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拒絕的交易

「此事已了，接下來我們來談談交易吧！」山神的話語不輕不淡，是的，天海本就沒有拒絕的權利，因為他的靈感確實在告知著，此地有緩解朱雀火焚燒肉體的靈物。

（如果有人想利用我，那麼他肯定不會就讓我這麼死去，更何況，自己的靈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貪婪」如此迫切的苛求此地的某物。）

這算什麼，佛體被朱雀吞噬，現在左眼被不能確切來歷的青龍寄宿。

事到如今，天海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山神已經看穿了他的弱小和著急，現在他只能將一切都擺在一起，任由挑選，任由這個所謂「救命恩人」挑選。

「你需要的是那本經書？」

天海帶著篤定，畢竟剛才的故事能夠串聯的也就僅僅只有那本「蒼龍印」。

「不，我需要的是另一件物品，你拿出來也絕對不會心疼的物品。」

山神聲音變得沙啞，帶著無邊的惡意向天海傾斜過來，這一刻他就像是在黑夜中壓塌小船的暴雨。

迅猛而致命，天海的直覺告訴他，答應這位山神，可能並不是什麼好事。

可天海還是想聽聽，山神需要什麼，在這生命季節中已經快要死去的「春雨」，究竟需要什麼。

「怎樣的物品？」在那股惡意的針對下，天海的神經反而放鬆下來了，這件事連他自己都意識不到。

「三年後，沈妙的性命由你取。」

惡意，轉移了目標，畢竟在山神這樣的類生物看來，一個僅僅幫助包紮傷口，不見幾面的人，怎麼會拒絕這樣的「請求」。

事實也是如此，天海的一聲「好」。

一切又變得其樂融融了。

「這三年內，我會讓雀兒給你送「露水」的，事成之後，我會親自為你拔除體內那股混沌之火。」山神笑眯眯的面容不見零碎瞳孔。

一隻青綠色的小鳥飛到天海頭上，嘰嘰喳喳的啄了幾下，點了點頭，似是告訴山神，已經標記好了，便急忙飛走了。

「接下來，帶著沈妙，去火羅國幫我尋一樣東西。」

「到哪裡，什麼都不用管，自會有人幫你帶路。」

山神笑眯眯的背負著手，彷彿一切都在掌握中一般的「天真」。

「那究竟是什麼東西，需要帶著沈妙，這件事，我小天海就能幫山神大人辦成。」

天海一臉正氣凜然的說著諂媚的話。

「吾也不知，不過到那時候，見到沈妙對著哭，就是了。」山神也疑惑，自己的記憶中，並沒有這件物品的具體描述，但這股意死死的纏繞著。

「好，我現在立馬就帶著沈妙下山，山神大人的任務一切都不能耽擱了，畢竟我小天海，還需要大人來救命呢。」

說罷，天海便急匆匆的原路返回了，只留山神再次賞這乾涸的水池。

過了許久，那隻小鳥飛到山神的腳邊，口吐人言。

「他走的很急，而且想把沈妙留在山下那處小屋裡。」

「是嗎？今天夜裡就把「露水」給他，看著他喝下去」山神低頭俯視著，小鳥只感覺到刺骨的寒意，忙點頭，而後忙僵著頭連連稱是。

「去吧，東西還在那裡，自個去去」得到山神的應允，小鳥連忙飛走。

許久的寂靜。

壓抑虛假的笑聲，由高昂轉為低沉。

（記憶中的壞人，不就應該是這樣嗎？）

（那件物品，尋到了錦上添花，尋不到也無所謂，畢竟沈妙，終歸是要死的。）

（比起哪位敢於直面朱雀怒火還僥倖活下來的「莽夫」，我更想看看，如果他選擇保護沈妙，又會保護到何種程度。）

（回話啊！）

猙獰的條紋將有山水韻味的面容劃了個七七八八。

（你不是平常很能說教的嗎？）

（回答我！現在你有什麼能力來阻攔我！）

（哦～不對，或許更應該說，身為沈妙父親的您，該怎樣去拯救您的女兒呢。）

山神仔細聽著自己心田，哪裡時常會發出聲音的，告訴他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寂靜下來了。

現在他依舊沉寂，襯托的山神更像是一個小丑。

他眼神接著看向一瓮水都不存在的清水泉。

「真的太過於寂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