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新仇舊恨
「倩倩!你是不知道,打從高一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只是你一直沒跟你表白而已!」陸元兵突然走到陳倩倩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諂媚道。
陳倩倩頓時驚慌失措,一把甩開了他的手怒斥道:「幹嘛啊你!我警告你別碰我!你憑什麼打我哥!」
「我打他?呵呵!那是他咎由自取,誰讓他得罪了我的好兄弟!」陸元兵冷笑道,不時瞟了陶言一眼。
陶言此時的臉龐還殘留著一片紅紅的巴掌印,身上也因為剛才白毛的那一腳火辣辣的疼,他雙目通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覺得自己受盡了屈辱卻又無能為力,握緊拳頭,咬牙回了一句:「我沒有!是你們平白無故打我,我又沒惹你們!」
「你還敢啰嗦!」白毛還想上前動手,陸元兵卻攔住了他。
紀康急急忙忙跑到三樓教師辦公室門口,像裡頭張望尋找王雨珊的影子,見到她在座位上,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
「王...老師!不好了!我們教室里有人打架!」
「什麼?誰跟誰打啊?」王雨珊見他氣喘吁吁的樣子,連忙問道。
「陸元兵打陶言!」
「走!快去看看!」
王雨珊迅速起身,跟著紀康跑了出去。
「話我剛才都已經說清楚了,不想跟你再講第二遍!」
「我哥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你等著,我現在就去告訴老師!哼!」
「吆!倩倩生氣了啊,行,只要你答應做我女朋友,我跟你哥的恩怨一筆勾銷,順便我再好好向他道歉怎麼樣!」陸元兵一副猥瑣的模樣,讓人著實深惡痛絕。
「你做夢!哥!你在這等我,我這就去!」
「妹妹!算了!」陳倩倩準備出門,卻被陶言一把拉住。
「你做什麼?哥!」陳倩倩回頭望向陶言,不解的問道。
「我...」陶言還未說完,紀康與王雨珊二人出現在教室門口。
「你們在幹什麼!」王雨珊正言厲色看著幾人問道。
「王老師!他們打我哥!嗚嗚嗚...」陳倩倩見到王雨珊,喜出望外,輕踱幾步走到她跟前,雙手捂住眼角忍不住抽泣,粉嫩的面容很快被淚水打濕。
「陶言!是不是這樣!」王雨珊轉頭望向陶言,問道。
「王老師...我...」陶言此時心中甚是糾結,他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
「沒有沒有!王老師,我們跟陶言是好朋友,今天知道他第一天回學校,特地過來看他!」陸元兵見陶言沒有說話,猜到了他的心思,心中竊喜,於是順勢說了個反話想糊弄過去。
「我沒問你,陶言!到底他們有沒有打你!」王雨珊當然不會這麼容易相信,又問了遍陶言。
陸元兵有些尷尬,又望向陶言,對他使了個眼色,陶言望著目露凶光的陸元兵,不禁打了個冷顫,心中嘀咕了一會,對王雨珊回道:「王老師,他們的確是我朋友,並沒有打我!」
陸元兵一聽這話,得意洋洋的望向王雨珊,笑道:「王老師,我都說了嘛,你幹嘛不相信我們呢!」
「哥!你怎麼不說實話啊!剛才明明...」陳倩倩滿腹委屈哭的更厲害了。
「倩倩!我餓了,帶我去吃飯吧!」陶言此刻身心疲憊,不想在糾纏下去,抬頭望了一眼門口的紀康,紀康心領神會,走上前將他緩緩扶起。
陸元兵和白毛二人也不在攔著他,側著身子給他讓路,待陶言經過他身邊時,
他輕歪身子,將嘴湊到陶洋耳旁,小聲的說了一句:「算你識相!」
陶言聽完面不改色,繼續向前。
「王老師,對不起讓您擔心了!」剛到門口,陶言向王雨珊鞠了個躬。
王雨珊見到陶言稍顯淤腫的側臉,心中已經明白一切,既然他自己都不想把事情鬧大,她也只能順他的意。
「沒事,以後有什麼事就跟老師說,倩倩!你快去陪你哥吃飯吧!」王雨珊點了點頭,推了推一旁的陳倩倩。
陳倩倩無奈擦了擦眼角,扶著陶言一同出了教室門。
