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幕

第5章 血幕

「這傢伙小腦發育正常了嗎?他不去朱雀閣當智字門門主真是朱雀閣的一大意難平。他師妹那麼漂亮,難道是他的監護人?」杜暮看著跳出來的劉煊,無語的說到。

而前方的朱文信看著彷彿跳樑小丑出場般的劉煊,「你是何人?」

劉煊雙手往頭髮一捋,「在下,就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行走於江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

沒等劉煊說完,朱文信就打斷他,「行了,我並不想知道你是誰,既然來了,今天也一塊去死吧。」

女妖見狀朝劉煊大喊:「你打右邊,我打左邊!」劉煊比了個耶的手勢,就朝朱文信右邊衝去,並且抽出隨身佩戴的銀白寶劍,「銀月霜,就決定是你了!」女妖則在同一時間沖向朱文信左邊。

朱文信看著同一方向的兩人,雙袖之中軟劍極速揮舞,抵擋了兩位的攻擊。

見三位正激烈爭鬥,杜暮從腰間拿出一根銀針,幫牢房中的村民解鎖。成功將鎖解開后,杜暮讓村民在荒廟之中靜觀其變。

朱文信為人雖然言而無信,但在面對女妖與劉煊二位的合擊之下,仍然立於上風。劉煊則雙手合十,他身旁的銀月霜則在他的控制之下刺向朱文信,女妖見狀,吹一了聲哨,原本倒地的八名黑衣人漸漸站了起來,四位朝著朱文信沖了過去,另外四位則是朝著以氣控劍的劉煊過去。劉煊見四位黑衣人朝自己衝來,急忙召回銀月霜,並朝荒廟跑來。

「他跑這來幹什麼?村民還在這呢。」杜暮看見漸漸靠近的劉煊,一把扯下背著木閘的肩帶,朝劉煊扔去。劉煊正回頭看向四名黑衣人,渾然不知前方飛來的木閘。

劉煊回過頭就看見一道飛速駛來的木閘,劉煊一個滑鏟,躲過了迎面而來的木閘。木閘向前方飛去,砸倒了一位黑衣人,剩下的黑衣人卻仍然沖了上來。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裝了!」劉煊朝著黑衣人說道。說完就以極快的速度閃身在三人之中,就在收刀的一刻,三位黑衣人停止了動作,一個個如同斷了線的木偶,倒在地上。劉煊看向地上的三具屍體,不解的說道:「我還沒出招呢,難道被我的氣質帥暈過去了?沒想到我劉煊的魅力這麼大!」

回頭看去,女妖正被朱文信單手掐住脖子吊懸在空中,「我早說過,不願順服朱雀閣,就只有死路一條。」

女妖則是不言不語,朝著朱文信的臉上就吐了一口血水。朱文信抹了抹臉上的血水,掐住脖子的手更用力了一些,「你找死!」將女妖輕輕往上一提。袖中軟劍伸出,從女妖脖頸處穿過,手腕一轉,女妖身體就墜落下去,可頭顱卻還立在軟劍上。

「就是現在,快往山下跑去!」杜暮朝著廟中的村民說道。村民聽到這話用盡全身力氣朝著山下跑去。似乎跑得快就能活下來,跑得慢則是死。

「礙事的東西,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說罷朱文信仍掉女妖的頭顱,一腳將其踩碎,骨頭的撕裂聲,混合著腦漿的血骨噴了一地,隨後就朝村民衝來。

「攔住他。」杜暮朝著劉煊說道。朱文信卻不急著向村民追去,反而將目光轉向二人。「今天你們兩個就成為我的劍下亡魂吧。」

三人打鬥數個回合卻還未分出勝負,而杜暮的木閘也在打鬥中破損,露出其中的一柄大劍,純黑色的劍身,外圈一層銀白劍鋒,劍柄處刻畫的威武的龍像。

「好劍!看樣子不輸我的銀月霜。」劉煊看向杜暮的劍,

「多謝,此劍我換其朝暮吟。」朱文信看著朝暮吟,有些不可置信的說:「妖獸劍紋?呵,這把劍就讓我來替你保管吧。

杜暮則輕蔑的笑道:「那給看你有沒有這個命了。」

「他怎麼這麼淡定?難道朱雀閣的人已經到城中了?」杜暮看著殺氣飄然的朱文信,又對著劉煊說道:「有什麼本事別藏著了,快動真格的。」

劉煊將銀月霜收入鞘中,輕輕朝上面哈了一口氣,劍柄與劍刃處凝結了一層霜冰,漸漸延伸到劍鋒,就在朱文信衝到他面前的那一刻,起身一衝,在空中轉了一個圈,並瞬間將銀月霜拔出,而後朱文信的脖子上也凝結了一圈冰霜,漸往深處,直到鮮紅的血液衝破薄冰。隨後就便倒了下去。杜暮與劉煊上前,看到朱文信確實沒了氣息,就用木閘將他的歷妖令砸成碎塊。

