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征程
想了一會無果后,莫名抬起了頭堅定了一個信念,雖然還沒有具體計劃,但最起碼有了一個遠大的目標!
接著莫名起身離開了那裡,因為他沒有忘記自己來這裡的目的,自己的師傅還命懸一線,他必須立刻找到七星草才能救自己師傅。
他加快了腳步,不知道是不是那巨石融入身體的原因,他現在感覺神清氣爽,精力充沛,眼睛也比以前看的更清楚了。感覺現在如果再遇到那巨蟒也能跟它大戰三百回合。莫名邊走邊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進到了森林的更深處。
莫名一邊謹慎的趕路一邊根據七星草的習性仔細尋找著,可能是剛才自己身上的異象所以並沒有遇到什麼野獸。正在莫名為找不到七星草而焦急的時候,突然他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一顆小草。小草毫不起眼,和一些雜草長在一起,如果不是莫名經歷剛才的異變,目力大增跟本看不到。只見那顆小草通體碧綠,在綠色的枝頭上長著七朵淡黃色的小花,花朵上有五個三角形花瓣,看上去就像一顆顆小星星。
這肯定是七星草,莫名沒見過實物,只是在圖冊上看到過。因為這種植物在外山已經絕跡了,只有危險的內山才有,所以現在也就只能在圖冊上見到了。莫名小心翼翼把草拔了下來,踹在懷中。這次的任務終於完成了,接下來只要迅速趕回去應該還來得及。
想到這裡他順著原路快速的往回走去,當他走到自己當初洗澡的那條小河時,遠遠的看到襲擊自己的那條巨蟒正張著大嘴對著一塊石頭作勢就要前撲,只見那塊石頭上好像躺著一個人,看不出是誰,也不知道死活。
莫名心想,在這附近就只有他們一個村子,難道是村人擔心自己派了獵人大叔來找自己被巨蟒襲擊了,想到這裡他大吼一聲,:「呔」!「休想傷我大叔性命」!就是這一吼可不要緊,那巨蟒身形一頓,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清楚來人,怪叫一聲,又玩命飛逃而走,莫名一陣詫異,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一聲大吼就驚走了巨蟒,想想也對,當時自己發生異變時的詭異景象,難怪會給那巨蟒留下那麼大的心理陰影!
莫名沒有耽擱迅速來到了巨石前,看到上面躺著的並不是自己村的鄉親。莫名心裡一陣奇怪,這裡周邊幾十里沒有其它村子,況且這裡是內山範圍,怎麼會有外鄉人走到這裡來,就算是有迷路的外鄉人,能像自己這樣命大走到這裡的也不多。
他仔細打量著這個人,這人一身灰佈道袍,雖然並不破舊,但穿在這人身上確顯得很邋遢,披頭散髮,身後背著一把破舊鐵劍,腰裡掛著一個黃色酒葫蘆,莫名提鼻子一聞,這人一身酒氣,正毫無形象的躺在那塊石頭上。
莫名也見過酒鬼,以前村裡有一個,每次都喝的爛醉,不管是在路上還是在野地里,都見到過那個人醉的不醒人事!不過和這位一比,那個就算斯文的酒鬼了!
莫名在這裡是離開也不是不離開也不是,離開這人肯定沒命,就算剛才那巨蟒不回來,其它的野獸也得拿他當午飯。不離開,師傅還生死不知,雖然只過去了兩天,但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快到毒發的日子了。正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他突然靈機一動,:「對呀」!「我可以帶他一起走啊」!雖然慢點,但以自己現在的體力應該問題不大,但有一點,要是遇到猛獸我可就不能管你了,只能把你丟下自己跑路了,否則帶著你咱倆都得玩完!
想到這裡他直接背起醉漢就往村子走去,邊走還在嘴裡叨叨,:「醉大叔」,「但願您老人家是個有福的人」,「讓咱這一路上別遇到危險」,「否則就只能算您倒霉,」「不能怪我見死不救了」。
莫名沒注意到的是,就在他自言自語的瞎叨叨得時候,他背上醉漢的嘴角微微的挑動了一下!
