎退跑到他身邊,紅唇微勾,伸出手撫上了他的臉頰。
「疼嗎?」
五虎退感受著臉頰上的手指,原本微紅的臉頓時深了一個度。
這是姬君第一次摸他!好溫柔!好舒服!
他想要瘋狂搖頭,卻發現姬君的手還停留在他臉上。五虎退抿了抿唇,有些怯懦地開口。
「…不…不疼…」
「退不疼…」的…
五虎退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就被神情不明的審神者用食指抵在了唇間。
「不,你疼。」
竹寺院一輕輕拍了拍五虎退的臉頰,將他拉在自己身邊,他斂下眸,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
「閣下有話說嗎?」
「不過是把刀罷了。」
猿面滿臉不在乎,他本來想要走上去將美人看得更仔細一些,卻在踏出一小步的距離時,被眾多刀劍指向了要害。
「要我說,你這裡的刀劍可真是和外面的不一樣啊…」
「在上任前沒有聽說過這個本丸的消息嗎?」
猿面有些貪婪地看著坐在主位上的竹寺院一,與他體型不相匹配的嗓音裡帶著一絲不懷好意。
「如果你被這些刀劍挾持了,現在就可以說出來,我們稽查隊肯定會救你的。」
「像他們這般弱唧唧的刀劍們,就算是碎了也無大礙。」
「反正是批量召喚出來的刀而已。」
「算不得人。」
竹寺院一聽著他的話,手中的檜扇『啪』得一聲被他合攏。
「哦——那你認為妾身該怎麼做呢?」
他拖長了音調,有些意味深長。
「跟著我。」
聽到他的話,猿面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開口說道,眼神也愈發黏膩。
竹寺院一用扇子敲了敲手心,隨後朝身旁的五虎退伸出了手。
五虎退一怔,抬頭看了一眼神情冷凝,眼底卻是有些興奮的姬君,抿了抿唇,有些遲疑地將自己的本體放到了他手上。
下一秒,哀嚎聲陡然響起!
澄江和時雨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猿面被短刀刺穿的手掌。
好快!
竹寺院一牽著五虎退的手,緩緩走到倒在地上,捂著手痛苦不已的猿面眼前。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滿眼陰狠的男人,嗤笑一聲后,一腳踩在了那人受傷的手臂上。
「你配嗎?」
語調由輕變重,正如他踩在猿面手臂上加重了力氣。
也就是這個時候,稽查隊的的人才看
見竹寺院一那隆起的腹部,心中更是一驚。
可站在一旁的時雨卻掃了一眼神情突然變得激動起來的猿面,看向番一本丸審神者的目光隱隱有些擔心。
猿面這個人…很怪。
仗著自己擁有的權利,專門會去騷擾一些女性審神者,而且一般的他還看不上,專挑那些帶著孩子或者是懷孕的審神者。
同時這人還格外的變態,喜歡被那些審神者…鞭撻。
猿面看著大著肚子的竹寺院一,臉色漸紅,就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他神情痴迷,顧不得自己被踩住的手,另一隻手直接朝竹寺院一的腳伸去。
一旁的五虎退看出了他的意圖,金色的眼眸頓時閃過一絲狠戾,他抬腳便踢開猿面那隻不安分的手,乾脆利落地拔出自己的本體,惡狠狠地朝他另一隻手捅去。
聽著凄厲的慘叫,五虎退將審神者擋在身後,用自己隔離了那個變態。
「骯髒的眼睛。」
不僅僅是手,連眼睛都想挖了!
