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綻放的玫瑰
跟在冤魂身後的李夏從未如此興奮，終於找到可以交流的東西了。
一路小跑，跟著冤魂進入城堡，內部通道狹窄，七拐八繞，竟在某個角落找到個隱藏起來的地下暗門。
四周一片黑暗，竟是一片李夏不知道的區域。
一到這個地方，全身汗毛根根豎起，好像電流穿過表皮，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就是這感覺！」
剛才進入副本時就是這感覺，全身好像過電一樣，心裡隱隱不安。
一手捂住胸口，仰頭看向頭頂，兩個碩大的『菜鳥』標誌依舊醒目。
嘴角略微抽動，這可能是稱號帶來的能力吧，提升對詭異事物的感知，雖然很實用，但也太毛骨悚然了點。
總不能每次遇到這種情況都打哆嗦吧，太猥瑣了。
「可惜，明明金光燦燦，卻沒有照明效果。」
搖搖頭，暫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回身從後面找來一根火把，圍繞暗門小心檢查。
打著鉚釘的暗門沉重厚實，這裡已經是一層，在向下的話應該是地道倉庫之類的地方。
周圍散落的骸骨不算多，但都殘缺不全。
從散落的骸骨里找到個銹跡斑斑的戰錘，可能沒被海風直接吹襲，雖然陳舊，但依舊結實。
拿起來揮動記下，感覺不錯，這才對骸骨作揖抱歉：「有怪勿怪，無心打擾，抱歉了。」
調整好情緒，呼喚冤魂前面開道。
可這次一向聽話的冤魂竟然沒動，李夏再次催促，冤魂才不情不願向暗門靠近。
厚重暗門緩緩開啟，李夏手裡的戰錘也緩緩揚起，以應對可能出現的任何危險。
轟！
狂風涌動，火把熄滅，眼前一片黑暗。
冷，很冷！
躺在床上的李夏全身顫抖，一把拉起旁邊的被子把自己裹了進去。
【你死了，死得毫無價值】
「草！」
這種死法他太熟悉了，和冤魂那次一模一樣。
好一陣，身體上的負面狀態才消退，李夏嘴上罵罵咧咧，心頭確實異常振奮。
「總算找到線索了，今天還有一次進入副本的機會，要不要再試試？」
確實，一天之內進入副本三次是最佳選擇，身體不會出現太過疲憊，可在找到線索的情況下突然停下，又實在是難受。
起身給自己倒了杯開水，走到窗邊點上支煙。
進入副本的時候那些目光應該就藏在那個暗門下面，在把冤魂召喚出來后就消失了，是因為冤魂特殊，還是其他原因？
隨手將刻滿秘文的頭骨拿起來仔細端詳，可能是接觸久了，拿著它也不覺得那麼恐怖了。
把冤魂召喚出來，本想詢問它知道什麼線索，可這傢伙不會說話，實在麻煩。
想了想，找來紙筆，希望它能把知道的寫出來，結果黑黝黝的冤魂攤手，表示自己不會寫字。
「擦，那就畫！」
冤魂拿起筆，在筆記本上歪歪扭扭出圖案，李夏湊近查看，嘴角都是一抽。
好傢夥，幼兒園小朋友畫得都比它好，歪歪扭扭的人影，張牙舞爪的身體，奇奇怪怪的線條到處飛，這根本沒法看啊。
無奈，驅散冤魂，拿著畫紙回到窗邊，滿臉的複雜。
「早知道就選屍油燈了，至少還能放火球，要了這比玩意，毫無卵用。」
重新翻開一頁坐下，那筆將剛才模擬中的信息記錄下來。
城堡表面上的信息幾乎沒用，只能分析出在過去很久以前可能經歷過一場戰爭，不知勝負如何，這裡是被荒廢了，就連屍體都無人收斂。
【黑暗中的陰寒目光，屍骸，地下暗門】
亡者的冤魂，還是惡毒的詛咒？
情況不明，待定。
現在需要搞清的是為什麼剛進去的時候沒有攻擊，反倒後來突然狂暴，以至於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沉思良久，努力回憶前後二者不同之處。
是因為拿了武器？
不，應該不止，首先假定那些目光來自曾經戰死士兵，那麼戰鬥中至少存在兩個陣營，雙方仇視，化作冤魂后還能和平共處的概率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而在我進入副本后，那些眼睛雖然盯著我，但沒有任何實質上的威脅，只在最後打開地下暗門的時候才遭到攻擊。
那麼可不可以認為，留在城堡中的那些詭異屬於正義一方？
把筆記本放下，李夏點上只煙走到窗口。
