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這場戰鬥談不上有什麼決定性的意義，只不過是多次美濃-尾張衝突中的一次罷了。而且這一次多半還是信長要吃點虧，雙方的地盤應該不會變化，但是這一次戰鬥損失的兵力，應該還是信長的比較多一點。誰讓義龍有兵力優勢呢。野戰的話，結果還是趨近蘭切斯特方程式的——技術水平訓練水準相當的情況下，兵力多的一方損失少。

信長指揮的本陣還在後退，柴田倒是已經被擊潰了，鬼庭雅心站在陣前對什麼「破竹柴田」嗤之以鼻，「就這樣？」

他的身高極其顯眼，本來嘛信長這裡的足輕就只有一米五，他這個一米九的巨人站在陣前就對比非常誇張了，對方紛紛集中向著鬼庭軍殺來。而鬼庭雅心主動發起了逆襲——他右手太刀左手朱槍，命令弓箭手拋射了幾輪之後主動率領薙刀兵跟使用武士刀的下級武士發起了攻擊。

鬼庭雅心放眼望去全是頭頂，看不到臉的，倒是回頭能夠看見一個露出點臉的——織田信長一米七，算是能被鬼庭雅心看到點，對面的齋藤義龍一米七五以上，應該看到更多不過這貨沒出現在前線。反正鬼庭雅心右手太刀揮舞，虎跳之下一刀斬出，直接就是眼前三個義龍軍足輕被切開，之後他左手長槍揮舞，又是三四個足輕被打倒在地。

他手下的士兵士氣百倍，當即呼喊著上來刀砍槍刺結果了這些足輕的性命。而鬼庭雅心一聲呼喝，連續四刀斬出四道劍氣，延伸出去五六米，而長槍橫掃同樣掃出了槍尖之外兩米有餘的劍氣。這一輪劍氣爆發，直接造成了前方的血肉地獄，超過十個義龍軍的士兵甚至包括下級武士被劍氣所斬殺。

對面的攻勢為之一頓，而鬼庭雅心的劍氣也確實不太好發——這一次他進來之後就發現劍氣正如他之前所說，必須蓄力或者斬殺敵軍到一定程度才有，而且比起他在只狼的世界里的射程跟威力都差遠了。「鬼！惡鬼！」義龍軍的足輕喊著這個潰散了下去，而這時候鬼庭雅心帶著自己的部下往後退，他走在最後一個。

敢於當先殺過來的義龍軍武士都被他斬殺，但是這裡是平原，對面擊退了信長本軍的話，能夠從三個甚至四面包圍鬼庭軍，因此鬼庭雅心也下令快跑。這場戰鬥已經淪為沒有意義的單純殺戮了，對於雙方都是如此。戰鬥到傍晚，雙方脫離接觸進入落武者狩的時刻，信長軍退入最近的城堡開始統計損失。

放出去的探騎與忍者也報告義龍軍已經退過了小河，正在回程的路上。這一次信長軍兩千二百餘人戰死失蹤者達到三百餘人，受傷者倍於此，好在家中沒有有名的武士被討取，也就死了幾個足輕頭武士。獲取的首級現在沒了，全丟了，只有軍書上記錄了混戰之前獲取一百一十七枚敵軍首級，討取對方武藤一員。

至於混戰之中，對面死了多少不知道，反正算下來這次虧了兵糧虧了軍資金也虧了足輕，好在虧得不多。對面齋藤義龍的軍隊大概也就損失這麼多人，對方沒有乘勝追擊也不知道為啥。

總之雙方隔了幾十里繼續對峙，直到齋藤義龍最後撤軍回了稻葉山城為止。信長也率軍回到了清州城，回城之後直接開評定。本次合戰鬼庭雅心一番功，但是沒有升為侍大將，而是獲得了二百貫的賞賜並有感狀一封。

而鬼庭雅心想做的就是用這個錢以及自己積攢下來的金銀，去給自己打造一副鎧甲。他的傾向是南蠻胴——於是鬼庭雅心直接跑去了界，找出雲阿國的同時也去找商人定製鎧甲。而他要找的正是來自大明的商人——他想要購買的是明甲。

他對大袖沒興趣，寧可使用明甲上的膊頭來保護肩膀，身上則是用西洋式的半身板甲配上護頸，頭盔最後他想了想還是找西洋商人定製一頂長尾盔算了，找日本匠人也就打造個能掛上去的鬼面完事。找大明商人他還佔便宜呢，因為他是真的會說官話。

這東西在大明肯定也是非賣品，然而現在的大明只要有錢，啥玩意都能買而且還是賣到日本這種異國番邦的，根本無需擔心有人買甲造反從而牽連賣家。再說了鬼庭雅心就只要買幾個部件罷了，這就更容易了。

阿國還在籌錢，而鬼庭雅心拿出了一百貫錢，「希望很大，應該就快可以討來當老婆了。」阿國是巫女，身材也是比一般日本人高，甚至可以說在武士里也是出類拔萃的——這些年阿國居然也長到了一米六五以上，雖然在鬼庭雅心面前還是嬌小，然而在一眾武士里已經算是高大之人，便是姬武士裡面絕對是頭號巨人。

信長家的鬼神已經出現，義龍軍自己統計跟信長軍計算首級，鬼庭雅心在這一戰至少討取了百枚首級，完全稱得上一句百人斬的鬼神。因此在尾張跟美濃都已經喊起了鬼庭雅心為「夜叉天」，他名字之中本就有鬼字，更兼身材出乎尋常地高大，相貌也是異於常人，所以稱呼這個。

而且他也肯定是劍聖，被許為織田家劍術筆頭。鬼庭雅心在界停留的時候，上門拜訪的客人居然也有不少。幾乎都是各個勢力來界做買賣的武士混個臉熟，甚至連齋藤家都有人來訪，還是個非常年輕的武士，可能都還沒初陣，而這個少年自稱是竹中半兵衛。

鬼庭雅心的脾氣其實挺不錯，並不是鬼一樣的傢伙，而且他的見識比這個世界的日本土鱉多得多，從根子上而言他是個大陸人，看法跟小家子氣的島嶼人完全不一樣。所以他幾乎跟每一個來訪的武士都能相談幾句，至於交心就不必了。

「果然日人量小偏狹，鼠目寸光更兼脾氣多急躁。」鬼庭雅心想道，那個竹中半兵衛很聰明，但是也就這樣了。在如今尾張聞名的劍聖「夜叉天」面前，這些人不都是有點戰戰兢兢么。鬼庭雅心盤坐在那裡，也沒比他們之中大部分人矮多少呢，更兼鬼庭雅心更喜歡坐在大號的馬扎或者大明傳來的椅子上，那就更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