就這樣,也許真是兩人命大,這一路上真的沒有再遇到危險。莫名背著醉漢就走出了內山來到了外山,離村子還有十幾里路的時候,已經是深夜。莫名背著醉漢來到座山神廟,這是村民為了給那些晚上沒能趕回村子的獵戶,留宿用的。裡面有一些簡單的糧米,和木柴,可以給留宿的人簡單的做些飯食。在野外沒有什麼能比找一個可以遮風擋雨,又能吃頓熱乎飯的地方來的幸福了。這裡也經常有人負責來添置柴米。
莫名推開廟門,雖然不經常住人但很乾凈,因為有人會定期來打掃和上香。山裡人都打獵為生,所以都很信山神,因為大家相信,大山是山神的地盤,只要山神爺高興了就能保佑大家平安,多打獵物。每逢過節時還要舉行祭山神大典,是村裡最隆重的活動!
神像兩邊有兩排土炕,上面有一些乾燥的稻草,莫名輕輕把醉漢放到土炕上,讓他躺好,自己去生火做飯,一會之後熬了一些粥,自己喝了兩大碗,渾身特別舒暢,又走過去扶起醉漢,慢慢餵了他一些粥之後又把他輕輕放下。莫名也不禁有些疑惑,這醉漢究竟喝了多少酒,這一整天都沒見他清醒過,要不是看他還能呼吸也有體溫,說他是個死人也沒人懷疑!想到這裡,他默默的搖搖頭,又回到鍋邊把剩下的粥都喝完這才滿意的躺下休息。在莫名剛躺下沒多久,就看到他旁邊的醉漢默默的睜開了眼睛,看到莫名熟睡的樣子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後翻了個身繼續睡了過去!
這一晚上莫名睡的特別踏實,可能這幾天太累了,又幾經生死,精神也一直緊繃,雖然經歷了那場異變,但總算化險為夷,採到了七星草。所以精神一放鬆也就睡的很好。
第二天早上陽光照到莫名臉上他才蘇醒,他睜開眼睛發現旁邊的醉漢不見了,他迅速坐了起來,四處尋找,就在這時一個悠悠的聲音飄來:「醒了」!莫名尋著聲音望去,只見大殿的供桌上躺著一個人手裡拿著酒葫蘆正在對著嘴灌酒,莫名起身下了土炕,對著醉漢說到:「大叔您這剛醒就又喝上了」,「可別怪我沒提醒您」,「您要是再喝高了去了內山可就再沒有人去救您了」!
醉漢微微一笑,翻身從桌上跳了下來。這時莫名才看清醉漢的樣貌,大概三四十歲左右,劍眉星目,雖然長著黑白相間的胡茬,但也能看出是一個英偉不凡的人,而且現在再打量醉漢,雖然依舊邋遢,但給人的感覺確大不相同了。感覺就像一個隱藏在世間的高手,讓人不敢輕視,肅然起敬。
醉漢上下打量了莫名一會,默默的點了點頭,對他說到:「小子你我有緣」,「你背了我幾十里山路」,「我送一場大造化給你」!「究竟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的運氣了」!
說著從身上掏出一個令牌,遞給了莫名,令牌很精緻,不知是什麼材料,似鐵非鐵,似木非木,形狀像是一個寬大的寶劍,上面刻著一個令字。
莫名不解,默默的看著醉漢,:「一個月之後」,「你去東面的滄海城」,「在那裡的第十號碼頭」,「會有人接你」,「給來人看這個令牌」,「他就會帶你走了」。醉漢接著悠悠的說到。
「帶我去哪」?莫名問到。「天劍門」!醉漢說到。「那是什麼地方」,莫名問到。「一個你以前只有在夢中才可能見到的地方」!醉漢說完之後,微微一笑,邁步向門口走去,莫名一陣詫異,還沒弄明白醉漢的意思,醉漢就已經推門走了出去,莫名趕緊追了出去,剛想再問清楚一點,接著就看到了令他震驚的一幕!
