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破敗庭院里的金貴物件
老爺子死了,葬禮上的氣氛有些古怪,老人家一兒一女,兒子事業有成,是個人中精英,但卻十分的古板
是個上市公司的老闆,看相他總感覺他很急,哪怕在老爺子的葬禮上,仍然時不時的看著手錶,就連結婚也很急,挑選了跟自己門當戶對的,就結了婚
兩人算是恩愛美滿,在生下一位女兒之後,兩人都再次投身於工作之中,在這個肅穆的氣氛中,他們的女兒吳怡,是此刻唯一在哭著的人
老爺子的女兒便是吳晴的母親,在吳晴母親最年輕的年紀與父親結婚,本該幸福的度過一生,可卻因母親生下他難產離去之後,父親也變得酗酒易怒
吳晴父親不願意管他,便在吳晴5歲之後把他寄托在了老爺子這裡,吳晴便就被送到了老爺子的老庭院
老爺子是個奇怪的老頭,吳晴小時候總問他為什麼不與大伯他們來往,自己住在這個小庭院里,守著那些比老爺子還老的老古董呢
吳晴記得,老爺子總是笑著回答「他們都太無聊了,又死板沒一點意思,總是勸東勸西勸我多注意身體,可我的身體我自己能不清楚嗎?」
那段時間,老爺子經常和吳晴一起玩耍,吳晴跑他也跑,吳晴笑,他也笑,會陪著吳晴玩許多許多幼稚的遊戲
可在吳晴16歲那年,同齡人的活潑好動在他身上也絲毫看不到了,老爺子仍然和吳晴一起開玩笑打鬧
可吳晴更多的竟是和大伯一樣無聊,勸爺爺多注意身體,沒多久老爺子就把吳晴送走了,理由很簡單
「就是說這孩子和你們一樣無趣了,快快快,把他從我的視線中移走,看著就心煩」
吳晴也被大伯送到了,最好的高中,吳晴很聰明,很輕鬆的就考上了A大,他看到了很多他曾經未見過的風景,可他心中時常想起的是那個庭院
現在老爺子死了,吳晴總感覺很恍惚,總感覺老爺子並沒有死,他與爺爺相處的景象不斷浮現在腦中,讓他更感覺爺爺沒有死
興許下一秒就會從棺材里坐起來,指著他們哈哈大笑
「你們都被我騙了,誰讓你們這麼久都不來看我」吳晴心裡這麼想著,因為他覺得那老頑童能幹出這事兒
可當吳晴走近棺材,看到了老爺子那張無比蒼白的臉,在腦海中又回憶起與他相處的一幕幕,吳晴記性很好,所以每個細節都記得很清楚
老爺子喜歡和自己開玩笑,把自己搞得灰頭土臉,卻也會為了自己隨口提的一句想吃烤雞,把隔壁王叔養了好幾年的白羽錦雞偷來給自己烤了
還差點把老宅子給燒了……
想著想著,吳晴的臉上就多了一道晶瑩的淚痕,他無比清晰的感覺到,人與人之間生死的距離
不久老爺子的屍體便被運到了火葬場,當吳晴親眼看到老爺子被推入火爐的那一刻時,他明白自己的至親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心裡好像少了一塊兒,空落落的,十分難受
大伯吳峰拿著一封信對吳晴說「小晴,老爺子死了有兩個遺願,一個是把他的骨灰埋到那片向日葵花田」
「另一個就是老爺子想把那個庭院留給你,說給你留了好東西」
大伯面無表情的把信封交到吳晴手上后,便抱著爺爺的骨灰離開了,表妹吳怡的哭聲,隨著大伯皮鞋發出的清脆響聲,越來越遠
吳晴看著手中的信封,有些出神,因為他明白,那片向日花田是老爺子一顆顆為奶奶種出來的,
因為奶奶最喜歡的就是向日葵
吳晴打開泛黃的信封,裡邊沒有任何字,只有一把古樸的青銅鑰匙,吳晴收好信封向著那個熟悉的庭院緩緩走去
吳峰辦事很麻利,不久便為老爺子辦制好了墳墓,墓碑上只有4個字,是老爺子生前就要求的
「永遠少年」
看上去有些滑稽,不過用來形容老人的一生再合適不過,老爺子安靜的在向日葵花田裡,陪伴著自己親手種下的這片花海
等到吳峰走後,原本有些吵鬧的花田徹底安靜下來,一個邋遢的男人闖入了這片寧靜,滿臉的鬍渣和凌亂的頭髮,註定他是一位不速之客
他的手中提著一壺酒,看上去醉醺醺的,他對著酒壺飲了一大口,粗獷的喝酒方式,撒的他滿身都是,然後感嘆一聲好酒