其餘刀劍們在看到猿面朝審神者伸手的那一瞬間,手中的刀已經出了刀鞘。
平時或淡然,或穩重,或溫和的眼眸早已變得赤紅透著寒意。
竹寺院一伸手拍了拍擋在自己身前的小短刀,示意他讓開。走到痛苦不已的猿面眼前用扇子挑起他那隻帶著戒指的手。
「嘖嘖嘖…」
「還真是讓人著迷的戒指啊。」
帶著權力誘惑的戒指總是要特殊一些。
「可惜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猿面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那能掌握刀劍主人的權力拋到了空中,最後落在了地板上。
一滴,兩滴,最後噴洒在他臉上。
澄江和時雨看著滾落在地上的頭,背後升起一股森寒。
解決了讓他無比噁心的人,竹寺院一的視線掃向了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兩人,眼底閃過一絲暗芒。
然而未等他說話,站在他身邊的五虎退拿著自己的本體,眼神不似平常那般軟弱,而是帶著觸目驚心的狠戾,直勾勾地看著似乎已經愣住的稽查隊成員。
「姬君,要解決他們嗎?」
雖然是五虎退最先開口,但是其他刀劍們在看到竹寺院一的動作紛紛拔出了自己的本體,神情警惕,似乎就等著審神者一聲令下。
聞言澄江眉頭皺緊,眼底對於竹寺院一殺死稽查隊負責人的驚訝瞬間褪去,濃濃的戒備浮現。
反倒是時雨,臉上笑容似乎沒什麼太大變化,只不過垂在身側的手微動,身體站位也不露痕迹地變成了防禦的姿勢。
竹寺院一將兩人的反應盡收眼底,淺褐色的眼眸閃過一絲玩味。
要知道,在天守閣更換衣物的時候,清光特地講解了一下現在的時政稽查隊。現在兩人的反應更是讓他好奇。
竹寺院一站直身,嫌棄地將沾染過猿面的檜扇甩了甩,最後打開遮住自己的半張臉,只留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眸在外面。
「那麼,二位想要做出什麼選擇呢?」
他的語氣有些戲謔,眼神探究地掃過澄江和時雨的臉。
澄江感受到他的視線,不由得抿緊了唇,下顎線瞬間繃緊。
他沖竹寺院一微微拱手彎腰,眼神似乎有所避讓。
「…弦…弦無姬。」
「在下是不會向上稟告這件事的。」
澄江在說到番一本丸審神者的代號時有些不自在。原因無他,番一本丸的第三任審神者沿用了上任審神者的名字,一字未改。
啊,性別改了。
從『弦無君』變成了『弦無姬』。這在思想有些古板的澄江眼裡簡直是荒唐可笑。但是在眼睛掃到了竹
寺院一的肚子時,澄江神色微動。
心中有些欽佩眼前這個女子。儘管猿面的死亡他們守舊派並不在乎,可澄江的心裡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到底是竹寺院一做出的事太過於出乎澄江對於女子的理解,以至於他對這個身懷六甲的女人感到了新奇。
一旁的時雨聽見他的話,眼神微微閃爍,也沒有反駁。
同樣在他的眼裡,猿面的死亡對於維新派而言,不痛不癢,甚至於喜聞樂見。
不過讓他差異的是和他死對頭的澄江,他的反應有點奇怪。
這傢伙不是從不把女人看在眼裡的嗎?