只見醉漢來到門外,右手一招,他背後的破舊鐵劍突然光芒大放,飛出劍鞘,流光溢彩,慢慢飛到了醉漢的身前,醉漢輕輕一躍,就落到了鐵劍上面。鐵劍穩穩的托著醉漢的身體慢慢升空,鐵劍的光輝映照在醉漢的身上,使醉漢看起來寶光瑩瑩,就如同傳說中的仙人下凡。當醉漢飛到半空的時候,默默的對莫名說到,:「我叫趙無為」,「我在劍門島等你」!說完一笑。接著如同一道流星飄然而去,讓莫名好生羨慕,「這就是傳說中的仙人」。他從此也在心裡暗暗發誓,自己將來也要像他一樣變成天地間的致強者!
莫名一個人走在林中的小路上,這裡離村子已經很近了,已經可以聽到村裡的犬吠聲和人們的勞作聲了。
莫名有些心不在焉,邊走邊在打算著什麼,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村口。
村口的老大爺看見莫名,激動的大叫了一聲,:「小名子」,「你可回來了」,「你都快把村裡人急死了」。「你前兩天偷跑進山裡」,「大家就要組織人手去內山找你」,「但你師傅確拚命的阻攔住了大家」。「他說內山危險」,「你恐怕凶多吉少」,
「他實在是不想因為自己再多搭上幾條人命了啊」!
聽到這裡莫名低頭不語。
老頭接著就到:「名子」!「不是你師傅心狠」,「不讓人去救你」!「因為他知道內山的危險」,「也是為村裡人著想」,「畢竟咱村壯丁少」,「要是再有幾個出現意外」,「剩下孤兒寡母的怎麼活啊」!「你師傅這幾天也不好受」,「每天在躺椅上靜靜的躺著」,「閉著眼睛也不愛說話」,飯也吃不了幾口」。「有一次人們看到他拿著你的衣服」,「在默默的掉眼淚」!「大家心裡都很不舒服」,「也不知道該怎麼勸」!
「二爺爺」,「我知道」!「是我不好讓大家擔心了」。莫名說到。
「不管怎麼說平安回來就好」,「你師傅要是知道了肯定很高興」。老頭說到。
老頭接著說:「多陪陪你師傅吧」,「他也就這兩天了」!說完老頭扭過頭,用衣袖擦了擦眼角!
莫名看到這裡,對老頭說到:「放心吧二爺爺」,「我師傅他死不了的」。說完也沒解釋快步往師傅家走去,留下了一臉詫異的老頭,隨後老頭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激動的說到:「真是山神爺保佑啊」!
莫名快速的回到了老郎中的家門口,老郎中的家沒有院子,房子前面有一棵大樹,此刻老郎中正躺在樹下的一個躺椅上,緊閉著雙目,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只見他臉色黃中泛著一絲黑氣,臉也比前兩天消瘦了一些。他的雙手放在肚子上,上面還蓋著一件舊衣服。
當看見老郎中身上蓋的那件衣服,莫名的眼淚不禁流了下來,那件衣服是他當年拜師時老郎中看他穿的衣服破爛,買了塊布料請人給他做,也是莫名出生以來第一件新衣服。他當時高興了好幾天!後來他長了個子穿不下了,師傅就給收了起來!
「師傅」!「我回來了」!莫名說到。
聽到這一聲呼喚,老郎中身體抖了一下,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向莫名看去,他慢慢坐直了身體,有些不敢置信的抬手揉了揉眼睛,眼淚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莫名快速跑到了師傅的身前,雙膝跪地,趴在了師傅的腿上哭了起來,老郎中顫抖著雙手撫摸著莫名的頭,聲音顫抖的說到,:「回來就好」,「下次千萬別再做傻事了」!
