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武當道人
「武當太極拳記錄在冊少說有幾百年,這人竟然還活著?!」
大乾雖求真仙,但據楊請所知即使是大能也就能活個百八十歲,能到這個地步,不知道是什麼老妖怪?而且能活那麼久,就算不是真仙,皇族知道怕不是早來搶了。
「並非如此,臨近仙境坐化的強者都會留下一口傳承真氣。若有天府秘境儲存。這口真氣流傳千百年並非難事。」
春雲領著楊請穿過一道道秘門,起初還有護衛,隨著逐漸深入,連火光都沒有了,楊請一開始還記著路,後面也就放棄了。全憑春雲領著。
不知道走多久,突然來到巨大如碗狀的洞窟,一座座殘破的茅草屋隔著老遠坐落,灰濛濛的,楊請看不清周圍,憑著餘光看見這些茅草屋大都已經坍塌,少數立著的,也好不到哪去。
就著火光,楊請勉強看清最近的一座茅屋,裡面是一張桌子,一張石床,加上早已腐爛凳子。沒了。不像是給人住的。
茅屋外,掛著一個楊字,也許是楊請哪個祖宗。
二人來到最深處,那裡孤零零立著幾片殘垣,最爛的茅屋頂上的茅草已經成灰,徒留一壁,從側邊能直接走進去,遮風擋雨都是問題,好在這裡連太陽都沒有。
這般模樣,倒是有秘境的感覺。
「小王爺。您進去吧。」
春雲把燈遞給楊請,以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聲道。
「還請小心。」
楊請咽了口唾沫,走入院中,忽地踩到個畫有兩儀的羅盤,上面還系著紅繩,只是早已被歲月消融斷裂。
來到門前,本想敲門,看這孤零零的門板,楊請還是搬走算了,灰塵嗆得楊請忍不住輕輕咳嗽。
「等了這麼久,來的卻是這等貨色。」屋內,一個高瘦虛影端坐凳子,桌子放著乾枯的茶杯。
草,真是見活鬼了
楊請立刻拱手:「晚輩楊請,靖南楊家第二十代王之後,見過前輩。」
虛影不耐煩的揮手:「只講這些,可以滾了。就算是楊家之後,不行就是不行,算老夫時日無多。老夫不會讓你隨意糟蹋武學。」
在虛影說話間,楊請暗暗抬頭,地命書開始在眼前浮現,但並沒有顯示虛影的信息。
地命書記錄的是芸芸眾生命數,死人好像不在此列。
楊請本身也沒有偷窺癖,不在就不在,活人還能怕死人不成。
「前輩,晚輩不只想學太極拳,還想問問武當二字是何意。」
聽到這話,虛影也沉默了,他在武閣當中實力仍算得上強悍,往前幾百年,特地來找他學習武當太極拳的也有,他們看中這上乘武學,卻從沒人問起什麼是武當。
黑影沉思許久,搖搖頭。「老夫不過一縷念想,要說武當是什麼,老夫也記不得了。」
「是不是一個門派!師祖是張三丰,拜真武大帝。講究以柔克剛,以靜制動。學內家拳法,是內家之宗,天下第一大派!」
「小子,你從哪聽來的。」
「久聞其名。」楊請進一步道:「前輩,我真想學武當拳,並非貪圖名利,大丈夫就肩挑天下蒼生。維護世界和平。」
武道一脈,必定有武當,這是兩世為人的自信。
虛影腦袋似乎不大靈光,楊請手都酸了,才道:「你說的確是實話?」
「不瞞前輩,有那麼一點點假。」一聽口風不對,楊請轉了心思:「當然是復興武當,重鑄武當榮耀!!」
虛影看白痴般看著李放。
「說真話。」
「呃。」楊請瘋狂思索,實在想不出除了拯救天下太平,復興武當還要正當的理由。
「是爭!」黑影怒目。「不爭!武當就成了這幅模樣,到最後連名字都無人記起!什麼上善若水,看看武當現在是什麼樣!天下第一武學蝸居人下,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挑武當功法,我呸!」
說話就說話,別人身攻擊啊。
楊請無語的看著虛影。一道殘影就這麼大火氣,正主很可能是氣死的。
老道罵了半天,上至真武大帝,下至師傅掌門全都罵一遍,楊請也算聽出來了,武當就是敗在不爭才逐漸式微,成了這幅鳥樣。
最後剩下虛影一個武當弟子,改號武當道人,來武閣尋求庇護。
一晃許久,武當道人也無了。
「好罵。」楊請悄悄附和。
虛影忽然止住嘴。「你說什麼?」
「當然是罵得好!我要是像你這幅吊樣。早TM掉腦袋了。」楊請跟著呸了一口。「江湖就是人善被人欺。除非有個靖南王這樣的爹。」
虛影:「......」
虛影又陷入長時間的沉默,久到楊請告辭,他才有反應。
「以前的東西全忘了。只剩一篇《莽蒼勁》。」
楊請只知道太極拳,八卦掌出自武當,莽蒼勁從未聽說過。不知道哪什麼東西打發楊請。
似是察覺楊請疑惑,虛影道:「不爭的東西,要他作甚,莽蒼勁融匯貫通太極玄妙,-只是在出「氣」方面無比剛猛,一份勁要打十三分力,是為莽蒼。」
「只是莽蒼勁太過霸道,老夫來不及完善,強悍有加,卻容易傷及自身,雖為異類,無愧武當之名。」
聽這話比魔功還魔功。楊請雙眼放亮,立刻跪下道:「請師傅賜教。」
虛影搖搖頭:「本想以太極弟子禮儀待你,只是忘得差不多。跟個老鬼也不用那麼計較。我打一式,你跟著學就好。學多少靠你自己了。首先是起手式:太極勢。」
只見虛影緩緩打出幾拳,看似很慢,卻玄妙無比,楊請看了一會,撓頭。
「師傅,慢些。」
「....無妨,再來一遍。」
「再慢些,師傅,我跟不上。」
「慢......師傅,可否重來一遍。」
時間流逝,春雲帶來的火折已經盡數燒完,她靜靜立在黑暗中,忽聽一聲輕響,楊請對著茅草屋拜了三拜,起身道:
「走吧。久等了。」
在陰冷的洞底待了這麼久,楊請卻顯得神采非凡,寒氣都不大沾染。
「明日我還來。」楊請興緻未消,抬手打了幾式,總不到點上。
「這麼晚了,小王爺請注意歇息。」
「歇息?不用了,我根基體力都不大穩,得從最基礎的練起,還有,他講的東西我也聽不懂。我還得找人問問。怎麼了,看著我幹嘛?」
春雲笑笑:「恭喜小王爺。恕奴婢冒昧,小王爺學的幾品功法,奴婢好跟王爺彙報。」
「是一品喲。」楊請得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