「糟了,師妹還在村裡,萬一他們圍攻就慘了!」劉煊說完就立馬沿著村民的路線朝著山下跑去。

而村民剛趕到村中,就碰見官府的人與其他村民。家長紛紛找到自己的孩童,抱在懷中不停的抽泣。死而復生的感覺,讓他們此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只想著緊緊抱住自己的生命延續,自己的親人。

「先別急著團聚,快看看都到齊了嗎,我們這就帶你們逃離這裡。」官府人員為首的男人說道。

張岩輕輕鬆開張續的手,連忙上前對著男人說道:「官爺,村民倒是沒什麼大礙,就是山上荒廟前還有兩位少俠遭遇另一位歷妖師的攻擊。」男人則說道:「我已經派人去支援了,你們這裡的人都齊了吧?」

林月上前詢問荒廟前的二人,張岩對其說道:「其中一位是你的師兄,另一位則是身著紅衣的少俠,他們在和一位歷妖師打鬥,那歷妖師將山禍源的妖物殺死了。」

林月聽到這,就要去山上找師兄。官府的男人卻擺擺手,一群身穿黑袍的人就將林月和村民圍了起來。「既然齊了,那就一起去死吧。介紹一下,我是朱雀閣的第十門主,朱文勇,特來送各位去見閻王爺。」

張岩見狀,連忙跑到朱文勇身旁諂媚地說道:「官爺,您是不是弄錯了?」朱文勇冷哼一聲,拔出腰上配著的短劍,就插進了張岩的胸口,「您老糊塗了?山上的不明歷妖師,可是我的六哥啊。」

「阿爹!」張續看見這個養大自己的父親,倒在眼前的血泊之中,顫抖地朝張岩跑去,可雙腿卻在這時候發軟,還未跑出多遠就摔倒在地上,於是乎就用手一步步向前爬去。村民見到村長被人捅了胸膛,有的人膽怯,有的人抱緊自己的孩童,有的人拿起手邊趁手之物就朝朱文勇衝去。

可能因為林月是歷妖師,她周圍的黑衣人明顯多了,並且有些忌憚,林月發現他們基本都是地字丁等,而朱文勇則是地字丙等。

本著擒賊先擒王的原則,林月拔出佩劍抽朝朱文勇而去。朱文勇看見身穿白衣的女子拿著一把劍朝自己衝來,立馬躲到身旁黑衣人的身後,「快!快他媽給我上!」

黑衣人一擁而上,對著村民就砍,哀嚎,輪轉在一坐深沒在大山之中的小村裡,噴洒的血液濺在他們的刀上,也濺在村民的眼裡,平日里隨時都會見到的鄰居村民,此刻卻在眼前如縷輕煙,隨風化無。

「張雪!」陸義牽著張雪的手在刀光劍影中逃竄,可不知道是哪來的一刀,什麼時候的一刀,讓陸義拉著張雪因為慣性摔在地上,回頭一看,哪有什麼張雪,他手上牽著的,只是張雪的斷肢,手上還穿的那天親他的衣服,血肉連著骨頭,「張雪,張雪,張雪…」牙齒髮顫著,嘴裡念叨的張雪也變成其他模糊不清的字詞。

都說人在死後,腦子裡會像戲劇般的上映著自己的一生,從襁褓之嬰到日暮之年,從開始記事,第一次看清這個世界,第一次記錄著屬於自己的東西,到意識逐漸模糊,漸漸與這個世界失聯。陸義與這個世界脫節了,或者說,他的世界跟他脫節了,永遠的脫節了,再也找不回來了,似斷了線的風箏,河邊飄走的衣物,嘴裡化開的糖,早年離他而去的阿娘。

「陸義,你當真喜歡我么?」

「外面太吵了,我聽不見。」

「那你可要對我好,像阿爹阿娘一樣。」

「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就告訴你阿爹,讓他收拾你,哼!」

雖然林月身為歷妖師,自身也有這不俗的武功。可林月雙拳難敵四手,不少村民在黑衣人的利刃下倒下,自己腰腹,手臂腿部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刀傷,自己也被逼到牆角,身旁是暈倒在張岩屍體上的張續,渾身發抖的陸義,以及其他一些被血染紅的村民。

兩位黑衣人上前擒住林月,朱文勇身旁的黑衣人從兜里拿出一根細長竹節,放在嘴上用力一吹,一根銀針就穿破的林月的左眼,林月只覺得左眼一疼,隨後就瞬間黑幕,濃稠的液體從眼眶流出。手裡的劍掉落了下去,身軀也軟了下去,雙膝重重的敲擊地面。

潔白的身軀跪在了這片由血組成的湖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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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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