說完咳嗽了起來,莫名迅速站起身用手輕輕的拍著師傅的後背,老郎中咳嗽了幾聲,對莫名拜拜手,說到,:「我沒事」!「只是這毒這兩天有點複發」。
莫名從懷裡掏出七星草,遞到老郎中面前,說到:「師傅」,「您不會死了」,「我採到葯了」,「我這就去給您配解藥」。說完他迅速進到了屋子裡。
老郎中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愣在了原地。
幾天以後老郎中身體恢復的很快,基本痊癒。他依舊躺在那個躺椅上,面帶微笑的看著莫名在那裡,給圍著他的村民繪聲繪色的講著他前幾天的歷險,說到激動處口沫橫飛,把那些村民唬的一愣一愣的。
莫名當然沒有說實話,他的遭遇就是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的,因為太過離奇。
直到午飯時間,村民才依依不捨的離開。莫名來到師傅面前,說:「師傅我去做飯了」。老郎中微笑的說到:「去吧」!莫名慢慢走回了屋裡開始做飯。
老郎中看著莫名的背影彷彿也下定了一個決心,接著又閉上了眼睛躺了下去。
晚上的時候,莫名他們吃過了晚飯,他們師徒二人在一起聊天,「名兒」,「你跟我學醫幾年了」?老郎中說到。
「師傅大概四年了」,莫名說到。「四年」!「我記得你來時比這桌子高不了多少」,「現在都長了這麼高了」。
「是時候了」,「你該出去鍛煉一下了」。老郎中說到。莫名一愣說到「師傅弟子不明白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是個好苗子」,「不論學武還是學醫都會有一番成就」。「我當年和你五爺爺」,「就是因為想學些本事造福村子所以才出去學藝的」。「他喜歡習武就做了拳師」,「我喜歡學醫就做了郎中」,「我們都把技藝帶回了村子」。老郎中說到。
老郎中頓了一下繼續說到:「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能教你的了」,「你要想繼續提升就只有走出去」,「拜訪名師」,「在山外面的世界有許許多多的高人」,「只要能拜一位那都能讓你飛黃騰達」,「我當年資質有限」,「只在一個名醫那裡當了十幾年學徒」。
「名兒」,「你是個好苗子」,「在村子里只會埋沒你」,「你需要更廣闊的天空」。老郎中語重心長的說到。
「可是師傅」,「我走了您怎麼辦」!莫名激動的說到。
老郎中微微一笑,做起身來說到:「放心」,「我這把老骨頭還沒到那份上」,「再活個一二十年沒問題」!
「可是」!莫名還想再說什麼,老郎中打斷了他的話,「別可是了」,「大丈夫遇事要果斷」,「要心懷大志」!老郎中把臉一沉說到!
「師傅」,「徒兒明白了」。莫名說到。
「明天準備準備」,「後天就出發吧」。老郎中微笑著說到!說完就又在躺椅上躺好,閉上了眼睛。
兩天後,村口。全村的老少都來到了村口送莫名,「名子」,「好好學藝」,「將來大富大貴了衣錦還鄉」,「也讓周圍其它村子看看」,「咱鳳鳴山真能出貴人」!村口的二爺爺和藹的對莫名說到!
「放心吧」,「二爺爺」,「等我學成了」,「再回來造福大家」!莫名激動的說到。
那些大娘大嬸們都用衣袖擦起了淚,那些小夥伴們也都過去抱住了莫名,落淚告別,莫名擦了擦眼角的淚,向師傅家的方向望去。可是失望的是沒有出現師傅的身影,大家看到這也無奈的搖了搖頭。
接著莫名突然跪在了地上,向著師傅家的方向,大聲喊到:「師傅」!「您老人家保重」!「徒兒一定不會辜負您的厚望」!說完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他站起身對全村老少說到:「各位請回吧」,「我走了」!
說完轉身向山外走去,邊走邊用衣袖擦著眼淚,村民也直到看不見他的背影了才一個個離去。
就在莫名一步步的向山外走去時,他沒有注意到,在山坡上站著一個人,正是他的師傅,在遠遠的看著他離開,師傅的臉上也已流下了兩行熱淚,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通往山外的小路上!
莫名不知道的是,他的命運也隨著這次離開而徹底改變,開始了他長達數百年修士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