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懸靈山，清風觀。

一張老舊的桌子上，放有一盤鹵豬腳，一盤花生米，一瓶白酒，一個陶瓷碗。

「師父，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

「她......很漂亮，也很單純，我從她身上感受到了與我一樣不沾凡塵的氣息。」

「我想把她帶上山給您瞧一瞧。」

明靈倒了一碗酒，嘗了一口酒的醇香，后開口道:「如果師父不贊成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

聞言，戴風游一怔。

半晌，戴風游悶悶不樂的趴在桌子上，語氣沉悶的說道:「我不知道，我以為師父會替我開心的。」

明靈又抿了口酒，隨後笑著搖了搖頭:「你做不出選擇，說明她在你心中佔據了跟師父同等的位置。」

「但有些事，是你不得不去做選擇的，這個時候，你又要怎麼辦呢？」

聞言，戴風游更加煩躁了，用力抓亂了頭髮，鬱悶道:「為什麼一定要做這種選擇，不做不行嗎？」

明靈用手撥過戴風游的雙眸，隨後又用食指指著自己的胸口，輕聲說道:

「問這裡，它會給你答案。」

戴風游坐直了身子，看著明靈的指示，有些不明所以的低下頭，一隻手捂住了胸口，詢問道:

「這裡，是什麼意思？」

「遵循自我，聽從內心。」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

「明明師父點頭就能同意的事情，為什麼要我做選擇？」

明靈輕輕撫摸著戴風游的頭髮，溫聲說道:

「孩子，你著像了。」

「回去吧，等到你能遵循自我，聽從內心的時候，你便不再有瓶頂，現在的你，還沒成長到那一步，所以還沒有資格插手師父的事情。」

「蒼穹，帶他回去吧。」

聽到明靈的傳喚，守在門外的蒼穹推開門來，走到戴風游身邊，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聲說道:「走吧，小游。」

戴風游不甘心的說道:「可是，師父，如果那天真的到來，我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您死去嗎？」

「我是否會死，取決於你的選擇。」

明靈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指著他的胸口說道:

「假如你做不出選擇，就問問它，它會給你答案。」

戴風游不明所以，站起身來，情緒激動的說道:「可我的內心想法就是不想您死啊！為什麼？您究竟想表達什麼？」

「唉，帶他回去吧。」

「咕嚕～咕嚕」

「咕嚕～咕嚕」

「咕嚕～咕嚕」

「哐當～」

連干三碗白酒後，明靈深深嘆了口氣。

「它，便是『因果』啊。」

..............

江城，新星區，天水小苑，別墅內，一樓。

戴風游反手推開了蒼穹，怒吼道:「為什麼？為什麼啊！！！」

蒼穹沉聲說道:「該說的族長已經跟你說了，你好好冷靜思考一下吧。」

說完，蒼穹便瞬移離開了別墅，只留戴風游一個人癱跪在地上愣愣出神。

他低頭摸著胸口自語道:「遵循自我，聽從內心。」

一隻大手撫摸過戴風游的頭頂，並從他身後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

「孩子，遵循自我，聽從內心是一個成長過程，它代表的是你能自己做出選擇，並堅定的相信自己的選擇，不會被外界事物所干擾。」

戴風游緩緩回過頭，有些低沉的說道:「可是，大伯，我做出的選擇真的是對的嗎？我做出的選擇真的能影響未來嗎？」

龍沙輕輕笑了笑，伸出食指指著戴風游的胸口說道:「這就得問你自己了。」

「所有的『果』都起源於『因』，『因』的每個選擇都代表著不同的『果』。」

「你想要的答案，取決於你是否能夠做出相信自己內心的決定。」

「如果你相信自己內心做出的決定，那麼，那就是你給予自己的答案。」

「如果你不相信自己內心做出的決定，那麼，這個答案就不是你想要的答案。」

「相信自己？」

「可我真的能做得到嗎？」

戴風游有些迷惘，為什麼選擇權會在他手上？為什麼要讓他做選擇？就不能直接告訴他怎麼做嗎？

戴風游喃喃自語道:

