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九、賭局與騙局
[瑞秋·火]
[生猝:1837年2月15日——1855年6月5日(待定)]
[等級:3]
[遺物:--]
[技能:(碎片信息不夠)]
[超凡職業:無]
[天賦序列:A-015超神工匠]
[生平:]
[如果她出生在一個正常的城市,一定會成為最好的工匠大師。]
……
一周目信息:
[人物碎片1:她的父親為了經營生意,在波茨神父的引導下和橘子信貸公司借了一筆錢,但只一年不到,瑞秋的父親暴斃,欠款全都壓在了她和她的姐姐身上。當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瑞秋正在北方學院學習工匠技術,不過姐姐卻匯來了一筆錢,讓她安心念書。]
[人物碎片2:1852年,姐姐失蹤,瑞秋在與莫雷的賭局中輸了,她成為了妓女。]
[任務碎片3:1855年,在米德加斯花柳街,她依靠自己的天賦,幫肖恩·懷斯曼製造出了一件被後世稱作「勇者披肩」的頂級殖裝,同年,她死在臭水溝里,結束了自己骯髒且坎坷的一生。]
……
「那個被一群大漢送進房間里的女孩是誰?」黎恩開始套話。
「她叫瑞秋,是我店裡以前的學徒,是個天才。」老八揉了揉腦袋,跨下車子坐到旁邊酒館的台階上,點上一根煙惆悵的感嘆了一聲:「媽的……」
黎恩過去,蹲在老八面前,低聲說道:「20刀,把她的故事告訴我。」
老八把錢收下,低下頭小聲講述了事情全經過。
……
約克鎮,地處奧恩國南方邊境。
自古以來,它只要是邊境的地方多多少少沾點不安定。
約克鎮的組織機構是由居民選拔出的鎮委員會,表面上是鎮長和治安部隊維持村鎮的秩序,實際上,這裡背後的運營者是一家商貿公司。
而那家公司的背後掌舵者,其實是聖勞倫斯教團的地區神父,波茨神父。
在神父下面,有黑鴉幫做臟活。
他們主營的業務有三項,se-qing產業、放貸、礦區建設。
居民往往深受其害,天天水深火熱。
瑞秋一家就是最好的事例。
瑞秋的父親因商鋪經營曾向放貸公司,也就是「橘子交易所」借過一筆錢。
利息水轉船高,在她父親死後,債務壓在了瑞秋姐姐肩頭。
那時瑞秋年幼,卻顯露出在工匠方面的潛質。
為了妹妹的未來著想,姐姐進入了賣身不賣藝的行當,以此抹平父親債務里剩餘的利息,並掙錢給遠在外鄉的妹妹用來念書。
但放貸公司背後的黑鴉幫可沒打算收手。
他們認為瑞秋用來念書的錢也應該算是從這裡借出去的。
換句話說,你姐姐在我這掙得錢給你念書,那就是我供你念書,但我不是白給你錢念書,你要還的。
一環扣一環,黎恩聽的都快感動哭了。
黑鴉幫和波茨神父意識太超前了,在蒸汽朋克的世界里玩賽博朋克的狠活。
也就是這樣,瑞秋接到橘子交易所的電報后,不得不回到家鄉。
橘子交易所的老闆是個賭徒。
他有個怪癖,如果能在賭局上勝過他,就把所有債務一筆勾銷。
而賭局也很簡單。
就是小孩都會玩的猜物遊戲。
「橘子交易所的老闆叫莫雷,
他也不過是黑鴉幫和波茨手底下一個嘍嘍罷了。」老八低頭吸了口煙,沉聲嘆道:「明天應該就能在旁邊的妓院里看到瑞秋了。」
「該死!」老八的機械手握緊拳頭砸在地上,把地面砸出了一個小小的淺坑,「瑞秋這孩子不應該穿著裙子供人褻瀆,她應該拿著鎚子在烈火中鍛造鋼鐵!」
黎恩聯想到伽馬腰間的那把殖裝武器,轉輪式電磁手槍。
殖裝武器一旦有主人,則需要重新做殖裝才能更換使用者,最好的方式是找到一名出色的工匠幫忙。
「那個莫雷是不是在賭局中使詐?」黎恩問道。
「誰知道,至少沒人發現過,但不使詐怎麼可能從沒輸過……!」
那就是某種[天賦序列]嘍。
黎恩一邊琢磨著,一邊往後退了好幾步。
他看到橘子商鋪最外側窗戶內,瑞秋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便停下步子。
「這個位置可以。」
他撿起石頭,在腳下的地面留了個記號,接著便過去拍了一下老八的肩膀,低聲問道:
「所以你確信瑞秋是最好的工匠,對吧?」
老八篤定的頷首說道:「當然,這我可以保證,如果她好好深造,一定是未來全國最棒的工匠大師!」
黎恩看向遠處伽馬進去的那個酒館,口罩下的嘴角微微揚起。
「老八,你的車借我用用。」
……
上午11:33分。
房間整潔乾淨,烏木色的地板上幾乎沒有灰塵,牆壁花紋雕刻里有一些難以清除的深紅色污穢,一個女僕裝的老女人把煤油燈點亮,昏黃的光線與陽光融在一起。
