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8章 薛府夫妻關係
兩人坐下后,薛夫人竟然盯著邊長空打量起來。待看得邊長空心中有些發毛,這才說道:「邊公子倒是生得一副好相貌。」
邊長空不知她是何意,只好答道:「在下一副粗人的相貌,讓薛伯母見笑了。」
薛夫人柔聲道:「邊公子虎背熊腰,五官極具威勢,此乃天人之姿,著實令人喜歡。哪像那些書生白臉,病怏怏的,若是畫起妝來都可與我爭艷,令人厭惡。」說罷,自然流露出一絲不爽的神色,好似她話里的書生白臉確有其人。
邊長空沒有感覺她話里的不妥,只當這薛夫人誤會自己與薛玉的關係,這時將話題引回,說道:「薛伯母,薛姑娘此時身處險境,在下是來薛府求助。」接著,邊長空掏出手帕遞了過去,順帶將如何與薛玉相遇,如何又對上了鐵掌幫,如何薛玉被迫放了毒藥不分敵我全部中毒,如何是自己前來求救等事情一一說了,當然沒有提到中途遇見韓飛二人同歸於盡的事情。
薛夫人靜靜聽著,中途臉色數變,待邊長空說完,不由怒道:「玉兒當真是胡鬧!殺人滅派的事情,怎麼敢想著過去瞧熱鬧。都是她爹平常太慣著她,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不光自己沒用,女兒也養成了個惹禍精......」
邊長空看其開始細細數落起來自己的丈夫,好似一肚子的委屈和不滿,有些頭皮發麻,趕忙打斷道:「薛伯母,此事也不全怪薛姑娘,還是在下太過託大,沒有第一時間帶著薛姑娘逃命。」
薛夫人這才停了下來,說道:「邊公子不用替小女開脫,此事本就全是她惹出的禍事,若非公子拔刀相助,只怕早就受辱,妾身還要謝過公子。」說著,便要站起身來向邊長空施禮。
邊長空一驚,趕忙站起道:「此事只是舉手之勞,薛伯母不用如此客氣。」見薛夫人不管不顧,便要往下拜去,邊長空下意識伸出手來,扶住了薛夫人的手腕,暗中用力,使其不能再往下拜去。
甫一碰到薛夫人的手腕,邊長空只覺入手柔若無骨,隔著衣袖的絲綢,仍能感受到一絲熱乎乎的溫度。不禁心頭一跳,接著反應過來這裡不是前世,此時他的舉措屬實有些不妥,於是趕忙鬆手便想把手撤開。
誰知自己手掌一熱,竟是薛夫人反手握住了邊長空的手掌,順勢站起身子,拉過邊長空坐回石桌旁,這才鬆開了手。
此時的薛夫人雙頰好似有朵紅雲,她雖年齡三十五六,此時嬌態卻更勝妙齡少女,她漫不經心問道:「玉兒從小刁蠻任性,不過姿容秀麗,邊公子可對小女有意?」
邊長空有些驚異這美貌婦人的腦迴路,每每總能扯到些無關緊要的方向,但依然回答起來:「薛姑娘雖是良配,但邊某暫無成家打算,對薛姑娘也只是當妹妹看待。」
薛夫人觀對面少年答話時神態語速自然平和,更無一絲虛偽之態,心下明白多半是其內心想法,不由有些高興起來。
原來,這薛夫人姓潘名瓶兒,未嫁之時便是附近武林中有名的美人,武功雖平平無奇,但使毒的本事卻名震江湖,因其行為略有放蕩,人送外號「紅蜘蛛」。
一次機緣巧合下,出身書香門第的薛萬山,救下了重傷昏迷的潘瓶兒,自此薛萬山沉迷於潘瓶兒的姿色再無法自拔。二人之間不知發生了哪些故事,最終這潘瓶兒竟是真的嫁進了薛家,從此金盆洗手,安心做起了薛家夫人。
從前江湖中那些「紅蜘蛛」的舊情人,
更是斷了徹底,有些不甘心偷偷找過來的,都被她悄悄毒殺,此後十幾年,江湖中便沒了「紅蜘蛛」的名號。
薛萬山在潘瓶兒的輔助下,繼任了薛家的家主,只是自那之後雜事便多了起來,近幾年更是經常不在家中。想這潘瓶兒十幾歲之時便已是風流人物,年近三十胃口更是驚人,薛萬山一個書生身體,便是呆在家中也無法滿足她十之二三。
而如今薛夫人已是三十有六,那薛萬山的頭上早幾年便已是綠得發光。
方才潘瓶兒見邊長空少年英雄,初見之時便有些意動,只是不知她與女兒的關係,一直在收斂。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潘瓶兒有意無意之間,還是不由地做了些挑逗。
她久經沙場,心知對付這種青皮後生,不可太過激進,要偽裝成獵物的模樣,才能將其收入裙下。方才那一副嬌羞的姿態,自是她裝出來的,只是年少成名,如今演起戲來早已爐火純青,臻至化境,便是邊長空二世為人,也斷然無法從方才那一幕看出分毫。
此時薛夫人潘瓶兒聽這英武少年不是女兒的情郎,心中自是喜不自勝,這滿院丫鬟早已全是她的心腹,當下再也不想在這院中閑聊,便緩緩伸手拉起邊長空,柔柔道:「邊公子既然看不上小女,那隻怪小女沒有福分了。公子先隨我入屋內,我先給公子解毒。」
邊長空二次被這薛夫人拉起,雖然感覺有些不妥,可左右一看,發現一旁的丫鬟們臉色並無異樣,只覺得是自己想多了,於是不著痕迹抽出了被握住的大手,說道:「薛伯母的房間,晚輩卻是不方便進入,不如在此等候吧。」
潘瓶兒嗔了他一眼道:「你中這毒乃是我近些年的得意之作,哪有那麼好解的,你自隨我入屋等候就是,難道還要我來回往返院中。」她口中說著,腳步卻是不停,仍是婀娜向屋內走去。語氣之中除了嗔怪,夾著一股不容置疑。
邊長空點了點頭,也不再多想,便跟著薛夫人後面往屋內走去。
就在此時,忽聽院外一個男子急切的聲音遠遠傳來:「瓶兒,我剛回府中,便聽聞有人上門,為何不帶他到正廳喝茶?」
潘瓶兒聽了這聲音,心頭一跳,隨即想到此時她還尚未做什麼出格事情,心下一松,轉而又惱怒起來:「早不來晚不來,為何偏偏這時候來壞我好事!這一耽誤,怕是接下來就得起程去救玉兒,哪還有時間快活。」
這般想著,潘瓶兒心中越想越怒,轉過身來走回院中,瞧著大步趕過來的中年儒生說道:「薛萬山你吼什麼吼,看看你哪裡還有個一家之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