「我做的選擇會是對的嗎？」

「我應該怎麼做？」

帶著疑問，戴風游回到卧室自省了一天。

第二天早上，龍沙敲響了戴風游卧室的門。

「扣扣扣——」

戴風游打開門，獨自一人走了出來。

龍沙能看到他那雙紅藍異瞳中布滿了血絲，於是關心道:

「不要刻意去想，順其自然就好。」

戴風游搖了搖頭，說道:「大伯，我沒事。」

龍沙微微嘆了口氣，轉身走下樓去，戴風游緊跟其後。

跟著龍沙來到車庫，龍沙把一把鑰匙塞進他手裡，指著一輛黑色跑車說道:「這輛車最快速度能達到624km/h，以後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做，這輛車方便你更快的通往各個目的地。」

「現在，出發吧，別讓九州小隊等太久。」

戴風游拉開車門，坐了上去，繫上安全帶，對龍沙說道:「幫我照顧好懶懶。」

隨後關上車門，駕駛著跑車離開了車庫。

別墅大門外，一輛改裝過的軍用吉普停靠在一旁。

車頭坐著一名穿著軍裝的寸頭男子，旁邊還站著一名略顯成熟的軍裝短髮男人和一名英姿颯爽的女人，車內則坐著一名身穿便服的青年。

跑車的轟鳴聲吸引了幾人的注意力，不一會兒，戴風游停在了軍用吉普車旁，倒下車窗，問道:「這次行動誰是隊長？」

原本還在有說有笑的幾人連忙站穩了身姿，對戴風遊行了個軍禮，年長的那位短髮軍人開口答道:「上面交代過了，這次行動您是指揮官，全程聽從您的安排。」

戴風游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我是隊長？」

年長的短髮軍人點頭答道:「是的，您是隊長。」

戴風游納悶的問道:「讓我當隊長，就不怕我做出錯誤的決定嗎？」

年長的短髮軍人說道:「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其餘的不歸我們管。」

聞言，戴風游也不再說些什麼，轉而問道:「你們叫什麼？做下自我介紹吧。」

年長的短髮軍人率先開口說道:「我叫高澤，二階掌控者，融合的是王者生物霸岏的血脈。」

隨後軍裝寸頭男子說道:「我叫江宇，二階掌控者，融合的是王者生物光駒的血脈。」

英姿颯爽的女人跟著說道:「我叫肖晴，二階掌控者，融合的是王者生物奕新的血脈。」

最後一名便裝青年說道:「我叫鄭昊，二階掌控者，融合的是王者生物金乾瞳的血脈。」

戴風游微微點頭，對於大伯的安排還是比較滿意的，至少沒有讓普通人參與進來。

「走吧，先去68區軍事基地。」

戴風游關上車窗，駕駛著跑車一路騎塵，沒一會兒就從高速路口離開了江城。

........

懸靈山，封印空間內。

一座茶亭內，一張圓形石桌上，擺放著一個陶瓷茶壺，兩個茶杯。

白澤提起茶壺，往兩個茶杯里倒滿了茶水。

「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明靈拿起茶杯抿了抿，微微搖了搖頭，道:「不是我想要這樣做，而是必須這樣做。」

白澤看著侵襲而來的「污染物質」，隨手把茶杯里的茶水潑了出去，瞬間就形成一道屏障擋住了「污染物質」。

「滋滋滋——」

「萬一他做錯了選擇或者不相信自己的選擇呢？」

「我們沒得選，只能相信他。」

「沒有自信心，形成不了自我，他永遠都不會踏出那一步，成為不了真正的救世神明。」

「我的時間也不多了，不能永遠看著他成長，我只想在流放虛孽之前看到他能獨當一面，這樣我才能放心的離去。」

「首領級的魔族生物，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