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所謂歷練其實
「唔，好好吃……」夜晚的篝火旁，慕容冰劍抱著一柄碩大的靈劍，啃得津津有味。
那是一種極其特殊的濃香，綿軟柔滑的香甜中帶著些許苦味，卻又入口即化，讓人慾罷不能，彷彿整個人都徜徉於牛奶浴后的絲綿被當中，自由穿梭，縱享絲滑……
好像戀愛的味道啊……
感覺整個人都被治癒了！
而且……她是真的被治癒了……
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鬼秘境，居然禁止御空飛行，那破懸崖又高得離譜，要不是眼前這個秀色可餐的鋼鐵直男還算有點良心及時出手搭救，她就該變成終身殘疾美少女了。
隨著靈劍一口口下肚，少女身上的傷勢肉眼可見地恢復如初，但啃劍的咔咔聲卻絲毫沒有停下。
太好吃了！好吃到慕容冰劍連劍柄都沒放過！
因為她發現這玩意兒不同的部位，味道居然還不太一樣，劍身的奶香味更足，也更絲滑，劍柄的滋味雖然稍苦一些，但香味也更濃郁，甚至裡面還有很多不同種類的超香堅果碎，每一口都是驚喜！實在是太好吃了……
「在我遙遠的故鄉，這被稱作巧克力。」看著對方吮指的模樣，何小樹不禁善意提醒道，「喜歡吃這個的人，最終都會胖死。」
「胖死我吧！」慕容冰劍啃掉最後一口劍柄，心滿意足地吮了吮手指，「所以師兄的故鄉是？」
「一個叫做藍星的地方。」
「藍星？聽起來好美啊，以後可以帶我去看看么？」
「不過是一個稍微大點的村子而已，比起那裡，我更喜歡這兒。」
「為什麼？」
「因為在這裡，我可以發明創造出更多有趣的東西。」
「師兄的確才華橫溢，超越了我從前認識的所有人。」
「但有一點我還是比不過你。」
「什麼？」
「臉皮厚度。」何小樹黑著臉，盯著牢牢綁在少女背上的八把靈劍，「你是真的……一把都不打算給我留啊？」
「嗐，送給我你還可以再做嘛……」慕容冰劍紅著臉道，「大不了我以身相許唄？」
「呵，那我以後豈不是得天天免費給你做？我才不會上這種狗當！」
「哼！像我這種傾國傾城的小師妹，對你以身相許是你莫大的福分好吧？」
「不需要，謝謝！」
「嘖，虧我還對你一見鍾情！」
「多謝你的抬愛，請收回你的偏愛，我不想談情說愛！」
「切，不談就不談唄，還說唱拒絕我，跟誰稀罕你似的！」慕容冰劍不禁得意地翻了翻白眼。
沒錯！其實她心底已經高興壞了！
經過反覆試探，她驚喜地發現這個可可愛愛的師兄真的是一個蒸不爛、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響噹噹一個鋼鐵直男！
除了喜歡搗鼓自己的東西之外，對別的事物完全不感興趣！
這可不就是完美的戀愛對象么？
一身才華，還不會拈花惹草。
真是點著燈籠都找不到的絕世好男人啊！
「師兄，我要貼貼……」慕容冰劍當即厚著臉皮朝何小樹身邊貼了過去。
「呵，虧我還以為你是個心思單純的小師妹，沒想到暴露本性之後和玄靈那個貨色也相差彷彿。」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嘛，以後咱們師兄妹就是一家人了，何必那麼生分？」
「請把你的手從我大腿內側拿開。」
「這樣總行了吧？」
「攬在腰上的那隻也請拿走。
」
「切！跟誰稀罕碰你似的！我只不過是想幫你檢查一下身體，看看你剛才跳崖救我的時候有沒有受傷而已。」
「我就不應該跟著跳下來。」
「喂喂喂，這就過分了啊，我可是你的小師妹啊，你不應該像保護含苞欲放的鮮花一樣保護我嗎？」
「你的苞自己都快炸開了好嗎？」
「那它也是因你而炸！」
「呵呵。」
「你這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是什麼鬼？我感覺你在羞辱我誒！」
「咱倆還是分頭行動吧，相信以你的臉皮厚度，在這秘境里也不會遭遇什麼危險，咱們就此別過，再見！」
「喂喂喂！我話還沒說完呢！哼！幼稚鬼！」
看著對方消失的殘影，慕容冰劍不由氣得跺了跺腳。
雖說不會拈花惹草的帥哥是真的香，但是這不解風情的性子也是真的頂啊！
早知道繼續冒充傻白甜了，唉……
不過這樣也好，正好趁此機會認真調查一下，這傢伙背後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
沒錯！她只不過是假扮呆萌痴女，故意接接近魔道大佬，完成組織交代的卧底任務而已，絕對不是色迷心竅！
千年美少女眼珠一轉，身形瞬間消失在黑夜裡。
……
在懸崖底部拐了幾個彎以後，何小樹輕車熟路地在崖壁上激活了一道隱秘的陣紋，而後便鑽進了一座山洞裡。
