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黑蓮香主！搓銀如泥！
來到山神廟后，羅生推門而入，可以看到廟內已經有二十幾個人面朝神像坐在地上。
有幾個人也像他一樣留了個心眼，用布或者帷帽遮住了臉，大部分人則是沒有一點偽裝掩飾，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看他們的服飾面色，可以判斷出都是窮苦之人。
而在眾人身前，神像下面，站著一位身穿黑色長袍，頭戴惡鬼面具，下巴長有長須的男人。
那應該就是蛇爺口中黑蓮教的香主了，只知道他姓譚，大家都稱呼他譚香主。
羅生左右看了一下，在後方找了個空位坐下。
過了一會兒，譚香主開始講法。
「世人疾苦，憂患不止，有神憐憫世人，從虛空而降……」
羅生聽了一會兒，發現他所講的內容相當神棍，無非就是吹噓黑蓮聖母法力無窮，能幫助所有人脫離苦海。
外加指責當今越皇昏庸無道，苛政如虎，胡亂興兵，將百姓置於水火之中。
還真別說，這個譚香主嗓音沙啞低沉，語調抑揚頓挫，情感飽滿，頗有一番演講遊說的天賦。
羅生暗中觀察四周，發現真有不少人眼睛發紅，或者握拳咬牙，顯然被說到心坎里了。
一口氣說了一個時辰，譚香主的講法終於結束了，他取出一大把碎銀放在地上，
「都是窮苦之人，一人一塊，大家拿去改善一下生活吧。」
竟然真的直接發錢？
羅生眼看眾人一邊說著感謝的話，一邊輪番上去拿錢，自己也上前挑了一塊大的拿走。
等所有人拿完錢，譚香主開口說道：「普通信徒可以離開了。」
眾人紛紛撤離，但最後除了羅生，還有五名蒙著臉的年輕男子留了下來。
譚香主看向羅生，「他們幾個都是我收的手下弟子，你又為什麼不走？」
羅生走上前說道：「香主，我也想成為教派弟子。」
譚香主用沙啞的嗓音平靜說道：「你這只是第一次聽我講法吧，就有了皈依我教的想法？」
羅生鄭重說道：「我父母雙亡，獨自一人以捕蛇和打獵為生，日夜辛勞不敢懈怠，但也僅能勉強維持溫飽，生活困苦。
「蓋因朝廷稅賦過重，縣令，知府又層層剝削，魚肉我等平民百姓。
「百姓苦朝廷久矣，黑蓮教願舉大旗反之，我自當獻綿薄之力，以助天下大勢。」
此番話一出，廟內安靜了兩息。
譚香主問道：「你讀過書？」
羅生剛才那幾句話，可不像是一個捕蛇人或者獵戶能說出口的。
羅生解釋道：「沒讀過，只是在城裡常聽說書，胡亂學了些腔調而已，不過說的也都是真心話。」
「嗯……你倒是有點機靈，年齡也不大，尚可培養……」
譚香主輕拂長須點了點頭，面具下的一雙清亮如水的眼睛上下打量著羅生，似乎是想要好好審查他這個人。
「不錯，我正需要一些像你這樣機靈的人，從今往後，你就是我教外門弟子，受我庇佑，聽我差遣，代號老六。」
老六？看來其他五人就是老一到老五了？這代號可真夠隨便的。
羅生抱拳行禮，「謝過香主！」
果然和他猜測的一樣，像這種邪教的入門門檻很低，不像一般的幫會有各種要求條件。
除了他的另外五人，據他觀察也不像有武功在身，應該和他一樣是剛加入不久的普通人。
譚香主又從懷裡取出一個小銀錠，
遞到羅生手上，
「我對手下向來大方，這5兩銀子是你的月錢，拿去花吧。」
羅生欣喜地將銀錠收起。
一個月5兩，一年就是60兩，60兩就可以在縣城買一處普通的小院子，這收入比得上一個小地主了。
當然，這筆錢改善生活有餘，但比起練武所需還是遠遠不夠，羅生真正想要可不是這個。
「正好，我這裡還帶著一副葯，有強身健體的功效，你拿回去小火煎熬至少一個時辰，務必趁熱服用。」
譚香主從懷裡取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紙包，
「此葯每月服用15次不宜中斷，每次講法我都會發給你們，記得來取。」
羅生有些興奮地接過紙包，從手感判斷，裡面是一塊塊晒乾的藥材。
「多謝香主。」
這才是他不惜冒風險也要得到的真正目標。
「喝葯是為了養護身體打基礎，等你們立下功勞，我再親自傳授你們黑蓮教的上等武學。」
譚香主隨手取出一塊石子般的碎銀，拇指食指用力一捏，就像捏橡皮泥一樣，將其壓成了銀元般的小圓餅。
「只有成為武者，你們才能更好地為教派辦事，你們中進境最快的人我另有獎賞。」
這一手看得羅生暗暗吃驚，這個譚香主無疑是位武道高手，身體能力達到了非人水平。
搓銀如泥，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也能有這麼厲害？
「現在，我就有一件事要你們去做。」
譚香主說著，從懷裡取出一根橘紅色的絨羽，
「據我得到的消息，一隻十分罕見的妖獸可能遷徙到了莽山，疑似是上古真靈重明鳥的後裔。
「這隻妖獸對我十分重要，我要你們尋找其蹤跡，有任何發現及時報告給我。
「發現它的蹤跡后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妖獸的力量堪比熊虎，你們和它對上就是九死一生。
「只要提供給我有用信息，甚至撿到其一根羽毛，我都重重有賞。」
之後，譚香主描述了一下妖獸的外貌。
這不就是怪鳥嗎？
羅生聽完描述，再看譚香主手中絨羽的顏色，判斷他口中的妖獸無疑就是自己遇到的怪鳥。
那是重明鳥的後裔？
他若有所思，但沒出聲，更不打算把自己射下的那根羽毛拿出來。
只有斬殺妖獸才能吸收血脈，要是被譚香主搶了先，那不是完犢子了？
錢以後可以想辦法掙，罕見的真靈遺種錯過這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其他人先走，老六留下。」
等其他人走後，譚香主一把扯下了羅生臉上的黑布，仔細看了兩眼他的樣貌后，將黑布還給了他。
「你也走吧，注意路上別被人看到。」
離開山神廟后，羅生摸了摸懷裡的銀錠和藥材，心中打定主意要儘快提升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