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個性簽名
陳波柳合二人的年紀是比令恪要大幾歲，顯然已是這方面的老手，雖然他倆稱沒來過這裡，但是卻顯得十分輕車熟路。
剛一進入人間歡，便有好幾個佳人熱情的迎了上來，雖然在看到令恪身穿銅衛服之後稍微頓了一下，但還是十分大膽的貼近過來。
「三位官人今日是要聽曲還是坐舟？」
幾位佳人極度熱情的貼近三人，手中小扇微微煽動，那香風入鼻簡直充滿了迷幻般的氣息。
令恪終究只是個雛，他哪知道這裡面有什麼門道，只是一言不發的跟著陳波柳合二人，目光也躲躲閃閃，沒敢去看身旁的人。
「暫先聽曲……先聽曲。」
陳波柳合二人看了令恪一眼說道，今晚是為了拉近和令恪的關係，不然二人怕是都會選擇坐舟去了。
令恪也很快反應過來，這人間歡分為江樓和紅船，江樓便是聽曲的地方，至於紅船嘛……他不好說。
一路進入江樓之中，處處紅燈高掛，煙粉氣息濃郁但比白日里去的清苑坊要好很多，不是那麼刺鼻，樓中人影綽綽，三兩成群，很快三人便來到了中堂。
人間歡分為大堂，中堂和小堂。
大堂淡雅閑適，斟酌清酒，賞曲觀戲，是不少文人雅士最喜之地，常常在此陪同佳人飲酒作賦，也是整個人間歡最熱鬧的地方。
中堂能近觀佳人歌舞曲目，屬於集會之所，人相比大堂要少很多，常是熟人在此，嬉笑玩樂。
小堂則是更小的地方，通常是不喜熱鬧之人在此，無外人打擾，有佳人作伴，或談天論地，或言商論道。
令恪算是看明白了，這不就是大廳舞池和包間的區別？
之所以選擇中堂，主要也是幾人都是武者，和那幫子在大堂的文人談不到哪裡去，互相不待見，故而如此。
人間歡內共有不下十個中堂，每個中堂都能欣賞到不同的歌舞曲目，錦瑟琵琶。
三人跟隨著佳人來到柒號中堂，只是屁股還未坐熱，也還未點酒，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大喊：
「花魁金娘子去叄號中堂了！」
聞言，便是一番人潮湧動，紛紛離席向著叄號中堂而去，令恪正一臉疑惑之時，陳波柳合也是拉著他離席，想去叄號中堂看看熱鬧。
「是名滿三秦城的花魁金娘子？！」
「快！我們也去看看！遲了就沒位置了！」
能憑名號就能引起如此轟動之人，絕不是什麼泛泛之輩，令恪也想見識一下，便也趕忙跟著二人往叄號中堂而去，將陪了他們一路的佳人毫不留情的扔下。
只是一息之間，多處中堂內便瞬間空空蕩蕩，就連大堂里那幫子文人雅士也是望風而動，向著叄號中堂蜂擁而去，引得一眾佳人紛紛跺腳。
人實在太多，但令恪三人憑藉著武者的力氣，硬是將周圍挨挨擠擠的人群強行擠開，竟然還真就進了叄號中堂之中，搶到了一處坐席。
等他們剛一坐下，圍堵在中堂門口的人便被全部清退了出去，很多人甚至還沒來得及走過來，叄號中堂的門便被齊齊關上，至於內部則是座無虛席，搶到坐席的人都無比幸運，今日終於能夠得見花魁金娘子之絕色。
唰唰唰！
在門被關上之後，連同周圍的帘子也一同拉上，整個中堂內頓時黑暗一片，但下一刻，四周牆上的燈籠開始齊刷刷的亮起，透過燈籠紙的粉色光芒讓整個空間頓時充滿了旖旎之色。
就在中堂內一片沉寂之時，
大家都在想象這花魁金娘子會以何種方式出場，一道空靈的弦音突然響起，引得眾人紛紛看向主台。
主台之上分明一個人都沒有，但這弦音響動剎那，兩邊的薄紗緩緩落下，一道曼妙的身影卻是突然出現在薄紗之後，跪坐在地，手執琵琶半遮面，芊芊細指撥弄著弦如在舞動。
