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躲藏

[阿熊，今天給俺帶啥好吃的喇]

[蕭兒，不要去外邊瞎鬧啦]

[又不在看正經書]

[少爺，現在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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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妹，阿娘，父親，阿雅]

雨夜，新縣南方，一間破敗低矮民居內。

嘩啦嘩啦

李瀟右耳碰到牆，被痛醒，摸了摸包在耳朵上、沾著葯散的布匹，在寒冷中喃喃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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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曉時分，李蕭在雞鳴聲中睜開雙眼，移走裹在身上的稻草，背靠在土牆，雙手扶牆站了起來，覺得饑渴難耐，把沒用完的止血散、銀子，跟匕首收入袖中，戴上斗笠，遮住面容和傷耳，走出民居，來到小巷子里。

不久，找到一口破井，緊忙用小木桶提上半桶水來，捧起小木桶咕嚕咕嚕猛灌，打了個氣嗝，又默默回到破敗民居內。

回來后吃完了一包乾糧，把吃完的乾糧布袋收起疊好，連著把剩下的乾糧也帶著。

再次走出門外，將乾糧藏在一棵樹上，這是一棵深秋也不會掉葉子的不知名小樹，而且離待的地方只隔十五步。

回來將一推就吱嘎吱嘎叫的老舊木門重新關好，在屋裡緩緩坐下，突然抬頭，憂鬱地往頭頂一看，只見兩根粗大的房梁和漏出一個大洞的屋頂，大洞里著漏雨，雨一滴滴落入屋內，沉默一會，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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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必須去探探家人情況。

北街大道，小麵館。

[客官吃點什麼]，店主女兒走來向桌前的李蕭問道。

李蕭拈著嗓子問：[阿妹，李縣令府邸怎麼了，我看著門外死了四個將士]

[噢，你說這個呀]

[聽軍爺們說是因為謀反，不過李縣令愛民如子，經常講為人要忠義，我是不相信李縣令會謀反的]

顫慄著身體問：[那李府中的人怎麼了]

[全死了]

[全死了？！]

[噢，還有一個李蕭李少爺沒死]

[他還來我們館子吃過東西呢]

及笄女子不耐煩了：[你問這麼多，到底要吃啥]

……

李蕭看著眼前的一碗面，顫抖地把麵條夾起，眼角眼淚忽滴入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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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賬回藏身地，靠牆坐下。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傳來舊木門吱呀的聲音，接著又聽見三二人的交談聲。

急促站起，雙腳用力一跳，雙手趕快抓住房梁，雙腿再蹬起，雙手跟腰部隨之發力，把腿搭到了房樑上，接著把整個身軀藏於房梁之上。

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重，突然沒了聲音。

過了一剎那，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隻眼睛：

看到五個士卒或站或坐的待在屋內。

[這邊也沒人]

[外面下起大雨了，就在這兒休息下吧？]

一個猥瑣士卒講：[王大，可以把你家姑娘嫁給俺嗎][我這兩月的月錢，可攢著沒花，拿來給你當財禮？]

[滾，你這無賴閑光棍，三十多歲了還敢打我閨女的主意？]

中年男人放下擦好的兵刃，揮起拳頭往猥瑣士卒砸去，其他三人趕快拉住二人，［軍中不可私鬥，更何況現在出來做事]，一個像是伍長的士卒講道。五人又重新坐下。

沒過多久，猥瑣士卒又閑不住自己的嘴：[唉，沒找到畫像上的那個小子][那個本是李縣令家將的李明，又要在大爺面前講嚷了]

[這]

[咱們明天在更仔細找找吧]

伍長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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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李瀟從房樑上下來后。因為寒冷和聽那隊士卒明天要更仔細找的恐懼，讓自己難以入眠。驟然間冒出一個注意，可這辦法卻令自己陷入遲疑……

太陽再次升起，李蕭帶著自己的匕首、葯散、乾糧跟銀子，依舊頭上戴著斗笠，來到一處茅房。

這處茅廁一共有兩層，上層為排出五穀輪迴之物之地，由木板搭建；下層為農夫用來收集五穀輪迴之物，來為種植物施肥之地。

李蕭脫下衣服，看著方丈之間的屎糞，遲遲不能跳入。

過了半刻，想起自己死去的家人，最終閉眼跳入。

李蕭靠著幾袋乾糧和渴了就出去喝地面上的雨水，有人來提糞水時，傳來聲音，就憋著氣埋入屎糞深處，如此堅持了數日。

「此仇不報，枉為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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