一個黑衣男把紗窗拉上,只留下一點點陽光灑進來。
瑞秋坐在靠窗的位置,她低著頭,時不時咬咬嘴唇,看著很緊張。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屋裡所有男人都讓開一條狹窄的過道。
「讓您久等了,瑞秋小姐。」莫雷摘下牛仔帽,掛在老舊的衣架上。
他的下屬很自覺的拉出一把椅子,放在莫雷身後,他就這麼坐下,面對著瑞秋。
莫雷戴上一副圓框眼鏡,手指並在一起敲了兩下桌子,語氣平緩的說道:
「瑞秋小姐,在賭局開始之前,我要先向您表明——違背約定的人一定會死,這是我父親告訴我的,我也一直秉承這一承諾做到了現在的位置,所以我希望您也不要忘記我們的規矩。」
「我明白,如果我輸了,我自願為你們工作,並且堵上父親留下的老宅。」瑞秋眼神很堅定,語調一頓,話鋒一轉說道:「但如果我贏了,請把姐姐還給我,並且我們的欠款和利息一筆勾銷。」
莫雷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的下屬拿來兩個袋子和兩個玻璃珠。
這就是個簡單的猜物遊戲,兩個玻璃珠里都有一個水晶體,一個是黃色,一個是藍色,只要猜對莫雷說出的顏色在哪個袋子就能取勝。
雖說是50%的成功率,但誰都知道,莫雷會使詐。
不然怎麼會沒人贏過莫雷。
瑞秋抱著僥倖心理說道:「怎麼證明這場賭局的公平?」
莫雷遲疑了一下,「……瑞秋小姐您是第三位問出此話的人。」
「那……前兩位呢?」
「她們應該正在那條大街的房間里為客人工作著。」
「……」
「瑞秋小姐,不知道您有什麼意見,能讓我們這場賭局保證公平?」
瑞秋想了想,說道:
「我來交換位置,你來猜黃色的珠子在哪個袋子里。」
莫雷點頭,接著把兩顆顏色不同的玻璃珠分別放入兩個袋子里,用膠布把袋子口死死纏住,然後遞給瑞秋。
「我會轉過身去,但你也不要想著作弊啊,瑞秋小姐。」
瑞秋眉頭微不可見的顫了一下,她本以為莫雷會把口袋放在看不見的地方故意調包。
到底怎麼回事……瑞秋不解。
莫雷喜歡看失敗者絕望的樣子,一點一點的撥開傷疤比直接一刀殺人要有趣得多。
但現在莫雷的做法令瑞秋真的搞不懂了。
沒有人贏過莫雷……
難道真的只是因為……莫雷總會贏?
當命運重新交還到自己手上時,她的壓力陡然徒增。
旁邊的黑西裝男人們看著糾結中的瑞秋,臉上都掛滿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瑞秋才剛剛十五歲,身材嬌小稚氣未脫。
「快開始吧小姐,我已經把明天的時間空出來了,一定會成為你第一個顧客。」一個黑西裝的男人忽然在瑞秋身後說道。
這次刺耳的話語被瑞秋狠狠瞪了回去。
但那人仍然沒有停嘴,繼續說道:「別露出這麼可怕的表情啊,我很乾凈,可不像你姐姐接待的那些客人……」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瑞秋從腰間抽出皮帶,用金屬頭抽打在了男人的嘴上!
男人生氣了,他嘴唇流出了很多血,被一個小丫頭打這種事令他面子全無,也不管賭局如何,就要揚起手扇瑞秋。
砰!
一直保持沉默的莫雷開槍打死了這個男人。
「在她輸掉之前,誰也不能動她。」
莫雷把槍放在桌子上,對瑞秋點了下頭。
「抱歉,請開始吧,我會給您十分鐘的時間,如果想反悔請在十分鐘里反悔。這樣您馬上就能去妓院工作,並且您父親的老宅我們不會動,您還年輕,要想清楚再做決定。」
瑞秋看著眼前血腥的一幕不自覺的捂住了嘴。
她看著兩個袋子,剛才莫雷確實當著面把兩顆珠子裝了進去,除非對方有超能力,否則……這確實是一場公平的賭局。
但如果莫雷使詐,瑞秋若發現並指明出他使詐的事實,她知道後果將是對方直接翻臉……
瑞秋陷入兩難的境地。
莫雷背過身面向牆壁,他的嘴角在笑。
[天賦序列:D-359,塗鴉戰士——通過手指接觸能臨時改變一種事物的顏色。]
這種無用的天賦能力在莫雷手中卻變成了逢賭必勝的法寶。
玻璃珠在進入袋子的一瞬間便被改了顏色,現在兩個袋子里全是黃色的玻璃珠。
瑞秋輸定了。
……
十分鐘前,也就是上午11:23分。
黎恩走進酒館。
他徑直走向一個帶著牛仔帽的男人。
「伽馬·羅蘭度,是你吧?」
這話一出,酒館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把目光集中在孤零零坐在圓桌旁的男人。
他們很詫異,這個頹廢的男人就是傳聞中的通緝犯伽馬·羅蘭度?
