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7原罪

「成為神侍，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至少在永夜教會不是，女神祂接納一切願意受難的信徒，任何擁有強大意志之信徒，正常人入教只需要完成最簡單的儀式即可。

所謂靈魂升華，就是在處刑肉體時，去感悟受難的真諦，有人為了逃避現實，有人為了獲取力量，有人為了理想抱負，相對於其他教會，在永夜獲取力量簡單太多了……」

聽著本的敘述，他不自覺想到了先前教堂內那些怪異的信徒，千奇百怪的臉，若有所思。

「在對肉體處刑期間，建立這種感悟，並且放大你的情緒，去嘗試以此和女神建立聯繫，心中默念教義，女神就會感受到你的虔誠，並升華你的靈魂，你只需要去體會，體會何為苦刑。」

聽到主教這一番教導，言重只覺得雲里霧裡的，這解答太過官方，體會這種事，太抽象了。

「聽不懂？那也沒什麼關係，以你目前的靈魂強度，在處刑肉身的過程中，只要內心默念教義，女神幾乎必定會引導你成為神侍，甚至不需要我的神啟。」

言重點了點頭，隨即一段讚美詞出現在了腦海中——

「永夜中最璀璨的火炬，災難紀元人類的明燈，苦痛終末的希望，掌管世間災厄的偉大存在，我們讚美您，以卑微之血肉，祈求您的注視，以您的神名，指引前行之方向。」

「都到這了，我再送你點什麼吧。」

主教把手按在牆壁上，一塊磚陷了下去，像是觸發了某種機關。

言重眼前的牆壁飛速遠離，原本狹小的房間變得開闊起來，一棵棵刻畫著詭異紋理的樹拔地而起，茂密地樹冠上垂落下幾顆「果實」，正是先前的刑具。

一座破碎的女神雕像矗立在聖地的中央，越靠近女神雕像，生機越旺盛，也就可以盡情處刑自己的肉體。

『極刑之森』也因此得名，如果僅僅以一個狹小的房間作為一教的聖地，未免也太過寒酸。

「心中默念與處刑相關的關鍵詞，類似於『灼燒』，『穿刺』，『透骨』，處刑之森所有該類型的刑具都會自主為你服務，在成為神侍之後你也會獲得相關的能力。」

主教臉上頗為肉疼，似乎這種許可權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不知為什麼，原本在剛穿越過來時，他對自殘這種行為極度抗拒，覺得這是瘋狂的，不可理喻的，可是在恢復傷勢的這幾天內，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心底萌芽。

他無數次停步於地下室的門口，看著裡面擺放的刑具止步，理智告訴他這麼做是荒謬的。

但是現在，他竟然覺得自虐也沒什麼，獲取力量的方式而已，他需要力量來探索這個世界，需要實力去調查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這是個巧合？還是陰謀？

隨手摘下腦袋邊上掛著的鋼鋸，猛地在左臂上拉出一道口子，疼痛感和興奮感充斥言重的大腦，瘋狂促使他繼續切割自己的血肉，直到左臂血肉模糊，他才反應過來，害怕地丟掉了鋼鋸。

「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鮮血濺在言重的臉上，溫熱，而又陌生。

曾幾何時，他也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大學生，都是這該死的世界！都是這世界把他變成這樣！該死！該死！

剛剛平復下心情的言重又瘋魔一般的摘下一根錐子，一下又一下對著自己的大腿扎了下去，疼痛使得他一下跌坐在地上，儘管這樣他也沒停下手上的動作，疼痛和莫名的興奮感甚至使錐子落下的速度更快。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

直到力竭，他手上的動作才停下，兩條腿上找不到一塊好肉，骨頭斷裂，他的情緒又從暴怒轉變為悲傷，躺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錐子被他插入自己的心臟，淚水和血水混雜著模糊了他的面目。

「叮——」

一聲劍鳴在言重腦中回蕩，他猛然驚醒，趕緊拔下胸口的錐子，處刑之森的生機開始起作用，全身上下的傷口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

「我……」

「七原罪的力量，克萊爾，你還沒徹底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這很正常。」

「七原罪？這又是什麼？」

言重有些后怕，如果不是在處刑之森，他現在已經死透了。

「世界古老存在的力量，以後你就知道了，至於現在，先做出抉擇吧。」

主教催促道，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略微思考片刻，他現在對處刑已經沒有了太大抗拒，甚至有些享受這個過程，剛才雖然他情緒失控，但他為了發泄情緒所做的事都是自虐，可見一斑。

「切割是一瞬間的快感，鈍擊是持續的刺激，而灼燒之類的，我好像還沒體驗過，有點難選啊……」

言重嘀咕道，還是有些猶豫。

「快選，許可權的使用時間要到了，在不選我替你選！」

平和的主教此時情緒中竟也帶了明顯的急躁。

「選什麼帶來的收益最大？」

他還待在問，誰知主教的面目變得猙獰起來，「收益最大？我告訴你，全選，收益最大！處刑之森，目標，克萊爾，最高級待遇！」

說完，主教丟下愣在那裡的言重，直接轉身離開。

就在言重見狀不妙剛想逃開的時候，離他最近的一棵樹上生出幾根粗壯的枝條，直接捆住他的四肢，將他吊起，呈一個大字型捆綁在空中。

為了確保他無法發聲，藤條甚至填充滿了他的嘴，僅留下鼻子呼吸。

十字架，雙頭叉，滿是尖刺的鐵床，他甚至看到一棵樹上吊著一隻銅牛！除了這些他在前世有所聽聞的刑具之外，其他慘絕人寰的新型刑具也逐漸向他靠來，總計353種。

「本！我*你**！」

由於無法無法出聲，言重的內心已經反覆默念這幾個字無數遍，喉嚨不斷發出嗚嗚的聲音。

「小子，頌吾神名，吾可助你。」

一道詭異的聲音自言重大腦深處響起……

而此時走到門外的主教，也發覺有些不對勁，「奇怪，為什麼舊神的力量會影響到我？這外鄉人有點詭異啊，不過，我倒是很期待以處刑之森的所有刑具鑄就的神侍會有多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