「你們兩個還不快回自己教室!」待陶言幾人離開后,王雨珊不苟言笑,聲色俱厲望著王元兵二人說道,她知道二人出了名的不良學生,此次過來定然來者不善,這個陸元兵她也是有所耳聞,仗著有親戚在教育局,整天在學校橫行霸道的,但她也不是吃素的。
「是是!王老師再見!」陸元兵也不敢得寸進尺,既然陶言給了他個台階下,他便今天先放過他一馬。
二人快速離開教室,王雨珊若有所思,輕嘆一口氣,她知道陶言以後肯定還會遇到麻煩,但作為老師,在學校她定當會保護好自己的學生。
陶言在陳倩倩和紀康的攙扶下已經來到食堂,幾個先找了個位置坐下。
「陶哥你先坐會啊,我去幫你打飯!」
看紀康這麼熱心,陶言心中很是感激,「謝謝你了紀康!」
「謝啥!都是同學嘛!」紀康說完便離開了。
陶言看著這熟悉的地方,熙熙攘攘,人群嘈雜,這裡的飯菜說不上多麼可口,卻是學生們最開心的時刻,每到這個時候,全校的師生都會匯聚在這裡,大家都會把學習的煩惱、工作的辛勞短暫的忘卻,只是剛才發生的不愉快,讓陶言很是糟心。
「哥!你還疼嗎?」陳倩倩發現陶言正在發獃,忍不住問道。
「不疼了...」陶言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面對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懦弱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老師呢?明明是他們欺負你!」陳倩倩邊說邊握著陶言的手。
「告訴了有什麼用呢?難道他們就會就此罷手嗎,或許以後還會變本加厲!哎!」陶言輕嘆一聲,憔悴臉上儘是黯然。
「那怎麼辦呢?難道任由他們欺負嗎?」陳倩倩小嘴一厥,很想給陶言打抱不平。
「我也不知道!只怪哥自己太懦弱了,或者說太倒霉了!」陸元兵的那些無理的要求,陶言是萬萬不會答應的,可除了逃避實在想不出辦法。
「他們是和之前那些人一夥的嗎?」
陶言沒有回話,只是點了點頭。
「嗚嗚嗚~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被車撞,不會被他們欺負,也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說著說著,陳倩倩忽然又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猶如一隻嬌弱的貓咪看上去甚是楚楚動人,這番舉動,使得從她身旁經過的學生都忍不住會多看兩人一眼。
陶言看著周圍的人群向他投來異樣的目光,他有些措手不及,急忙輕拍陳倩倩的肩膀,安慰道:「倩倩!倩倩!你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能吃能睡的,你放心吧,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哥你說以後他們要是再來找你怎麼辦啊!」
「倩倩你放心,哥會想辦法的,你別哭了!」陶言一邊擦拭著陳倩倩的淚水,一邊溫柔的說道,兩人雖然不是親兄妹,但從小感情就很好,不管誰欺負她,陶言都會第一時間挺身而出,只是從自己出了車禍開始,陳倩倩已經不知道多少次為自己掉過眼淚了,這完全不是做哥哥該有的樣子。
「要不讓爸爸給你轉學吧,這樣就沒人欺負你了!」陳倩倩突然擦乾眼淚,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陶言懇求道。
「呵呵!哪有第一天上學就要轉學的,就算去了新學校,被新同學知道了,你哥這張臉還要不要了!」陳倩倩這話讓陶言很是汗顏,錢楓他都不怕,還會怕他陸元兵不成,只是現在他身有殘疾,動武肯定是不行的,告訴校長,他又有靠山,難道只能向他屈服?陶言心有不甘。
「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麼辦嘛!」陳倩倩急的是直跺腳,他不想陶言再受到傷害。