弦音空靈且輕柔，緩慢又靈動，欲高時抑，欲低時舒，彷彿那指尖撥動的不是弦，而是在場眾人的心尖兒。
明明只能透過薄紗看到隱約的身影，但眾人的目光彷彿是能穿透那層紗，窺見那如天仙般的絕色，全場頓時沸騰起來，歡呼叫好。
令恪聽慣了現代的流行曲，雖然一時不懂這錦瑟之音，但沉浸在這種氣氛之中，也彷彿被貓兒抓撓著心口，痒痒乎乎，越發好奇的看向那道躲在薄紗之後的曼妙身影，彷彿那金娘子一舉一動都有勾魂般的吸引力。
一曲完畢，眾人都還如流連忘返一般，沉迷在那美妙的音色之中，如痴如醉。
「不愧是金娘子，這一曲琵琶便是不負花魁之名，人間歡十三花魁，金娘子定當能為魁首！」
「是極是極！」
「我等今日能聞金娘子這一曲，真是三生有幸啊！」
「就不知今晚會是誰人更加有幸？」
花魁降中堂，人間點恩客！
這是人間歡聞名三秦的絕妙之戲，每當有花魁降臨中堂之時，能有幸進入中堂的人，除了能夠欣賞到花魁的技藝和絕色外，更有機會能與花魁共度良宵。
只是也僅僅只是有機會而已，並不是誰都能有這種機會。
人間歡十三位花魁，爭奇鬥豔，各有絕妙，但想要一親芳澤可不僅僅是有錢有勢就能辦到，還得瞭然花魁的心意才行。
就在眾人都十分期待的時候，一個木箱子被幾位婀娜多姿的佳人抬著放在了主台的木桌之上，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金娘子言：盒中為謎，各有不同；恩客福澤，盡在其中！」
「諸位請便，每位只能取一道謎面，先達者只取最先，若無達者，今日便就此作罷！」
聽到佳人的話，眾人也都坐不住，但為了在金娘子當面不失風度，也都謙讓著起身，向著盒子走去，伸手探入盒中，從內抽出一張紙條，便又興緻沖沖的回到坐席。
「我們也去試試，聽說這金娘子的點恩客之謎最為困難，距金娘子從進入人間歡開始，還沒有誰被點中過，要是我等能解開金娘子之謎的話，當是這第一人啊！」
陳波柳合顯然是早已聽聞人間歡中之事，趕忙起身離開坐席去抽取謎面，也讓令恪一起試試。
聽兩人這麼說，竟然從金娘子出名開始便沒有恩客被點中，如此有難度，令恪猶豫了一下便也打算去試一下，反正就當是參與其中，湊個熱鬧。
很快，令恪也從木盒中拿到了一張紙條返回。
但剛回到座位，還沒等他打開紙條看看其中的謎面是什麼，頓時就聽見周圍傳來了一聲聲的嘆息。
「難！太難了！果然我等是沒有這種福緣。」
令恪奇怪的看了一眼，又看向身旁的陳波柳合，兩人也都各自拆開了手中的紙條。
「集山水佛雲於一卷，此景難詩，此情難畫。」
「這……這是什麼意思？字謎嗎？」陳波看著手中的紙條，一臉困惑。
「色重幽蘭，晉八卦一樓而居，已然雨夕燈窗，喝火秋山難鼓瑟。」
「我怎麼看不懂呢？這是詩詞嗎？什麼意思？」柳合也同樣的一臉茫然。
看到二人手中紙條上的內容，令恪頓了一下，看起來像是不同的詞，但更像是……對子？
難道所謂的謎面就是猜對子？
要是玩這種高難度的活，那他可就基本沒戲了，沒辦法，誰讓他最不擅長這種與文化沾邊的東西。
不過既然紙條都已經拿了，他看向手中的紙條，緩緩將紙條拆開，然後看到了上面的內容。
「瑟怨琴凄，最傷心一代綺羅，荒涼太易。」
第一眼看去只覺難度很大，他基本看不懂，但看著看著令恪突然生出一種熟悉的感覺。
「嗯？」
他突然覺得這一句自己好像在哪見過……
好像……他前世裝逼用的聊天軟體個性簽名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