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輸血救人
葉銘聽完更是震驚了,後世的驗血作為重要的檢測疾病手段被廣泛使用,沒想到在唐朝竟然已經有人開始研究血液了,這還真是顛覆了葉銘對歷史的認知。
隨後葉銘又問老道要了幾個白色瓷碗,因為沒有驗血試紙,葉銘只能想到,把輸血人和被輸血人的血混在一起,觀察是否有凝結現象,這種方法本身雖並不安全,但現在也只能看王邵的運氣了。
「王邵啊王邵,並非我拿你的性命做賭,實在是沒有他法了,你要是命大,活了下來,那就記住我的好,你要死來,也不能怨我,可不能來找我」,葉銘在心裡默念著。
王家離樂安坊並不遠,來回也就是半個小時的事。
「邵兒,邵兒,你這是怎麼了,才一日不見,你竟...嗚嗚嗚...」,一個帶著哽咽之聲的婦人進來醫館,急忙跑到王邵身邊哭著說道。身後還跟著一個長相很是漂亮的小姑娘,大概有個十三四歲,把葉銘著實驚艷到了,此時也是哭的梨花帶雨。
葉銘見那婦人眼熟,不正是上次燕來樓遇到的那位王大娘嗎,葉銘很是驚訝,甚至也做過猜測她與王邵是否有關係,沒想到還真是這麼巧,偏偏這婦人就是王邵的親屬。
來之前胡管事已經把大致情況說與了王大娘聽,葉銘也沒多想,上前問道:「大娘先不必難過,王兄或許有救,您先不要有太多顧慮,在下葉銘,請您先按我說的做,請問您是王兄的什麼人」。
王家大娘會頭看了看葉銘,擦了一下眼淚說道:「我記得你,胡管事已與我言明,我是邵兒的姑母」。
葉銘又指向那個小姑娘說道:「這位小娘子是」。
「這是邵兒的妹妹」,王家大娘答道。
「好,你二人各自將手指割破,滴血入碗中」,葉銘說罷將先前準備好的白瓷碗和一把小刀拿到王家大娘面前。
王家大娘也沒猶豫,拿刀直接割開手指,將血滴入一隻碗中,隨後將刀遞給那名小姑娘,小姑娘也照做,隨後葉銘拿回刀把自己的手指也割破了,也是一樣滴在一個碗中,做完后又交給胡管事,示意胡管事也照做,胡管事雖不明就裡,但還是照做了。
「各位,如若誰肯出手相救,就照在下之法,滴血入碗,事後王家自有重謝」,葉銘對著醫館內說有的人說道。
有人不由得有些動心了,眾人蠢蠢欲動起來。
「老道先來」,老道見眾人蠢蠢欲動卻不敢上前於是說道,說罷也照做了,他是真被葉銘給搞糊塗了,這小子這一通操作,著實讓他看不明白,他內心是極其想知道葉銘到底搞什麼名堂。
隨後陸續又有三人照做了,葉銘見已經有八個人了滴了血,於是拿刀轉身走向王邵,拉出王邵的一隻手,並吩咐胡管事將八隻碗一一遞給自己。
葉銘割開王邵的手指,讓血滴入每隻碗中,做好這些后,吩咐胡管事幫王邵止血,自己則靜靜地觀察八隻碗中的凝血現象。
大概過了幾分鐘,碗里的血液開始出現了變化,先是自己的凝結了,接著是王大娘的,老道的,還有其他三人的,唯獨剩下胡管事和那名小姑娘的血沒有跟王邵的血相凝。
王邵思慮了一下說道:「這位小娘子,你當是王兄的親妹妹了,如今這裡只有你與胡管事的血與王兄相配,但保險起見,還是用你的最為穩妥,接下來我要抽出一部分你的血液,會有些疼,還請小娘子稍作忍耐」。
「小郎君只管抽便是,
鈺兒為了五兄,什麼痛苦都能忍耐」,小姑娘說道。
小姑娘是王邵的妹妹,名叫王鈺,來杭州一是為了幫助王邵打理家族產業,二是為了陪伴姑母,王鈺很小母親病逝,姑母見她可憐又很喜歡她,就帶在身邊撫養,如今同兄長一同住在姑母家。