「倩倩你放心,以後我中午就留在教室陪著陶哥,你去負責打飯!」這時紀康端著飯菜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將飯盆移到陶言面前,隨後嘴上插了一句。
「如今也只能這樣了,我肚子餓了,倩倩我先吃飯了!」陶言現在雖然沒什麼胃口,但肚子卻不聽使喚,餓的直叫。
「哥你還吃的下,我都快急死了!」陳倩倩見他狼吞虎咽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
「這個陸元兵,陶哥你還是別去招惹他,惹上他麻煩的很,他在學校就是混日子的,平日在學校遊手好閒,總是曠課遲到早退的,連他們班主任都拿他沒辦法。」
這個紀康,不知從哪變出來個雞腿,邊說邊啃的津津有味,明明已經吃過飯還能吃的下,難怪長得肥頭大耳的。
「紀康!你是男生,算我求你,如果姓陸的再來招惹我哥,你能不能保護好我哥!」陳倩倩楚楚可憐的盯著紀康,他現在是唯一能幫的上忙的人。
「班長你放心,我跟陶哥是哥們,我肯定不會見死不救,只是我耍耍嘴皮子還行,真要打起架來就...」
「哼!我也沒讓你打架啊,我意思是他們再來你立馬告訴老師啊!」陳倩倩見他這麼貪生怕死,心中泛起一絲鄙夷。
「這你放心,我跑的比誰都快!嘿嘿!」
「你...」陳倩倩被氣的啞口無言。
「倩倩!今天的事,晚上你別跟爸媽說可以嗎?」飽餐一頓后,陶言抹抹嘴,望著陳倩倩一本正經道。
「為什麼啊哥!」
「哎!我不想他們擔心,好不容易我從醫院平安無事出來,在因為這事讓他們操心我過意不去,再說他們也幫不上什麼忙,無非就是去找校長,可那傢伙也說了,連校長都要敬他三分,說了也無濟於事,我們年輕人的事還是自己解決吧!」
「好吧!那我先不告訴他們!你放心哥,我絕對不會不管不顧的,他們在來欺負你,我跟他們拼了!」
陶言望著陳倩倩那般正氣凜然的樣子,心中甚是感動,他心中暗暗發誓,陸元兵如果對陳倩倩圖謀不軌,自己即使再次拼了命也不會讓他得逞。
等回到教室,教室早已人滿為患。
等陳倩倩將陶言扶到座位后已回到自己位子上,余瑗湊了上來。
「倩倩!你去哪裡了?聽說剛才班裡有人打架?你哥...沒事吧!」余瑗怕刺激到陳倩倩,並沒有說的太明顯,她剛才吃完飯一回到教室,就聽見四周議論紛紛,說是隔壁班的陸元兵把陶言打了,一瞬間就想去找陳倩倩問個明白,但遲遲找不到人,看到幾人安然無事的回來,這才安了心。
「沒有!你別聽他們胡說八道!」陳倩倩沉著臉,一想到這事便讓她非常苦惱。
「我這不是擔心你嘛,看見你哥好像沒什麼事我就安心了!」
「瑗瑗!謝謝你!我好煩啊,你讓我一個人靜靜吧!」陳倩倩頭趴在桌子,聲音很輕而且低沉。
余瑗見到她那副模樣,十有八九猜到的確是有這事,見她這麼傷心,也不再打擾她,默默的回到了座位上。
中午十二點,初夏的校園裡,寂靜無聲,窗外清風拂過,平日里筆直的楊樹,嘩嘩作響,像是在輕聲細語。
其他人都在午睡,只有陶言和陳倩倩眨巴著眼睛趴在桌上思緒萬千。
地點:校長辦公室
譚虎躺在椅子上睡的正酣,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進來!」
看見王雨珊氣沖沖的開門而入,便問道:「是雨珊啊!有什麼事嗎?」
「譚叔叔!那個陸元兵也太不像話了,開學第一天就欺負新同學,簡直無法無天了!」
譚虎第一次見她發這麼大的脾氣,臉色鐵青,雙目中迸發著一股無名的怒火,趕忙問道:「他怎麼把你惹這麼大的火,你說我聽聽!」
「他到是沒有直接惹我,只是剛才吃飯的時候,我們班裡的學生跑來找我,說教室有人打架,我趕到的時候,陸元兵和另外一個學生正站在陶言面前,老遠我就看到陶言一身狼狽,臉上還有一個紅紅的巴掌印,這不是被打了還能是什麼!您說這才幾天啊,我們剛向陶言爸爸保證一定會在學校好好照顧他,結果開學第一天就被同學打了,您說怎麼跟他爸爸交代?」王雨珊越說越生氣,原本柔弱的聲音異常的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