伽馬瞪著黎恩,他沒否認但也沒承認,手放在了腰間,可能下一秒就會突然美式居合。
「我家主人有個工作交給你。」黎恩說道。
伽馬放在腰間槍柄上的手指鬆了松,他的戒備心也放鬆了一下。
「克里森爵士有一批貴重的禮物,要送給他心愛的女人,路途要經過亞美利亞山脈,那裡有多危險你知道,所以我們需要一位靠得住的人幫忙。」
黎恩一口氣說完。
阿爾方斯怎麼說也是箇舊貴族,在這傢伙腦子中記著好多落魄貴族的訊息。
比如喜好美色的克里森爵士,當然,亞美利亞山脈也不是胡謅,那地方就在阿爾方斯老家旁邊,是個充滿土匪和怪物的地方。
「報酬是一天2000刀。」
伽馬冷笑一聲,一改頹廢的樣貌,靠在椅背上揚起頭面對黎恩。
「你知道我是誰,那你也應該知道我的賞金是多少。」
「我明白,你的本領當然不止這點錢,我家主人給我6000刀,讓我找三個保鏢,但我覺得與其找三個坑貨,不如把錢給一個高手。」
黎恩很自然的坐到桌子上:
「這件事是我自作主張,我需要你配合我先做個投名狀,如果合格了,以後會有個貴族作為你的後台,那時候殺人就不算犯法了。」
伽馬眼睛一動,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黎恩當即明白,從腰包里拿出一摞紙鈔放在桌上。
一共2000刀,伽馬點了幾遍后收入腰包,笑著問道:「你的主人給你的不僅僅這一點吧。」
黎恩聳了聳肩膀,「誰知道呢,如果你把事情辦好了,你和我掙得會更多。」
伽馬頷首,喝下杯子里最後的白酒,隨後站起身和黎恩出去。
酒館里有個客人突然起來,從后腰抽出手槍追了出去。
身邊的人按住他。
「放開我,我爸和我弟弟就是被伽馬·羅蘭度殺死的!」
他話音剛落,一發子彈碾碎了他的腦袋。
伽馬那冒煙的槍口指向了酒館,他一步一步又走回酒館,看向被射殺者的同伴。
「他家在哪?」
那人的同伴嚇得臉色發白,顫抖著把死者家庭住址以及家裡剩餘的親人都說了出去。
當伽馬重新出來后,黎恩在旁邊問道:「你想做什麼?」
「我送他去見他的父親和弟弟,他的家人不應該給我一些錢感謝我嗎?」
伽馬這樣平淡的說著,黎恩的目光卻越發陰沉。
「我們去哪?」伽馬問道。
黎恩指了指老八停在路旁的三蹦子。
「你確定我們要坐這麼丟臉的東西嗎?」
「貴族辦事,要低調。」
黎恩把口罩往上拽了拽,坐到主駕的位置上,向著不遠處的橘子交易所出發。
……
上午11:35分。
黎恩把伽馬帶到橘子事務所對面的廢棄住宅前。
這裡是個斜坡,位置要比事務所高一些,黎恩正好能從目前的位置看到窗戶里發生的一切。
「這件事很簡單。」
黎恩打算介紹一下,卻聽到伽馬正在乾嘔的聲音。
「偉大的通緝犯先生,您沒事吧?」
「你他媽開車走的路線為什麼是○▽△!?」
黎恩不好意思的致歉。
這是他第一次開車,沒想到這麼爽。
便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畫了個索羅門的法陣。
黎恩看著交易所的窗戶說道:
「事情很簡單,幾天前有個小丫頭趁著我們主人不在家偷了兩個圓珠石頭,她現在正在那個交易所里置換那兩顆石頭。」
「要殺了她嗎?」伽馬問道。
黎恩搖了搖頭,「爵士很仁慈,只想給那丫頭一點教訓,等石頭拿出來時,你開槍把石頭打碎,如此便可,這樣一來正好可以證明你舉世無雙的槍法。」
他把目光重現看回事務所房屋的窗戶內。
忽然目光一緊。
見到瑞秋正在來回置換著手中的袋子。
這情況不對。
怎麼是瑞秋「洗牌」?
黎恩沉思數秒,眯了眯眼。
「伽馬先生,我想把計劃做一些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