便將餘下的酒全部都倒在地上輕聲說「欠您一壺酒,還您……可能欠您的不止這些,多多擔待」
男人的聲音很平靜,眼神也很堅定,絲毫沒有醉態,做完這個前後,便緩緩離開,向日葵花田又恢復了寧靜,似乎沒有任何人來過一樣,除了地上零星的腳印
吳晴是步行到小庭院的,用了近兩個小時,快走到時,太陽已經落了山,在這一路上他整理了自己的心情
可看上去還是有些木訥,眼神有些許的獃滯,忽然他不小心撞到了一個身穿黑色衝鋒衣的少年,少年用帽子扣著自己,看不清楚臉
吳晴道完歉后又繼續往前走,少年擺手離開,轉身時吳晴,一眼就看到了少年腰間掛著的黑色古樸的鏡子,跟少年的氣質有些許不搭,可吳晴也沒有多想
熟悉的街道,此刻卻格外的寧靜,吳晴感覺有幾分涼意,便加緊了步伐,時隔5年,終於到了那扇熟悉的門前
紅木的門前掛著兩個熄滅的紅燈籠,紅燈籠上面甚至都落了灰塵,當吳晴掏出信封和鑰匙準備開門時
發現鑰匙上古樸的紋路,散發著淡淡的幽光,而那泛黃的信紙,不知為何,自己燃燒了起來,最後火焰包裹著鑰匙,吳晴竟也感受不到火焰的溫度
最終鑰匙變成了淡金色,吳晴十分的詫異,但仍是鬼使神差的插入鑰匙,打開了門
隨著鑰匙的插入與和門的打開,似乎有什麼被鎖上的東西,因為這把鎖的打開而再次運轉
門內和吳晴想象中有些許不同,一切東西都被收拾的井井有條,就和他幾年前離開那樣沒有改變,就好像隨著他的離去,他的爺爺也離開了這裡
庭院的一個角落裡有著較黑的污漬,吳晴的心,似乎有些觸動,當他看到卧室時,他愣住了,卧室屋檐上掛著的兩個紅燈籠,閃爍著紅色的火光
他轉頭看向門口原本熄滅的燈籠,也不知什麼時候亮了起來,門也不知被誰虛掩了起來
他看向卧室里分明有個人影,吳晴加快走向那扇門,正當他要推開那扇門時,門自己開了,迎面而來的是一位清秀美麗的女子
眉眼中都帶著喜色,那女子似乎沒有看到他,從他的身體內直直穿了過去,吳晴震驚了一下,但隨即反應過來,這一切可能都與那個鑰匙有關
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道虛影,他一時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他看著那女子在庭院中踱步,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吳晴也好奇的盯著她看,女子身穿一身淡藍色的羅裳,似乎是天氣有些寒冷,女子時不時向手心哈著熱氣,她的臉色有些許微紅,似乎是在因為等人而雀躍
當敲門聲響起的時候,她快步走過去,正要打開門,門打開的一瞬間吳晴似乎感受到了,背後傳來了冰冷的氣息
吳晴猛地回頭,記住他眼眶的是一位身著黑金色長衫,眼睛中閃著淡淡金光,面色冷淡的男子,男子長得極其俊朗,可卻擺著一張很臭的臉色
「你回來了!」女子銀鈴般的聲音,充滿著興奮,還沒等吳晴回頭看清走進來的男子,便感覺腦袋一沉要暈了過去
暈倒之前,他的腦海中只剩下了那名男子看他不屑的眼神
當吳晴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吳晴在庭院中被太陽曬醒,他趴在地上昏沉沉的睡了一整晚
他一隻手捂著腦袋站起身來,頭痛欲裂,一隻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環視四周,儘是破敗凌亂的景象,絲毫沒有昨夜的光景
到處都是灰塵,雜草長滿了庭院的角落,與這一切格格不入的,便是在雨檐下面的角落,擺放著一個老物件,只有他的身上蓋著一張白紗,保存的非常完好
「他是這個破落庭院里唯一的金貴物件」
吳晴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