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去未知的現實世界

許攸著實是有些無法理解，為什麼來自現實維度的「契約」儀式會指向自己？

這不應該呀！

自己穿越於深處封鎖之後，哪怕是連七大神明本身都不清楚自己這位新晉最強「陰影」的存在，當然！也無法說的太過絕對。

總之這個「契約儀式」精準指向自己有點不尋常。

不過這倒是十分的有趣！呵~

許攸內心不由露出一個笑容，一個帶著些許興奮的笑容。

他覺得自己聞到了「陰謀」的味道，從自己莫名奇妙的穿越，到來到這個可怖的「暗位面」時莫名其妙繼承了那位隕滅最強「陰影」的一切，登上王座，再到現在出現一個精準指向自己的「契約儀式」出現。

雖然彼此之間的時間間隔有些遠，但是依舊是太過於巧合，像是被人一手安排的。

不過哪怕是真的陰謀的話，許攸也不得不踩，因為他無比渴望前往現實世界。

繼續留在這裡的話，他的「心」會繼續被暗位面侵蝕，最終變成無「心」的陰影，那麼自己真的就不再是自己了。

至於前去暗位面的更深處，自己繼承的那位存在不就是前車之鑒嗎？

所以說目前最好的選擇就是回應這個「契約儀式」，接受「某位」的召喚，通過儀式直接前往現實世界。

至於會發生什麼事情……許攸不去想，未知才有意思。

再者有序的現實世界跟那個曾經讓一位最強「陰影」隕滅的「更深處」比較起來，可要純良更多。

第一節無盡階梯盡頭的平台上，莉莉婭的陰影身軀還沒完全融合在一起，一邊發出彷彿十分享受的聲音，一邊蠕動著自己的四分五裂的陰影身軀。

而盧克從恢復之後就一直都不吭聲了，匍匐在地，彷彿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希爾巴茲撇了那個「儀式」一眼，接著行禮道：「主人，伱有什麼見解？」

無盡階梯盡頭的王座上許攸淡淡開口，但是卻是說出了令人震驚、意想不到的事情，「這個『儀式』指向我。」

下方希爾巴茲明顯一愣，表現出難以置信。

正自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盧克抬起眼眸來，地上「四分五裂」的莉莉婭停止了蠕動，那代表著眼眸的無數部位齊刷刷看向許攸。

後面的六尊聖者同樣表現了「詫異」的反應。

王座上的許攸將自己眷者們的反應收入眼中，跟他所想的一模一樣。

他嗤笑一聲，饒有興趣道：「希爾巴茲，你怎麼看？」

希爾巴茲這尊天使明顯還沒回過神來，愣了愣后才道：「這，這不合理，主人。」

「呵～沒錯呢！」許攸淺淺一笑道。

「十分不合理，但是很有趣，充滿了挑戰，不是嗎？」

希爾巴茲第一時間沒有明白自家主人這句話什麼意思，下意識附和一句，「的確……有趣。」

但是很快希爾巴茲就意識到一種可能性，它頓時猛然看向許攸，愕然道：「主人，伱的意思是……」

「要回應這個『儀式』？」

許攸重新倚靠身後的王座，他深邃幽藍的眼眸俯視下方一切。

很快第二節無盡階梯彷彿開始延伸，變得越來越長，越來越長，直到看不見匍匐在大殿內的那些眷者。

直到這個時候，許攸才淺笑開口道：「沒錯！」

這一下三尊天使，六尊聖者的反應可就劇烈到極點了。

原本想要降低存在感的盧克顧不得那麼多了，

它急促道：「主人，這個『儀式』本身就十分詭異……」

有你們這些「陰影」詭異？許攸在心中吐槽一句。

「偉大崇高的伱誕生於深處封鎖之後，現實世界根本沒有存在知道伱的名，唯獨可能知曉伱的名的就只有神明了。」

「只怕這個『儀式』是七神的陷阱。」

許攸對於七神的陷阱也有想過，不過如果七神真的是想要殺死暗位面的四尊最強陰影的話，當年祂們聯手就不會只單純封鎖深處了，而是應該直接對四王出手。

希爾巴茲也連聲補充道：「主人，哪怕這個『儀式』不是七神陷阱，伱前往現實世界也十分危險。」

「一旦伱回應這個『儀式』前往現實世界，『儀式』消失，暗位面深處與現實世界就會斷掉聯繫，伱將失去伱的『矛』，如此一來只怕七神座下隨意兩位天使聯手就有讓伱隕滅的可能。」

雖然許攸穿越到現在沒有接觸過現實世界，但是也不難猜測現實世界應該屬於七神的地盤。

而七神座下的天使在現實世界能夠聯繫到自己的「矛」，以及自家神明的助力，再加上持有一件強大禁忌物的情況下，別說兩尊強大天使聯手了，一尊可能就會讓自己夠嗆。

「噢～主人，伱是在跟莉莉婭開玩笑對吧？」莉莉婭那屬於「嘴巴」部分的碎片瘋狂發出聲音。

「莉莉婭可不能沒有主人，不能沒有主人的鞭笞！」

「主人，如果伱真的執意回應『儀式』的話，還請伱帶上莉莉婭。」

「莉莉婭……」

莉莉婭的思路完全偏離。

許攸大手一揮，直接「屏蔽」了莉莉婭的聲音，讓它聲音無法傳播。

「晦氣！」許攸無聲罵一句。

還是那句話「陰影」是沒有性別之分的。

希爾巴茲，盧克兩尊天使沒有理會莉莉婭聲音被屏蔽。

而六尊聖者在三尊天使在場的情況下是沒有資格開口的，要不是它們都是許攸的眷者，早就被莉莉婭、希爾巴茲和盧克三尊天使屠殺。

當然，六尊聖者也不是沒有反抗之力就是了。

「主人，還請伱以大局為重。」希爾巴茲繼續勸說道。

「一旦其祂的四王得知伱的離去，只怕聖殿不保！」

「伱將徹底失去伱的『矛』，這對伱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三尊天使說的事情，許攸其實都明白。

