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名叫阿守的少年
滴...滴...滴...
清晨的鬧鐘聲又在此時響起,這個世界好像什麼都會改變,唯獨這個每天叫醒我的鬧鐘聲從來未曾改變,十多年來它總是會在清晨7點05分響起,不管鬧鐘是否有電,總有一個聲音在我的耳邊準時響起。
拿起牙刷,站在鏡子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個17,18歲身材偏瘦留著一頭不長不短斜劉海的少年。
這個少年就是我,我叫守正,但大家都喜歡叫我阿守,我是城南一中一名高三的學生,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高三學生。
我家到學校的距離並不是很遠,大概只有20分鐘的車程。每天我都會準時在7點30分在小區門前的公交亭等一輛214路的公交車,同樣的就像我的鬧鐘一般每天我也會在這裡準時的遇見一個叫小安的女生。每天來到公交亭時如果小安還在那就說明公交車還沒走,如果小安不在了,那就說明公交車已經走了,那我就只能跑去學校,因為這裡的公交車20分鐘一班,坐不上30分的公交就只能坐50分的了,那我就肯定遲到了。雖然這個方式我屢試不爽,但有時也會出現偏差,例如在小安生病的日子裡,我就曾幾次跑到一半發現公交車從我身邊駛過。
差點忘了介紹小安,大概在十年前我就認識小安了,這不是一句玩笑。因為大概在我上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小安一家就搬來我們這個小區了。我依稀記得小安一家搬來的那天,我正和小區的孩子們在樓下的大樹旁玩,這時一個阿姨拉著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小女孩來到我們身邊,並問我們能不能帶小安一起玩。
排斥也許是人們與生俱來的一個特性,因為那時的我們大都都不約而同的拒絕了小安,但是我卻是個例外。並不是因為我有多麼與眾不同,只是我看著那個阿姨手中的那袋糖果失去了作為一個正常孩子的判斷。其實那天我忘了那個阿姨說了些什麼,只記得我看著那袋糖果點頭,然後小安就加入了我們,我們也成功的吃到了那袋糖果。
我不知究竟有多少輛214的公交車走這條路線,但是每次見到214路線的司機我總是覺得好像是上次那個又好像沒不是一樣,他們大多是留著短髮身材微微有些發福的中年大叔。車窗外的風景我看了兩年了,但是每天只要有不同的路人走過時,我總是覺得它與昨天的不同。其實也許不管有沒人路過,它都是與昨天不同的。清晨的時候公交車走得很輕快,但到了晚上回家的那班公交車,它的車速就會變得很快,剎車也總是很猛,在看周杰倫的《頭文字D》的那段日子裡我一度懷疑公交車的司機是隱藏於鬧市中的秋名山車神。
與我一起坐這趟公交車的除了小安,還有一個人,北野。
北野留著一頭長劉海,但他卻是一個很陽光的人。我很久之前就認識北野了,也許比認識小安還要早,大概在我有記憶以來我就認識他了吧。小學,初中,高中,我們一直非常巧合的在同一個學校,同一個班級,就連上高中后每天去學校的公交車也是同一輛。但我並不知道北野的家住在哪裡,也許他就住在公交車的上一站,又也許還要更上一站,總之每天我都會在公交車上遇到他,而他也會笑著向我揮手。
北野與我不同,他是一個有趣的人,他總是有著許多與眾不同的想法,會做出許多別人意想不到、從來不敢做的事情,
在他那裡你時常可以聽到一套異於常人的世界觀,給人的感覺就是你說的好像有道理,但從來沒有人敢承認他是對的。
在我記憶里北野還有一輛帥氣的山地車,他應該是我們之中最早擁有山地車的人。我們從小就都羨慕他有一輛山地車,但和其他人的羨慕有所不同,他們都是羨慕他有一輛帥氣的山地車,而我是羨慕他有一輛山地車就可以自己騎車上學。讀小學那會,由於離學校遠我每天都是由父母接送上學。學校門口有幾間燒烤攤,每到放學的時候,各種肉類的香味就會瀰漫在學校門口,那時總會裡一層,外一層的圍著剛放學的學生。北野很喜歡吃那裡的烤香腸,我也很喜歡,可我從沒吃過。
大多數時候我只能可憐巴巴的望著他們,因為我知道這些東西都是不衛生的,即使你沒吃過你不知道它是如何製作的,只要它是在路邊擺攤的,不衛生就是它的標籤,從小家裡人就是這樣告訴我的。但其實我不怕它不衛生,可直到小學畢業我也沒機會吃,因為每天我都是由家裡接送上下學,父母從來不讓我吃這些東西。於是每次回想起那時讀小學時的情景我總會回想起校門口燒烤攤上那一串串的烤香腸。
直到初中時我才擁有了屬於我的山地車,只可惜那時候大家已經不吃烤香腸了,我曾無數次路過年少時的那幾間燒烤攤,那裡早已沒有了往日的繁榮,我想大概是因為大家都不吃香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