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掰手腕
距離下午做工還有一刻多鐘的剩餘時間,木場里做工的人通常會找些娛樂來進行消遣,很快就有一堆人聚集在了一起,傳來了喧鬧的起鬨聲。
令恪這頓飯吃得很快,也吃得很飽,舒服的打了一個飽嗝,放下了碗,也好奇的想去看看熱鬧。
十多個人聚集在一塊大石台周圍,令恪也順著縫鑽了進去。
他這一瞧才知道原來這些人所謂的消遣方式便是掰手腕。
而李褔羊赫然就是此刻眾人的目光聚集點!
他正在守擂,已經接連擊敗了三個人,此時正在對戰第四個對手。
黝黑壯碩的手臂上肌肉隆起,青筋鼓動,但李褔羊的面色卻顯得十分輕鬆,還帶著笑意。
他的手臂不偏不倚的守著中線,沒有任何晃動,穩如泰山。
而他的對手,是同村的李三碗,比李褔羊要大五六歲,卻有點顯老,看起來像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
李三碗粗壯的手臂同樣用力,但與李褔羊截然相反的是,他卻面色泛紅,咬緊了牙關,顯然用盡了全力,卻依舊無法撼動李褔羊。
「倒!」
李褔羊笑著大喝一聲,手上驟然用力,一下子就將李三碗的手臂壓倒在了石台上。
李三碗一下子泄了力,頓時笑著搖了搖頭將手抽回,搓揉手腕,邊發出感慨。
「你小子可真是屬牛的,一股子勁,我看這木場怕沒人會是你的對手。」
周圍的人也是附和著點頭,嬉笑起來。
「比不過比不過,憑我們這把老骨頭,是贏不了這小子的。」
「我要是再年輕十歲,我准能把褔羊這小子干趴下。」
「你就吹吧你。」
李褔羊揉著手腕,心情十分逾越的接受著大家的誇讚,他在這木場早就已經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了,迄今為止,只要他上場,還沒人能贏過他。
不過同樣的,只要他一上場,對手的敗局就早已註定,眾人玩久了也就會覺得沒意思。
就像現在,他剛擊敗了李三碗,卻遲遲沒有下一個人主動上場。
眼看著午間難得的消遣就要這樣散去,但離做工的時間可還有好一會兒,李褔羊的目光一下子瞥見了圍觀的令恪,頓時眼前一亮。
令恪滿打滿算也幹了一天的活,但他和李褔羊一同做工卻是很少拖後腿,雖然身子骨看起來羸弱,體力卻顯得十分充沛,這一點讓李褔羊一直驚訝不已。
他打敗過木場里的所有人,但還沒和令恪交過手呢。
雖然知道令恪肯定不是自己的對手,但他此時戰意正濃,還想趁著做工時間沒到再玩玩,便對令恪招了招手。
「小恪,你也來試試!」
周圍人的目光頓時都向著令恪看來,都是同一個村子里的人,也都認識令恪,不過看令恪這瘦弱的身子骨,也沒誰會指望他上場能贏李褔羊,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
令恪見狀連忙擺了擺手。
「算了吧算了吧,我可比不了……」
一看令恪不想上場,反而準備開溜,周圍人看不成熱鬧也頓時開始起鬨,強行將令恪推搡到了石台前。
「別怕,你只要把這小子給我干趴下,我給你十文錢!」
「哈哈,你這廝是在為難人家。」
「怕什麼,小恪在這裡看了半天,我得讓他知道,不是我們太弱,而是褔羊這小子太強了。」
周圍的人一聽頓時都笑出了聲。
令恪招架不住這夥人的熱情,
停留在石台前,這下是不比都不行了。
索性他便擼起了袖子,將手彎起放在了石台上。
「那就來!」
正好他也想看看,自己經過加點之後,手上的力量到底增強了多少。
不過他伸出的是左手,左手目前只有0.4屬性點的加成,而右手是有足足1.8屬性點加成,整整多了三倍。