但是他前往現實的想法無法動搖，自己不會放過這一次的機會的。

王座上，許攸呵呵一笑：「只要你們不說，那其祂的『天使之王』自然不會知曉。」

其它的眷者們早已經被許攸屏蔽了。

「我會分出一個分身出來主持大局的。」許攸的長袍下黑色顆粒不斷散發出來，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終於要前往現實世界了！

至於前面等待自己的是什麼，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就跟許攸在之前的日記中寫到的一樣。

為了擺脫這個「牢籠」，他已經不畏懼死亡，或許死亡本身也是一種解脫。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陡然間，許攸大笑出聲。

笑聲興奮！

下方希爾巴茲，盧克和莉莉婭三尊天使和六尊聖者都是愕然萬分。

它們不是愕然許攸的突然的大笑，愕然的是自家的主人竟是要前往現實世界，這很有可能讓祂成為第二尊隕滅的最強陰影。

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它們無法理解。

希爾巴茲瘋狂呼喊：「主人，伱可以用分身回應『儀式』！！」

然而階梯之上，王座越來越遠，最後已然只剩下無盡的台階，上面的一切都看不清楚。

一切已成定局。

許攸的笑聲越來越低，最後終於是收斂了。

他看著面前那如同螞蟻的「儀式」陣法。

雖然說渴望前往現實世界，無懼死亡，但是許攸還是著手做好準備。

「也不知道能不能攜帶禁忌物。」許攸自語一句。

總之試試看！

長袍下，那瀰漫的黑色顆粒彷彿有意識般開始在許攸的面前盤旋，匯聚起來，很快另一個身披不可名狀長袍，長袍下瀰漫著黑色顆粒的不可名狀「陰影」出現。

這是許攸的分身。

分身出現，淺笑了一聲：「呵～」

許攸看著自己的分身，也是淺笑了一聲：「接下來就拜託你了。」

「你讓我有了天使的位格，導致你的『本源』減弱那麼多，真的沒有問題嗎？」分身開口道。

「根據希爾巴茲它們這些天使的說法，陰影在有序的現實世界可是無法補充『本源』的。」

「原本前往現實世界的你就失去了『矛』，現在『本源』又降低那麼多，發揮出來的實力將大打折扣。」

許攸輕笑一聲，「你是我，我也是你，你了解我的！」

「呵呵~」分身不再說了。

許攸也沒有繼續開口，他從王座上起身，邁步上前。

而面前的分身同樣邁步上前，最終坐在了王座之上。

許攸的不可名狀的陰影身軀開始變化，最終變成了先前的人形模樣。

「呵~我一腳下去，會怎麼樣呢？想想還真是有意思呀。」分身笑盈盈道。

許攸身上的開始出現服飾，黑色的禮服配上白色的襯衫，頭頂還戴上了高禮帽，手中原本的鐮刀變成了一根鑲嵌了寶石和金邊的華麗手杖。

「呵~樸素一點不好嗎？」分身再一次開口。

「你知道我的！」許攸簡單回了一句。

隨後他伸手一招，手中出現了一個單片眼鏡。

「給我留一點禁忌物。」分身再一次開口。

「我就帶走這兩個。」

許攸說著，身軀直接騰空而起，來到了那個「儀式」那種面前。

此時這個「契約儀式」剛好夠許攸跨入。

法陣一個雙環的圓形圖案，外圈是某種文字，而內圈是由一個個奇特的圖案構成。

許攸沒有理會這些，他抬了抬自己的單片眼鏡，隨後一手持握手杖，一手按住自己的頭頂的禮帽，在虛空中邁步。

而這個時候，身後「許攸」的聲音響起，「如果沒有危險的話，希望你能夠儘快尋找打破七神封鎖的辦法，或者是聯繫到『矛』的辦法。」

「我也想要前去看看現實世界。」

「我會的！如果實在沒有辦法，那我就尋找『權柄』踏入神之領域！」許攸微微側頭，餘光看向身後的分身。

「呵~我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希望屆時的我『心』還沒有完全被侵蝕。」

許攸無言，收回餘光即將向邁入「契約儀式」。

「對了！」分身再一次開口。

「如果可以的話順便尋找一下讓『陰影』獲得『心』的辦法，相處久了，其實那些小傢伙還挺可愛的，就像是自己養的小寵物一樣不是嗎？」

分身彷彿嘴角勾勒，「尤其是莉莉婭！」

許攸身體一僵，他再一次側頭，接著嘴角同樣勾勒起瘮人弧度，「你還真是一個變態呢！」

「哈哈哈，別忘了，我就是你！」

「我會留意的！」許攸留下最後一句話，最終頭也不回踏入那個通往未知現實世界的「儀式」。

王座上，許攸彷彿勾勒起來的嘴角收斂了，面前的「契約儀式」消失了。

他喃喃自語，「聯繫斷了呢。」

沒有再言語，他大手一招，漂浮在無盡混沌瀰漫著不可名狀霧氣的虛空中的金色宮殿消失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