所有推測都給予假設，不確定性太大，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個人沒出現，『愛麗絲』。
她是這座城堡的新主人，但卻被困其中，每當深夜就會有邪惡降臨，需要將她帶走才算過關。
可那是一座被遺棄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廢棄古堡，又怎麼會有後人跑去繼承？
李夏感覺頭頭皮發癢，暗道不好，要長腦子。
就在他頭腦發張難受至極的時候，窗前一道黑影瞬間劃過。
李夏愣了一下，連忙向窗外看去。
樓下，一具扭曲變形的身體攤在地面，猩紅的鮮血不斷溢出，為那扭曲的身體增添一抹妖艷媚色。
身體落地的聲音很大，很快就引起居民注意，聲聲驚恐大叫從四周傳來，有人拍照，有人報警，場面亂成一團。
她的身體已經扭曲，口鼻不斷嗆出血沫，雙眼寫滿恐懼，嘴角卻露出一絲詭異微笑。
陣陣惡寒席涌全身，難以言喻的恐懼在內心滋生。
縮回探出窗外的身子，那種感覺不但沒有消退，反而越發清晰。
好在有幾次模擬副本打底，情緒很快恢復，忽然感覺墜樓女人的樣子有些熟悉，不免擔憂起來。
「不會是哪個熟人吧？」
忍不住伸出頭再次查看，鮮血已經將地面染紅，扭曲的身體失去生命，可那雙眼睛卻死死看向天空。
李夏皺眉，不是熟人，那為什麼為有種熟悉的感覺。
詭異的表情實在瘮人，本想收回目光，可身體卻不知不覺隨著那空洞絕望的目光緩緩移動。
她好像不是在看天空。
身體緩緩轉動，整個人近乎仰躺在窗台上，面目朝上一股奇怪的不安感也在滋生。
上面......全是腦袋，突如其來的動靜幾乎把整棟樓的人都驚動了，一顆顆人頭從窗戶里伸出出來向下張望，注意到李夏整個逆流而上的傢伙，眼睛齊刷刷望了過來。
咚咚！咚咚！
心臟突然狂跳，李夏全身驟然緊繃，一下子縮回腦袋。
雙手捂胸心有餘悸，那是在模擬世界多次死亡帶來的詭異感知，
可外面除了樓上樓下對屍體的一輪，沒有奇怪動靜，好像剛才只是錯覺。
不，李夏確定不是錯覺。
就在剛才，脖子上的汗毛也都豎了起來，雞皮疙瘩到現在還沒消退。
這是菜鳥稱號帶來的詭異感知，可這怎麼可能，那是在系統副本有效才對！
心中惴惴不安，卻沒敢再伸出腦袋。
現實不比模擬，沒有重來的機會。
不久后，樓下傳來烏拉烏拉警報聲，巡捕房和醫院的車都來了，屍體被迅速帶走，地面只留下一灘艷紅。
天空陰雲密布，好像他現在的心情一樣，壓抑、沉悶。
沒繼續呆在窗口，心情煩躁的在室內來回踱步。
「異感知應該不會有錯，可為什麼會出現在現實？」
而且這裡本就是老舊城區，整棟樓高只有九層，比起現代化高樓來說簡直就是平房，這麼低矮的高度，真能把人摔成那副樣子嗎？
心中沉悶良久，那種惴惴不安的讓他有點喘不過氣來，將秘文頭骨裝進挎包，他準備出去看看。
剛來到門口，房門傳來咚咚敲門聲。
「你好，請問有人在家嗎？」
房門打開，兩個身穿制服探員站在門口，-身形挺拔相貌端正，只是站在那裡，就讓人感到安全。
「你好，我們是轄區巡捕房的探員，來了解一下剛才發生那件事的情況？」
似乎已經重複過很多次這樣的對話，探員和熙微笑：「別擔心，我們不會耽擱你太多時間，只是簡單了解一下。」
李夏點頭：「恩，那好，快請進來吧。」
「不了，看你的樣子也像是要出門，我們只是簡單詢問，就不進去了。」
他們問的問題也很簡單，無非就是剛才發生那件事時在做什麼，有沒有注意到奇怪的人進入小區。
李夏心頭不安，自然也希望他們能把事情儘快解決，把能說的都告訴了他們。
負責記錄的探員看了一眼筆錄：「李先生，你說你感覺好像在哪兒見過那個女孩，能具體跟我們說說嗎？」
李夏撓頭努力思索：「我也記不太清了，但應該是見過，就是忘記在什麼地方了。」
「請你仔細想想。」
李夏皺眉思索，良久，眉頭一松。
「怎麼樣？」
「我想起來了，好像是很久......不不，就前不久，在燒烤攤上，她把一個舔額.......男孩給甩了，之後就不知道了。」
他的話斷斷續續，負責詢問的探員皺起眉頭：「能說清楚點嗎？」
李夏尷尬一笑，模擬世界太過真實，以至於讓他對時間的判斷都出現誤差，還好及時反應過來。
也是因為在模擬世界中呆得太長，剛才才一直沒能想起那個女孩為什麼會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