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修行
葯葫蘆到手了，鬼庭雅心覺得他就跟狼差不多嘍，該有的好像都有了除了那個忍義手——「我不也有飛爪么？這東西的機關精巧也沒比忍義手差吧，同樣也有能迅速收攏的機關。」其實還是差蠻多的，不過雅心覺得也夠了。他現在要專註於練習武藝，葦名流在他手裡也有獨特的發展——那就是打坐冥想。
這是鬼庭雅心發現的，似乎自己對感應某些特別的狀況非常有天賦？好比他現在打坐冥想的時候，哪怕是閉著眼睛無念無想，打坐所在的庵堂對他而言也彷彿是「通明」的，跟大白天睜著眼睛看的時候沒有兩樣。這恐怕就是「心眼」，只是眼下這種程度恐怕沒法用於戰鬥——「因為我還做不到明鏡止水吧？」雅心也想道。
他現在打坐的地方在自己的屋敷，一幢簡單的木屋裡頭，他想以後有機會的話換成佛雕師那般的所在也不錯。心眼給他帶來的絕不僅僅是可能的盲斗能力，更在於他能夠「看見」一些平常肉眼看不到的東西——可惜出於同樣的理由，目前在戰鬥之中無法使用。也正是因為有了心眼，他現在的呼吸法開始有了自己的進展。
軀幹吐息陰陽是催發人體的潛能，達到極限的呼吸法，同時還能掠奪被斬殺敵人之生命力，迅速恢復自己體能，在鬼庭雅心看來只有葦名一心才將這呼吸法修行到登峰造極的水準，其他人都差了一籌，哪怕是狼也是如此。而鬼庭雅心現在做的就是將這個呼吸法逐漸變成自己的，至於能達到什麼樣的高度那就不知道了。
冥想結束之後是演武，揮劍成千上萬次，但是真正習練劍招的時候卻很慢——這也是雅心個人的習慣，當初葦名一心看見他的練習的時候，也是站立不動，一隻手從衣襟之中伸出摸著下巴，最後也是點點頭走了，也就在這一次之後，一心賜下了通字「心」。而葦名一心傳授給鬼庭雅心的只有呼吸法跟雙鯉水心，劍術只傳授了一文字斬以及十文字斬。
「其餘的你自己去悟。」這是當年一心對鬼庭雅心所說的話語，那一年鬼庭雅心十歲。
鬼庭雅心對自己未來的劍術倒是有點想法，不外乎更快更強罷了，「劍是兇器，劍術是殺人技。沒有花里胡哨的形容，只有更快的劍與更強的力量。」
葦名國的水是有問題的，長年累月飲用這裡的水卻也能讓人的身體得到最好的成長。
武士屋敷，庭院里是池塘與數尺假山，多日不曾打理過了雜草叢生，而一個腰背挺直的男子盤膝坐在迴廊上面對著池塘，太刀就這樣橫在他膝蓋上。這是十四歲的鬼庭雅心，兩年的時光里他的身體成長了，此時的鬼庭雅心估計自己身高能有一米七，這樣算的話如果不出意外他成年之後的身高不會比弦一郎矮多少，一米八幾是最起碼的身高。
他的頭髮顯得頗為剛硬，所以扎的辮子也並不長，臨水自照的話總讓他自己有點眼熟，「總覺得這張臉在什麼時候曾經見過......這算是撞臉了么？」鬼庭雅心摸著下巴想道。這兩年來他已經清理過十幾次內府滲透的忍者，甚至還斬殺過兩個真正的孤影眾忍者，水平真的完全不同，相當難對付。
「一對一可以，二對一的話我肯定會死，至少目前是這樣。」雅心對自己的實力評估還是很謹慎的。兩年裡也有過一次內府軍對葦名國的絞殺，這一次包括弦一郎在內幾乎所有的葦名武士都出陣了，鬼庭雅心也是非常難得地穿上了具足——還是南蠻胴，頭盔前立則是鬼庭家典型的徽章，外面套一件陣羽織算完。
鬼庭雅心同樣沒有馬騎，雖然會騎馬但是沒有馬給他騎——沒辦法，葦名國窮啊，養不起很多馬的。南蠻胴也是輕得出奇，就鬼庭雅心看來就是個鐵皮殼子，但是從一心大人到下面的雜兵都沒有說這種盔甲不行，估計還是見識太少的緣故吧。南蠻胴這玩意照理說起碼要鋼鍛並且有至少五毫米厚才行，而雅心的南蠻胴是可以按下去畢冬畢咚響的......
好在對面的內府軍也是一樣，大家都穿著薄而輕的鎧甲作戰，因此個人武藝更強的葦名軍還是擊敗了內府千人大軍，鬼庭雅心也討取了對方十六個首級，其中就有內府這一次討伐軍隊足輕大將武藤昌幸，由此敘功為第二——第一的是養祖父鬼庭刑部雅孝，率先殺入敵陣迫使敵軍總大將退卻。
因此他也受封左兵衛，現在的全稱該是鬼庭左兵衛雅心了......
這場戰役在兩個月前剛剛結束，現在就是戰後大家放鬆的時刻，所以雅心才在家裡穿著簡單的麻布袍子發獃。「狼也立下了功勞呢，只不過啥功勞都不明示，看來是梟親自獎勵他。忍者就是這樣。」山內喜之郎這小子也立功，可惜沒得官職，依舊是擔任步兵頭這個職務知行只有一百石，而雅心現在已經是足輕大將，知行比山內高一倍......還是這句話，葦名國真的窮。
以雅心現在的知行跟職務，他家裡也只有一對老夫妻擔任傭人，葦名國人確實也少，好在屋敷也不大尤其是雅心懶得搬到大房子去，還是等哪天變成了侍大將級別之後搬進大宅吧。
「待會還得去弦一郎那邊當陪練......唉。」鬼庭雅心一聲長嘆，弦一郎今年十六歲，體型高大精力旺盛，整日不是在學習軍政就是在習武，他們這種陪臣就慘了，幾乎每天都要去報到當弦一郎的陪練。一想到弦一郎那些帶著雷電之力的斬擊，鬼庭雅心就覺得渾身發麻發疼......
「弦一郎這傢伙，他已經無視牛頓爵士很多時候了！這混球！」雅心暗自痛罵弦一郎，而手底下不慢已經到了天守閣內。一看其他人也在，而中間的弦一郎已經躍躍欲試要跟大家交手對練了，於是鬼庭雅心開始祈禱弦一郎千萬不要第一時間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