時雨似乎想到了什麼,眉頭緊鎖,看向澄江的目光寫滿了『你竟然是這種人』以及對於守舊派又一個新認識。
「哦?」
聽到澄江的話,竹寺院一眼底閃過一絲寒光,他意味不明地輕哼一聲。衣袖揮舞,徑直走向了主位。
他看著底下一片狼藉的地板,以及兩人淡定的神色,手中的檜扇敲了敲掌心。
「哎呀呀…那妾身可擔不起殺死時政要員的罪名啊…」
竹寺院一說得害怕,可臉上快要溢出來的惡劣直朝兩人撲面而來。他高高在上,俯視著打擾他休息的人,語氣輕柔又森寒。
「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想必二位比妾身更清楚。」
他的話音剛落,周圍的刀劍們紛紛拔出本體,緩緩朝站在中間的兩人靠近。
「弦無姬,或許我們可以來一個交易。」
時雨看著周圍靠近的刀劍按下心中的不安,直接了當的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交易?」
竹寺院一挑了挑眉,重複了一句之後便沉默了下來,目光卻是看向了澄江。
果不其然,澄江的臉上頓時有些扭曲,看著老對頭時雨的眼神帶著一絲怒火。
似乎在不滿為什麼被時雨搶先了一步。
沒錯,澄江也是想和竹寺院一做一個交易。
儘管兩人都不知道對方要交易什麼,但是肯定對自己派別沒有什麼好處。
坐在上頭的竹寺院一看著兩人之間的暗涌,修長的手指搭在小夜推過來的茶杯上,他慢條斯理地捧起茶杯吹了吹。
茶香裊裊,氤氳的水汽中,竹寺院一看到了杯中豎起來的茶梗,頓時腦海里想到了本丸里失智老人經常說的話。
他勾唇一笑,看向兩人的目光中帶明顯的不懷好意。
「妾身似乎還在被審訊吶…」
「交易什麼的…」
竹寺院一頓了頓,手上的檜扇『啪』地一聲被打開,露出了他那雙多情又含笑的桃花眼。
「得有讓妾身滿意的籌碼才行。」
…
禪院甚爾解決完手頭上的事,就直接回了高專。
他一手夾著一個巨大的條形抱枕,一邊神情怏怏地走在高專校內的路上。
對於周圍個別投來的異樣眼神,禪院甚爾雖然有些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但也沒有過多的理會。
直到他碰到了一個表情凝重的青年。
看著眼前神情似乎有些憤懣的青年,禪院甚爾歪頭想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實在是想不起來眼前這人是誰,索性直接從他身邊略過。
可他剛和青年擦肩而過的時候,就感覺到一個不是很明顯的阻力從抱枕上傳來。
禪院甚爾漫不經心地回頭一看,就看到了眼前人有些失控的臉。
「是你的?」
青木並明說,但是禪院甚爾莫名就明白了他說的是什麼。
他上下打量了眼前這個白斬雞一眼,有些不屑地嗤笑一聲。
「啊——是我的那又怎樣?」
禪院
甚爾弔兒郎當的模樣讓青木頓時火冒三丈,他眼神陰鬱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咬牙切齒。
「他不可能生下那個孩子的!」
「也絕對生不下來!」
青木說的聲色俱厲,可他眼底隱藏極好的不滿和嫉妒讓禪院甚爾瞧了個正著。
禪院甚爾猛地抬腳一踹,將青木踹到了牆上,看著捂著胸口痛苦不已的人,他伸出空閑的手掏了掏耳朵。
「你小子想什麼不切實際的事?」
小身板一個,都不符合老闆的要求。還想有的沒的…
禪院甚爾帶著傷疤的嘴角上揚,綠色的眼眸里滿是嘲諷。
他掃了一眼被青木抓過的抱枕,有些嫌棄地拍了拍。
「這可是今晚和老闆一起用的啊,搞髒了就不好了。」
禪院甚爾說得曖昧,在看到青木一瞬間臉紅的時候,意味不明地輕哼一聲,抱著竹寺院一交代的東西走開了。
絕對生不下來?這小子在說什麼狗屎話?
他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有些漫不經心地想著,最後卻什麼也想不出來,索性就拋到腦後。
然而在回宿舍的路上,禪院甚爾瞅見了一個神情奇怪的男人。
不止神情,就連整個人都怪異的很。
禪院甚爾懶洋洋地掃了一眼腦袋疑似受重傷的男人,便直接抬腳走開了。
男人什麼的從來都不是值得他記住的,更何況那人還長得磕攙,就和禪院家那些垃圾一樣。
可當他沒有在宿舍看到熟悉的身影時,皺著眉掏出了手機,看著上面的消息,禪院甚爾不由得冷哼一聲。
老闆還真是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