葉銘先前把那老道的「注射器」用水煮了一下,現在正好拿過來用,葉銘示意王鈺露出手腕,王鈺照做,王鈺的皓腕白皙緊緻,看得葉銘都不忍心下手。
「且慢,小郎君是要以命換命嗎,如此算什麼治病救人,傷一命,救一命,有何意義」,老道終於明白葉銘要幹什麼了,但他以為葉銘要將王鈺的血全部輸給王邵,這樣可能王邵能活,僅是可能,但王鈺必死,這算什麼救人,他有點看不過去了。
葉銘一愣,於是說道:「道長,在下不願過多解釋,現下時間很寶貴,但我敢保證不會傷了這位小娘子的性命,最多吃些補品即可,道長不必多言」。
老道臉上一滯,活這麼一把年紀還真沒人敢這麼和自己講話,不由得有些慍怒冷哼一聲,但也沒再去打攪葉銘。
「小郎君儘管放手施為,鈺兒是死是活,一切聽天由命,和小郎君無關」,王鈺擔心葉銘有顧慮忙說道。
但葉銘哪裡扎過針,現在還用這麼大個針頭,心裡怵的很。老道見狀看出葉銘根本沒操作過,於是冷哼一聲說道:「哼,小子,你沒用過此物,讓開,讓老道來吧,真是笨手笨腳」。
葉銘不覺有些尷尬,自己又不是醫生,哪裡干過這活,這不也是被迫無奈嘛,凶什麼凶。葉銘心裡這樣想,但還是將注射器交給了那老道,並拱手說道:「勞煩了」。
這老道倒是業務熟練,針刺入王鈺血管中,扎的相當嫻熟,幾乎沒流對少血。王鈺則是緊皺眉頭,不一會的功夫,抽出了一竹筒的血。
老道說道:「小娘子先自行壓好」。
王鈺照做,老道走向王邵,類似的手法,把血推入了王邵的血管之中,然後復做,一次,兩次,三次。做完第三次,葉銘覺得差不多了,但老道不知道啊,還要去做,葉銘忙上前阻攔說道:「道長,可以了,再多就浪費了,況且,這位小娘子會吃不消的」。
「哦,這就可以了?」,老道問道。
「嗯,可以了,接下來還要勞煩道長將王兄的傷口縫合,之後就是精心養護了」,王邵說道。
葉銘現在心裡只打鼓,真不知道這兄妹二人的血是否是同一血型,可千萬不要出現凝血呀,那樣王邵可就真死了。
老道聞言也沒多說什麼,走到王邵跟前,把王邵大腿上的傷口縫合了一下。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王邵並沒有醒來。
「小子,一個時辰已到,老道可是要取針了,這針一旦取下,生死有命,若是你這法子不能續命,那可怪不得老道呀」,那老道湊到葉銘耳邊悄悄說道。
葉銘聞言,微微點了點頭。老道將先前紮下的針一一拔出,拔完后,拉出王邵的手腕,搭上兩指,細細的感受著王邵的脈搏,老道臉上不由有些驚訝,脈搏雖孱弱,但不像是將死之人,竟然活了下來。
老道收回雙指,又翻開王邵的眼睛,一看之下,更是震驚,這分明是在恢復的跡象。
「好小子,竟然真讓你救活了」,老道說道。
眾人聞言一陣喧嘩,紛紛交頭接耳的談論著,王家大娘和王鈺更是興奮,連忙上前向葉銘和老道道謝。
葉銘也長舒了一口氣,而胡管事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著牆,不動了,他本來就一夜未睡,還受了點傷,如今一口氣松出,直接昏了過去,眾人忙上前查看,經過老道的把脈后確認無恙,只是過度虛弱,睡一覺就能恢復,眾人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