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做決定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我半睜開眼睛聽著窗外飄來的歌聲。方文山的這首歌寫盡了對愛情的憧憬。然而我的愛情又在何方，昨晚和雨虹的聊天又是不歡而散。我不知道我到底喜歡她什麼，彷彿像酒一樣，放的越久越醇厚。或許我只是喜歡喜歡她的感覺罷了，我對得不到的東西往往這樣安慰自己。

我記起方文山說過青花瓷本來是叫做青銅器的，殷商時期用青銅器的厚實來表示愛情的忠貞。又因春秋戰國時期，青銅器主要被鑄造澆灌成兵器，使得青銅器這個詞有一種殺伐暴戾之氣，太過厚重，不夠輕盈。幾經思索，他又選定了宋朝時盛極一時的汝窯，汝窯舉世無雙，因為戰亂的關係，以及釉料配色的配方和燒制過程等種種因素，無法被複制。全世界現在傳世的汝窯珍品可能不足七十件，堪稱國之瑰寶。純正上品的汝窯顏色就是天青色，完全沒有任何花哨的紋飾，造型簡單素雅，在我看來猶如現在極簡主義大師的作品，雖然它樸素的內涵和經久耐看質感非常有藝術性，但總覺得不足以形容愛恨嗔痴的愛情。後來他又多番尋找，找到了青花瓷。但是，青花瓷的顏色不是天青色，汝窯才是天青色。他捨不得刪掉「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因此就沿用了下來。

我哼著「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里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就當我為遇見妳伏筆」走出了房門。屋外的太陽早早工作了起來，散發出它的激情。然而能量守恆定量，我的激情被這炎熱早已磨滅。公司離我住處只隔了一條街，這對我算是一個好的消息。想起今天有迎新會，我的腳步輕快了起來。

工作就是這樣枯燥無味，人們總是在重複的一天又一天中接受了平庸的自己。想起網上的段子，小學時，我們說要考哈佛；中學時，我們說要考清華；高中時，我們說想考大學。當夢想離我們很遠時，我們敢去追逐它，當夢想越來越近時，我們卻害怕著。人們時刻都在尋找新鮮感，渣男在換女朋友，渣女在換男朋友，背包客在換著腳下的路。雖然他們的追求不一樣，但是目的都一樣。我趴在桌上敲起了筆，腦中想起了鑼鼓隊的旋律。我想站在高山上吶喊，我想在珠穆朗瑪峰上滑雪，我想走遍大江南北，我想嘗盡天下美食。夢醒了，我現在只想寫完我的報告。

晚上，我們在一家火鍋店裡聚餐。點了我喜歡吃的毛肚、肥牛、蝦滑。我以為我能吃完所有，然而只是我以為罷了。小時候，在地里忙農活。太陽曬的我頭昏腦漲，冰涼的井水誘惑著我，使我加快了進度。我幻想著回去喝上一缸，實際一碗我都喝不下。在我最餓的時候，我幻想著吃一盆美食，實際上兩口作罷。因此我記住了不要在餓的時候點菜，不要在晚上做決定。吃飽喝足，回家睡覺。我選擇走路回家，漫步在孤獨的街道彷彿使我更加獨立。拍了拍撐起的肚子，摸了摸大了一圈的臉，我下了一個決定，減肥！！