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短暫的疼痛讓景煜的大腦有一瞬間的清明,他揉了揉發疼的額角,然後將座椅上扔著的外套披在蒲牢身上。

蒲牢一動不敢動,觀察下他的神色,而後才小心翼翼道:「我不是故意的……」

他肩膀輕輕一動,外套就開始下滑,景煜伸手給他往上扯了扯,但還是鬆鬆垮垮的,最後乾脆繞他背後,從他身後把扣子給繫上了。

蒲牢整個人被包在外套里,他不自然的動動胳膊,「能脫掉嗎?不舒服……」

景煜坐回座位上,啟動懸浮車。

「不能脫,現在太冷了。」他的聲音還是帶著不正常低啞。

蒲牢將胳膊從袖口鑽出來扯了扯領口,輕哼了句:「可是,熱……」

懸浮車裡自帶暖風,就算蒲牢什麼都不穿都不會冷,更別提他還是龍,根本不需要穿衣服保暖。

景煜的視線觸及他那雙不安交疊在一起的腿上,頓時覺得渾身燥熱更甚。

「真的會冷。」

他嘴上這麼說,手卻是伸到襯衫領口處,將扣子又解開了幾顆。

蒲牢:「……」

他甩一甩袖子,給自己扇了扇風,覺得景煜就是故意在報復他。

他委屈的想,明明都怪他剛剛親的太突然了,招呼都不打一聲!

……

回去的路上,景煜的視線全程躲著蒲牢。

畢竟他現在還處在很不正常的狀態中,再看下去,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再次失去理智。

懸浮車停下,蒲牢被景煜打橫抱起,身體懸空的那一刻,他將胳膊圈在景煜脖頸上,湊近他耳邊,輕輕道:

「景煜,你怎麼不繼續親我了呀?」

剛剛就碰了一下下,什麼感覺都沒有。

對上他那雙清澈純凈的眼睛,景煜身體一僵,本來已經壓下去的燥熱又開始反覆。

等抱著人回到宿舍,景煜覺得自己的理智已經快崩到極限,只需輕輕一扯就會徹底斷掉。

門在身後被「砰」的一聲閉上,蒲牢的腳剛接觸到地面,就被整個人抵在牆上,身體無意中碰到牆上的開關,剛打開的燈瞬間又被碰上,客廳霎時間陷入一片黑暗中。

景煜將人抵在牆上,一手輕撫過他的臉頰,最後停在唇角,指腹輕輕摩挲。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那種柔軟的觸感卻好似還一直停留在腦海里,揮之不去,時時刻刻挑戰著他的理智。

黑暗中,兩人靠在一起,溫熱的呼吸勾纏交織。

蒲牢抵在他肩上的手禁不住收緊,胸膛起伏不定,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再次出現。

景煜抵在他唇邊的指尖挪開,順著下頜挪到耳後,五指輕輕穿過他的長發,迫使他抬頭對上自己。

蒲牢的視線不受黑暗的阻擋,景煜向他湊近的臉,以及眸中毫不掩飾的複雜情緒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意識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麼,他有些緊張的攥緊指尖。

下一刻,景煜輕輕低頭,唇覆上他的耳尖,溫熱的觸感讓蒲牢的身體忍不住輕輕顫抖。

「你真的想我親你嗎?」

景煜低低出聲,嗓音沙啞,聲音里蘊含著警告,還有淺淺的勾引。

像是海妖的歌聲,暗藏危險,卻讓人痴迷。

關上了燈,景煜看不見那雙純澈的雙眸,那種負疚感似乎就不會出現。

不等他的回答,景煜的唇就覆上他的,從起初的試探,到後來的深入。

景煜的唇間還隱隱帶著股酒香,跟他親,就好像是自己也喝到了酒一樣。

蒲牢收緊攥著他肩膀的手,整個人輕飄飄的像是到了雲端,觸不到底,只有身前掠奪著自己呼吸的

人才有實感。

等兩人分開,他已經心跳如雷,眸中盈滿了水光。

他情不自禁的攬住景煜的脖頸,想把自己往他懷裡送。

「景煜……」蒲牢盯著他,眼底有些無助,手臂朝他張開。

景煜卻沒有像往常一樣任由他抱上來,反而向後退了幾步。

蒲牢還想靠過來,景煜出聲阻止:「站住別動。」

他的聲音啞的可怕,語氣也不容辯駁。

蒲牢有些委屈,站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糾結的絞緊手指,問他:「是,是我不好親嗎?你不喜歡嗎?」

景煜:「……」要是不喜歡,他也不至於離他這麼遠了。

身體的燥熱更甚,他轉身就進了一旁的浴室。

蒲牢下意識就想跟進去,但擔心景煜會生氣,最後只蹲在了浴室門前數手指。

於是,等景煜從浴室里沖了冷水澡出來,就發現腳邊長了棵「蘑菇」。

這顆「壞蘑菇」還絲毫不體諒他,張嘴就是,「我還想你親我。」

景煜:「……」再親他真的就壞了。

將這顆新長的「蘑菇」從地上撈起,景煜帶著人回了卧室。

躺在床上,對上他眼中的期待,景煜一陣無力,最後輕輕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親完,景煜就變了。

「閉嘴,不準說話,睡覺。」

蒲牢捏緊被角:「……」好凶!