待其鑽入以後，洞口瞬間關閉。
隨著少年穩步前行，洞內陣紋層層亮起，逐漸化作一片星空般的世界。
少年站在星空中央，朝身前的七彩星團輕輕按下。
「小樹莊園，對接雲州秘境！」
話音剛落，少年手中的戒指，立刻散發出一道柔和的光芒，與整片星空連接了起來。
與此同時，何小樹的身影也在瞬間消失不見。
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小樹莊園潛龍湖畔的聽雨軒里。
「主人，試煉空間的集成陣路已經全部開啟，各宗弟子都已經開始刷怪了。」辰策一邊說著，一邊將一隻寬大的躺椅推到何小樹身後。
何小樹坐進躺椅里，看著數百個光點有序浮現在屏風上的全息陣圖上，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封招卡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各宗弟子遭遇的魔獸受到致命一擊時，都會自動觸發封招卡，將招式永久封存下來。」
狼耳少年話音剛落，全息陣圖上便有數個紅色光點消失不見，與此同時，一張張綠色品質的卡片則陸續出現在搖椅右邊的茶案上，偶爾還會冒出幾張藍色品質的。
「這屆弟子的資質還算不錯嘛。」何小樹抄起手邊的靈果啃了一口，滿意地點了點頭。
沒錯，其實整個雲州秘境就是一條巨大的流水線，裡面的魔獸均由陣法幻化而成。
各宗弟子通過揮灑真元毆打魔獸，為他布置在秘境各處的封招卡充能，從而換取戰鬥經驗。
換句話說，每一個前來歷練的弟子其實都是他的打工仔！
當然，為了鼓勵這些弟子積極闖關，魔獸被擊殺后，會隨機爆出一些武器、丹藥——都是他平時煉製的殘次品。
廢物利用嘛，總不能讓自家師父整天撿垃圾拿去賤賣，出於環保，這些廢物能自循環是最好的。
雲州秘境的改造項目是三年前開始啟動的，彼時江如海剛剛調任雲州，正被雲州的人才流失問題搞得焦頭爛額。
修仙無非四個字：財侶法地。
其中財是第一位的。
雲州人口基數不少，靈石產量也算豐厚，最大的劣勢就是可供各宗歷練探索的秘境資源太少，這麼多年來就只有這座雲州秘境在苦苦支撐。
雖說此地的確曾經是謫仙埋骨之地，卻也頂不住一批批修士成百上千年的反覆搜刮。
秘境資源退化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導致最近幾十年雲州的優秀生源都在往周邊的雷州、坤州跑，金丹晉級率逐年下降，到江如海上任之時已不幸位列九州倒數第一。
因此當何小樹提出雲州秘境的改造計劃后，江如海當場就在飯桌上拍了板子。
雲州秘境未來百年的開發權和收益權通通歸飛葉宗所有，條件是雲州十大宗門的金丹晉級率需在目前基礎上提升百分之五十，且持續排名九州前五。
當然，出售秘境開發權這種事肯定是不能公開簽合同的，所以一切都以江如海的個人信譽為擔保。
何小樹也樂得於此，畢竟越不公開的事越容易暗箱操作。
整個項目的改造過程，從設計到施工，全權由何小樹操盤，仙盟沒有插手半點。
而江如海也如願以償獲得了他想要的政績：近年來雲州十大宗門的金丹晉級率逐年提升，到今年已穩居九州前五。
只要繼續保持下去，人才強州的目標，指日可待！
當然，在這場雙贏的交易中，收益最大的還是何小樹。
最基本的收益就是通過封招卡搜集到各宗各派的功法，便於何小樹頂著不同馬甲行走江湖。
而更大的收益，則是通過各宗弟子集中攻堅，打穿秘境的隱藏副本：這座秘境的探索路徑包含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分支，卻只有一處通向核心之地，要想進入核心之地，唯一的辦法就是有足夠多的人來摸排。
通過多線共進的集成陣路，何小樹已經連續打通了兩次核心之地，奈何那核心之地的看門人卻實在難纏，始終不願交出最後的寶藏。
不過這一次，他志在必得。
啃掉最後一口靈果，何小樹起身換上了一套帶著披風的黑色魔鎧，同時戴上銀色面具遮住了半張臉：「你繼續留在這操縱陣圖，我繼續去培訓你師姐了。」
「哦。」辰策乖巧地點了點頭，「主人到底想把師姐培訓成什麼樣的人啊？」
「你掌門師父的首席大債主出六千萬靈石讓咱們把她培訓成一名政界精英。」
「那師姐目前的進度……」
「剛掌握沒臉沒皮，下一步就是節操盡失了。」
「哦。」
「咳……這是大人才可以學的東西，小孩子不能跟著學壞啊！」
「知道了。」
「乖！」
何小樹寵溺地摸了摸自家龍兒子的腦袋，披風一甩，款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