他準備先試試左手的力量,再試一下右手,心裡好有個比對。
李褔羊見狀也頓時興緻沖沖的伸出了左手,和令恪的手掌交叉握在了一起。
「要不我讓你一下?准你另一隻手扶著檯子?」
他對令恪說道。
「不用不用,我趕鴨子上架,純粹就是玩玩。」
令恪笑著拒絕了。
「好!那就來!」
他倆都準備好了以後,周圍人齊聲開始莫數三個數。
三…
二…
一…
雙方開始同時用力。
只是第一時間,令恪就感受到了李褔羊手上傳來的巨大力道,想要強行將他的手壓下去。
令恪有反抗的力氣,但是不多,面對李褔羊這股大勁兒,只是堅持了三秒,便迅速的敗下陣來。
掰手腕就是這樣,力量差距不大的話,雙方可能還會來回僵持,但力量一旦懸殊稍微大一點,便能很快出現結果。
揉了揉發酸的手腕,令恪剛才也用盡了左手的全力,不過和李褔羊之間的差距有點大,輸得很乾脆。
但也因為結束得太快,李褔羊似乎還不過癮,便又看著令恪笑道:
「要不要再試試?我看你用的左手,你不會是讓著我的吧?這回用右手!」
令恪就知道李褔羊會這麼說,李褔羊骨子裡就是一個愛玩的人,不盡興是不想罷休的。
「好,那我這回不讓你了。」
他也打趣道,同時伸出了右手。
兩人的手再一次在石台上相握,等待著旁人的倒數。
當倒數到一的時候,兩人又是同時發力,但這一次令恪卻是另一種感覺。
李褔羊用了全力,令恪也同樣用了全力,但令恪手上傳來的勁道卻不再是那般勢大力沉,比起剛才被李褔羊碾壓,這回他的右手之上竟然還一下子壓下了李褔羊的右手,瞬間就大幅度偏離了中線。
見狀令恪趕忙下意識的收了一些力道,他沒想到自己右手上的力氣竟然這麼大,差點瞬間就把李褔羊給秒了。
左右手之間的差距竟然這麼大!
原本連他自己都不認為能夠贏過李褔羊,其他人也不會這樣認為,要是突然贏了實在是一件出人意料的事。
令恪只是想試試自己雙手的力量,並不是想出風頭,現在心裡有了底,也就該結束了。
所以僅僅只是壓過了李褔羊的一瞬間,他的手又被李褔羊反壓了回來,且正在緩慢的縮短手背和石台之間的距離。
令恪一步一步的控制著減弱手上的力量,足足五六秒過後,他才終於落敗,這次倒是「輸」得不那麼難堪。
「嗨呀,不行不行,褔羊哥太強了,我根本不是對手。」
令恪縮回了手,揉著手腕嘆息著說道。
李褔羊也笑著收回了手,剛才的一瞬間他都被嚇了一跳,還以為令恪這小子竟然深藏不露,自己要輸了。
不過令恪那股力道只是持續了一瞬間的壓制便不行了,從後續的比拼來看,他猜測應該是自己剛開始用出的力氣沒那麼大,差點大意了導致的。
險些陰溝裡翻船鬧笑話,李褔羊也不由得抹了一把汗,不過他也始終不認為令恪能夠贏過自己,但此刻卻感覺自己的牙有點酸,手腕也竟然有些酸脹。
「能堅持這麼久已經很不錯了,比這幫癟犢子強!」
李褔羊作為勝者,當即勉勵了令恪一句。
同時,人群之中也傳來一聲驚呼。
「嚇死我了,我以為我半天的活要白乾,十文錢差點沒了!」
眾人聽聞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經過了這場娛樂,作為穿越者的令恪,與這些做工的同村人之間似乎也拉近了不少的距離,沒那麼陌生了。
很快做工的時間也到了,眾人收拾收拾便又開始忙活起來。
當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之中,一下午很快過去。
等到酉時過半,太陽落山,天色又開始變得昏沉起來。
令恪看了一眼腦海中再次圓滿的進度條,心滿意足的跟隨著眾人離開木場。
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