……

第二天一早,何然被景煜叫來。

他一頭霧水,看著眼前的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後:「你腎虧了?」

景煜:「……」

對上他嚇人的眼神,何然尷尬地扭扭頭,轉而對上一旁的蒲牢,「那難道是你?」

蒲牢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然後沖他搖了搖頭。

景煜拿過手邊的書一把拍何然頭上,「閉嘴吧你!」

等他給景煜檢查完身體,半天都不敢開口,最後,他糾結半天,只擠出句:「你倆還用藥助興呢?」

說著,他目光閃爍的看了眼乖乖站景煜身邊的蒲牢。

景煜這哪裡是腎虧了,分明是快要給憋壞了!

但這種事情他也不好意思開口問,更別說就算是他問了景煜也不會告訴他。

等景煜將昨晚的事情告訴他,何然瞬間瞪大眼睛,「啊?!」

緊接著的反應就是:「那人瘋了,朝你下手?」

不過景煜憋成這樣了都,肯定沒得手。

想到這裡,他鬆了口氣,然後從自己隨身帶的空間膠囊里拿出些清熱解毒的葯給景煜。

後面,景煜就打給賀英耀,讓他去把昨天的那個人給處理了,同時調查他葯的來源,調酒師也因為玩忽職守,被酒吧給開除了。

了解完事情的經過後,賀英耀跟他道歉,總覺得如果自己昨晚到了,景煜也不至於碰見這種糟心的事情。

電話打到最後,賀英耀把自己昨晚處理的事情告訴他,「你的入伍申請通過了,三天後就可以過來報道。」

景煜應了聲「好。」

……

等一切都處理完,何然也走了。

景煜看一眼自己身旁的人,腦中不自覺開始回憶起昨晚的一切,一種說不清楚是愧疚還是暗喜的情緒湧上心間。

他昨晚的衝動,很難說究竟是藥性驅使,還是卑鄙的順從了自己心底的慾望。

全程他沒有哪一刻是不清醒的,也很清晰的知道,自己眼前的人是誰。

甚至到了現在,昨晚那段記憶還縈繞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雖然沒有做到最後,但他也絕不能再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不管原因是什麼,結局

都是他很不是人的將他給欺負了。

蒲牢對這些感情明明還很懵懂,甚至他可能一輩子都學不會人類這些複雜的情緒。

他這樣對他,就是明擺著在欺負他。

想到這裡,景煜有些難受,他抑制不了自己對他的喜歡,但也控制不住地想要欺負他。

蒲牢看著景煜,漂亮的眸中時不時閃過一絲委屈,自從昨晚的事情發生后,景煜雖然表面還是跟平時一樣,但卻再也不准他抱,也不准他碰。

一上午都快過去了,他連他一片衣角都沒碰著過!

越想越氣!

……

等到晚上,躲了人一下午的景煜剛一打開書房的門,就有道身影迫切地朝他撲過來。

景煜側身一躲,第一次沒撲中。

蒲牢又撲,還是沒撲中,這次他沒有停,反而順勢直接倒在了地上。

雖然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但景煜還是擔心他受傷,伸手去拉他,卻被拒絕了。

「不行,人家摔倒了,要你抱才能好!」

景煜伸出去的手僵住了。

蒲牢改口:「親一下也行!」

景煜額角一跳:「……」這又是跟那部狗血劇學來的橋段。

看著坐地上耍賴不肯起來的人,景煜無奈蹲下,跟他對視,清了清嗓子,組織自己的措辭:「本來我是想過幾天找個正式的場合跟你講的。」

蒲牢蹙眉,伸手揪了揪身下地毯的毛毛,不知道景煜現在還不趕緊來親親他,哄一哄他,是在等什麼!

急死龍了!

然而景煜聽不見他的心聲,只繼續說著自己想了一下午,才準備好的措辭。

「昨晚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

他後面的話都還沒說完,蒲牢就立即接上話茬,仰頭控訴他道:「你都知道錯了,那你怎麼還不趕緊來親親我!」

他這一打斷,景煜想了快一下午,在腦海里鍛煉了無數遍的台詞瞬間就卡殼了。

看他呆著不動,蒲牢等不著他,乾脆就自己撐著地板,仰頭湊了上去,張嘴輕輕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親完一下,還不過癮,又小狗一樣舔了好幾下。

最後,他咂摸了幾下嘴唇,眉頭一蹙,疑惑道:「怎麼不如你親我舒服呢?」

說著,他伸胳膊攬住景煜的脖頸,將人拉的更近了些,然後很認真在說:

「你是不是忘了怎麼親我,那我剛剛教你的,你學會了嗎?」

景煜:「……」還能不能讓我認認真真的告個白了!

還有就是,下一句的詞是什麼來著?

然而蒲牢完全不給他說下一句話的機會,「是不是因為你沒有喝酒,嘴裡都不甜了!」

景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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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生九子,他最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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